第六百一十四章 殺對人
在沒有見到屍體之前,柳乘風和舒影都以為是混混的原因。等到見到了劉秀才的屍體之後,才發現這不是簡單的兇殺案。
起碼,平白無故的,兩個人死在了一起,絕對有問題。
找到了張家小姐張婉蓉的身上,還是個意外,兩人不清楚劉秀才的情況,又不得不調查劉秀才的事情。
問官府的人,問不出什麼結果,幸好他們手頭有人,能夠得到些消息。
「這個劉秀才,身上背著債,家中有個妻子,與楊靖結識的原因也是因為來賭,欠了錢。他有個正經事做,要是認真點兒,每月吃穿不愁,偏偏是個遊手好閒的。」
柳乘風總結了手下說的,最後猜測,這個劉秀才跟楊靖之間到底是什麼恩愛情仇,才會到如今這地步。
「走吧,咱們先去探探張員外的地界。」
劉秀才的妻子看起來是個優柔寡斷的女人,對自己的丈夫死亡的原因也不怎麼在意。柳乘風按照反向思維想來,覺得這傢伙不可能是殺人兇手,如果是真的,那現在應該起碼會表現的稍微悲傷些,而不是一臉無所謂的問他們要不要喝茶。
「你夫君的事情,我們都感到很悲傷。」
柳乘風以這句話作為了開場白,略微皺眉,表情很憂鬱,看起來像是跟劉秀才有著什麼私人交情似的,然而實際上,舒影在一旁冷漠的像是一根冰柱,完全暴露了他們此行的目的。
劉秀才的妻子叫做錢有光,看見柳乘風的表情,微微笑了一下,這讓柳乘風很尷尬,「呵呵呵。劉夫人,對於你丈夫的事情,你難道就……」他打了個手勢,頗有些急切的樣子,「就沒有什麼想對我們說的嗎?」
錢有光比他想象的要冷靜的多,「什麼話?你們是劉秀才的什麼人?我需要跟你們說些什麼?」
她看向了舒影,發現這位是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主角,略微動了動腦子,便猜得到,「原來你們是……」
柳乘風直言道,「其實我們就是想來找你了解一下劉秀才的事情,他與楊靖的關係到底怎麼樣?你知道嗎?」
雖說有些冷冰冰的錢有光說起話來直懟人心,然而在給舒影倒茶的時候,還知道照顧著對方嬌嫩的手指,輕聲說道,「小心燙。」
「劉秀才這個人,心比天高,我與他成親這麼久,也無一兒半女,你們也看得出來,他的心不在我這兒。」
三言兩語的,錢有光就把他們想打聽的事情給說出來了,「在我與他成親之前,他曾與張家小姐有過私定終生的想法,只是不知後續怎麼回事,張家小姐拒絕了他,他也退而求其次,與我成親……」
說到這裡的時候,柳乘風總算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愛慕和痛苦,但隨後便化為失望,「你們問我這個問題,不妨去問問看,張婉蓉究竟是為何會拒絕他?」
於是,柳乘風和舒影轉而去找張家小姐。
出了門,舒影仍舊在沉思不已,「如果我沒看錯,錢夫人對劉秀才的感情,也不像她表現的那麼冷淡。」
「可能是不想讓別人看出來吧。」
「她要整理劉秀才的屍首,還要讓自己振作起來,去照顧一家老小,能騰出手來接待我們,已經很不錯了。」
關鍵是,態度雖說冷淡,做事卻無可挑剔。
由於柳乘風和舒影沒有去酒樓,所以暫由馮蘭芝照顧生意,她對外宣布,舒影已經不再管理這家酒樓,其他的也沒說些什麼,如此,反對的聲音才逐漸消失,生意穩定下來,可依舊大不如前。舒影給馮蘭芝出主意,讓馮蘭芝弄出一些優惠的政策來招攬顧客,比方說,開展會員活動。
「讓他們辦卡,卡辦了,往裡存銀子,還可以打折,這對於很多食客來說,都是一種誘惑,他們都是老顧客了,這點兒銀子也不算什麼。」
上面那段話,是柳乘風轉述給舒影的,舒影再轉述給馮蘭芝,最後再交由酒樓的管事執行起來。
每到這個時候,柳乘風就會顯得格外的熱情洋溢,說話直噴唾沫星子,眉飛色舞的。貌似在這方面,才會暴露他的本性,就連粘在臉上的傷疤都顯得出彩許多。
舒影沉默的看了一會兒,發覺柳乘風的視線終於望了過來,這才說道,「你怎麼懂這麼多?」
直擊靈魂的問題,讓柳乘風冷靜下來。
一直叮囑自己不要暴露了,現在卻主動送上門供舒影探究,柳乘風可謂是傻到了極致,想著該如何跟舒影解釋,沒想到對方盯著看了一會兒,又撇了撇嘴,「算了。」
柳乘風:「??」
「不用解釋,我知道,你頭腦靈活,情急之下,能想出這等計劃,也算是為難你了。」
馮蘭芝見柳乘風一臉緊張,有些好笑,「你怎麼這副表情,舒姑娘是在誇你呢。」唯一置身事外的可能就是她了,不知道柳乘風和舒影之間的情況,所以才無憂無慮,無知無覺。
柳乘風也跟著打圓場,「咳咳,咱們現在是不是要去張員外家裡?」
「不著急,咱們先制定個計劃。」即使在這個時候,舒影也仍舊不緊不慢的,看上去胸有成竹,不需要柳乘風提醒,她就提筆寫下了手下收集的有關張家的一些信息,指著其中一點,說道,「張員外家種了不少花草,他也對這些東西很是講究。」
「那就從這一點下手。」柳乘風應和道,看向了馮蘭芝,「你要去店裡呆著,還是跟我們一起?」
「我還是在酒樓呆著吧,萬一這邊有什麼麻煩事,我能做主。」
柳乘風就和舒影出發了。
張員外是這裡的富戶,為人也十分講究,對待自己種的花花草草,像是對待自己的親閨女一樣。
他還有一些收藏的習慣,身上時刻都要帶著煙槍,如果一個人在院子里,就得搬來戲園子,給他唱戲助眠。
柳乘風覺得這老頭兒還挺會裝逼的。
除此之外,就是張小姐的消息了。
她是個典型的大家閨秀,一點兒血都見不得,當然了,這是別人的話,具體的,柳乘風和舒影想見到人之後再評價。
「貿貿然上門,張員外不一定會讓我們進去。得找個由頭。」舒影一皺眉頭,柳乘風就知道她是什麼意思,於是自告奮勇,「我來敲門。」
作為舒影的小廝,上前去敲門,與裡面的人打交道,也是應該的,只不過舒影看著這一幕,總覺得有種違和感。
跟著舒影,擺著陣勢的幾個侍衛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確定沒有危險之後,柳乘風這才上前,輕輕扣了扣門。
「誰?」裡面的人喊道。
柳乘風佯裝過路人,見著門口種的一排花草,心生喜愛,想讓主人家推薦幾株,回去栽種。
誇一誇老頭兒的最愛,沒毛病。
恰好,張員外聽見了這話,覺得是個識貨的人,他叫小廝開開門,想看看門外是什麼人,能這麼有眼力見兒。
柳乘風跟著彎腰鞠躬,迎舒影進去,並把自己的臉深深埋了下去,總之,大家第一眼注意到的,絕對會是舒影這等絕世美人,而不是自己這張帶著疤痕的臉。
張員外沒想到門外是這麼一個有魅力的女子,看起來年紀不大,卻梳了少婦髻,一言一行都帶著風韻,就連他閱女無數,都為之心生喜悅。
「這位夫人……」他一時間有些遲疑,不知該喊舒影小姐還是夫人了。
舒影主動點頭,「我姓舒,大人好。」
簡單問好之後,舒影便自然而然跟他說起了這些花草的事情,舒影說話柔柔的,慢慢的,帶著自己的腔調,跟她說話就是一種享受,張員外一開始還有些警惕,幸好舒影曾經與花匠學過一些內容,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但是真正的目的,不是這些花草,而是想知道關於劉秀才的一些情況,所以舒影把話題引到了這方面來。
「對了,我曾在劉秀才家的門外看見過這類蘭花,十分珍貴,也不知道劉秀才是從哪裡得到的,我去問他,卻答非所問,說這東西是別人送他的,我問是誰——」
舒影說道這裡,刻意停頓了一下。
如果不是因為舒影給張員外留下的印象太好,恐怕張員外也不會這麼平靜,但是眼看著他臉色不好,舒影越說越慢,最後停了下來,故意問道,「張大人,您這是怎麼了?」
張員外看她一眼,突然反應過來,「你怎麼不說了?不對……你怎麼知道我姓張?」
終於問到了點子上來。
柳乘風觀察著張員外的表情,發現這廝從一開始的震驚,切換到了不爽,以及隱隱的怒氣,顯然,對方以為他們調查過自己,才會主動上門來,任誰知道自己被暗算了,都會生氣的。
但是緊接著,在張員外要生氣的時候,舒影及時說道,「劉秀才說,這花是張家小姐送給他的,絕不外送。我想了想,這鎮上有頭有臉的人家,又是姓張,那就只有張員外能夠對的上號了。」
張員外在聽到了劉秀才的名字之後,臉色就臭的像茅坑裡的硬石頭,現在聽到這裡,顯然是動怒了,不過不是沖著舒影去的。
「他真是這麼說的?」張員外確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