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樹爺不太行

第三十七章 樹爺不太行

大眼珠子現在很焦躁,它還沒做好開打的思想準備。

這人能無聲無息地潛進宗內,若不是自己顯出蹤跡他還真發現不了,真打嘛…跑了怎麼辦?

所以陷入了對質的局面,哪怕它已通知了各峰峰主前來相助,心裡還是沒底。

打架不可怕,就怕打蛇不死反被蛇咬。

「大爺,您多拖延一會兒時間,小的有一計…」凌笑的聲音傳來,大眼珠子意識微動,看到張合催動傳音玉笑著點頭。

既然張合都答應了,那它也沒有多生事端,而是打起哈哈來:

「道友?」

「哦?為何這麼叫我?」木老背著手站在原地,絲毫不懼大眼珠子的威壓。

「哦,你看…都忘了。」大眼珠子笑了幾聲,語氣隱秘道:「若是…沒猜錯,道友是…古樹成精?」

木老點點頭,這點上他並不忌諱什麼,人是萬物之靈不錯,可不是人也沒必要有所隱瞞。

「確實,我是古木生靈,你是異獸生靈,互相稱一聲道友也沒什麼,只是…」木老抬起頭微微笑道:「看在這句道友的面子上,我告訴你一件事吧。」

「你說。」大眼珠子出奇地沉悶。

「別等了,我知道你在叫其他高手前來,我能孤身來此自然也有所憑藉…換句話說,

我,你們這宗門還惹不起。」

「嘖…」大眼珠子沒反駁什麼,都是大歲數的人了,沒必要像年輕人似的你一句「憑什麼這樣說?」,我一句「就憑我是某某某。」

俗套,俗套的很。

「你不信嗎?」木老含笑發問道。

大眼珠子想了想,說道:「信你…也行,你讓我…看看…我就信。」對方的口氣一直很大,大到自己看不出他為什麼能有這麼大口氣的地步。

如果眼前這個道友拿不出足夠的憑藉,他不介意用陣法直接將對方抹殺。

「呵呵。」

木老一聲輕笑,緩緩解開了自己衣裳的第一個扣子。

「???」大眼珠子。

「!!!」看戲的凌笑激動莫名,他該做的都做了,該通知的也都通知了,若是這樣都留不下這老者,那自己還不如直接自宮奉上寶貝來的簡單快捷。

「行了,別湊熱鬧了,快去準備吧。」張合將他擠開,和沈雲師兄霸佔著「帳篷小劇場」。

「切,不看就不看。」凌笑撇了撇嘴,出了洞直奔凌氏小樓而去。

「嘭!」凌笑一下推開大門,嚇得端著凌笑做的盒飯吃的正歡的何長老手一抖,一盒子飯撒了大半盒。

他嘴唇囁嚅了幾下,發覺自己不對勁,叫罵道:「你有病啊?我辛辛苦苦地在這布置陣法,你飯都不讓我吃好?」

「對不起,我錯了,別生氣!」凌笑趕緊道歉三連,三步並兩步上前說道:「長老,您要是喜歡吃我以後天天給您做,還請救我這次!」

他指著不遠處的帳篷,因為有大眼珠子的氣場在所以木老並未放出神識,也因此他才敢從師父那裡出來。

「今天莫名其妙有一個人進我帳篷,還說…」凌笑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說了一遍,原本就不和諧的故事經過他這麼一說,登時變成了正常人聽了都受不了的欺壓鬥爭大片。

「你是說,這人來不分青紅皂白就要閹了你?」何長老刨去那些聽著就不怎麼靠譜的東西,挑重點問道。

「對啊,長老,您可要幫弟子出頭啊!」凌笑眼角掛著眼淚,樣子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別著急,我先看看,我先看看再說。」何長老安撫了一下凌笑,放出神識探入帳篷中。

一炷香過後,何長老傻獃獃地站了一會兒,搖搖晃晃地坐了下來。

「長老!長老您怎麼了?您看到什麼了和弟子說啊!」凌笑趕緊攙住長老,心道不妙,來人可能比自己想象的強太多了。

看來自己之前的看戲心理要改一改。

「凌笑啊…」何長老握住了他的手,好心相勸道:「其實也沒什麼,去了那活兒反倒清凈。」

「!!!」凌笑震驚地一時間說不出話,與此同時,大眼珠子沉悶地聲音出現在他心底:

「要不…你把…你兄弟…交了算了。」

………

帳篷內,衣裳解開兩枚扣子的木老並未露出什麼貨,反而是一片墨綠,這是木靈氣堆積到了一定程度才會有的景象。

這個景象同時被大眼珠子傳到了凌笑心中,只一眼凌笑就懂了,懂了為什麼他們會說出這種惹不起的話來。

按理說,修行者不論是人還是什麼別的東西,全身上下都不可能是全由靈氣組成的,因為那樣的話根據能量守恆定律,你的一舉一動都將消耗靈氣。

且這些靈氣是無法挽回的,因為你的全身都是靈氣,丹田、經脈、靈海這類吸納轉換儲存的物件你沒有,所以這就只剩下一個可能了--

這是一道分身。

而且是一個擁有萬象境中期以上實力的分身,那這分身本人…該是什麼修為?

凌笑突然覺得嘴有些干,他取出一罐茶水灌了幾口,都沒感覺出味道來。

他怕了,真的怕了。這種等級的高人為什麼會指名要他的兄弟?除去細思極恐外自己還莫名有些榮幸是什麼鬼?

凌笑自己給了自己一巴掌,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事情並非不可控,自己還沒見到這木老。

握住師父給他的傳音玉,他想了想交代了幾句,便轉身走向帳篷。

………

「來了吧?」木老坐在凌笑的躺椅上,輕聲問道。

說實話他不想來,哪怕是以一個分身的形式,他覺得沒這個必要。

可能是小姐的一時興起?又或是有什麼別的布置?他不懂,也不該懂,但他僅僅作為小姐的守護者,他覺得來的這趟十分沒有必要。

他宰過不少人,但來閹人卻是頭一遭。

「什麼…來了?」大眼珠子問,它接下來是動手還是任事態發展,都取決與眼前這道友來的目的。

跑大老遠就為了把凌笑的兄弟割走?它不信,當誰是個憨憨吶?

地上的兒子不滿的瞥了他一眼。

「凌笑,和你叫來的人,都該來了吧?」木老站起身,一揮袖袍將帳篷的門帘掀起,露出其後的凌笑來。

在凌笑身旁,張合負手而立,笑容慈祥且滲人。

「你是?」木老看向張合。

張合微笑道:「老夫是這小子的師父,聽說你要借他兄弟,便不請自來認識一下道友。」

「這樣啊…」木老起身指向身旁的椅子:「請坐,我們商量一下給你徒弟的補償,畢竟這事出無因,你徒弟也算是人在宗門坐,禍從天上來,總要有些補償才是。」

「………」凌笑沉默不語,對方過分嗎?顯然是很過分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

「師父。」

「哦,坐倒是不必了。」張合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他收斂起臉上的笑意,三尺青鋒入手,那劍氣鋒銳無雙…

再抬頭時,他臉上哪裡還有笑容存在,只有憤怒、猙獰、無助、極端……

一如回到了那個失去摯愛的清晨!

「疾!!」

「呼…」十二道風纏手中劍,青白劍氣轟然暴漲,周遭的空氣都被帶動起來!他掐起劍決,正面殺向猶如參天大樹、不為所動的木老!

「殺!嗖嗖嗖!」

「開什麼玩笑,我的徒弟,你說閹就閹,你算什麼東西?!

你也配?!」

「道友…你太急了!」木老目光一凝,凌笑這小子能拜得一個萬象境中期的師父是他沒想到的,他更沒想到的是,這高手太莽了,完全不像是修行多時的老油條。

倒像是條被搶了骨頭的野狗…

他微微一笑,身化數十丈之高的古木!

青白劍氣在其上不停切割,卻無法留下哪怕一道過尺的口子,而那古木紮根在地上,還在不斷吸納天劍宗的靈氣反哺自身,被切割出來的口子飛速癒合!

果然…這種化身有自己補充靈氣的法子!凌笑飛快退離戰場,觀察著古木頂端的老者。

「嘖…」張合眼底滑過一絲殺意,劍決一變手中飛劍徑直竄了上去,直刺頂端的木老!

木老看著下方的飛劍,有些不悅地搖了搖頭:「老頭子我,給你臉了?」

古木枝丫靈活地伸了過去,將那劍鎖在半空,同時甩下一枚一人高的靈氣球,直奔張合而來!

「過來…」大眼珠子催動陣法將張合扯至一邊躲開那靈氣球,看著那靈氣球直接炸爆了三四個弟子的窩棚,它覺得很離譜。

「不是…談的…好好的嗎?怎麼就…開打了?」

張合面無表情,指了指地上被一股幾乎凝為固體的靈氣給護住的憨憨:「如果他想閹你兒子,你會和他談嗎?」

「懂了…勞煩各位了。」大眼珠子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化身成一隻巨大的國寶,一爪子拍擊在古木之上!

與此同時,各峰長老紛紛趕來,祭出飛劍刺向古木。

其中,最為瀟洒的還屬陳屏安,他手掐陣印強行驅動陣法鎮壓古木,將古木的大小生生鎮小一圈,周身十三道金光環繞,劍陣流轉間正如一血肉磨盤,被碰到的枝丫無不被斬碎橫飛!

「劍來!」小金被陳長老喚出,直直插在古木正中,劍氣爆涌劍罡飛攪間,那金紋飛劍竟全劍抹入其中!

「噗…」木老的嘴角滲出一絲鮮血,他這道分身終於還是承受不住大半個天劍宗高手的圍攻,想要平一道分身抵抗一座宗門,他沒想過。

本來想用本體來威懾一下,達到目的就走,可惜碰上一個瘋子…他怎麼想也沒想明白,自己也沒說什麼啊,怎麼就突然動手了?

百年前族裡拿自己的肢體,去換那些頂級靈寶時自己也沒覺得什麼啊?怪哉,真是怪哉。

「碰!」又一道飛劍沒入他的身體,他用神識看去,滿臉通紅地張合是少有的、持劍與古木數萬條枝丫肉搏的峰主,除去他之外還有一道倩影在古木周身飄飛。

每過一次,她縴手上的晚秋劍就會帶起一大塊碎木,每一劍都極快,若不是木老自己是受害者還真看不清她到底是怎麼出手的。

「嘖…這個神經有問題的凌笑師父,那個女子,還有那耍帥的金劍小子…」木老斟酌道:「一個天劍宗居然能碰上三個先天劍胚,有點東西啊。」

「不過,還是太不識趣了些…」木老眼神一黯,直接抽回大部分力量,古木失去了原有的硬度,枝丫也不再揮動傷人…

「它將力量撤了回去,這應該是古木生靈比較重要的分身,不能直接交代在這裡…」門內一位對此頗有研究的長老收起飛劍,悠悠講道。

「額…還沒怎麼打就溜了?」凌笑看著自己的帳篷…帳篷已經被掀飛不知到哪去了,原本放帳篷的地方,現在就是一顆普普通通的大樹?

「這樹爺…不太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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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滿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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