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共浴

夕秋被杏鴉安排住在了雲浮山的偏院，等夕秋上了雲浮山才知道，這山峰極大，主院「折風院」住著鳳清辰，距離主院很近的一個子院名為「待月軒」，聽說住的是鳳清辰的師妹，也是那芳名遠揚天下的第一仙子朝灼月，世人皆道鳳清辰與朝灼月是郎才女貌，絕世無雙的一對璧人。除他二人之外，再無任何人能與他二人相配。

夕秋住的偏院「青竹齋」距離折風院很遠，以至於夕秋在這住了幾天都未曾碰見過鳳清辰和那位傳說中的第一佳人。而且因為鳳清辰喜靜，所以整個雲浮山除了他自己之外，只有幾個洒掃的小廝在固定的時間上這雲浮山，其他都沒有見到人，這著實冷清。而這幾天她倒也是逐漸熟悉了雲浮山的和整個屏峰山的環境。屏峰山上的弟子是很少的，弟子們也是各自待在各自的山峰上，來往甚少。今日夕秋又在雲浮山閑逛，她出了青竹齋往南而行，竹林間有條羊腸小道，金秋十月的暖陽照射下來，斜斜地不規則的映在竹葉上，微風輕輕揚起竹葉，發出悅耳的簌簌聲，走在小道間的夕秋心情十分愉悅。

在不知不覺間，已走到了盡頭，只見在竹林掩映間霧氣騰騰，夕秋再走近一看，竟是一池溫泉。這溫泉旁有一方石桌，桌上放置了些許桂花糕，還有當季的石榴，顆顆鮮紅飽滿，鮮嫩欲滴，這鳳清辰太會享受了，溫泉沐浴！夕秋邊想著邊走近石桌，毫不猶豫地拿起石榴吃著，看著這熱氣騰騰的水霧，夕秋不禁心痒痒，我也許久沒有洗一個痛快的澡，要不……夕秋左顧右看，發現沒有人，果斷地脫掉所有的衣物，入了溫泉池，靠在池邊的鵝卵石上，整個身子被霧氣蒸的紅紅的，正在她快要昏昏欲睡的時候，突然溫泉池子中心似有異動，等她想要走近看時，突然一個人從水裡鑽出，瞬間巨大的水花四濺，嚇得夕秋大叫：「啊……啊……你誰啊！」同時，「你又是誰？誰允許你出現在這！」一個搵怒的聲音傳來，夕秋一聽這聲音，這聲音好熟悉，在哪聽過……待霧氣快速散去，夕秋看清楚了池中的人，那披著一頭墨黑的發，光著臂膀，白皙的胸膛以下的地方被水掩著，他的發尖滴著水，順著白皙冷峻的面頰流下來，俊秀的眉微皺，聲音依舊清冷，那雙深邃的眼睛盯著她，看到這嫡仙出浴，夕秋瞬間臉紅得像蘋果一樣，不知是溫泉水浸熱的還是害羞得臉紅。啊！是他，鳳清辰！鳳清辰本在這溫泉池底泡著，突覺溫泉有波動，他這才從池底出來，不料卻看見一個胖女人泡在這溫泉里，這讓他不得不有點氣憤，這溫泉也是她泡的嗎？誰允許她進來的？再看她故作那一副小女子的嬌羞更讓他噁心。他覺得這胖女人看著有點眼熟，但也不再細想，他一個抬腳，激起更多的水花，再轉身勾手拿衣一氣呵成，他站在池邊居高臨下，對著愣住的夕秋，冷冷的開口道：「穿上你的衣服，立馬離開，以後不許再來！這不是你這種人該來得地方！」說完他轉身在石桌旁坐下，這似乎給夕秋上岸穿衣服的時間，這些話經夕秋聽了，我這暴脾氣！她上岸胡亂的穿上衣服，衝上前，面對著鳳清辰，叉腰，十分氣憤道：「什麼叫這種地方不是我這種人該來的，我這種人是什麼？我告訴你人人平等，你能來泡，我就能來泡，只是我不知道池裡有人，若我知道，我也不會下水，還有這是你的問題，好好的溫泉不泡，你把自己埋入水底幹嘛！麻煩你在斥責別人的時候先想想自己的問題！」說完，夕秋轉頭離開，走了幾步想起什麼，再回頭來叫道：「對了。這種陰森森的地方，你再讓本姑娘來泡，本姑娘也不來了！有什麼大不了的！本姑娘不稀罕！」夕秋憤憤的再次離開。

鳳清辰聽完夕秋的怒罵，覺得這個胖女人實在不可理喻，是誰讓這個無知野蠻粗俗的胖女人上他雲浮山的！突然，他想到了一個人。「杏鴉……」鳳清辰坐在雲浮山的大廳里，眼睛微眯，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敲擊著桌面，薄唇輕啟：「杏鴉，你說說那個女人怎麼回事？」此刻，坐在右座的杏鴉聽到鳳清辰冷冷地叫她名字，感覺身上一陣寒冷，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杏鴉滿臉堆笑：「師叔，那夕秋是你帶回來的，她說你是她的救命恩人，是來報恩，我一聽，君子有成人之美，再者說師叔你這雲浮山太冷清了，雲姐姐又沒在雲浮山，我在想這怎麼也得有點人氣，而且其他峰也沒有空房間了，所以，師叔……我就擅自安排她住在了雲浮山的偏院，師叔怎麼了？她做了什麼事惹你不滿了？」鳳清辰靜靜的聽著，敲擊桌面的手指一頓，又繼續敲著：「哦？成人之美？聽說最近掌門師兄正在物色各派優秀弟子，準備在盛秀大會之後為屏峰山辦一個喜慶的事，我還聽說掌門師兄屬意清梧和未名山莊的賀蘭容，現在正在猶豫不定，嗯，我認為清梧性子沉悶，遠不及那賀蘭容來得討人歡心，並且他家世門第，武學造詣也都配得上，看來賀蘭容是一個合適的人選，我去找掌門師兄說說成人之美之事。」說著鳳清辰正欲起身走，「別，別，別，我的好師叔，杏鴉知錯了，杏鴉不該自作主張，師叔，杏鴉下次不敢了，你別去找師傅，杏鴉還不想嫁人。師叔……」杏鴉一看情勢不對，忙上前阻止鳳清辰，乖巧地認錯。

鳳清辰看了她一眼：「那你現在應該怎麼做。」

杏鴉面露難色：「師叔，我都把人安排住上去了，再讓人搬不妥吧。再說其他峰真的沒有多餘的房間啦，師叔你不正好缺一個使喚丫頭照顧，她正好啊！讓她做做飯，打掃打掃衛生啊之類的……」鳳清辰再次起身抬腳往外走，杏鴉再次攔住他：「師叔，我保證讓她不去打擾你，我保證！」杏鴉伸出三指發誓道。鳳清辰側眼，看著一臉誠懇的杏鴉，一甩袖，轉身離開。「下不為例。」

聲音依舊清冷。杏鴉擦擦頭上的虛汗，師叔周身果然是寒氣逼人，但她仍高興道：「謝謝師叔！」

再說夕秋這邊回去，還是一肚子的火氣，什麼人啊，像個嫡仙般的人就能看不起別人了啊！夕秋你說你怎麼就看上這麼一個人！「夕秋，在嗎？夕秋。」杏鴉在門口邊叫邊走進小院，「在的，杏鴉，有什麼事嗎？」夕秋迅速整理好情緒，走出寢門問道。「沒什麼，我就來問問你住得習慣嗎？見到我師叔了嗎？」杏鴉說道此，咧開嘴怪笑道。夕秋又想到溫泉池的事，臉又紅了，忙道：「沒有，像你師叔這樣的人，哪有機會見到天顏。」杏鴉一看夕秋那酡紅的臉就知道發生了什麼，她不說，師叔就不更可能說了，那也不勉強，反正日後多了去，「我師叔這真是著實冷清，夕秋就靠你了，還有我師叔的日常起居什麼你多費點心，之前來雲浮山的小廝有事請假了回家了，所以那什麼，就多靠你了，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你有事可以來青雲峰找我。」「好，杏鴉，你放心，我絕對好好「照顧」你的師叔。」夕秋將杏鴉送到門口，咬牙切齒道。杏鴉聽到此話，怎麼聽怎麼不對勁，身上又不禁地打了一個冷顫，這雲浮山還是少來為妙，少來。這樣想著連招呼都不向夕秋打一個，快速離去。送走了杏鴉，留下夕秋一人，她可真要好好想怎樣才能接近鳳清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