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那又大又滿是陰影的生物
「這……這是哪兒啊……」黃介睜開眼睛，似乎快要被眼前的景色亮瞎了狗眼，
睜開眼看到的第一樣東西，是天空。
那在因為被各種各樣違背常理的技術肆意破壞的地球上十分難以看見的藍色，更別說到處都有汽車在排尾氣的東方魔都了。那由瑞利散射造成的湛藍的天空，讓人看一眼就彷彿要情不自禁地陷了進去。
在那引人眼球的天空之下，是因為米氏散射形成的潔白的雲彩，與本應該是灰濛濛的天空所相同的，同樣絕對不可能出現的白色棉物，衝擊著黃介的視覺。
但是，真正令人震驚的，應該說是令黃介顫抖不已的，是圍在自己周圍的那些巨大的……生物？怪物？
總之就是這麼一種東西。
難怪覺得在這種天空之下的陽光並不刺眼，原來是被這群生物的巨大身姿形成的大片陰影所掩蓋。
冷靜，冷靜。黃介自我告誡，先收集現有的資料，收集情報，理清情況，再思考下一步行動，這麼多年不都是這樣過來的么。
首先，用已經適應了的眼睛觀察一下眼前這群巨大的生物吧。
有著放大了無數倍的蜥蜴一樣的腦袋，腦袋上還長有類似鹿角形狀的尖角，顯得粗壯且有力的四肢，不，還有在尾端形成形態各異部位的尾巴和蝠翼一樣的翅膀，正在用銅鑼一樣大小的眼睛瞪著自己，有的甚至似乎想要把頭伸過來仔細端詳。
「吸——呼——」在內心如此深呼吸一下。
如果猜得不錯的話，不，不需要猜。
在眼前的，雖然不知道自己一個長著腦袋軀幹雙手雙腳的人類有什麼稀奇，但是還是圍著自己仔細端詳的巨大生物們，毫無疑問，那是存在於各種傳說和神話故事之中的傳奇物種——
龍……
或者應該叫它們——
拽根……
「！！！」面對如此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物種，黃介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吶喊——
遠離！遠離！！
到現在還沒有因為恐懼而叫出聲，不是完全因為他的超人的意志力，而是因為——
他現在發不出聲音……
黃介現在很想扭頭，或者驅動身體的某一部分，好歹象徵性地無力地掙扎一下。
可是他做不到，或許是因為驚嚇又或者是因為什麼別的原因。
「吼——」突然，從遠處傳來了一聲長吟，並且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那道聲音的主人正在以及其迅猛的速度接近著。
倏地，狂風大作，又一個龐然大物從空中猛地往地面揮動了一下巨大翅膀，掀起狂風，然後落下。
「嗷——吼——！」周圍圍著自己觀察的巨龍們都仰天嗷叫長吟了起來。
它將手中拿著的某樣東西放到了自己的旁邊，橢圓形的，白中泛著黃的色彩。
這隻怕就是龍蛋了。
不過，把龍蛋放自己旁邊什麼意思？要讓我一個人類來孵化它嗎？
別開玩笑了！它比我整個人還大啊！
黃介發現了異常，自己似乎有點……小的過頭了？可能是因為這些龍太過於高大了吧。黃介心想。
然後，就在龍蛋放到了自己的身邊之後，黃介感覺到自己所在的地面彷彿變得溫熱了起來，而且——在發光？！
就在地面發光的同時，黃介明顯的感覺到，原本藍色的天空都暗淡了下來，不僅如此，本應該是晴朗的白天的湛藍色天際，此刻，竟然好像要浮現出星空的跡象！
這……這是什麼大手段！斗轉星移，以夜繼日！
「咚——咚——！」突然，宛如打鼓一般的聲音跳響於耳際，而自己，也不知在什麼時候，與身邊的那顆龍蛋奇妙地產生了聯繫。
周圍的巨龍們也似乎興奮了起來，嗷嗷地吼著，叫個不停，有的和身旁的巨龍相擁在一起，碰碰地用胸腹對撞，似乎是在表達快樂地情緒；有的巨龍似是鬆了一大口氣，癱趴在地面上；有的巨龍直接就是大滴大滴的淚珠從巨大的眼中滴落，仰天長嚎；更有甚者從地面蹭地飛上高空，又以極快的速度墜向遠處的地面再貼著地面飛行，掀起巨大的浪花。
看來這裡應該是一座島，也對，小說里不都這麼寫的么，龍類都是生活在龍島的。
「咚咚咚咚！！」是錯覺嗎，耳畔傳來的的聲音變得越來越有力，也越來越集中。
與此同時，黃介感覺自己身體里的某種東西正在從自己的體內流出，向身邊的龍蛋流去，不，準確地說，是被身下的光芒吸去然後輸送到旁邊的龍蛋內部。
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可以很明確地感應到，自己體內的某樣東西，正在身旁的龍蛋內，促進著它的誕生！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一直不停的流逝感從一開始的沒有什麼感覺，到開始擾亂自己的感知，再到現在已經完全失去了名為感覺的這一感受，更別提從一開始在數的晝夜交替了，所知道的，所明了的，所理解的，只有一件事，雖然身邊的龍蛋內的心跳已經趨於平緩，從自己體內流出的某樣東西也一直沒有枯竭的跡象，但是這種某種東西不停地流逝的感覺，再繼續下去的話，自己可能會精神崩潰！
所以，也許是因為身體自帶的某種保護機制的緣故，黃介爽快地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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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你，族長，你救了我的孩子……」先前流淚的龍類之一，此刻站在那隻後來飛過來的龍面前，喉嚨發出蘊含某種規律的叫聲，只是還有些哽咽。
那是一種語言，巨龍一族所特有的，蘊含著力量的言語。
「不，索菲莉雅，不必這樣，你的孩子便是我們的孩子。」巨龍搖了搖頭，同樣用龍語回答：「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我們龍族數量稀少，每一個後代都是我們族群未來的希望，既然是有希望的，我自然要不留餘力地拯救他，畢竟我們生殖繁衍能力並不如同其他種族一般強大，每一個孩子都是至高無上的寶物。」
「肯特，這不一樣。」先前飛出去的巨龍走了過來，站在族長的面前，它，不，他居然比族長還要高大，儼然是在場顯得最強的一頭巨龍，「作為父母的感覺你也懂得，我原本都已經死心了，我將剛要當上父親就失去自己的孩子，這是莫大的痛苦，我不敢保證我一定能承受的來，我幾乎快要絕望。」
「沃倫，我也是一個父親，我怎麼會不明白你的感受呢。」被稱作肯特的巨龍族長用力摟緊了龍蛋的父親，拍了他兩下，然後放開，像是要活躍一下氣氛，打趣一般說道：「你是我們龍族現任守護者，你要是都倒下了，那我們可怎麼辦？哈哈，打起精神！」
「是的，你說得對，就算是為了我的孩子，為了以後要誕生的龍族小傢伙們，我也一定要守護住龍島！」似是宣言一般，巨龍用力錘了錘自己的胸口。
「哈哈，那可真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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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介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夢。
夢裡，他看到了自己的過去……
他被幸運地選中了，離開了那個冰冷的地方，那一天，他至今仍舊記得。
那一天，天空依舊是灰濛濛的，好似人類的機械征服了藍色的天空，將之破壞殆盡，但是為什麼呢，當時的自己覺得天空是如此地明朗……
那一年，他似乎是10歲吧。
已經錯過了上學的年紀了呢。似乎有人對著他這麼說過。
上學？就是那種，可以改變自己命運的東西？從記事起麻木至今的少年，第一次有了如此明確的目標。
「我想去上學。」對著把自己帶到這個吃得飽穿得暖又有溫暖大床的地方的大人這麼說道。
當時自己的表情是怎麼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