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醫書
「迷路么?」慕容濤微微一哂,啞然失笑,「太子妃能在滕王府這樣巴掌大的地方迷路,也真是厲害得緊。」
這話隱含戲謔,讓人聽了不舒服。
若不是自己還在敵人的地盤上,柳執初一定會直接將這話懟回去。饒是心存忌憚,她還是皺了皺眉,冷冷地道:「不錯,滕王府是個難走的地方,好在我出來了。」
慕容濤哈地一笑:「太子妃倒是個悟性高的。您可能有所不知,這竹林陣在三天之內,已經困住了不少的閑雜人等。」
柳執初冷聲問:「慕容先生的意思莫非是,我也是這個閑雜人等?」
「那當然不是。」慕容濤挑眉一笑,靠近柳執初,驟然壓低聲音,「我的意思是——太子妃您,自然是這裡最重要的人。」
慕容濤的身形並不快。柳執初雖然略微被嚇到了,卻還來得及避開。
她微微慍怒,冷聲道:「你離我太近了。慕容先生,我不喜歡旁人離我這樣近。」
「抱歉,太子妃殿下。」慕容濤微微一笑,說是抱歉,語氣之中卻並沒有太多歉意,「我也是一心為了太子妃著想,才會如此靠近您的。」
柳執初幾乎被氣笑了。這慕容濤的辯解,未免過於不走心:「你說你是為了我著想,那你是怎麼為我著想的?」
「那當然是,將您最需要的東西提供給您。」慕容濤拉住柳執初的手,定定地盯著她的眼睛,「在下手裡,有一本世間罕見的醫書。都說寶劍配英雄,我覺得,太子妃您是最配得上這本書的人。」
世間罕見?再怎麼罕見的醫書,也比不上空間出品。柳執初蹙眉,伸手想推開慕容濤的手:「夠了。慕容先生,我不需要您的醫書,也不需要您幫忙。我現在只想回宮,你聽得明白嗎?」
柳執初一出手,就推偏了。慕容濤避開柳執初的力道,嗤地一聲笑。那笑聲聽著有些刺耳,彷彿是諷刺一般:「太子妃說笑了。我敢篤定,這世界上沒有醫者可以拒絕我那本醫書的美妙。太子妃,您就跟我走吧!」
說著,慕容濤索性伸手,想要強行拉著柳執初離開。
柳執初擰眉,心道不好。這一趟萬萬不能跟著慕容濤一起去,要不然,誰知道下一步到底會發生什麼!
「放開我。」柳執初臉色憋得紅了,用力想要推拒慕容濤,「慕容濤,你到底要做什麼——」
「慕容濤!」
不遠處,忽然傳來一聲帶著怒氣的低喝。慕容濤一個激靈,迅速放開柳執初的手。
柳執初聽見這聲音,頓時驚喜交加。她回過頭,叫了一聲:「赫連瑾!」
來人正是赫連瑾。他眸光陰沉地大步走到柳執初面前,強行推開慕容濤,冷冷地看著他:「慕容濤,你竟敢跟本王的太子妃拉拉扯扯。你難道不知道,冒犯皇族是什麼罪過?」
「這……」慕容濤有些尷尬,隨即哈哈一笑,「在下不過是一片好心罷了,誰能想到太子妃居然如此警惕呢。」
「哦?」赫連瑾冷聲,「按你的話說,這件事不該怪你,倒該怪太子妃警惕心強了?」
「那自然不是。」慕容濤滑不留手,一聽赫連瑾語氣不對,便直接否認了自己先前的言語,「在下不過是對自宅中那一套絕世醫書找不到合適的主人,感到悲哀罷了。但若是太子妃當真瞧不上那醫書,也就罷了。」
「我看,這件事還是就此算了吧。」柳執初鬆了口氣,看向慕容濤,淡淡道,「我對你口中的書不感興趣。事到如今,我也該走了。」
說罷,她轉頭沖赫連瑾輕喚一聲:「赫連瑾,咱們走吧。」
「好。」赫連瑾冷著臉微微頷首,連看慕容濤一眼都沒有,便直接拉著柳執初一同離開了。
慕容濤笑容滿面地目送赫連瑾走出滕王府正門。只是,在赫連瑾離開的時候,他微微變了臉色,眸光有一瞬間的冰冷。
出了滕王府,赫連瑾拉著柳執初,來到他來時的馬車上。
這一路上,他一直臉色難看。只是即便到了這個時候,柳執初還是沒能注意到赫連瑾的神色變化。
實際上,一從慕容濤面前離開,柳執初便陷入了沉思。她覺得,方才那慕容濤的態度實在是不太對勁。
見柳執初始終不說話,赫連瑾忍不住咳嗽一聲。頓了頓,他沉聲道:「柳執初。」
柳執初沒回答,只是略微出神。赫連瑾不悅,提高了音調:「柳執初!」
直到這時,柳執初才有了反應。她愣了下,慢半拍地看向赫連瑾:「啊?」
赫連瑾冷著臉,沉聲問:「你方才為何走神。柳執初,你在想什麼?」
「想什麼……其實,我倒也沒想什麼。」柳執初搖搖頭,坦白地道,「我只是在想慕容濤罷了。」
「想慕容濤?」赫連瑾一聽這話,臉色又黑了一層不止。就連說話,也帶了些咬牙切齒的意味,「你居然在想他?」
「對啊。」柳執初點了點頭,一臉的理所應當。方才那慕容濤的表現,實在是太奇怪了。
放眼當今的大俞朝,誰不知道赫連瑾是國朝中的二號實權人物。可是那慕容濤卻連這實權人物都敢得罪,難不成他是壽星上吊,嫌命長了?
「你——很好。」赫連瑾見柳執初實在不開竅,咬牙切齒了一番,索性便低頭死死吻住了她的嘴唇。
柳執初驟然一驚,臉色頓時紅了。她掙扎地支吾一聲,試圖反抗。
此時,外頭的馬車忽然停了下來。外頭傳來侍衛的聲音:「太子殿下。方才有個人來了一趟,說是要將這東西交給太子妃。」說罷,便有個人影在馬車門邊停了下來。
柳執初驀然一驚,連忙推開赫連瑾,正襟危坐裝作方才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赫連瑾盯著她看了一眼,開了車門,不悅地冷聲問:「方才來的人是誰。」
「回太子,彷彿是個姓慕容的,是滕王府的門客。」侍衛撓頭想了半天,「咦,他叫什麼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