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爛俗人——白頭到老是折磨

白頭到老聽起來多美好，可如果婚姻只剩下滄桑的軀殼和內里的傷疤，是否應該終結苦痛？

如果，不愛了，煩了，厭了，變了，不合適了……

那麼白頭到老是否就成了互相折磨到白頭，最後都成了將就？

任音不知道王小紅內心會如何糾結，但她認為人到中年應該學會了很多東西。

有一點就是向生活妥協。

畢竟，任音還未到中年就已經學會了呀。

愛情已經不是能夠吃飽飯的東西了，思考更多的是後果，是利益。

任音看著地壩下在地里摘了幾十年菜的面孔：「媽，我不喜歡隨便就說離婚。」

「你要是真下定決心了再說。」

任音不喜歡把離婚分手這些辭彙掛在口邊。

要是跟男朋友吵架，對方說上個兩三次，任音估計自己就會真的選擇分手。

這是個嚴肅的話題，她不喜歡隨便提來提去。

很多真心話就藏在玩笑和氣話裡面。

有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喔，任音忘了，她還沒有男朋友。

本來是個很嚴肅悲傷的話題。

任音想藉此讓王小紅別催她：「媽，你怎麼不催我結婚了？」

王小紅一看任音沒有說話。

任音乘勝追擊：「我那個小學同學呢？不是說娃都一臂長了嗎？」

每次，王小紅催任音就拿這個小學同學說事。

以前的王小紅：「你看看你，別人結了婚，孩子都多大了。到處跑了。」

任音她不喜歡小孩子，她也不喜歡結婚。

至少目前是這個樣子。

任音被說了幾次，耳朵磨起繭子了：「媽，我讀了大學出來就不年輕了。」

「再說了，別人結婚跟我有啥子關係嘛？」

為什麼非得按部就班，別人結婚生子，自己也跟著結婚生子？

王小紅總是說：「你現在還年輕，你不懂，等你老了，一個人孤單得很。」

孤單真是個恐怖的辭彙。

一個人老無所依？

任音：「我多賺點錢，進養老院。」

王小紅：「養老院？等你來不了口說話，吃喝拉撒在床上。那些黑心人總要把你拴起來免得亂跑。」

完了，太凄慘了吧？

任音頗為煩躁：「那我要是生個不懂事的娃兒，我恐怕還沒老就氣死了。」

「媽，你別把事情想得這麼悲觀好不好？」

再說了，現在生娃壓力多大，吃什麼奶粉，用什麼尿不濕，讀哪所幼兒園，報幾個興趣班……

哪裡是養娃，簡直就是養的四腳吞金獸，買的風險超級高的股票。

王小紅一語道破：「我悲觀？你才悲觀。」

咳咳，扯遠了。

這一次提及那個小學同學，王小紅變得有些沉默了。

任音直覺那個小學同學出了什麼事。

王小紅：「她離婚了，開始那個娃兒都沒要，又結婚了，又生了一個了。」

任音一抖：「這麼快？結個婚，生個娃，怎麼跟搞著玩一樣？」

王小紅瞪了任音一眼：「就你動作最慢。這是重點嗎？」

任音：「我知道呀。重點是，她為什麼突然離婚了。」

王小紅有些鄙夷：「她丈夫為了給公公看病把車子賣了，房子抵押了，還借了好多外債。她就跟著別人跑了。」

夫妻不該是共患難，同甘苦嗎？

可對於現在的王小紅來說，夫妻同苦容易，同甘反而更難。

「媽，有些事情沒辦法感同身受。人與人本來就不同。」任音神色淡定，「我同學，她出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