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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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眼饞不屬於你的東西。它不屬於你，自有不屬於你的道理。——老鴨湯.第20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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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之際，風還沒有那麼寒冷。鎮子外面的小樹林，挨著路旁有一顆野山梨樹，樹枝上只剩下兩片樹葉。兩個小孩奔跑帶動的風，將其中一片樹葉吹落。

很多時候，我們的出身或許都差不多，結局也差不多，可經歷卻往往各不相同。

就像這兩片樹葉，本是在一根樹枝上長出的，最終也都會融入土中，可在飄落的過程中，卻不一定會一起落入同一片土地，更無法劃出相同的軌跡。

分別是一件沉重的事，尤其是知道此後很久都無法再見的時候。第二日一早，胡來就來到劉茂外祖家，與劉茂道別。劉茂跟著胡來，一起跑到鎮子外的小樹林。

小孩子的友情，沒有那麼多的悲秋傷春。胡來在梨樹旁對劉茂說：「明天我就要跟大靈士去習武堂了，以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

劉茂拿出母親臨走前給自己的平安結，對胡來說：「這個給你。這是我家獨有的平安結，希望你能永遠平平安安。」

「謝了！對了，你說你的啟靈是刑天？」胡來好奇地問。

劉茂故意掩飾道：「我······呵呵······我瞎說的，只是想跟你一起去習武堂，所以扯謊了。」

「哦······沒關係，就算不能去，你也不用灰心。說不定你的啟靈真的很強大，所以連大靈士也探查不到。不過就算你沒有啟靈，等將來我強大了，你就來我身邊，我保護你！」胡來拍著劉茂的肩膀，安慰道。

劉茂笑了笑，沒有再說話。此刻，他突然有些愧疚，因為自己對胡來的隱瞞。

這時從一旁傳來夏勝的聲音：「想保護他？先保護你自己吧！」

只見夏勝領著一幫小跟班過來找茬，其中一個穿得還挺漂亮，一身富家公子的打扮。

「夏勝，你想做什麼？」胡來站到劉茂身前，質問夏勝道。

「哼！那你得問問我身邊的大哥了。這是舒州城朱家少主朱越。他的啟靈，可是北齊神武帝之子——永安王。」夏勝指著身邊穿著漂亮衣裳的公子哥說道。

這公子哥上前一步，對胡來說：「聽聞你有將啟靈，今日就讓我來討教討教將啟靈的厲害吧！」

說完，朱越就擺出了打鬥的姿勢，做好了與胡來大打一場的準備。

正是比拼氣勢的時候，胡來卻說了句讓人大跌眼鏡的話：「怎麼討教？」

這一問，把對面的朱越給問愣住了。他閃吧閃吧眼睛，吃驚地反問：「你不知道？」

「不知道啊，怎麼討教？」胡來很誠實地答道。

「那你會什麼？靈魂出竅能做到嗎？」朱越問道。

「不會。」

「通天眼呢？」

「不會。」

「那啟靈占體總會吧？」

「沒聽過，什麼是啟靈占體啊？」

「你······你居然什麼都不知道？」朱越無語了。

他看著胡來，心裡那個恨啊。自己都沒有將啟靈，眼前這個一無所知的鄉野小子居然會是將啟靈。這讓朱越在心中直呼，天道不公！接著，他搖搖頭說：「你這樣無能的人，怎麼會有將啟靈？真是替你身體里的大將，感到可惜！」

「他現在不知道，又不代表將來不知道，不用你在那裡狗拿耗子！他將來一定很強，比你們加起來都強！」劉茂躲在胡來身後，憤憤不平地說道。

「這裡何時輪到你這個沒有啟靈的小東西說話了？看我今日如何教訓你！」夏勝說著，就要上來抓劉茂。

胡來擋在劉茂身前，與夏勝針鋒相對：「想打架嗎？我奉陪到底！」

「那就要看你陪不陪得起了！」朱越在夏勝身後，嘴角上揚，不屑地說道。

只見他揮動自己的手，在空中畫了著一個符，口中念起咒語：「惑術······（咒語：憐我者，為我泣；知我者，為我傾！）······」

朱越一邊施咒，一邊在心裡自鳴得意地想著：「惑術一施，小鬼迷離，大鬼傷神。我就不信，你們這兩個小鬼，還有什麼抵抗之力。」

只見眾人均紛紛倒地，胡來也被惑術迷住，腳步不穩地走了幾下后，就倒地不起。

其實劉茂是沒有被惑術影響的，畢竟跟著刑天修鍊了那麼久靈魂，這點定力還是有的。不過，為了顯得不突兀，劉茂還是假裝倒地了。

劉茂眼睛留了一條縫，看到朱越走了過來。他趕緊閉上眼，靈魂出竅，進入靈界，監視地上發生的一切。

只見朱越走到胡來跟前，盤坐下來，手指指向胡來的眉心，嘴裡念叨：「既然將啟靈這麼難得，今日我便奪了你這將啟靈，免得被你糟蹋了。奪魂咒······（咒語：身無長物，魂付錯人；我憐其苦，故奪其魂）······」

「他在幹嘛？」劉茂問身邊的刑天。

刑天伸了伸懶腰，回道：「他在作死！就憑他那點魂力，也敢用奪魂咒？不說周邊靈魂會不會對他群起而攻了，單就是他想奪的那小子的啟靈，都能把他弄死。」

「啊？不行！我要去阻止他！」劉茂說完就神魂歸位，睜開眼，起身去抓朱越的手。

可惜為時已晚，奪魂咒已經喚醒了胡來的啟靈。只聽胡來口中冒出一句渾厚的聲音：「是何人攪擾本都督清夢？」

「這······這是，啟靈占體了嗎？」朱越嚇得臉色鐵青。

胡來在朱越跟前，站起身，緊鎖眉頭，眼神兇惡，種種動作與胡來完全不同。只見他上前一步，用一隻手掐住朱越的脖子，怒斥：「小子大膽！」

「放······放開我！」朱越掙扎著，卻並沒有掙脫。接著就見朱越閉上眼，右手指向自己的眉心，嘴中念叨：「永安王，出來吧！」

「大敵未滅，吾甚以為憂！」朱越說出這句話后，也像變了個人，一掌就彈開了胡來掐住的手。

「汝乃何人？」胡來問道。

「吾乃北齊永安王高浚！」朱越答道。

胡來聽完，怒髮衝冠：「高家反賊，背主篡位。吾食魏祿，今必滅賊，以告慰先主！」

劉茂看到這一幕，不知該咋辦，都看傻了。這時只聽頭頂傳來刑天的聲音：「臭小子，他們是仇人，今日必有死傷。你想看到自己兄弟受傷嗎？」

「不想！可是該怎麼辦？」劉茂看著頭頂在靈界中的刑天，問道。

刑天回道：「待會兒，我開一靈場，你將他們的啟靈拽進來。我就不露面了，原因你懂的。讓他們的啟靈在我的靈場中解決仇怨。」

「他們的啟靈看起來都不好惹，我能拽得動嗎？」劉茂心裡打鼓。

刑天卻說：「臭小子，你也太不自信了。吸了那麼多先天靈力，你當自己是白吸的嗎？」

「那我如何拽他們去你的靈場？」聽到刑天這麼說，劉茂心中突然有點信心了。

「一會兒你靈魂出竅，用靈魂去抓他們的手。此時他們二人的靈魂都被自己啟靈關起來了，控制他們身體的，是他們各自的啟靈。故而你抓住的就是他們的啟靈。之後你拽著他們的啟靈，進到我開的靈場，就可以了。當靈場與他們身體離得比較近時，便能只將他們的啟靈拽入靈場，而他們自己的靈魂還會留在各自體內，從而避免被啟靈打鬥傷害到。」刑天答道。

「好！」劉茂點點頭答應。

等刑天開好靈場，劉茂看到刑天將自己靈魂與靈場融為一體，片刻后就不見蹤影了。

接著劉茂按照刑天所說，靈魂出竅后抓住正在扭打的二人手腕，一用力，輕鬆將兩個啟靈拽入了刑天的靈場。

這時才看清二位容貌，一個幻化出的，還是生前武將裝扮，而另一個則是北齊王爺的裝扮。

「這是哪兒？」

「我這是咋了？」

在那二靈都驚慌失措的時候，劉茂裝模作樣地學著刑天，雙手背到身後，走到二靈跟前，沖他們故作深沉道：「二位在我的靈場中，有什麼恩怨在這裡解決吧，切勿傷了自己宿主。」

「靈場？不知靈童是哪位大仙坐下？」高浚對劉茂行禮，恭敬地問道。

長孫子彥卻嗤之以鼻：「哼！什麼靈童，你不就是胡來的那個小跟班嗎？」

「你······」劉茂被長孫子彥戳破偽裝，頓時尷尬萬分。破解尷尬的方法嘛，劉茂聽刑天說過，那就是發怒！於是他沖那兩位大吼道：「你知道你還說！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你們打架歸打架，但是別打壞了我兄弟的軀體。我說你們能不能長點心，他們那麼弱小的軀體，經得起你們互毆嗎？兩個沒輕沒重的傢伙！」

「本都督何時輪到你這個黃口小兒來數落？你擱那裝什麼犢子？老子先揍你小子一頓再說！」長孫子彥不由分說，舉起手中的大刀就砍過來。

劉茂聽精衛說過，靈魂幻化的武器並不具有多大威力，所以他也沒有躲。而且他心想，在刑天的靈場中，刑天不會縱容眼前二位傷害自己的。因此劉茂站在原地，怒視著長孫子彥道：「你試試！」

只見赤紅如火的大刀，砍到劉茂的靈魂上，什麼事都沒有，直接被劉茂的靈魂化解，消散不見了。

「好強的魂力！」一旁的高浚看到此景，感慨道。

長孫子彥依舊不屑道：「強個屁！本都督今日定要與你戰個痛快！」

說完，長孫子彥就追著劉茂打。

劉茂一邊閃躲，一邊問：「你腦子壞了啊？你跟他有仇，與我打個什麼勁？」

「打的就是你，小東西，欠收拾！」長孫子彥不依不饒。

劉茂這半年只顧著養魂，卻沒練過身體，身法自然比久經沙場的長孫子彥差很多。沒一會兒，劉茂就被長孫子彥抓住。

長孫子彥掐著劉茂的脖子說：「小東西，就這點能耐？剛剛不還挺能裝犢子的么？」

「你有完沒完？殺了我，胡來不會放過你的！」劉茂被掐著喉嚨，掙扎著說道。

長孫子彥突然大笑：「哈哈哈······他？能耐我何？本都督就算殺了你，他也不知道是我殺的。不過，如果你求饒，本都督可以考慮放過你。」

「你······你休想！」劉茂不是不怕死，而是篤定他無法在刑天的靈場殺死自己。

長孫子彥怒道：「小東西，你找死！平時那麼慫，怎麼？這會兒不想當孬種了嗎？」

高浚看到劉茂被長孫子彥扼住喉嚨，心中貪婪劉茂的魂力，想趁此機會奪取一點劉茂的靈魂。於是他偷偷走上前，準備抓住劉茂的手。

可就在高浚抓住劉茂的手的同時，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