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行者齊天（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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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認清現實困難而一味指責的人，當自己親自面對問題的時候，往往會手忙腳亂、一籌莫展。——老鴨湯.第14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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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下來后，沒有過多言語，直接舞起火尖槍就朝著猴子衝殺過來。

猴子一把抓住火尖槍，不明所以地問哪吒：「小老弟怎這般無禮？話都沒說上一句就動手，是不是忘了往日情義？」

「大哥莫怪，實在是有命在身，不得不來。」哪吒說著又挑動火尖槍，與猴子打起來。

猴子一邊用金箍棒應付著，一邊又問：「你難道不知我的厲害？」

「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要來做做樣子，順便給大哥出個主意。」哪吒回道，手裡的活還沒停。

「哦？什麼主意？」猴子好奇道。

哪吒邊打邊說：「大哥的厲害，我自是清楚。可奈何天界那些狂傲之徒無知無畏，偏要與大哥為敵。玉帝老兒滿心算計，愣是讓我父王來擒拿大哥。我不想見到大哥與我父王對戰，所以還請大哥亮出本事，讓我父王不戰而退。拜託了！」

「好！那就亮一亮！」猴子說罷，一棒將哪吒打回天上。

隨後，猴子神魂出竅。由於魂力足夠強，它將自己靈界的魂體撐的巨大，通體泛著金光，十分耀眼。天兵天將在它面前就像整齊劃一的螞蚱一樣，小得可憐。

「法······法天象地！」巨靈神嘴中微微顫抖著吐出四個字。

猴子對李靖說：「托塔天王，爾等在俺面前不過螻蟻，還是速速回你天界去吧，俺老孫懶得動手。」

猴子將所有魂力都釋放出來，那群後知後覺的天兵天將才感受到無與倫比的魂力壓迫，均膽戰心驚，目瞪口呆。

李靖其實在巨靈神被踹回的時候就已經有所感知了，見到眼前的情形，反而鬆了口氣，既證實了自己的猜測，也可以回去復命了。隨後他領著天兵天將返回天界，與玉帝交差。

在凌霄寶殿上，玉帝聽完李靖的彙報，怒道：「什麼魂力無與倫比，分明就是託詞！哼！一隻妖猴都擒拿不住，養你這天王何用？」

「你這叫什麼話？那猴子的魂力之強，去的天兵天將皆有目共睹，不信你去問問！」哪吒頗為不服。

「三兒，住口！不得無禮！」李靖阻止哪吒道。

玉帝嘀咕道：「哼！自己弱就罷了，還強詞奪理。就這麼點能耐，也好意思統領天兵天將，真是不知羞恥······」

雖然玉帝是自言自語，可這嘀咕聲卻傳得整個凌霄寶殿都聽得見。

李靖聽完這些話，伸手一念，手中出現一塊兵符。李靖跪地雙手將兵符奉上，並請罪道：「李靖自知有過，才不配位，今奉還兵符，請玉帝發落！」

「兵符！」玉帝看到兵符眼睛都直發亮。隨後他讓人過去拿兵符，並對凌霄寶殿的其他神仙說：「大家都看到了，這可是他自己歸還兵符的，我可沒跟他要。」

「爹爹······」

「天王，不可······」

諸神皆想阻止，眾仙卻默不作聲。

李靖說道：「是！臣能力有限，未能完成君命，自願奉還兵符，並請玉帝降旨發落。」

「發落就不必了，托塔天王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就回去好好反省吧！」玉帝拿著兵符把玩，沖李靖擺擺手說道。

「咳咳······」太上老君故意咳嗽了兩聲。

玉帝反應過來，正襟危坐對眾神仙說：「既然李愛卿不敵妖猴，不知有哪位仙家和神靈勇於自薦，前去捉拿妖猴啊？」

諸神眾仙皆不言語，這時太上老君站出來說：「那妖猴魂力若確實強大，萬不可被佛界、冥界等等收歸麾下。依老臣看，不如派人前去詔安。」

「老君認為，該如何詔安呢？」玉帝問道。

「既然那妖猴嫌『弼馬溫』官職太小，不如就封它個有名無實的『齊天大聖』。」太上老君回道。

「這如何使得？自古唯三人以齊天為封號的，除了『天帝』，就只有冥界蚩尤被天帝賜以『天齊仁聖大帝』，和真神界刑天被天帝賜以『天齊萬聖神尊』。如今天帝不在，怎可擅自賜一妖物『齊天』的封號？」西王母站出來反對道。

太上老君勸道：「王母娘娘，此一時彼一時，你何必非要因循守舊呢？再說天帝賜蚩尤和刑天封號，不都是給他們一個有名無實的虛名，安撫他們么？他們都在靈界創立了自己的地盤，個個都不是好惹的主。咱們拿他們沒辦法，才用這虛名穩住他們。如今這妖猴尚不成氣候，何不也給它個虛名，將它歸入天界？」

「使不得！使不得！如今它便這般不受管教，萬一將來它惹出事端如何是好？」西王母仍不認可。

「等它受了封號，若再不聽管教，自可用天條管它。若它不服從，可招呼各界一起對付它。反正只要它受了封號，事情傳開了，萬象物界的妖物們，就不會將它當做自己人。它一個，怎麼也難成氣候。如若此時非要同它為敵，萬一它召喚各處妖物，創立妖界，到時我等便再也拿它沒辦法了。」太上老君苦口婆心地說出心中計策和擔憂。

諸神眾仙皆覺得太上老君說的在理，西王母也不再反對。之後玉帝下旨，派太白金星啟程往花果山詔安去了。

「老頭，你說玉帝老兒要封俺做『齊天大聖』，讓俺隨你回天界？這次封得還挺好聽，位與天齊，很好，很好······不過，可惜俺老孫自在慣了，不稀罕！」猴子懶洋洋地對太上老君說。

太白金星勸道：「你若不受封，那天界定饒不過你。還望大聖三思啊，老道我都是為你好！」

猴子聽完這些話，立刻從凳子上跳起來，緊握金箍棒，傲氣凌人地看著太白金星，毫不客氣地回道：「饒不過又能如何？爾等只管來戰！」

「大聖，你······你莫要說氣話，還是受了吧！」太白金星有些心慌，再次勸道。

「哼！回去告訴玉帝老兒，除非將他那位子讓給俺坐，否則俺老孫決不歸入天界！」猴子咧嘴笑著回道。

太白金星聽完，臉色驟變，一邊飛升上天，一邊搖頭說道：「大聖，老道今日勸你，皆出自好心，還望大聖莫要遷怒於我。不日天界便會遣將前來，大聖好自為之······」

太白金星回到天界，在凌霄寶殿通稟情況：「啟稟玉帝，那猢猻不識好歹，竟不肯受封，並且還······」

「還什麼？」玉帝忙問。

「其言太過狂妄，老臣不敢放肆。」太白金星扭捏地回道。

「寡人恕你無罪，你只管說！」玉帝說道。

太白金星卻連連搖搖頭，嘆氣道：「哎······其言實在不堪入耳，老臣恐傷及玉帝和諸神眾仙的臉面，還是不說了吧！」

「有何不能說的？」

「是啊，你只管說，我倒要看看那猢猻怎麼個狂妄！」

······

殿內眾神仙都有些上頭，直教太白金星快說。

太白金星遂說道：「那猢猻不僅不受封，還大言不慚地說，若是玉帝肯讓位與他，它才回天界，否則絕不回來。老道便勸它，眾神仙皆誠心盼它回去，望它給眾神仙一個面子。誰知它聽完狂聲大笑，十分不屑地說，說······」

「它到底說了什麼？你就別替它遮掩了！」太上老君終於開口了，他頗為氣惱地催促太白金星道。

隨後太白金星才接過話道：「它說天界的諸神眾仙就是群飯桶！若真有能耐，早去與它打鬥了，怎會答應給它一妖精『齊天』的封號？」

「什麼？豈有此理！」

「反了他了，竟敢如此猖狂！」

「真是無法無天，請玉帝立刻發兵討伐！」

······

聽完太白金星的話，諸神眾仙皆憤憤不平，紛紛要求玉帝下旨揍那猴子。

這時，太上老君又說話了：「諸位，這妖猴覬覦帝位，斷然是留不得了。如今它這般欺辱天界，欺辱諸位，不知哪位神仙願領兵前往討伐這妖猴？」

這話一出，整個凌霄寶殿瞬間由嘈雜一片變得噤若寒蟬，沒有一個發出聲音。

太上老君看了一眼玉帝，玉帝遂說道：「諸位皆是我天界和道界的魂力頂尖者，此時正是大顯身手的時候，切莫謙虛辭讓！」

無人應答。

玉帝又說：「今此妖猴欺辱天界和諸位，天理不容。誰若降服妖猴，寡人必有重賞！」

依然無人應答。

玉帝急了：「難道諸位就任由那妖猴如此猖狂嗎？難道就沒有一位敢前去討伐妖猴的嗎？這······這如何是好？哎······」

玉帝又扶起腦袋，唉聲嘆氣起來。

說巧不巧，就在玉帝為此頭痛的時候，殿外傳來聲音：「玉帝莫愁！」

眾人循聲望去，看到南海觀世音菩薩正飛入殿內。

「原來是觀音大士！」玉帝面露喜色，似看到希望，從椅子上站起來，走上前迎接。

「今日來此，我保舉一人，可與那妖猴一戰。」觀音說道。

「哦？不知是何人？」玉帝問道。

觀音眼中露出異樣神采，笑著說：「正是那灌江口粉面俊顏、魂壯神俏的二郎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