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你那骨劍在宮中,我有什麼法子給你?你若是真的想跟我做交易的話,還是對我的回答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吧。」余擇言嘆了一口氣,直白的說道。
白蘇定然是會說的,眼下他只有自己這條路可以走。
因為這整個西京城中,白蘇也怕就剩下自己一個可以進行交易的對象了。若是還有別人,他為什麼不在第一時間去尋求別人,而是來了自己的長寧世子府?
「有吃的么?」白蘇雖是開口了,但開口的第一句話,便讓兩人聽著有些自閉。
這人以為自己來幹什麼的?不是逃命的么?莫不是來做客的?余擇言和顧念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余擇言甚至想到了幾個月前的權寅,那個時候,權寅就是這個樣子的…
余擇言覺得自己都需要去求神拜佛一下了,怎麼就人生中一直遇到這種奇怪的人,不是遇到這種奇怪的人,就是遇到太子那種惡毒的人。
「沒有。」余擇言回懟的言簡意賅。
他是想怎麼著?逃犯也配吃飯?用不用給他整上一桌子滿漢全席?
真是氣得余擇言都快吐血了,這人昨天夜裡,還要拿著那骨劍取自己的心頭血呢,怎的今日到人家家裡來做交易,還能這樣的理直氣壯的不要臉的做出一些無厘頭的要求來?
「我餓了。」白蘇喃喃說道。
他就是仗著自己手中有餘擇言想聽的消息,現如今開始擺起譜子作威作福了起來,根本不害怕余擇言一個跟頭從床上跳下來將他扭送至官府。
「我有心頭血你吃不吃?」氣的余擇言反唇相譏道,為了讓白蘇自己想起來昨天夜裡對待他的不敬。
「啊……想喝羊肉湯,吃裡面的羊血了。」白蘇忽然嘖了嘖舌頭,好似是想到了什麼好吃的一樣。
「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真向宮內通風報信了。」余擇言一瞥眼,沒好氣的說道。
白蘇雙手抱在胸前,沒好氣的說道:「你去吧,那你永遠得不到你想要的真相了。」
「……」
最終,余擇言還是讓顧念去吩咐小廚房做了一些飯食來,裡邊就有白蘇想吃的羊血,只不過是爆炒的。
「你確定,將他放在這裡沒事?」顧念走之前,輕聲問道。
余擇言點點頭,小聲安慰道:「沒事,你去吧。」
顧念很是不放心,但還是依著余擇言去小廚房吩咐去了,畢竟不能讓別人看見白蘇在余擇言這裡,只有顧念親自去,才能保守的住這個秘密。
在顧念前腳剛剛離開后,後腳白蘇緩緩的開口,「她身上,是還中著毒,是么?」
余擇言一怔,「你怎麼知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聖器,就是為了與那毒抗衡的,所以才一直在她的體內?」白蘇試探著問道。
看著余擇言冷漠的臉色,白蘇明白,自己說的沒有錯,他從來不會看錯這些事情的。
余擇言也不知道白蘇為什麼就會發現這些事情,有可能是太子告訴白蘇的?他想了想,感覺又不太像。
畢竟,太子又不知道顧念體內有著攝魂珠,若是太子知道了,那怕是綁也得給顧念綁架到皇帝面前,然後非得給顧念扣上個罪名來。
余擇言覺得太子想干出這種事兒來,也能幹出這種事兒來。
「你到底是什麼人?」余擇言輕聲問問道。
他覺得,面前的男子不像是普通人,也不像是什麼單純的將領,倒像是什麼隱秘在深山老林中的世家人物。
余擇言沒有直面的回應道關於顧念的事情,但是這個事情早就已經被白蘇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面對余擇言的提問,白蘇也並沒有照實回答,兩個人心照不宣的都在這隱瞞著自己想要隱瞞的秘密,可是越是這樣,合作就越難合作,彼此也都沒有信任感,怎麼來談合作?ΖuⅰΖа〇ⅹⅰа〇S*hu〇●С〇м
在雙方都沒有信任的前提下,那些合作都成了即將要分崩離析且不可收拾的場面,例如,曾經的余擇言和太子。
「我是東境白家的次子。」
兩人繞了一半天,那白蘇忽然輕輕開口,輕聲說道。
東境白家?余擇言輕輕皺眉,他怎麼從未聽說過這個世家?
余擇言臉上浮現的神情就是很茫然的神情,他確實是不知道的。他仔細的想了又想,確實是沒有聽說過在顯赫貴族中有這個白家。
「你未曾聽說過也正常,我們白家,已經消失很多年了。」白蘇輕輕說道。
消失?余擇言皺眉,這堂堂一大家族,怎麼還能消失?
接下來的時間裡,白蘇噼里啪啦的講了一大串,一個又一個的故事接連不絕,全方位立體的闡述了這個東境白家是如何從輝煌耀眼走向落魄衰敗繼而消失的,活生生的像聽了一遍他家的發家史和光輝歷程,又詳細的了解了他家到最後慘痛的經歷。
整個過程中,余擇言還不得不打起來精神仔細的聽著,起碼這是對一個故事敘述者最誠意的表現,可是余擇言聽到一半實在是不想聽了,因為這人話實在是太多了,總是不能說重點。
「所以,你是說你們白家,是骨劍的守護者?」余擇言言簡意賅的總結道。
白蘇點了點頭,聽到余擇言說這話,他的眸子中閃耀著些許的驕傲,「是的,沒錯兒,就是這樣。」
東境屬於六洲中最為混亂的一個洲,沒有一個像上元那樣的國家能夠統領東境,雖然他們也都以余朝為尊,可是部落與部落中間是常有的戰爭關係,並且一打就是沒完沒了的打。
他們的民風,並不算什麼淳樸。
骨劍這種聖器,按理來說,應該是各個附屬國的王族所擁有的,那照這樣看來,白蘇口中他們的白家,曾經應該也是顯赫的貴族,甚至是沒落的王族。
「你們東境若是沒有王族當權,那這聖器,理應交由余朝皇族所屬。」余擇言輕聲提醒道。
「不交,我不可能交的,這余朝的皇帝,就是一個偽善者。」白蘇肯定的拒絕道,他沒有絲毫遮掩話語之中的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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