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歸失蹤

物理老師也顧不上什麼了，直接拽著顧子凌去辦公室。

老鄧全程沉默，物理老師還在滔滔不絕地說著。

直到物理老師說到于歸跑出去了，老鄧才開聲：「于歸跑出去了？」

物理老師突然被反問，有點蒙：「啊是，估計在哪個角落發泄情緒吧。」

老鄧一個腦袋兩個大，雙手顫抖地收拾了自己的包。

「怎麼了老鄧？」

「媽的趕緊去看監控啊，于歸剛出院啊，情緒很不穩定的，要是她出了什麼事，於家要整個年級組老師陪葬，噢，首先是校長先炒了我們。忘了五年前那件事？」

物理老師開始后怕，腦袋都搖成波浪鼓了。

五年前的事誰敢忘？給一中教師都敲響警鐘。

「那就快走啊，還愣著幹嘛！」

老鄧挎起包風風火火往門外奔。

顧子凌把整個操場都翻了個底朝天，就連校籃隊的男女更衣間都翻了一遍。

嗯，女更衣間也翻了。

是物理老師先進去清人，顧狗才進去的哈。

顧狗的理智還是有的。

三小時后，還是找不到一點蹤影。

老鄧也去看了監控，監控顯示于歸並沒有出校門。

但已經把校園翻了個底朝天，顧子凌右眼皮一直突突地跳，預感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校長那邊也通知了於家，於正正開著例會，一接到電話馬上趕來學校。

顧子凌覺得這事責任在自己，就把這事一五一十給於正說了。

於正就差當場掀桌子了，臉黑得跟包公一樣。

顧爸也急匆匆趕到、少見的滿臉歉意。

「於局，這事是我家小子不對。等歸歸找到后，我一定讓他給歸歸賠禮道歉。」

於正哼哧了一聲，「竟敢跟于歸早戀，你還是了15、6歲的小屁孩，能給她什麼？」

顧子凌腦袋一片空白，是啊，他能給於歸什麼？僅有的一片滿腔熱血？還是甜言密語呢？

顧爸臉上的面子也有點掛不住了，臉上的笑容稍縱即逝。

校長看氣氛不對勁，連忙當起和事佬。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于歸，先想想于歸會去哪？」

於正啞言，好像自己平時真的沒給於歸什麼精神上的東西，都是滿足物質上的東西。

顧子凌突然想起于歸說過心情不好時就喜現去海堤散步，潘辰突然出聲：「我去找吧我知道。

「我跟你一起去！」顧子凌有點惱。「

不用了，于歸現在不會想看到你的。不是嗎？班一長一！」

潘辰這句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兇巴巴地颳了他一眼。

於正竟覺得很解氣？一直以來，他都更喜歡潘辰，即使很多方面顧子凌都比潘辰勝過一籌。

于歸是翻牆出來的，專門找了一個監控死角翻的。

一中為了防止學生翻牆逃課，專門在牆上安了破玻璃片。

于歸左手4指死死攀著牆沿，右手正小心翼翼地摸著，基本摸清楚了玻璃片分佈位置后才雙臂用力讓身體上去。

一中圍堵不算特別高一二米，于歸縱身一跳，穩穩落地。

于歸從兜是掏出一條有線耳機熟練插進耳機孔。

「假如我年少有為不自卑，懂得......」

雙手插兜，不羈地左右掃視道。

後來她走一家網吧。這是她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于歸剛走進就被一股濃烈的煙味嗆到了，不禁捂起口鼻。

光線灰暗，每台電腦發出刺眼的屏幕光線，照在每個人臉上，于歸覺得有些滑稽。

收銀台里正坐著一個染著黃色頭髮，留著個雞冠頭的大胖子。

「這裡怎麼收費？」

「2元一小時，泡麵飲料另給」

黃毛頭也不抬一下，手指靈活地操縱著屏幕。

「好，先要3小時吧，再來一桶紅燒牛肉味泡麵和一瓶礦泉水。」

「20，諾，你的號碼牌，B區是進去后右轉。

于歸像一個好奇寶寶一樣四處打量，有小學生，中學生聚在一堆打遊戲，不時還爆出幾句粗口。

于歸無奈攤攤手，走到屬於自己的座位，帶好耳機，開始追劇。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后，那大胖子託了一托盤進來，放著一熱騰騰的泡麵和一瓶礦泉水。

坐在旁邊的一小孩口水都要垂誕千尺了，于歸竟覺得那小娃有點可憐。

把剛走沒多遠的胖子叫住了。

「哎，老闆，再來一碗泡麵給這個小弟弟吧。」

那小孩詫異，嘴巴都張成「O」型，后又反應過來：「謝謝姐姐！你一個人來的嗎？」

「啊沒事，對啊，自己一個人來的。」

于歸一邊揭開泡麵蓋一邊說。

「那你沒有男朋友？」正吃著面的于歸哽住

「咳，咳咳，你這咳咳小孩......」

小孩抬手幫于歸順氣，于歸沒好氣地說：「我有沒有關你屁事啊小屁孩。」

「我12了，不小了。」小孩嘟嘴反駁，于歸竟覺得有點可愛，但很快于歸又改變想法了。

」姐姐你明明就是一臉失戀的樣子嘛。」

于歸只想把小孩摁在地上揍扁。太惱火了吧！

于歸轉向頭繼續看韓劇。救命啊，南柱赫怎麼能這麼帥啊，一看顧子凌連人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潘辰坐公交年來到海堤時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夜色降臨，繁星點綴著暗藍色天空，不覺有點單調。

海堤上大部分皆為年老夫婦，一位頭髮蒼白的老爺爺正緩慢推著輪椅。

輪椅上坐著一位挽著髮鬢的老奶奶，雖然歲月的痕迹清晰刻在臉上。

彎彎的柳葉眉和整整齊齊的髮髻

舉手投足間都能想象得到老奶奶當年的風韻和大家閨秀氣質。

潘辰緩過神來，急匆匆尋找于歸的身影，從橋頭走到橋尾都沒發現於歸。

「誒這人去哪了？」潘辰打了電話給於正。

於正扶額，桌上的煙蒂一個接一個，快把煙灰缸攤成小山了。

梁眷煩躁地在客廳里踱來踱去，「叮咚」—于歸家裡的老式大擺鐘響了，已是晚上十點鐘。

於正不吸煙，除非心情很鬱悶時才抽

梁眷被煙嗆得直咳嗽，於正連忙把煙掐了，

拿著茶几上的空氣清新劑把屋裡都噴了一遍，才去安慰妻子。

「別哭了，歸歸她不是那種想不開的孩子。明天一早我就去找她舅，派人手去查。」

「你就是一個無情的狗男人、你不懂女人，女人失起戀來可是什麼都能做得出來的。」

於正心裡一咯噔，突然被叫你「狗男人」？？

你敢信這話是從一位人民教師口中說出的？

話畢，梁眷又開始抽抽嗒嗒地哭泣。

於正挽過她的肩，伸手抽了幾張紙替梁眷擦眼淚。

「也許她只是想，一個人靜靜而已，明早如果歸歸還沒回，我們再去報警。」

梁眷斜瞅了於正一眼，又抽抽嗒嗒地哭了起來。

顧子凌晚飯都沒吃，像發了瘋似的找于歸。

恍惚中，顧子凌從人群中看到一個體型很像于歸的人。匆匆跑過去叫，那女孩一回頭，卻是一個陌生的臉龐。

「對不起，認錯人了。」

顧子凌轉身繼續尋找，雙眼布滿紅血絲，頭髮亂得跟雞窩一樣。

兩個女孩看到人群中穿梭的顧子凌，眼睛都亮了，推推搡搡似在商量什麼，

顧子凌面前多了兩個穿著校服的女孩，扎著高馬尾，其中一個女孩戴著一副黑框眼鏡，臉憋將通紅。

顧子凌皺眉，顧往左她們就往左，沒好氣地說：「有事嗎？」

另一女孩把帶眼鏡女孩拽到自己面前，指著她有些得意說：「師兄，她想找你要微信。」

女孩靦腆地點了點頭，掏出手機打開了「掃一掃」。

顧子凌厭惡別人加他微信，他列表裡99.1%都是同性。

顧把手機一推，女孩被嚇得手滑，一個沒拿穩手機「啪」的一聲摔在地上。

女孩眼眶的淚花在打轉、小臉煞白，緩緩蹲下去撿手機。

「你覺得你能跟于歸比嗎？」

「于歸學姐有什麼好的，整天臭臉，仗著自己家裡有錢、裝腔作勢」正撿手機的女孩抬起頭鼓起勇氣說。

「就憑我喜歡她。」

引來一些行人駐足，彷彿在看戲。

顧子凌掏出手機，打了電話給司機

「對，你現在過來一趟吧。」

司機一到，後面還跟著一輛黑色奧迪，兩女孩看到教導主任下車后開始惴惴不安、面而相覷。

教導主任扶了扶眼睛，認清兩人後驚呼：「1班班長？怎麼是你？

顧子凌眯起眼、看來還是個成績好的學生。

「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們倆。」前一秒還凶神惡煞的教導主任看到顧子凌后，立刻變臉。

「子凌啊，你看想怎麼處理呢？」

「直接開除吧，她倆影響我學習了。」

「啊這......那例不至於開除。」一班班長的家長的可是給自己送過禮啊，這可怎麼是好。

教導一臉為難，向司機求救，司機大叔也是可愛，聳聳肩攤攤手，就敷衍過去了。

「難道你想我轉校？」

這個教導主任可不敢想，就等於說說放棄了一個省狀元啊。

「我這邊是可以，但是校長那可有點難搞。」

「你直接跟校長說，這兩個人辱罵了于歸同學。」

作者有話說：顧子就是霸氣護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