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出國？

飯堂拍照那批學妹，有著打不死的小強精神，偷偷帶相機溜上零班。

好巧不巧，正好碰上這一幕「咔嚓」一聲、畫面定格，

老鄧遠遠就看見班門口了一個舉著相機的一團身影。

「哎那個同學，在零班門口乾嘛呢？」

那人本還想放大鏡頭，來一個特寫。

聲音一響，立馬抱著相機往樓下跑。

于歸沒有看學校貼吧的習慣，夜晚正孕育著一個大坑。

一上早讀，老鄧就把顧子凌和于歸叫出去了，班裡掀起浪潮。

「完了這倆，老鄧肯定看到貼吧的東西了。」

「也不知道哪個小兔崽子拍的圖片，被歸姐知道，可能直接飛天了。」

「不是可能，是一定！」

老鄧風風火火地把兩個人叫拎到校長室。校長正背著手站在窗前，一聲不吭。

「校長，我把他們帶來了。」

「嗯好。你帶她們先坐下吧，于歸剛出院身體還比較虛。」

老鄧汗顏，果然還是心疼自己侄女啊，

校長掐了手中的雪茄，語氣和表情都讓于歸摸不清頭腦，這是咋的了，

于歸看了顧子凌一眼，兩人面面相覷、暴風雨前的寧靜。

」你們倆知道昨晚那兩個帖子嗎？」

「帖子？」于歸疑惑。

老鄧扶額，想給這兩兔崽子一人一巴掌。

「你們自己看！」

校長把手機直接摔在茶几上，于歸手顫拿起手機，截然顯觀的「爆」字直接刺入于歸心裡，

顧子凌其實已經知道了這事，怕于歸受刺激、就沒說。

顧子凌伸手想撫拍于歸的背，于歸躲開了，死死地嵌進手掌，八根鋒利的針一齊戳進最柔軟的地方。

「我不知道你們現在小孩子都在想什麼？中考還剩了18天，想談戀愛差這時嗎？」

「我知道錯了，校長。」

校長鉿了眼，嘆了口氣，雙手作拱狀

開始說教了：「先不說于歸，子凌你要出國我是知道的，那也該好好準備雅思啊，歸歸她還是得參加中考，但終究還是要以學業為主的。」

于歸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不死心的想要顧子親口說

「你要出國了？」于歸淚眼潸潸看著顧子凌，幾乎是忍住淚水問他，聲音還是止不住顫抖。

顧子凌立刻握住于歸的手，含含糊糊說：「歸歸，我，我不是故意要瞞你的、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跟你說。」

「好…好...嗯。」于歸呵呵笑，艱難扯著嘴角，那就恭喜你了咯，班長！」

于歸用手背擦了擦眼淚，「舅舅，老師我先走了，還有一道奧題沒做呢。」

顧子凌煩躁了抓頭髮，雙拳緊握。

老鄧還是嘆氣，拍了拍顧子凌肩膀：「年輕人啊！」

老鄧也背著手慢悠悠踏出去。

校長又掏出一支雪茄，「嗒」打火機一開一合，濃烈的煙味瀰漫整個屋子，顧子凌受不了，咳了幾聲。

校長似笑非笑，顧子凌摸不著頭腦，但還是選擇閉嘴。

一中校長看似人畜無害，誰又能想到區區一個校長能壓下幾年前的那件事，一晚過後風平浪靜。

五年前，于歸舅舅剛剛任職校長，一個初三學生準備爬牆曠課時，被校長抓到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嘛，直接在周一大會上批評了這名學生，而且是指名道姓。

第二天晚上，那位學生跳樓了，據說死的很難看，頭顱流了一大灘血。

穿著一中的藍白校服，兜里正揣著一張紙條，上面用紅油漆，血淋淋寫著「一中必亡」。

那家長來學校鬧，說要讓校長陪葬，

「我的女兒啊，才15歲！你怎麼能在大會上指名道姓罵她。是你~是~是你害死了她，你賠我女兒，啊~」

女孩母親一直不肯和解，想要把事情鬧大

校長立馬封鎖銷息，極力壓住沒有上報教育局。

後來，校長找了幾家報社，給了大額封口費、又給家長賠了一百萬、這件事才算徹底過去。

但在當年任職老師中，有一位女老師並不贊成校長做法，在教職會議上點名指出問題。

好傢夥，校長栽贓那位女老師，僱人去送禮．那位女老師沒想太多，以為只是普通家長為了調個好座位才送，也就收了禮。

被狗仔拍下照片直接捅到教局，教局局長下令開除那位教師並撤消其教資證。

教局局長和一中校長也是舊相識了，曾經拜過把子的那種。

學生跳樓事件、局長不是不知道，只是事件未公之於眾，他自然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新官上任的三把火已燒齊。

那件事也隨時間推的漸漸被一中師生遺忘了

但大家心中都明白，一中校長是個狠角色，不是隨便能惹的人。

校長掐了煙，吐出幾圈煙霧。慵懶地躺在沙發上。

「你知道歸歸為什麼喜歡你嗎？」

顧子凌深思了一會兒，搖頭

」因為你能陪她、能給予時間。她從小和父母相處時間少，自然就渴望人關心她。」

「所以您想表達什麼？」顧子凌警覺眯起眼睛。

「所以她不是非你不可，明白？而且你也快出國了，異地戀不太現實吧、她是小女孩需要你整天陪伴她。

「我會處理好的，就不勞您費心了。」

校長並不生氣，只是低頭擺弄手上的戒指，等顧子走了才發出感嘆

「還是太年輕啊。」

整個零班都死氣沉沉，不是其它人也心情不好，而是兩尊大神心情不好。小兵們也不敢放肆言歡啊。

物理老師屬於2G衝浪選手，完全不知道貼吧的事。

于歸無心上課，即使是讓自己有所忌憚的物理老師。

這節物理課上的是真煎熬，物理老師看趴在桌上的于歸，越想越生氣。

她正在寫粉筆字，「啪」粉筆被折斷了。其中一截粉筆頭被物理老師丟出去。

果然學物理的就是不一樣，不偏不倚朝于歸頭上砸來。

顧子凌抬手履上于歸的頭，粉筆砸到他的手背，有一丟丟痛感。

于歸頭腦一片空白，這熟悉的礦泉水味，絕壁是顧子凌

于歸煩躁地抬起頭，物理老師火冒三丈，七竅生煙，眼神都能把人生吞活剝。

零班的人暗暗為倆人捏了把汗，林子明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舉手然後站起。

「老師，他倆正鬧情緒呢？您大人有大量，別跟他們計較。」

好傢夥，林子明等於是添油加醋。

「我不管你們兩個鬧什麼彆扭，上課就得給我好好上。不想讀直接給我滾回1班，別呆這。」

于歸莫名覺得煩躁，把桌子一踹，桌上的書嘩啦散在地上。

于歸一臉不羈，從地上撿起挎包，往肩上一帶，冷漠地對著顧子凌說：「麻煩讓讓？」

顧子凌頭都炸了，于歸怎麼又變成這樣了？

物理老師近乎是嘶吼：「于歸，只要你現在敢踏出這個門，以後都回不來了。」

戴著黑色耳釘的少女，回頭莞爾一笑：「Idon』tcare！」

林子明「哇」的一聲，竟然鼓起掌來，好的，全班都開始鼓掌。

「歸姐牛逼啊！」

「對對對，這才是我們熟悉的歸姐」

于歸回頭，對著顧那張臉就笑不出來了，連冷笑都不願意給一個。

「不讓？」少女故意升高的音調極具侵略性。

徹底激怒了顧子凌，顧子凌覺得口乾舌燥，伸手解了上衣一顆紐扣。

從於歸那個角度望過去，白皙而有骨勁的鎖骨暴露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誘人。

不行啊歸姐，就這你就想心軟了？

他可是衣冠禽獸，披著羊皮的狼、但是！！！

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于歸徹底心死，徹底不想原諒他。

顧子凌皺眉，質問：「于歸，你覺得所有人都要順著你是嗎？」

潘辰按耐不住了，指著顧子凌罵：「你還不配來說于歸。想想你之前騙于歸說你是她男朋友時，沒見你這樣啊！」

好了，全場人腦袋當機了，包括物理老師。

于歸不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是什麼？

不可置信地問了句「你確定？「

潘辰一時嘴快，嘩的一股腦全給人捅出來了

雖然懊悔不已，但還是點頭了。他也不想再騙于歸。

一把95式步槍把于歸的心射的千瘡百孔（比喻！）

顧子凌開始慌，他怕失去于歸，聲音微啞：「歸歸，我~」

于歸眼睛一澀，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直接打斷：「我不會原諒你的。」

抬手抹了一下眼淚，又擺出那幅「別惹老子」的樣子。

把凳子挪近顧子凌桌子旁，挎著包，踩上凳子，一腳踩上顧子凌桌子，也不管會不會踩到他的書，后又跳下去

顧子凌神情恍惚，伸手想扶自己媳婦，誰知于歸身手敏捷。

回過神，于歸早就走遠了。

顧子凌看著那面被于歸畫過的牆，那是他倆的秘密牆，擠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咚」的一聲，加上顧子凌的悶哼，是的，他捶牆了！！！

握成拳狀的手開始沁血，手的確很痛，但顧現在心如刀絞。

呵，當初為什麼要騙她！當個朋友也好過現在，跟個陌生人一樣。

古斯捂嘴驚訝狀地指了指顧子凌，物理老師也顧不上什麼了。

作者有話說：開虐了開虐了姐妹們！ps：我真的是親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