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七章皇上瘋了
然而事實生活上的情況比這嚴重多了，這些天葉公公發現皇上食欲不振，白天批奏摺時，脾氣也更加暴躁了。
唯獨到了晚上，等顧綱乾送來的花開花時，皇上才會安靜些。
每當夜幕降臨，那朵花重新打開花瓣，散發出迷人的香氣，皇上就會將所有人都趕出去，獨自待在宮殿內。
剛一開始，葉公公公還以為皇上是要一個人思索其他的事情。
可是，直到有一天晚上，他發現皇上竟然一個人在宮殿內起舞。
這可嚇壞了葉公公。
更反常的是，第二天，葉公公共花了比平常更久的時間才把皇上叫醒。
這麼多年來皇上，一直都按時上朝，每日葉公公去叫他的時候，皇上基本都已經睡醒，處於閉目養神的狀態。
但是這些時日，皇上睡得越來越沉，葉公公越來越難把他叫醒。
這才去太醫院以檢查身體為由，把御醫叫來為皇上診斷身體。
可是，太醫們都說皇上沒事。
他也曾在一旁委婉的問過皇上，是否有感覺過身體不適。
但皇上不僅說沒有，而且還笑的異常開心，說自己從來沒有比現在更開心的時刻了。
但是越往後，情況越嚴重，她發現皇上發獃的時間越來越長，身體也比原來更容易疲乏了。
可就這樣的皇上，卻在晚上那盆紫色的花開放時變得異常興奮。
雖然葉公公也不願意相信，但是他覺得皇上變的不正常，多半和這花有關。
所以有一天，他嘗試著在皇上熟睡時偷偷將花搬走，可當皇上午睡醒來，發現那花不見了，立刻大發雷霆。
他幾乎砸了養心殿內所有能砸的東西。
葉公公沒有辦法，只能將花又搬了回來，皇上這才安靜下來。
從此以後，便沒有人再敢動那盆花的位置。
而皇上卻獨自一人，將那盆花搬的離他自己越來越近，像是要與那花作伴一樣。
顧綱乾知道葉公公的掩藏，不過越是這樣，就越能證明皇上的情況開始嚴重了。
沒過多久，皇上終於在上朝時露出了異樣。
當底下的朝臣還在說話時，皇上竟然開始竊竊私語。
葉公公湊近一聽，皇上並不是在對底下的朝臣說話，而是在唱兒歌。
為了避免更多的人發現，葉公公小聲的在旁邊提醒，然而皇上這一次卻沒有再反應過來。
他看著葉公公公，露出大大的微笑。
葉公公趕緊走過前去，假裝聽從吩咐，他在葉公公公耳邊小聲的說道，「搖啊搖，搖啊搖，搖到外婆橋。」
葉公公嚇得冷汗都冒了出來，慌張的對底下的朝臣大喊，「皇上今日身體不適，提前退朝。」
這一號令發出，底下的群臣滿是疑惑，但皇上既然已經這麼說了，朝臣們也陸續的退出了大殿。
突然皇上一扭頭，看到底下有這麼多人，卻都要準備走，他急忙站起來大喊，「別走別走，快來和我一塊玩兒啊。」
葉公公趕緊指揮著人將皇上拉了下去，但這眼前的一幕發生的太突然，他完全來不及阻止。
下面的文武百官全都看得一清二楚，當天，皇宮上下便就炸開了鍋，都說皇上已經瘋癲了。
葉公公能派人到太醫院，把所有的太醫都請了過來。
可是養心殿內，皇上卻自己將門窗鎖死，唯獨把自己關在裡面，任外人怎麼叫喊他都不答應。
顧綱乾聽到消息趕忙進宮，但他並沒有接進養心殿，而是遠遠的在望著。
朝臣們躁動不安，圍著葉公公都在問皇上到底怎麼了。
可葉公公也沒能給他們一個說法，御醫被攔在外面，誰也不能進去為皇上做診斷，自然也沒有辦法做回答。
顧綱乾自信的笑容留在了原地，他換成著急的樣子，趕到了眾人面前。
一看是顧綱乾來了，百官迅速讓開。
他走到葉公公的面前，「葉公公，父皇這是怎麼了？」
「老奴不知道呀。」在這麼多人面前，他可沒有辦法說實話。
「讓我進去看看。」顧綱乾來到門前，輕輕的敲了敲門。
「父皇？父皇？是我呀，我是顧綱乾，我來看看你。」他輕聲的喚了幾句，裡面的人卻沒有答應。
葉公公在旁邊嘆了一口氣。
「殿下，老奴已經嘗試過許多次了，皇上就是不開門。」
「沒關係，我再試試。」顧綱乾不肯放棄。
「父皇，是我呀，我是顧綱乾，我給您送過花呢。」
說到這一句，裡頭有了動靜，接下來他們聽到了挪開桌椅的聲音。
之後門打開了一條縫，顧綱乾看了葉公公一眼，「父皇現在需要靜養，你讓大家先回去吧。」
葉公公點點頭，趕忙照做。
過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顧綱乾從殿內走了出來。
「葉公公，讓太醫去為父皇做診吧。」
顧綱乾語重心長的樣子，讓外人覺得他現在很痛苦，但實際上顧綱乾高興得想要仰天大笑。
這夜朗星送來的實在是太及時了，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已經把父皇弄糊塗了。
而他之前早已做過實驗，被迷暈的人看不出任何一點異樣，就算是宮中的御醫也沒有辦法完全治癒。
所以這一次，父王只能聽「他」由命了。
「葉公公，父皇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在之前他是否有什麼異樣？」顧綱乾試探著問道。
葉公公裝作回憶的樣子，實際是也在糾結，猶豫了一會兒，他裝作疑惑的樣子回答。
「老奴也沒有發現陛下有任何異樣之處呀。」
顧綱乾笑了，即便如此，也還是不打跟他說實話，沒關係，不著急，他還可以等。
太醫院給開了凝神靜氣的藥物，皇上一覺睡到了下午，在晚膳之前，顧綱乾便就離開了皇宮。
又將皇上交給了葉公公。
經過這一天的折騰，京城裡的人都知道皇上瘋了。
雖然顧綱乾已經第一時間下令封鎖消息，但還是什麼用都沒有。
就連姜軟言也從她門口的守衛那裡偷聽到了整件事。
晚上顧沉淵沒有來找她，想想今天發生的事情，她只能搬著梯子來到后廚房的側牆。
她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爬上了牆頭，才看到顧沉淵就坐在院內。
第一次顧沉淵沒有來幫她，又花了些力氣爬下來，走到院中，發現顧沉淵一直在打坐。
姜軟言沒有說話，只是挨著顧沉淵坐了下來。
她拉過顧沉淵的手，握在手心裡，「你還不打算出手嗎？「
雖然這是大家最不願意看到的場景，但是很明顯，那人現在已經算計到皇上的頭上了。
顧沉淵若是再不出手，恐怕他的父皇就有生命危險了。
顧沉淵沒有說話，但姜軟言能感覺到他心裡很不好受。
為了能取得最終的勝利，他們必須要犧牲掉一些什麼。
隔天顧綱乾又來到養心殿，明明都到了上朝的時辰，但葉公公公卻說皇上剛剛才睡下。
顧綱乾一直等到了中午，父皇才清醒過來。
他陪著父皇一起用午膳，他發現父皇的手已經有明顯的顫抖，問他十句話，基本上有六句他都已經沒有辦法正常回答了。
他猜測，也許是因為父皇夜以繼日的忙於朝政，身體的抵抗力本來就差。
所以這夜朗星送進來才沒幾天，父皇的反應就如此明顯，不過也正好合了他的心意。
到了下午，皇上又開始暴躁，沒有辦法葉公公又叫來了太醫，強行餵了安定的藥物，才能平穩的睡下。
到了晚上去，顧綱乾又要離開，葉公公叫住他。
「大殿下。」
「怎麼了葉公公？」他回過頭。
老頭慢吞吞的，挪著沉重的步子走到了他面前。
「大殿下，之前老奴以為皇上這隻不過是暫時性的病症能夠治癒，所以並沒有對您說實話，其實皇上，前些日子就早已有了異樣。」
「哦，是什麼樣的？快和我說說。」顧綱乾很著急，但實際上葉公公不用說什麼，他全都知道。
之前他在府上已經試驗過了，那些人是什麼樣的反應，他看得一清二楚。
到了最後，葉公公補充著說道，「可能就是因為那盆花，老奴並無不敬的意思，但是那花似乎對陛下產生了非常嚴重的影響。」
顧綱乾倒也不氣，他也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可是為何那花放在我府上多日，我卻一點事情都沒有，到了父皇這兒卻……」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老奴不知，老奴追隨皇上多年，各國進貢的奇珍異寶見過無數，但是從來沒有見過皇上對哪一件寶貝如此愛惜，唯獨這盆花。」
他想起那日皇上因為找不到花兒，近乎發瘋的舉動，就膽戰心驚。
顧綱乾嘆了一口氣，「這樣吧葉公公，我先把這盆花帶走，若真是像你說的那般，我們再想辦法。」
「萬萬不可呀，殿下。」葉公公的眼神里都是驚恐的情緒。
「皇上要是見不到它，一定會發怒的。」
「可是葉公公，我們得找到病因呀，實在不行的話，明天我再把花送過來，今天晚上若是出現別的狀況，您就讓他醫院的人加大藥量吧。」
葉公公公想了想，現在也就只能按照顧綱乾說的去做了。
顧綱乾當即讓人把花帶走，一出宮，他快馬加鞭的往家趕去。
生怕在天黑之前還沒有回到府上，這花就在馬車上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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