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報答

溫泉事件后，鳳清辰這幾日都待在折風院，夕秋對這空蕩蕩的雲浮山愈發的熟悉，也開始了她的「丫頭」一職。正值金秋，中午的陽光傾傾斜地照在拔高青翠的竹子上，午後的太陽最是懶人，夕秋將房內的木榻搬了出來，放在院子里，懶洋洋地躺著，聽身旁風刮竹葉的簌簌聲，好不愜意。盯著看院門外青翠欲滴的竹子，夕秋立馬一笑，來了主意。此時，鳳清辰正待在他的折風院的書房裡看書，書桌上一隻白色的團毛物竄上竄下，「你這小東西，這麼不安分，得好好調教你，不然等她回來，你……」，那團毛物聽到鳳清辰說它，就停下來，不滿地用小眼睛瞪著他，對他張牙舞爪。再仔細一看，原來是上次那隻白貂，而鳳清辰話還未說完，書房門一下被踹開了，「來來來，鳳清辰，快來嘗嘗我做的竹筒飯……」夕秋手捧著用布裹著燒黑的竹子踹門而入，鳳清辰見夕秋毫無徵兆地踹開他的書房門，風風火火地走進來，臉色沉了沉。「鳳清辰，快嘗嘗這竹筒飯，我燒了很久，這青竹齋的竹子真耐燒，……」夕秋邊說著邊走近書桌，將竹筒飯放在桌上，打開裹著它的布，一瞬間，竹筒飯散發著屬於竹子的清香味，在旁的白貂靠近了嗅了嗅，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夕秋則滿臉期待望著鳳清辰：「鳳清辰，你快嘗嘗，這得趁熱吃。」鳳清辰抬眼看她，只見她滿臉黝黑，凌亂的頭髮上沾了很多草灰，他依舊不動，「拿出去。」他只說了三個字，便不再理他，悻悻然：「你吃吧，很好吃的，你吃過竹筒飯嗎？要不嘗嘗？……」

夕秋將竹筒飯往他方向推了推，鳳清辰一個揮袍，那股內力將夕秋往後退了幾步，夕秋見此，也不自討沒趣：「行，我走，你嘗嘗那竹筒飯，真的好吃！這個涼了就不好吃了，我就不礙你眼了。」

夕秋走後，鳳清辰用眼角餘光瞥了暼桌上的竹筒飯，「想吃？」他對著白貂說，貂兒點點小腦袋，「允了。」聽后，那貂兒也不客氣，大快朵頤的吃起了夕秋的竹筒飯。在回青竹齋的路上，夕秋感到一陣鬱悶，「這鳳清辰還真是高冷，雖然是有一副好皮囊，讓人心動，但這脾氣……嘖嘖，真冷，真是一座大冰山，我怎麼就看上他了呢？」夕秋無聊的踢著路上石子，憤憤然地自言自語，「哦～原來你看上我家師叔了？！」杏鴉眉眼帶笑地說道，話中帶著些調侃意味，夕秋抬頭就看見不遠處站著的杏鴉，「我在青衡峰上看見這一陣的煙霧，那麼大股子煙，怎麼？你把雲浮山房子給點了？」杏鴉向夕秋走來，「還有，我剛才怎麼聽到你說你看上我師叔了？我也很好奇，像我師叔那麼性子冷的人，你看上他哪了？」杏鴉擠眉弄眼道。「是，我就把雲浮山的房子點了，還有你師叔，也被我燒了，現在已經化為灰燼了，你晚來了一步。」夕秋憤憤道。「哈哈，夕秋你真有趣，這世上想把我師叔置入死地的恐怕沒有幾個，我師叔這人又特愛乾淨，你還想燒了他，估計讓他知道，那臉色……我都能想象出來。」杏鴉毫無掩飾的笑了出來。夕秋給了她一個白眼，「就你師叔那座冰山，會有什麼表情，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會讓他動容嗎？」

「有啊，月姐姐！」

「月姐姐？」「朝灼月啊，江湖第一美人，別告訴我你不知道，盛傳雲姐姐和我師叔兩人郎有情妾有意，在江湖上是公認的一對。」

夕秋試探的問道：「你師叔喜歡她？那個雲朝灼月真的有那麼美？」杏鴉咧嘴笑，一雙大眼睛骨碌碌的往夕秋身上看，「是，美若天仙，怎麼？你真看上我師叔了？」夕秋被她看得不自在，支支吾吾：「你……你師叔他，……他是個美男子，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美好的事物誰不喜歡啊？」

不料，杏鴉卻道：「僅此而已？」「啊，僅此而已，沒什麼非分之想。」

「夕秋，你若真喜歡我家師叔，我可以幫你啊！」這讓夕秋十分不解：「杏鴉，你這是出門撞腦子了？」說著夕秋摸摸杏鴉的額頭，杏鴉拂開她的手：「我清醒著呢，我覺得月姐姐和師叔不適合在一起，反倒是夕秋你，雖然豐腴了一點，但是你很特別，瘦的女子太多了，肉多的女子看起來可愛極了，而且你和師叔一冷一熱，在一起肯定很好玩。」杏鴉一臉興奮，拉著夕秋就往青竹齋走：「走，走，走，我們回青竹齋，趁月姐姐還沒回來，我們商量商量怎麼拿下師叔。」「誒，你慢點走……」，雲浮山的斜陽將兩人的身影逐漸拉長，從這之後夕秋開始一步一步墜入一個名為鳳清辰的深淵，不可自拔，而鳳清辰的清靜生活從此一去不復返。

「砰……砰……砰……，鳳清辰，開門啊，我今日做了桂花糕，這桂花是雲浮山後園裡摘的，特別新鮮，鳳清辰，你開門，出來嘗嘗……鳳……」夕秋端著一碟剛做好的桂花糕站在鳳清辰寢房外喊著，鳳清辰打開房門，臉上並無表情，聲音依舊地冷冷地：「拿著你的糕，離開這！」夕秋見他開門，繼續道：「……清辰，鳳清辰，你嘗嘗，這桂花特別香，我向杏鴉新學做的。」鳳清辰低頭見她獻寶似的捧著這碟盤，這桂花糕色澤金黃，散發著若有若無的桂花香氣，看起來十分可口，這段時間被她每日糾纏，整日變著花樣兒來送吃的，又是竹筒飯，又是烤魚，又是雞湯，這會又是桂花糕……真是太擾人。「鳳清辰？」！見鳳清辰看著桂花糕不說話，「咳……你不要誤會啊，作為你的侍女，照顧你的日常起居是應該的，這是我的職責，所以你也不要有心理負擔，你接受就好了。」夕秋低頭不自然的解釋。

夕秋等了一會兒，頭頂上還是沒有聲響，咦？為什麼還沒有動靜？夕秋抬頭，鳳清辰已不見蹤影，桂花糕還是不多不少的躺在碟子里。

當夕秋回到青竹齋，杏鴉趕緊過來問：「如何，如何，我師叔吃了你的桂花糕了嗎？」夕秋搖搖頭，喪氣的坐在石凳上，望著一盤的桂花糕不住地嘆氣，都說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為什麼我追就好像隔了無數座山？杏鴉看見她這般的頹廢，勸道：「誒，夕秋，這才受到一點點冷漠？你不會就想要放棄了吧？俗話說近水樓台先得月，你都這麼近了，不摘到月，你甘心啊？」「不甘心啊！那我能怎麼辦？」夕秋抬頭問杏鴉，「都說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夕秋，我們就好好等待時機，在這之前，我們可以先做點準備，比如說你瘦一點？……沒準兒我師叔喜歡的是瘦點的女子。」杏鴉看向夕秋那較肥碩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