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想賴賬是不是
回村路上，陳文只覺得整個人都是飄的。
腳底下雖然踩著實地，可卻好像是棉花一樣，就是使不上那股勁兒。
一塊雞血石，十萬！
他現在算是有點兒明白了，為啥村裡有不老少人，地也不種，也不出去打工，見天兒的就往那幾個礦坑裡頭鑽。
產這些玩意兒的地方，向來不缺什麼一、夜暴富的故事。
但是……
從古到今，真正做到「暴富」的，又有幾個？
揉了揉自己的左眼，陳文心中滿是感慨，如果不是大哥在天上保佑，他這隻眼睛，也不可能會擁有異能。
夕陽時分，路過村口的時候，他朝孫莉家裡頭望了眼。
之前走的時候，說過要給她帶禮物，陳文也一直沒忘，他回來之前，特地去買了條項鏈。
買的時候倒沒什麼感覺，可是走回來以後，他又覺得，直接送項鏈，好像又不太合適。
在大門口猶豫一會兒，陳文終究還是沒敲門。
如果還是孫莉一個人在家，這倒也沒啥。
可萬一要是讓她爹孫老財撞見了，真心尷尬……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悄悄散去，陳文想溜。
但他才剛轉身要走的時候，卻猛的聽到屋裡一陣吵鬧聲。
噼里啪啦！
水壺、茶杯什麼的，摔得砰砰直響。
「姓孫的你瘋了，你打孩子幹啥？」
「滾旦！」
好像真是在打架，男人在罵罵咧咧，女人在嗚嗚的哭，哪怕隔著一扇門，也隱約能聽到隻言片語。
也不知道為啥，想到孫莉在屋裡頭可能在哭，甚至還挨了打，陳文的心裡頭就堵得慌。
但是，就好像老話說的那樣，清官難斷家務事。
就算孫莉挨打了，動手的也是她爹，這就算報警了也沒用。
可接下來發生的事，卻讓陳文徹底傻了眼。
他還在猶豫著究竟走不走，孫莉家的房門就唰的一下拉開了，緊接著一個人影就往外沖，正好跟他撞在了一起。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孫莉！
此時此刻的她，捂著左臉，兩隻眼睛又紅又腫，臉上滿是委屈。
看到她這會兒的模樣，陳文心裡沒來由的一疼，連忙問：「你咋啦？」
「你……都怨你！」
「我又咋啦？」
「草，原來是你個小兔崽子！」
陳文還滿頭霧水的沒搞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屋裡就躥出一個男的，二話不說，抬腳就把他踹了個跟頭。
「王八旦，我閨女你也敢糟蹋，你特么是活膩味了！」
中年男人氣得直跳腳，左右一看，抄起牆根底下立著的鐵掀，就要往陳文身上拍。
「等會兒！」看清楚這人不是旁人，是孫莉她爹孫老財，陳文覺得無比冤枉。
「老財叔，你這是幹啥啊？！」
「我特么弄死你！」
陳文不說話還好，他一張嘴，就看到孫老財眼珠子都紅了。
整個人就像被點燃的炸藥桶，手裡的鐵掀也不拍了，直接從上到下，就要往他身上插。
唰！
說時遲那時快，要不是陳文就地打了個滾兒，恐怕現在已經去見他哥了。
「老財叔，你別沖、動！」
鐵掀直接扎進地里三分之二，可見孫老財用力之猛，明顯不是裝樣子，是真想要自己的小命。
陳文看他還把鐵掀往外拔，連忙跑過去把人按住。
「滾旦！」
雖說陳文也算是從小在礦上長大的，但他今年才十八，和同齡人比，力氣確實不算小。
可要和孫老財這種幹了一輩子力氣活兒的比，差的還真有點兒遠。
不過好在，這次衝過來的人，除了陳文以外，還有孫老財她媳婦和孫莉。
幾個人一起使勁兒，總算把這位好像蠻牛一樣的傢伙給按住了。
「都特么給我鬆開，我要弄死這小畜生！」
「你夠了沒有？！」孫老財他媳婦也爆發了，帶著哭腔道：「還嫌不夠丟人嗎？有事兒回屋說去！」
「行，回就回！」
形勢瞬間反轉，原本是幾個人一起合力按著孫老財，但他媳婦突然反水，孫莉和陳文，愣是被這夫妻倆一人一個，給提溜進了屋。
「看看看，看什麼看？沒事兒了，都給我散了！」
不耐煩的轟走左鄰右捨出來看熱鬧的村民，孫老財陰著臉把門一關。
氣氛，瞬間無比嚴肅。
「老陳家的小兔崽子，你得給老子個說法！」孫老財惡狠、狠的道。
聞言，陳文臉色一變。
打從見面那會兒起，不是挨揍就是挨罵，他也有點火了：「老財叔，你有話就直說，別這麼藏著掖著的，我聽不明白。」
「行，我特么就直說了，我閨女……是不是讓你給糟踐了！」
啥？
陳文傻眼了，這特么都哪兒跟哪兒啊。
下意識朝孫莉看去，但才一扭頭，他耳朵就被孫老財媳婦給扭住了：「你看她幹啥，你看我！我閨女換下來的褲子上有血，走路姿勢也變了，你給我說，是不是你！」
「是我……不是，你們搞錯了！」
「吃干抹凈了，你特么想賴賬是不是？」
「真不是……」
才反應過來這是咋回事兒，陳文一時哭笑不得。
讓孫老財踹的那兩腳，算是白挨了。
可能是孫莉臉皮薄，不好意思說，但這事兒總不能一直這麼誤會下去。
陳文飛快把中午那會兒，孫莉被蜈蚣給咬了的事兒，大概講了一遍。
然而，他說完了以後，孫老財兩口子的臉色雖然好了點，但依然還是很臭。
「你的意思是，我閨女那兒……你都看光啦？」
「我沒有……」
話一說出口，覺得有點不對勁，陳文連忙解釋：「不是，我確實看了……也不對，老財叔我跟你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我……」
「小兔崽子，你特么還敢說？」
一想到自家閨女被眼前這小子又看又摸的佔了便宜，孫老財心裡的氣就不打一處來，見陳文支支吾吾的模樣，揚手就賞了他一腦瓜子。
「老財叔，我真是沒……」
「閉嘴！」瞪著一雙牛眼，孫老財直接提著陳文的衣領子，把他給拽了起來。
「小子我警告你，不管你看見啥，總之管好你的嘴，這村兒里要是有半點關於我閨女的流言蜚語，我就都算你頭上，到時候我特么抽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