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副本03
楚寄君的表情看起來友好極了,滿臉都寫著善良溫柔可愛,然而那兩個小男孩深知楚寄君到底是個什麼脾性,沒忍住的露出了吐槽的表情。
楚寄君才不管他們是不是在心裡吐槽自己呢,上來就很淡定的道:「之前就很想跟你們聊天,但是一直沒找到機會,現在我們來好好聊一聊吧。」
「補完這座橋,這個副本就結束了嗎?」
兩個小男孩腦袋全部都轉過來了,面朝著楚寄君,他們就像在說相聲一樣,你一言我一語的道。
「當然啦!我們可沒有騙人!補完橋這個副本就結束了~」
「是的是的,如果你們不做多餘的事情,難度可以下降好多的,這可不關我們的事~」
「就是就是,不要用那樣的表情看著我們嘛,人心的惡劣跟我們可沒有任何的關係哦。」
「說好了最終副本就是最終副本,我們才不會騙人的呢!」
是啊,你們只是會誤導別人,隱瞞重要的信息罷了。
楚寄君其實一開始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也曾經試圖說服自己的隊友,但是顯然,那些人根本就不會聽她的。
一來是因為能夠走到這一步的玩家沒有一個是菜雞,相對於相信別人他們其實更相信自己,尤其是在楚寄君沒有展露出強大的實力之前。
第二,這裡已經是最終副本了,已經走到了最後一步,反而讓許多人變得急躁了起來。
一方面擔心自己死在最後一步,一方面又希望快點結束,讓自己真正的安全下來。
最後就導致了現在這樣的局面。
楚寄君其實很希望他們能夠冷靜下來用自己的大腦思考,但是顯然他們的大腦現在已經被興奮燒成了一鍋漿糊。
不過經歷了今天的變故之後,他們大概應該能夠冷靜許多了。
「是整個遊戲的結束嗎?」楚寄君並沒有放過兩個小男孩,緊緊的抓著他們的肩膀,兩個小男孩的臉一瞬間變得僵硬起來,看著有一點像失去了靈魂。
他們用那種彷彿機器一樣的聲音在說話,兩個聲音重疊在了一起,顯得格外怪異:「是啊是啊,通關這個副本之後,需要做的事情就很簡單了,只需要做出一個簡單的選擇就可以解脫了。」
「離開這個世界也好,永遠的留下來也好,這個權利掌握在你們的手裡。」
「請問沒有別的問題了嗎?沒有的話麻煩放開我們吧。」
「當然有。」楚寄君仍舊一隻手抓著一個小男孩並沒有放開的意思,她眉眼彎彎,笑得很溫柔:「我還有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問題。」
「你,是系統嗎?」
兩個小男孩:……
「八個小時之後再見!」他們的身影像泡沫一樣,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楚寄君的面前。
「果然……」楚寄君擦擦兩隻手,往兜里一插,自個兒懶洋洋的往下走了。
那兩個小男孩應該不是系統的本體,但也不是boss,類似於系統製造出來的載體之類的東西吧。
這是要親自過來看著她嗎?
確定了這兩個小男孩是系統的載體,楚寄君就很清楚一件事了,在這個廢墟當中,楚寄君絕對找不到真正核心真正重要的東西。
那傢伙絕對會把所有東西藏得嚴嚴實實的,不過不重要,她心裡已經有數了。
楚寄君沒怎麼理會自己的隊友,自己在廢墟里懶洋洋的散步,她睡不著,大概是因為大腦當中東西太多了,複雜的線索各種猜測,完成亂成了一團。
如果不是因為楚寄君早就習慣了這種狀態,一般人可能早就覺得大腦發熱,腦袋要炸了。
她在這種狀態下,還能夠一邊整理線索,一邊放空自己,想一些跟副本跟遊戲無關的東西。
從這方面來說,楚寄君是真的很強。
她在廢墟裡面散著步呢,幾個玩家突然追了上來,表情看起來還有點不好意思似的。
「那個……有些事情想要跟你商量,能不能麻煩你暫停一下……」
一開始和楚寄君搭過話的那個小青年主動的湊了過來,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試圖表達自己是友善的。
楚寄君暫停下腳步,轉頭去看他,問號幾乎寫在了臉上。
青年身後還跟了好幾個玩家,不只是他們這一隊的,甚至連他們的對手也在,大概是因為清晰的認知到了自己做錯了選擇這件事情,導致造成了眼下的場面,所以試圖聯合起來尋求一條生路吧。
楚寄君知道他們是什麼意思,沉思了一下之後道:「如果是剛進入副本的時候,我大概是有一點辦法的,但是現在的確沒有。」
「所以你們找上我什麼用都沒有,現在大家能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努力的掙扎著,試圖讓自己成為能活下去的那個人,或許活到最後的那個,真的能脫離這個副本呢?」
她沒有一絲嘲諷的意思,是很認真的認為這是最後的辦法,但是其他玩家顯然不是這麼覺得的,甚至有一個人忍不住得道:「那你為什麼不早說呢!你早點講的話我們大家就會聯合起來,也不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了。」
這下子別說楚寄君了,連其他玩家都有點不忍直視,都不用楚寄君說話,就有人去懟了他。
「之前說的話你會聽嗎?這句話雖然很難聽但的確是有道理的,許多人不撞了南牆,是不知道這條路是死路的,只有撞的頭破血流,才知道回頭,但往往這個時候已經晚了。」那個最開始搭話的小青年用一種悲觀的態度道:「抱歉,雖然我有預料到這一點,但還是想問問你看看你有沒有辦法,既然沒有……那我們大家就各自努力吧。」
所有的玩家都肉眼可見的消沉起來,楚寄君在這方面也是沒辦法的,她的確比許多人都強,但也不是神仙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她不可能從第一天剛來到這裡就知道系統想做什麼,也是察覺到有問題,但是不知道問題本身在哪,一點一點摸索出來的。
所以在這種時候,楚寄君除了嘆一口氣也沒有別的辦法。
她目送其他人離開,然後繼續懶洋洋的散步,平和的日子估計沒有幾天了,在要進入最終決戰之前,這可能是她最後的悠閑時光了。
楚寄君懶懶散散的逛了幾圈,安靜的等待著下一個八小時以後,她可以很冷靜但是那群玩家不行。
他們一開始的時候還決定團結起來想想辦法,不管怎麼樣,人總是想要活下去的不是嗎?
後來從楚寄君這裡得到了這個答案之後,所有人就散了,楚寄君說的是實話他們心裡也很清楚這一點,但越是清楚這一點就越絕望。
楚寄君沒說謊,他們只能自己想辦法掙扎了,在這種情況下能活下來的人有幾個呢?
如果真的只有一個人能夠活到最後,那個人會是自己嗎?
於是團結也團結不起來了,意識到她們互相之間即將成為爭奪最後一個活下來名額的那個人,連單獨的小隊都聚集不起來了,像是一盤散沙一樣,各自為戰。
八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新的一輪戰鬥即將開始。
楚寄君都沒用小男孩過來叫,自己提前到橋頭去等著了,她踩著用人類的靈魂奠基,補出來的新橋,慢慢的往前走,每次都能補出很長一塊呢,遠處模糊的風景逐漸清晰,這是第三場,今天結束之後,再有兩次,就能夠知道是否有人能活下來通關這個副本了。
兩個小男孩準時的出現在了橋頭,一個人拿了一個簽桶:「來吧來吧,來抽出今天的幸運兒~」
楚寄君無所謂抽不抽籤這件事,乾脆直接伸手,摸了一根簽子,結果又是空白。
她都懷疑係統在黑箱操作,準備把她留到最後了。
不過系統是不是準備這麼做,這並不重要,反正早晚都沒什麼區別。
其他的玩家倒是不怎麼願意抽籤,一個個的表情像是即將入土一樣的向前,心不甘情不願的開始抽籤了。
今天的兩個幸運兒楚寄君還認識呢,因為其中一個是前不久剛剛過來找過她,主動搭話的那個青年。
另外一個是說話很不好聽被懟了的那位兄弟。
主動搭話的那個青年神色還好一些,因為他身上的傷勢比較輕,屬於戰鬥力比較充足的那種,另外一位大兄弟就傷的比較嚴重了。
也正是因為傷的嚴重,覺得自己很難活下來,所以之前說話才那麼沖的吧。
他大抵覺得這就是自己的死期了,臉色難看極了,遲遲不肯走上前去,但無論他有多麼猶豫,多麼不願意,也無法改變他即將上擂台的這個事實。
他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上前去,和那個青年站在一起,擂台緩緩升起,白色的罩子和擂台一起往上升,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用力的推了一把站在附近的一個傷員,那人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推進了擂台里。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第一場勝利的獲勝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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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