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還知道疼?
但這聲叫嚷卻沒換來對方憐香惜玉的對待,反而是用棉簽粗暴的壓了下她脖頸上的傷口,疼的陸阮阮呲牙咧嘴,差點沒忍住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陸阮阮委屈的捂住傷口道:「小叔,你是想疼死我么?」
「知道疼還激怒趙經理?你真以為他不敢殺你是么?」薄司寒冷冷的掃視了她一眼,把她的手硬扯了下來,「手洗都沒洗就往傷口上摸,你是想傷口感染被截肢是么?」
「哪有那麼誇張。」她噘著嘴嘀咕,靈動的眸子飛快地轉動著,忍不住問道:「小叔,為什麼趙經理要見你啊?」
她本來想說「殺」這個字眼,但總覺著不太舒服就自覺的替換成了「見」。
薄司寒瞥了她眼,立時就讓陸阮阮的好奇心被掐死在了搖籃里,她立馬噤了聲不再開口。
「不該問的不要問,薄家的事說不清。」薄司寒深邃的眸子里一如既往的帶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冷,即便是面對和他最親近的陸阮阮時也沒有撕下這張面具。
他的手指生的十分的好看,最起碼陸阮阮覺得一點都不比她小叔的這張臉遜色,可惜的是這人有極度嚴重的怪癖。
薄司寒極度厭惡與人有手指上的接觸,無論是外出還是回到住處他都是戴著手套杜絕和外界的觸碰。
可以說薄司寒全身上下都是臭毛病,而且是隨便拿出來一個就能讓人崩潰掉的那種。
陸阮阮之所以能容忍薄司寒這麼多年,不是為了別的,還真是因為他那張臉。
用最簡單的辭彙來形容,那就是「斯文敗類」,再加上他薄家話事人的身份充斥著滿滿的禁慾感。
薄司寒的外貌一直都是備受讚譽,長得精緻而又無可挑剔,他和薄家其他兩個長子身份有所不同,是薄老爺子再娶進門的繼任所出。
但因為薄老爺子的身體實在是夠康健,熬死了個體弱多病的髮妻又熬死了后嫁進門的繼任,此後就斷了再娶的念頭。
陸阮阮有時候會想,大概就是因為薄老爺子連續死了兩任老婆,所以才會對當時她被傳成天煞孤星的謠言置之不理,堅持把她留在了身邊。
「先生,老太爺的電話。」保姆陳姨將電話送到了薄司寒的面前。
薄司寒蹙緊了眉頭,對上了陸阮阮幸災樂禍的模樣面色一冷,對方立馬就老老實實的坐直了身子。
即便陸阮阮不湊過去也知道薄老爺子打電話過來為的是什麼事,百分百是因為她今天被人用刀子架在脖子上被挾持的事情,那些媒體八卦最是無聊,還不爭先恐後的把這件事給報道出去。
果然薄司寒才接過電話,陸阮阮就通過他的臉色大致的猜測出了薄老爺子雷霆震怒的程度,看來這回薄老爺子發的脾氣可不輕。
掛掉電話后,薄司寒冷著聲道:「今晚回去老宅子用飯,薄景深帶女朋友回家,老頭子也說了很久沒見你了。」
言罷也未繼續再幫陸阮阮上藥,而是徑直走上了樓。
「脾氣真大,又不是我招你了。」陸阮阮不滿的鼓著嘴。
陳姨接著之前來替她上藥,溫和的笑道:「小姐怕是不知道老太爺有多生氣,我接到電話的時候都嚇一跳,再說先生平時最寵小姐了,今天小姐出了那麼大的事,先生多半也是擔心你所以心情不大好。」
「他哪會擔心我,他今天再來晚一點就要給我收屍了。」陸阮阮一提起這事兒就氣的眼眶泛紅,「還說是我小叔呢,根本就不關心我的死活。」
「怎麼會?先生是最緊張小姐的了,怕是今天真的有什麼大事讓他脫不開身。」陳姨不免多看了陸阮阮兩眼,說來她也算是看著小姐長大的了,「先生對小姐還是不一樣的。」
「陳姨你又哄我,在小叔眼裡我就是爺爺塞過來給他照顧的累贅,他肯定巴不得我今天被捅死了才好,這樣就沒人給他添麻煩了。」
「當然不是了,先生是很非常在意小姐的,只是小姐沒有留意到過而已。」陳姨替她上完葯后,又去廚房裡將做好的甜點蛋糕端到了她的面前,笑道:「先生一早就吩咐過了,說小姐今天受了驚,讓我把小姐最愛吃的巧克力熔漿蛋糕給做出來。」
陸阮阮很愛甜食,但也因為極度的愛吃甜食導致剛來到薄司寒這裡時長了滿口蛀牙,疼的整日里掉眼淚還睡不著覺,被薄司寒強行勒令戒掉了甜食才好受了不少。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還拿這套來哄我。」陸阮阮緊抿著粉唇,眼神卻是不由自主的掃了眼二樓薄司寒房間的方向,忍不住端起茶几上的熔漿蛋糕偷偷溜進了薄司寒的房間。
臨進門前,陸阮阮還對陳姨在唇邊比出了「噓——」的手勢,才眯起帶著笑意的眸子鑽進了薄司寒的房間。
才進了門,陸阮阮就對上了薄司寒滿是戾氣的深邃眸子,周身包含著的陰沉氛圍在房間內肆虐,令得短短几步路卻讓她倍感壓力,簡直要喘不過氣。
「過來。」沙發上坐著的男人一如她幼年時初次見面那般的俊美惹眼,經過這些年來卻也是愈發的成熟穩重。
陸阮阮端著蛋糕的手無意識的哆嗦了下,腳下卻宛如生了根完全挪不動。
她的內心裡對於薄司寒還是敬畏且怕的,就如同她當初選擇薄司寒時一樣。
這個男人是極其危險而且暴虐的,也只有他能給她最完美的庇護,可這樣的庇護下同樣也是荊棘遍布。
陸阮阮知道他動了怒,緊咬著下唇慢吞吞的挪到了他的身側,似是撒嬌般甜膩膩的喊了聲,「小叔……」
但男人卻對她刻意的討好置之不理,伸手乾脆利落的把她拽到了懷裡,夾雜著煙草味的薄唇帶著懲罰意味的在她柔軟的唇上輾轉啃噬,最後狠狠地咬在了她的下唇上,疼的陸阮阮「嗚咽——」了一聲。
望著懷中可憐巴巴的嬌美女生,薄司寒眸子里暴虐的戾氣才收斂了些,骨節分明的手指撫上她的唇,「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