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借我兄弟?

第三十六章 借我兄弟?

凌笑掙扎著起身,登時看了看自己的心口,白皙的皮膚上,有一條不大的傷疤。

「醒了?」張合翻撿著那些瓶瓶罐罐,心中暗暗後悔,自己怎麼就把這些壓箱底的療傷好葯都給用了呢?

論藥力這麼多一股腦下去三個凌笑也用不了啊,多出來的…那不浪費了嗎?

「多謝師父救命之恩…」凌笑立刻拜倒在地,張合有多用心他不是沒看到,自己這次有多兇險也不是感覺不出來。

只要一個不慎,小命就丟在這裡了。所以這是大恩,自己須記得。

「起來試試劍。」張合搖了搖頭,將那些瓶子都收進靈器中,指著面前的錦繡道。

「早就感受到了。」凌笑微微一笑,他一揮指尖,錦繡輕柔地飛起,圍著他的身體轉了幾圈。

現在他感覺錦繡就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尋常的驅使不會再像御物一樣消耗靈氣或者神魂。

「噢…」張合微微皺眉。

「怎麼了師父?」凌笑有些疑惑,自己因禍得福怎麼師父還有些不高興?

「你過來看…」張合招手讓凌笑到他近前,他指著窺視陣法的顯像中,帳篷內有一名黑袍老者負手而立,似乎是在等人。

張合轉過頭,笑容慈祥,他輕聲發問道:「這個人…你認識嗎?」

………

「再問你最後一遍,和我們哪個走?!」脫了鐵凱的大漢一臉不耐煩,這破事談了都快一天了。

風閑換上了新道袍,他臉上的麵皮被那老道士罵著「粗製濫造」給強行撕掉了,露出他本來的面容。

算不上多年輕,四十來歲的模樣給人的感覺竟和那老道模樣一般無二。

老態,你一眼看去就會覺得這人長的老,多看幾眼就會發現了,他不是面容不年輕,而是老在氣質上。

就彷彿…隱居在深山中數十年,心老了。

唐圓獃獃地看著自己這個便宜師父,老實說他之前一直覺得自己的師父很強,又會掐算又能打,如果不是有自己在仗著當日躲避那劍修飛劍的身法,早就跑了。

可他真沒想到,自己這師父不僅自己強,還有一群更強的師父。

那自己豈不是平白多了一群能打勢力又大的師祖?

「此子…資質也還好。」道爺瞥了眼唐圓,對風閑道:「還行,比起資質,心性顯然更重要。」

「徒弟,來。」風閑招了招手,唐圓坐了過去,心情五味雜陳。

師父還是那個師父,可又好像不是那個師父了。

「徒弟啊,你也看到了,你師父我被這麼多的名門正派看重,一身的本事也多是他們所傳,出來太久了,今日就要回去了。」風閑說這話時沒有什麼情感波動,正是因為如此,唐圓才屏住呼吸,不敢說話。

「你現在有這樣幾個選擇,一:就是和我走,不管我到了哪處宗門都少不了你修行的待遇,我們還是師徒,只不過你不能輕易離開。

二:你留下,我會求這幾位將你的事擺平,不管你是俗世皇子還是什麼別的身份,對他們來說都是小意思,哪怕你想當皇帝也無不可,可你選了這條從此你我因果就算清盡,再不是師徒。」

話到此處,風閑瞥了眼被一桿長戟刺穿腹部的紫毅,那長戟彷彿有古怪的力量,將紫毅生生吸成了乾屍。

他轉過頭看眼中已有淚水的唐圓,笑了笑,揉了揉他的腦袋:「還有第三個選項,你不隨我去宗門,我也不管你的因果,後續的功法我也都會留下,你我還是師徒,你卻不要來找我。」

「風閑…」道爺目光一凝,看向一臉平靜的風閑,出聲提醒。

「我知道…」風閑答應一聲,拍了拍唐圓的肩膀:「選吧。」

唐圓點點頭,輕聲說了幾句話。

…………

日光自細碎的樹葉中撒落而下,唐圓騎上馬,直奔天劍宗的方向去了。

風閑被道爺帶走,和其他大佬一同回洪道宗去了,看似沒什麼問題,可唐圓覺得到處都是問題!

師父和那些大佬之間哪裡是師徒的關係?那種古怪膩歪的感覺在他心頭久久不去。

就好像…他們都覺得師父是個珍寶,卻覺得這個珍寶唯一一點不好就是擁有自己的意識一樣…

「原來如此。」唐圓喃喃自語,所以他選擇第三條,師父不求人幫他解決問題抵消因果,他終生不去找師父。

不能見?為什麼?唐圓心裡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可能自己去尋了,就見不到了。

「嘖…」他打了個冷顫,將這些想法都通通甩掉,快馬加鞭直奔天劍宗。

家族信不過,師父也走了,此刻唯一能讓他感覺心安的地方,就是自己兄弟身邊。

「駕!」他剛離開不久,就有數匹快馬追了上來,為首地黑衣人看了眼馬蹄的形狀,微皺眉頭。

「他走的太急了。」

身後的部下喚住馬道:「這樣也好啊老大,他只有一人一馬,馬力被這樣消耗堅持不了多久。」

黑衣老大甩了他一耳光:「白痴,我們也只有一人一馬!都像他這樣跑還追不追了?!

一半兄弟下馬配給其他兄弟,一人雙馬,換馬追!」言罷他扯過另一匹馬的韁繩,馭馬飛奔,首當其衝被唐圓隨手布下的絆馬索摔了個灰頭土臉。

……

「駕!」以這個速度,馬堅持不了多久,唐圓當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很小心地每隔一段路就設下一兩道觸髮式絆馬索。

不求多有用,只要能讓可能存在的追兵心有顧忌,不敢加速追來就算賺到了。

他低頭看去,腰帶是一件容量蠻大的儲物靈寶,此時裡面裝著數本事先被道爺經過手的修鍊功法,這是師父給他最後的東西。

心情一黯,他取出最後兩條絆馬索,安置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用土蓋住。

再抬頭時,已是灰頭土臉的了,遠處是一條小溪,他牽著馬兒走到小溪旁,在上游洗了把臉。

酸澀感遍布全身,唐圓揉揉腰腿,拍了拍馬兒道:「兄弟,我知道你肯定比我更累,可是還是要麻煩你了。

畢竟我不僅渾身都疼,心啊更疼。」他掏出幾塊鑲金的令牌埋在了樹底,並沒留什麼記號。

自己如果真有一天需要拿回這些東西,派人把樹算掘了就有了。

抱著暴發戶心態,唐圓再度騎馬上路。

只不過,小溪中多了幾個被埋在上游的小瓷瓶,裡面無色的液體融進潺潺流水中,竟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就走遍了整條小溪。

水流歸流,那瓷瓶內的液體竟然像流不盡一樣,等著有人將混入它的溪水喝下去。

………

「這個人…你認識嗎?」張合輕聲問道。

「不認識。」凌笑搖了搖頭,不問緣由就直接進他的帳篷,怎麼看也不像什麼好人。

只是,似乎忘了什麼挺重要的東西來著…他視線在顯像里過了幾遍,盯在了牆角的那個小窩上。

「額…憨憨還在帳篷里!」

張合黑著臉道:「你說晚了。」那名老者似乎察覺到了熟睡的憨憨,走到牆角,做了一個無比錯誤的決定。

他踢了一腳憨憨的窩。

「………」凌笑沉默了幾秒鐘,問師父:「師父,你怎麼不過去會會這人?」

張合看著那黑袍老者饒有興緻地踢憨憨小窩,一下又一下,滿臉和藹地笑道:「打不過啊。」

「嘶………」凌笑和沈雲同時倒吸一口涼氣,師父居然打不過?

凌笑對自家師父的實力估計,最少也是萬象境初期,自家師父打不過,這就說明……

「這是萬象境中期以上的高手?」凌笑驚道,見鬼了,這個級數的高手來找他幹什麼?還是不請自來的那種?

隨著木老分身一下接著一下的踢那小窩,素有起床氣的憨憨被驚醒了。

「嗷………呃唔。」剛以為是凌笑吃了熊心豹子膽想要當把翻身農奴,一爪子哦不,一式遲鈍神爪卸他一條腿。

可憨憨一探頭,傻了。

這誰啊嗷?它還沒來得及詢問,迎面就挨了一腳。

這一腳下去,出了大事了。憨憨敏銳地覺得這個人比張合那笑面虎都強,自己惹不起,可受了委屈,主…奴才又是一個柳筋境都不是的廢材。

它很明智的選擇了打不過叫爸爸。

「嗚嚶嚶!」獨有的叫聲傳了出來,被幾乎覆蓋整個天劍宗的神識所感知到了。

一瞬間,大眼珠子的氣息不但來了,一股冰冷的力量霎時碾壓在木老身上,帳篷幾乎被掀飛!

轟然暴漲的氣勢內,一枚碩大眼珠憑空浮現,死死盯在木老身上,雖一句話也沒說,那眼神卻已經表達出了一切。

你再踢一下…試試?

試試就逝世。

木老沒有選擇逝世,而是全身騰起一股青綠色靈氣將威壓抵消大半,接著他在大眼珠子驚駭的視線中,饒有興緻地看了看躲進牆角的憨憨,和大眼珠子。

悠悠說道:「想不到在這裡竟然能碰到這個級別的蒼熊,要不要帶回去給小姐加個餐?」

「淦!這人想吃國寶?」凌笑罵道。

張合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問道:「什麼國寶?」

「額…沒什麼,沒什麼。」略微尷尬,不過凌笑仗著臉皮的厚度扛了過去,繼續用陣法看熱鬧。

「師父,你要不趕過去幫大眼珠子鎮鎮場面?」凌笑試探道:「我看它有些鎮不住場的壓子,您去了還能多一分把握。」

張合不以為然地一笑:「沒必要,要是蒼玄鎮不住,那我去了一樣鎮不住。」

師父你這實力倒退的到底有多厲害…某凡人在心中吐槽自己身為萬象境高手的師父,不亦樂乎。

而帳篷內,木老語出驚人,可大眼珠子驚到歸驚到,就是沒發現這人…

哪那麼大的口氣?

「你是…何人?」它沉聲問道,凌笑一聽這話,在那頭趕忙按揉了一下太陽穴。

嘖,頭疼。

怎麼高手打架前都喜歡先有個過場聊一下各自背景呢?莽一下讓咱看看異獸對高手的驚天對決,它不香嗎?

上頭這個優秀的被動技能,怎麼就沒學會呢?

「你不用管我是何人,凌笑在哪裡,我借他兄弟一用。」木老搖了搖頭,答道。

凌笑琢磨了一下,自己也沒兄弟……

……

「嗶的…這人想借我兄弟?!」他青筋畢露,怒火中燒地叫罵道:「大爺,幫我咬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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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滿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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