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都風雨急 第五章:身份不凡的劉嬤嬤

西都風雨急 第五章:身份不凡的劉嬤嬤

晚間吃飯的時候,司倩茹一直嘟著個嘴,一口一口用力的將飯食塞到嘴裡,桂嬤嬤見了,打趣了兩句,「慢些,這又不是打架,怎麼還咬牙切齒的?這平菇又沒招惹你,被竹箸插的這般凄慘。」

「你不要勸我,我這是將它看做是梁周那個混蛋,公主偏偏護著不讓我揍他,我也只能對著這盤菜撒撒氣,解解恨了!」

桂嬤嬤順著司倩茹的目光看向對面,那邊坐著的三位,左右兩邊是公主的護衛,達達里和鐵疙瘩,中間夾著的是那個梁周。

此時梁周左右二人的吃相實難形容,看得梁周一愣一愣的,他伸手抓住左邊的鐵疙瘩,說道:「老鐵,你慢點吃,後邊又沒人追你,注意斯文,懂嗎?」

鐵疙瘩抬頭看了一眼梁周,問道:「斯文?那是什麼?好吃嗎?」

「你定是吃過的,快和我兄弟說說,是個什麼滋味。」邊上的達達里順手拽起梁周的衣擺蹭了下嘴,轉頭看向梁周說道。

梁周左右瞅了瞅,翻了翻白眼兒,說道:「斯文都不知道?非得逼我這文化人罵你們一聲文盲!斯文哪裡是吃的?」

「那是喝的?」

「什麼酒?快拿出來!」

鐵疙瘩和達達里對著梁周上下其手,將他的腰帶解開,外衣都扒了下來!

「歪歪?注意影響!這大白天的公然扒老頭兒衣服,是幹啥子嘛?」

「都晚上了,還注意個屁!」

達達里在梁周身上摸了個遍,不屑的說道:「這麼小?原來是個樣子貨!」

「小子,你把酒藏哪裡去?快拿出來!」

「不帶人身攻擊的啊!你們倆夠了啊!我喊人了啊!」

李錦正吃飯間,見了這一幕,一口飯嗆在了鼻腔之中,頓時一陣咳嗽。

元寶見了,趕緊蹲下來,輕輕的拍李錦的後背,問道:「公主,您沒事吧?」

李錦只是咳嗽,臉都憋得通紅,外間的司倩茹聽到動靜,趕緊起身過來看。

梁周也掙脫了達達里和鐵疙瘩的魔爪,也顧不上外衣,直接跑到了屏風後面,對著李錦說道:「快,公主,深吸一口氣,然後猛咳嗽,你,你看我,你看我!」

梁周在那裡翻著白眼兒猛勁兒吸了口氣,然後死勁的咳嗽,倒真得咳出了兩口痰來。

司倩茹過來推了他一把,說道:「你起開,公主看不見,看你,看個屁,盡添亂,桂嬤嬤,快去找胡太醫過來給公主瞧瞧!」

「唉,奴婢這就去。」

「都什麼時候了?按我說的試試!准行!」

李錦咳得實在難受,照著梁周的方法猛得咳了兩下,卡在裡面的米粒兒頓時被咳了出來,她趕忙又深呼吸了幾次,臉色逐漸恢復了過來。

「你看,我就說我這法子好用。」

司倩茹大聲呵斥道:「你閉嘴!公主是萬金之軀,你這什麼土方子也敢在公主身上胡亂試,你有幾顆腦袋可以砍?」

「你這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懶得理你!」

李錦開口說道:「都不要吵了,也是我不小心,和梁周沒有關係,況且是他的法子救了我,這件事就到此打住。」

「那可不行!謀害皇親,誅他九族都不過分!」

突兀的聲音自外面傳來,眾人皆抬頭向門口看去。

門外盈盈走進來一位長臉的嬤嬤,身後還跟著兩個,只看前面這位,她一臉的褶子,耷拉著嘴臉,便知道這人不好說話。

「這誰啊?說話這麼大聲,忒沒規矩了也。」

「梁周!」

司倩茹咬著牙,口中輕吐,說道:「快閉嘴,這是劉嬤嬤!」

「哼,公主殿下還真是雅緻,外間有侍衛在這裡犬食豬突,內間卻讓當朝長公主作陪,好啊,開起宴會來了!奴婢方才沒看錯吧?這是誰呀?恕奴婢眼拙,公主殿下從何處帶來的外男,怎麼也不找奴婢報備一二?」

「你這老女人怎麼說話這麼難聽?什麼叫犬食豬突?什麼又叫公主作陪?口稱奴婢,我看你哪裡是什麼奴婢?你倒像是公主,其餘人等都是奴婢吧?放著公主在此,口出這等污言穢語,有傷風化,宮裡就這麼教規矩的?這等倚老賣老之輩,只配拉出去喂牛馬,放在這裡丟人現眼是何道理?難道給皇家抹黑你賺銀子了?」

「放肆!這裡哪容得你多嘴?來人,給我掌嘴!」

「你敢!你這老東西,給你兩分顏色,你倒是真開起染坊來了!混賬東西,皇家顏面就讓你們這麼踐踏的?公主不要面子的嗎?」

「梁周,都叫你不要說話了!」

「劉嬤嬤,此事與他無干,請劉嬤嬤不要責罰,一應罪責,李錦願身擔。」

「公主替他求情,按理說奴婢該給些面子,但奴婢掌管公主府事物,豈容他在此饒舌?若不教訓,奴婢又如何統管公主府?」

劉嬤嬤一揮手,身後站出兩個嬤嬤,劉嬤嬤說道:「公主求情,那便掌嘴二十,領庭杖二十,若敢再犯,逐出府去!」

「我看你敢!」梁周怒視著劉嬤嬤,劉嬤嬤冷哼一聲,她身後的兩個嬤嬤便擼起袖子走了過來,一人拽住一隻胳膊,輪圓了啪啪打在他的臉上。一邊打,還一邊數數,「一,二……十九,二十!」

打到第五個的時候,梁周嘴角便流血了,這幫子老娘們兒根本沒留手,難得的是各個手勁兒賊大,將梁周打的眼冒金星。

李錦雙手抱住頭,說道:「住手!不要再打了,快停下!」

司倩茹站出來說道:「劉嬤嬤,人你也打了,氣兒是不是也消了?公主殿下頭疼,急等著胡太醫過來診治,你若是再這般鬧下去,耽誤了公主的病情,怕是你也擔不起!」

劉嬤嬤嗤笑一聲,說道:「四姑娘,你是將軍府的千金不假,但這是我們公主府的事,你管的有些寬了,還請自重!」

「需要自重的是你!看看這是什麼吧!」司倩茹從懷中摸出一物,扔向了劉嬤嬤。

劉嬤嬤慌忙接在手中,仔細看了看,趕緊跪在地上道:「奴婢劉瑾問聖人安!」

「奴婢等,問聖人安!」

原來司倩茹掏出來的是李智武送給李錦的金牌,別的都好說,只這如朕親臨四個字十分的要命。劉嬤嬤若託大不理會,司倩茹完全可以治她個大不敬的罪名,讓她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司倩茹向北拱手一禮,說道:「聖躬安,起來吧。」

劉嬤嬤起身,將金牌雙手遞還給司倩茹,司倩茹說道:「怎麼樣,劉嬤嬤,我現在可以管公主府的事兒不?」

「不能!」劉嬤嬤很肯定的說道。

「什麼什麼?你知道這是什麼嗎?」司倩茹吃驚的將金牌在劉嬤嬤眼前晃了晃,劉嬤嬤抿嘴笑了笑,說道:「陛下親賜金牌,見牌如見聖面。」

「你既然知道,那……」

「四小姐!我想你搞錯了!奴婢統管公主府是後宮皇後娘娘的差遣,即便是陛下來了,也要按規矩辦事,若人人拿著陛下的金牌,打著陛下的幌子來亂了規矩,那還要我們做什麼?你們自己搞好了!」

「你,你!」

「倩茹,退在一旁,本公主知道好歹,劉嬤嬤是得了皇後娘娘和本公主的許可,總理這公主府的大小事務,凡事都該有個規矩,劉嬤嬤做得對,只是嬤嬤應該清楚,本公主精力都用在了何處,望嬤嬤不要過分苛責本公主身邊的功臣,傷了下面人的體面。」

劉嬤嬤撇了撇嘴,道:「奴婢也是照規矩辦事,既然公主已經回來了,也該收收心,不要再將些個不三不四的人帶入府中,尤其是讓護衛們臨門守衛,成何體統?」

司倩茹搶言道:「這是陛下的意思,還有一位貼身護衛沒到,屆時你是不是也要將人趕出去?」

「四姑娘也不用拿陛下來壓奴婢,奴婢眼中容不得沙子,只這次便罷了,若再有壞了規矩的事,奴婢照樣要說,要罰,若看不慣時,早早打發了奴婢出去,眼也乾淨,心也不煩。」

「劉嬤嬤說的哪裡話,本公主並未有此打算,嬤嬤守護公主府十幾年,即便是個傻的,也知道嬤嬤的恩情。」

「公主既然知曉輕重,就該守些規矩,莫要等到做出有辱皇家的事來才後悔。奴婢先行告退。」

劉嬤嬤一走,整個屋子的壓抑氣氛立馬不見了,司倩茹走到李錦的身邊蹲下,抱怨道:「什麼破金牌,連個奴才都整治不了,我不要它。」

李錦嘆了口氣,說道:「莫要使性子,劉嬤嬤一向如此,你又不是不知道,終歸是有用到她處,總不該用人時求爺娘好話說盡,不用人時凄慘掃地出門。」

「不是,你們是不是忘了我?憑什麼挨打的是我?」

那邊仰著頭拿著手帕擦鼻血的梁周湊上來,司倩茹見了他就有氣,說道:「都叫你不要說話,你偏不聽,讓人掌嘴也是活該!」

「我是替公主抱不平,她一個奴才這般託大,眼裡有沒有王法?有沒有公主?」

「公子莫要再說話了,你不清楚,劉嬤嬤是我母后的貼身婢女,為人最是方正,即便是我父皇也恨得她咬牙切齒,後來若不是母后見我府上沒人照應,將劉嬤嬤送來,我這偌大的公主府也支撐不起來。」

「皇後娘娘的人又如何?那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教訓公主吧?」

「你還真說對了,別人教訓不得,她可以!」

「四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錦微微一笑,說道:「還是我來說吧,其實劉嬤嬤,是我母后的奶娘,若依禮,我還要喚她一聲外祖母的。」

「感情也是自家人,這自家人何苦難為自家人,何況不是說隔代親嗎?這絲毫看不出親近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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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又虐穿越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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