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來做個交易吧，巨龍
命運可真是個混蛋的東西，黃介曾經不止一次這樣地想著。
當然，此刻的他也依舊這麼認為。
或許一直在那個孤兒院一直生活下去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起碼不會在這麼年輕的時候死掉吧。
不，那是不可能的。沒有內容地活著只是單純地活著而已，如果那樣的話，像一具活屍一樣，只是單純地行動著的話，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別呢。
既然要活著，那自然要活出不一樣的風采來。
不然的話，根本算不上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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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先來理清一下思路吧。
我叫黃介，是個人類，生於何時並不清楚，死於剛上任的夜晚。
然後，穿越了，來到了個陌生的地方。
為什麼能夠如此地肯定穿越這一事實呢。
如果地球上某海島能有會飛的超大蜥蜴的話，或許能勉強說服自己還在地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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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睛，臉前正對著的，是一隻可愛的小傢伙的睡臉，儘管它此刻還閉著眼睛蜷縮成一團，把自己包圍在中間。
啊啊，這就是那個蛋里孵化出來的幼龍吧。黃介如此心想。
感受著自己和對方那莫名的模糊卻又能清晰感覺到的聯繫，黃介認為自己目前應該算是安全的吧，至少不會被這些規格外的生物給一腳趾碾死。
就像自己有時不小心碾死的螞蟻一樣……
似乎是察覺到自己醒了過來，又有幾隻巨龍把頭伸了過啦，盯著自己。
「……」想要張開嘴巴發出聲音，試圖和它們交流，畢竟如同這種論外級別的生物，智慧絕對不會低於人類吧，然而那如同本能一樣的動作卻失敗了，自己目前依舊無法張嘴說話。
「吼？」一陣低沉的吼聲，似乎是在表達疑問的感覺？
接著便是一陣連綿不斷的，意義不明的低吼聲。它們，大概是在交流吧。
終於，有一隻巨龍貼近了自己，把他那長有堪比銅鑼大小雙目的龍臉湊了上來。
「吼——」
巨龍似乎也試圖與自己交流么，可惜，語言不通乃是一道天塹。
可惡，如果真有系統什麼的金手指就好了，起碼給我一個萬能翻譯插件啊！黃介忍不住想要吐槽，卻也是明白，這種事情發生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自己一個人類能穿越已經很不可思議了好么？
「嗯……你好？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如果能夠明白的話，在你的腦海里想就可以回答。」很突兀的，腦子裡出現了這麼一道聲音。
不，應該說意念更為貼切，腦內的信息不存在聲音的概念。
「嗯……是的，你好，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黃介，是個人類。」黃介此刻內心激動飛了，果然是個BUG級別存在的種族，居然能夠直接通過這種類似腦電波的形式互相通話，這也就是所謂的什麼來著，名為心靈通話的能力來著？
「呃……人類？算了，不管那些，黃介是吧，奇怪的名字，你好，我是巨龍一族的現任族長肯特。」面前的巨龍似乎是很彆扭地看了自己一眼？然後繼續說道，「說實話，你真的是個奇怪的「起源聖獸」呢，有著微弱意識的「起源聖獸」我也曾聽說過，但是像你這樣的，有著明確自我意識的「起源聖獸」我可是聽都沒聽說過，更別說是有自己名字的了，而且你似乎還認為自己是人類？」
「！！！」「起源聖獸」？這頭名為肯特巨龍是這麼稱呼自己的吧，這似乎是某種種族的族稱？就像龍族和人類這樣的稱呼一樣？
那麼，不能動和不能說話也不能發生的理由現在明白了。
呆在一個陌生的種族的肉體里怎麼可能能夠自如地活動？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吧。
「我……我現在，不是人了？？？」
黃介卻陷入深深的震撼之中。
「哦，當然，你是一隻「起源聖獸」。把你從那個人類法師手裡帶回來的時候，並未發現思念波動啊，哦，說起來，那是個偏向於研究魔獸方面的法師，而他當時似乎在做某種實驗？而你當時也正陷入昏迷的狀態……」還沒等自己反應過來，眼前的巨龍便開始自言自語了起來，還是在別人的腦子裡……「是么是么，原來如此，傳聞「起源聖獸」乃是大陸寵兒，應大陸而生，每個時代只能產生一隻，天生與大陸鏈接，擁有整個堪比大陸的魔力，換而言之則是無限的魔力供給，雖然如此得天獨厚，但它們卻是可以被稱為極其弱小的種族。因為它們無法思考，沒有智慧，乃至，由於無限的魔力供給所造成的結果，連本能都極為淡薄。而你，卻擁有著完整的個體意識，有思考能力，有自己的名字，甚至自稱你是個人類。」
「那麼，可以做一個大膽的假設。」巨龍頓了頓，似乎是怕自己理解不了而給了自己一點反應時間，然後繼續說道：「你，原本就是個人類。」
用粗壯巨大的龍趾指著自己。
說著是猜測假設，卻用著極為肯定的語氣這樣說道。
「嗯，準確地說，是你的思維，或者說是靈魂原本應該是人類的存在，卻被某個人物用靈魂剝奪的方法進行了置換！也許就是那個法師也說不定，看看人類的靈魂放進「起源聖獸」的肉體內會產生什麼樣的變化？」
「嗯嗯，是個符合人類思考迴路的有趣課題。」說道最後，巨龍還輕輕頷首，似是在讚揚？
「……」黃介沉默，雖然巨龍說得頭頭是道而且說對了一大半，真實情況卻只有黃介自己知道。
雖然，的確內在是個人類的靈魂，但是，自己絕對不是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人類，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自己是一名穿越者。並且絕對不能讓眼前這頭巨龍知道，至少現在不行，因為，目前的自己是絕無可能從巨龍的巢穴逃出生天的。
是被他們切片研究，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順著這頭巨龍的推理說下去這根本就不是一道選擇題。
自己沒有選擇的權利。
「我……我不知道，我也不清楚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只能記得，我是個人類，名字叫黃介，別的，我記不清了……」裝作一副迷茫的樣子，這對在商界摸爬滾打了好幾年自己而言簡直如同本能一樣簡單，畢竟，那是個沒有硝煙的戰場，演技，則是商人們最為重要的武器之一。
「嗯嗯，記憶丟失，很正常的現象，不如說沒有變成白痴都可以認為是最好的結果了。」巨龍似乎是在表達不屑一般，「靈魂乃是最脆弱又最神秘的東西，萬物皆有靈，這樣精密而又脆弱的東西便是我們巨龍一族都沒有研究透徹，想要進行靈魂的肉體置換，便是我們龍族動手也不能保證絕對的成功，更何況是一個區區人類法師？」
「好吧……那麼，我可否問你一件事。」黃介在內心如是想道。
「什麼？」
「你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裡來，據我觀察，這裡乃是龍族的大本營或者說是巢穴一樣的存在吧，把我帶到這裡來有什麼目的呢？還有，我和身邊的這個小傢伙的聯繫想來你也是能感受到的，這是怎麼一回事？」黃介問出心中的疑問，先解惑才能想出生存的對策。
「哦，是這樣的。我們巨龍一族相較其他種族而言數量稀少，而且繁殖能力低下，想要誕生一個純種的龍蛋十分不易，而且，即便龍蛋誕生，其孵化過程也十分困難，雖然不聞不問也有可能誕生出後代，但是健康的幼龍存活率總會更高一些，別的種族常說龍族是天地的寵兒，卻不知光是繁衍一項便將我們拒之門外。」巨龍搖了搖頭，訴說著其中的艱辛。
「幾乎是每百年才能誕生八九條幼龍的龍族實在稱不上什麼天地的寵兒。這次也是，安德魯，也就是你身邊的這個小傢伙，他作為龍蛋誕生的時候，全族都給他奉上了最好的照顧，卻也依舊是生命力不夠強勁導致無法破殼，還好早時聽到過人類那裡有「起源聖獸」，通過魔法陣進行魔力和生命力的轉化讓他成功地『活』了下來。」
「如果無法破殼會怎樣？」
「最後我們自會採取強行的手段用外力進行破殼，幫助他誕生，但是，這樣誕生的幼龍很難存活百年以上，而且會有無法飛翔、元素親和力低下等等先天缺憾，實乃龍族的大損失。」巨龍搖頭。
「那魔力供應你們自己來不就行了么，雖然魔力轉化生命力聽起來就很困難，但是你們龍類應該不會缺乏魔力這種東西吧」
「成年的巨龍魔力帶有強烈的自我色彩，而且由我們輸出的魔力實在過於狂暴，這些都是成功率極低的方案，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採取。」
「原來如此。」黃介表示明了。
「對了，肯特。」黃介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說道：「按照你的話說，我是等於幫了你們龍族一個很大的忙對吧。」
「是的，這毫無疑問，我們龍族欠你一個巨大的人情。」巨龍的回答毫無遲疑而又堅決。
「那麼，來做個交易吧，巨龍。」露出了商人的本性的黃介感覺自己似乎在笑，「在『救了一條幼龍』的價值範圍內的願望，龍族應該可以替我實現吧。」
「那是自然。」
「把我的靈魂完整地換回人類的肉體。」黃介幾乎毫不遲疑。
「這個……不行。」肯特遲疑了一下，搖頭拒絕。
「為……哦，對了，你自己也說過就算龍族的技術也不敢保證絕對的成功。是我心急了。」回憶起了巨龍先前不經意間說過的話，黃介乾脆地放棄了掙扎。
巨龍這種歷史久遠的族群都解決不了的事情，還是以後再想別的辦法吧，急不來。
「那麼，變更要求。」幾乎沒有遲疑的，立馬為現狀謀取新的有利條件。
「第一，幫我改進一下這個肉體吧，起碼給我一個能夠供我思考的大腦，我幾乎能感受到我的思維正在變得江硬，我的思考速度正在下降，「起源聖獸」無法思考是有原因的，它們從生理上就沒有產生能夠思考的器官！」
自己的思維能力正在確確實實地下降著，如果是平常的自己，絕對不會忽略對方說的任何一句話，並將其中的情報提取出來轉化為自己的武器，說出那樣的要求就是最為證據的證據。
「沒有問題，龍族的力量可以輕鬆做到，只不過你可能需要等一段時間，沒什麼，很短暫的一段時間而已。」肯特的回答很輕鬆，這對巨龍來說並算不上什麼大事，他原本以為按照人類的貪婪會謀取更加過分而又不切實際的東西，比如說——
一隻巨龍坐騎。
「嗯，好吧，還請儘快，我暫時就這一個要求。」黃介似乎是疲憊了，又或者是思維江化真的讓他很難受。
事實是，他雖然感覺到自己的腦子正在變得不好使但也還沒有到那麼嚴重的地步，他只是怕以自己現在的狀態很難謀取最大利益罷了。
「沒問題，我已經拜託了族內專精鍊金術的同胞，他們很快就能完成的，就在這裡等待一段時間吧。」肯特打贏得很輕鬆，彷彿這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
黃介想了想，自己還是太低估了龍族的能力以及他們對後代的重視，然而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情報的不對等再加上此刻自己不在狀態到這了這樣的判斷失誤也算情有可原。
接下來，只要等第一個要求完成，就可以好好地敲一敲這群巨龍們了啊……
然而，打死黃介都沒想到的是，巨龍所謂的很快、一段時間，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