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山魁令五嶽,風語咒宮度

第51章:山魁令五嶽,風語咒宮度

商州鯉魚商會總部議事廳內,會長蕭魚躺在椅子上,雙目緊閉。未久,一個身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由於蕭魚並未下達命令,身為護法的大虎與二虎便出手了。

怪異的是,在他們出手的瞬間,對方又消失在黑暗之中。與此同時,蕭魚被搞出的動靜驚醒,發問道:「怎麼回事?」

大虎警戒周圍,二虎則回道:「主人,好像是影衛。」

「既是影衛,為何出手?」

「您剛剛沒發話,我們就出手了。」

蕭魚欣慰地點了點頭,稱讚道:「很好,總比某些人要機靈多了。」說罷,招了招手,示意對方現身。

下一刻,一位披著黑色斗篷,帶著惡鬼面具的「女子」現身了。隨後就見低頭女子行禮道:「影部四組組長——卯兔,參見主人。」

「嗯,情況如何?」

卯兔並沒回答,而是直接奉上一塊傳信法器。

蕭魚催動神識一看,上述內容曰:天下第一庄,左莊主上官立澤關門弟子——曹樂山。修為,待查!意圖,待查!

蕭魚嘴裡重複著待查二字,而後一把將傳信法器拍在桌上。「你們要查到什麼時候?」

卯兔不敢解釋,只得低著頭,聆聽訓斥。所幸,這一次蕭魚忍住了,長舒一口氣后,問道:「為何如此難查?」

「回稟主人,天下第一庄每一任莊主除了常規收徒之外,還會格外收取一名關門弟子,而收取的條件便是天資!

正因如此,歷代莊主座下的關門弟子都極為隱秘,就連內部人員也不知其底細。」

「那你們又是如何查到他的?」

「影部在接到您的命令后,便展開了追查。本來也沒什麼線索,但潛伏在天下第一庄的影部成員突然傳出一條消息。屬下覺得非同一般,便命其詳查。結果,在查詢過程中偶然得知了這位關門弟子私自出庄的事。」

「原本要傳的消息又是什麼?」

「右莊主公玉立群座下首徒——荊和,慘死!」

此話一出,蕭魚當即站了起來,滿是震驚道:「荊和死了?什麼時候的事?」

「三年前。」

「三年前的事為何拖到現在?你們影部是幹什麼吃的?」

卯兔先是請罪,而後解釋道:「荊和身為右莊主首徒,倘若死訊傳出,勢必會影響評選大會的正常舉行。故而,兩位莊主便將消息封鎖。」

「那荊和到底是怎麼死的?」

「先是廢了修為,后被震散元神而亡。」

蕭魚嘆了一聲,剛想說什麼時突然聯想到一件事,便盯著卯兔,問道:「三年前荊和曾到總部傳信,如今曹樂山堵住山門,兩者是否有關聯?」

「依據時間推算,荊和應是在離開我會總部的第二日前後,才被殺的。一日的時間,足夠他返回天下第一庄了。」

然而,蕭魚卻搖頭道:「不對,時間有問題。」

「請主人明示!」

「荊和可是寒江孤影——荊澤的後人,本身又是九品修為。換做是你,要想在返途中截殺他,你覺得一日夠嗎?」

「布置得當的話,應該有機會。」

「可問題是,對方又是如何得知荊和的返途路線?從而布置得當的?」蕭魚反問道。

「這……屬下不知。」

「你不是不知,是不敢說對吧?」笑了一聲,回道,「只有我這位心機深沉的老泥鰍,再加上那位出關不久的魔屠,兩者配合,得手的機率最少也有七成。」

「屬下絕無此意。」

「你有沒有這個猜想現在不重要,重要的是山下那位有啊!」頓了一下,又問道,「哦對了,他跟荊和又是什麼關係?」

「回稟主人,他是被荊和帶到天下第一庄的。」

「嗯?既是由荊和帶回去的,為何拜在了左莊主門下?」

「原因有二:其一,當時右莊主已經收了閉門弟子。其二,曹樂水入庄時表現一般,後來還是左莊主慧眼,看出了他隱藏極深的天問資質。」

「隱藏極深的天問資質,又是怎麼回事?」蕭魚頗感好奇道。

「應該是介於有無之間的狀態。」

「你的意思是,他的天問資質可以有也可以沒有?」

「準確來說,是本來就有,但藏得很深。唯有通過某種秘法激發潛質,才能算是合格的天問者。」

「哦,竟是這樣。」蕭魚眼神中閃過一絲失望。

卯兔非常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心中感慨:倘若讓你得到天問資質,別人還有活頭嗎?

其實,卯兔心裡想的也沒什麼錯。畢竟,那位幕後元兇基本就是擁有天問資質的「老泥鰍」。試想一下,一條老泥鰍就搞得天翻地覆,再來一條,那誰受得了啊!

言歸正傳,蕭魚揮手示意卯兔退下。之後坐在椅子上,閉目沉思。未久,蕭魚睜開雙目,端起一杯茶水,細細品了起來。

二虎見狀,發問道:「主人已經有法子對付那小子了嗎?」

「區區一莽夫耳,對付他還不是手到擒來?我真正想的是他背後的那位。」

「背後的那位,不就是他師尊嗎?」

「天下第一庄有著嚴苛的庄規,即便公玉立群真要追查兇手,也只會暗中進行。甚至,即便他查到是我做的,也只會處理『殺人者』,而非像那莽夫一樣堵著山門。」

「您為何要殺荊和啊?」二虎問。

蕭魚聽后,剛入口的茶水直接噴了出來。而後看著二虎,沒好氣道:「你個獃子,你何時見我殺人?」

「您殺人從來都不自己動手的。」

蕭魚被氣到了,指著虎子,半天沒說出話來。好在,大虎相對機靈,訓斥二虎道:「你個獃子,殺人要有動機,可主人並沒有殺他的動機。至於剛才說的,那只是一個假設。」

「哦,我就說嘛,那傢伙千里傳信,不該殺的。」

此話一出,大虎心神一顫,趕忙向蕭魚請罪。

然而,蕭魚卻似笑非笑道:「二虎說的對呀!千里傳信的確不易,為何要殺他呢?難不成……就是因為他千里傳信?」起身走了幾步后,神色凝重道,「看來天下第一庄的水,也濁啊!」

蕭魚再次陷入沉思,未久卻被一位影密衛打斷。

「衛部一組組長——申猴,參見主人。」

蕭魚點了點頭,問道:「妍兒找到了?」

「是的!」

蕭魚難得發出一聲爽朗的笑聲,而後看向大虎與二虎說:「你們師尊的女兒到了,想不想去看看?」

然而,讓蕭魚感到的意外的是,大虎與二虎竟然一致搖頭。蕭魚頗為疑惑道:「為何不想見?」

「主人,我們兄弟身上有傷,再要見她,那不得要命啊!」

「額……言之有理,可你們身為左右護法,總不能讓我去接吧?」

「您是她叔叔,理應接待!」二虎毫無顧忌地回道。

蕭魚嘆了一聲,在不斷搖頭中走出了議事廳。

在其走後,大虎便訓斥二虎道:「你以後說話注意些。」

「主人自己都沒生氣,你激動什麼?」

「你又怎麼知道主人沒生氣?」

二虎憨憨回道:「主人生氣一般都罵娘的,這次沒罵可不沒生氣嗎?」

「話雖如此,但主人喜怒無常,你今後還是要注意些。」

「想那麼多幹啥,只要咱們做好自己分內的事,你就算罵娘,主人也不會怪罪。」說罷,湊到申猴身前,問道,「兄弟,你是啥猴啊?」

申猴倍感無奈道:「我不是猴子,申猴也只是代號而已。」

「哦,代號啊!那你是幹啥事的?」

「我是衛部一組組長,你說是幹什麼的?」申猴反問道。

二虎聽后,轉頭看向大虎,問道:「大哥,衛部是幹啥的?」

「衛部應該是負責保衛工作吧!哦對了,你們衛部的四位組長,到底誰更大一些?」

「同為組長,自然平權。」

「那你跟卯兔誰更大些?」二虎問。

「卯兔是影部四組組長,而我是衛部一組組長,兩者職責不同,沒有可比性。」

「那為何密部的四位組長各個那麼神氣呢?」

申猴一聽密部,心中頓生怨念。顯然,他們衛部沒少被密部欺負,就連他這個組長都不例外。

其實,影密衛三部在名義上是平權的。影部負責網羅消息,與中魔君麾下的風痴類似。其下共設四組,分別是子鼠、丑牛、寅虎、卯兔。每組成員都已天干地支作為代號。

比如,卯兔麾下的第一位下屬,代號為:影部四組甲子號。再比如,寅虎麾下的第二位下屬,代號為:影部三組乙丑號。

以此而論,每組成員的滿額編製是六十名。倘若成員死亡,則會有新成員補上空缺,而不是順位補缺。另外,影密衛三部都可以調動影衛配合他們行動。

衛部則負責保衛工作。比如,會中核心成員的家屬,或者合作夥伴及其家屬等等。

至於密部,顧名思義,處理一切絕密之事。因此,密部的整體實力要高於影部與衛部。並且,在行動之事,還會要求其他兩部協同。可久而久之,協同卻演變成了指揮。這也是申猴有怨氣的原因之一。

值得一提的是,影密衛在成立不久后,蕭魚便想著在組長之上設立部長,但密部卻不在考慮範圍之內。說白了,密部四位組長本身就掌握了諸多機密之事,倘若再設立一位部長,那很有可能會架空他。

相比之下,影部與衛部的事較為繁瑣,多一位部長也能替他分擔壓力。而影部部長的人選,蕭魚原本是中意姚無煙的。

可惜,姚無煙接二連三地讓他失望,尤其是這一次,蕭魚徹底打消了提拔姚無煙作為影部部長的事。

當然,平心而論這次的事也不能全怪姚無煙,畢竟連影部都是靠偶然的機會才查到的。然而,在蕭魚前幾次的考驗中,姚無煙一次都沒通過。

甚至,蕭魚還在試探前予以暗示,讓其做好準備。可結果卻是事事慢一步,處處差一點。相比之下,影部的每一位組長都要比姚無煙出色。

當時,蕭魚還安慰自己,姚無煙只是因為消息閉塞,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與有效的決策。於是,他一咬牙一跺腳,直接讓影部的四位組長將收集的消息復刻一份給姚無煙。顯然,這已經是在行事代理部長之權了。

姚無煙也是在「接手」影部后,才明白蕭魚的可怕。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讓她越干越怕,越干越差。

可即便如此,蕭魚還是忍下來了,直到姚無煙與紀雲泉的閑言碎語在會中流傳后,蕭魚怒了。感情他花那麼大精力培養的影部部長,竟然跟他的副會長情意濃濃。這也是蕭魚之所以提醒紀雲泉注意影響的原因。

當然,這個注意影響指的可不是什麼情意濃濃的風流韻事,而是警告紀雲泉,做好自己分內的事。以紀雲泉的秉性,自然不可能明白這一點,當姚無煙心裡明白。她明白蕭魚要表達的意思,也明白蕭魚的可怕。

就在她執掌影部期間,蕭魚曾遇到了一場來自內部的刺殺。不巧的是,那殺手正是影部成員,更不巧的是,與她有關。

當時,她親眼看到那名殺手在距離蕭魚的眉心僅僅一尺之時,突然暴斃而亡。而動手的,並非左右護法,也不是影密衛,而是蕭魚本人。

試想一下,一個不到七品的法修,卻瞬間殺了一名八品修為的刺客。後來她才知道,正是這位不到七品的法修,卻掌控著七百二十位高手的生殺大權。這其中不乏九品仙君與至尊妖王。

究其原因,影密衛有一套標準的行頭。即,武魂甲、潛影服、墨魚令。

武魂甲並非武家的武魂甲,而是柳家在武魂甲的基礎上特別改造的,防禦屬性是原先的數倍。

其中,影衛著一級武魂甲;影密衛各組成員著二級武魂甲;影密衛十二位組長,著三級武魂甲。倘若設立部長,那部長則會著四級武魂甲,可抵禦九品級別的多次攻擊而不毀。

至於蕭魚,則改良了武家祖傳的神龜甲。即,補其「怕毒」的弱點,並增添了反擊與逃生的手段。可以說,蕭魚身著五級武魂甲。

潛影服則是讓非影系成員獲得影遁的能力。與武魂甲類似,分為一級至五級。影密衛著一級潛影服,可潛行一日不出;各組組員著二級潛影服,可潛行十日不出;十二位組長著三級潛影服,可潛行一月不出;

部長可著四級潛影服,潛行時間與三級潛影服相同,但卻增加了隱秘性。至於五級潛影服,並不是蕭魚穿的,而是專門為執行任務的影密衛成員打造的。可以說,五級潛影服基本等同於頂尖影修。

相比之下,墨魚令卻顯得有些雞肋。即,在靠近影密衛成員時,會有所感應。不過,墨魚令的感應能力可以主動關閉。這也是為了防止叛徒藉機誘殺其他成員。

但是,這個功能只能作用同等級別的墨魚令。倘若是組長召喚組員,那組員是無法關閉感應功能的。不過,僅限於同組。顯然,也是為了防止某一組組長背叛,從而禍及其他組的成員。

以此類推,部長擁有對本部組員及本部組長的絕對控制權。而蕭魚,則擁有對所有影密衛的絕對控制權,包括生殺大權。

當姚如煙知曉這一點時,心中除了恐懼,更多的是不解。她不明白,為何有那麼多高手甘願賣命。可當她進一步了解蕭魚給影密衛的待遇后,才徹底明白「胸襟」二字。

同時,也解答了縈繞在她心中多年的疑惑。即,鯉魚商會家大業大,為何每年在虧損呢?當時她還以為是蕭魚背著林蠻兒,中飽私囊,意圖逐漸架空對方。

可事實證明,那些虧損幾乎全都投在影密衛身上了。或者說,鯉魚商會所謂的家底,實則是隱藏在黑暗中的影密衛。

值得一提的是,大虎與二虎作為左右護法,自然也是擁有武魂甲與潛影服的。不過,蕭魚並沒有對其發放墨魚令。

按照他的說法,連性命都交到大虎與二虎手中了,還發個屁的墨魚令。顯然,這是一種非比尋常地信任。

然而,但凡是真正了解蕭魚的,絕不會相信蕭魚會將自己的性命交付與他人之手。而相信這番鬼話的,墳頭的草都有一丈高了。

毫無疑問,大虎與二虎僅僅是蕭魚的保命手段之一。那麼,問題來了,蕭魚一共有多少層保命手段?

答案:五層!

第一層,隨行護衛,也就是每次出行時,帶的下屬。

第二層,左右護法,也就是大虎與二虎。

第三層,影密衛!準確來說,是影密衛麾下三部之一的衛部某一組組長。

第四層,貼身護衛——影子!

第五層,暫時不便透露。

由此來看,左右護法其實就是個幌子,蕭魚也怕他們背叛。換言之,倘若大虎與二虎突然背叛,也不會危及他的性命。因為,他還有第三層,甚至是第四層保命手段。

正因如此,蕭魚的「釣魚執法」玩得賊熟溜。而當時裴詠思想要對他動手,那比殺了玉琪還要困難。

值得一提的是,蕭魚最大的一次危機,實則是摘星台外的刺殺。當時,他沒有左右護法,也沒有影密衛,更沒有影子。有的就是武家祖傳的神龜甲。

在那之後,蕭魚便開始考慮自身的安保工作。時至今日,能危及他性命的,也唯有中魔君秋水芙蓉以及星君了。

然而,秋水芙蓉不能脫離花都的範圍。準確來說,是不能長時間脫離花都的範圍。故而,只要蕭魚不去花都,不遇星君,那能殺死他的,唯有天道(壽元耗盡)!

話說回來,蕭魚離開議事廳后,便趕到山門前。不過,他並沒有立即現身,而是等候他那位膽大包天的侄女。或者說,隨之隨行的異種麒麟——七寶。

於是,蕭魚便挑一個樹陰蒙蒙的大樹,取出茶几茶具,非常愜意地玩起了茶藝。並且,他這套茶具,還是專門從天下第一庄評選的當代茶聖手中換來的。不僅是茶,還有酒、棋、曲、舞等等。

(ps:曲跟舞是送給妻子宋瑤的禮物,畢竟,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盡到做丈夫的責任了。並且,宋瑤自摘星台被抓之後,整個人變化極大。)

紀雲泉曾問蕭魚為何要換這些不切實際的東西,蕭魚的回答就四個字——修身養性!

當時紀雲泉還真信了,可當他費盡心力也淘換了一全套時,卻被蕭魚罵了個狗血淋頭。那時他才明白,狗屁的修身養性,全他娘的是套路。

言歸正傳,蕭魚一邊品茶,一邊與自己對弈,順帶著瞄一眼外邊的戰況。結果自然是會中高手一個接一個地上,又一個接一個地敗。

對此,蕭魚全然不在乎,反正他也沒指望除影密衛以外的人能解決麻煩。然而,大約半個時辰后,會中的一位元老後代引起了他的注意。

當下,放下手中的茶杯,認真看了起來。

山門外,那位元老後代拉了一幫「同齡人」,圍攻曹樂山。顯然,此舉有些不合規矩。但考慮到曹樂山的強大,也便沒人搭嘴。

按照他們的想法,反正也打不過,還不如讓小子們「練練手」。然而,怪異的是,曹樂山的出手明顯出現了遲疑。

紀雲泉心中不解,轉頭看向了姚無煙。姚無煙卻搖頭道:「不是力竭,是留手。」

「留手?難不成是不想以大欺小?」

姚無煙皺著眉頭,很是無語道:「真不知道,你長這雙眼睛的意義在哪。」

「額……不就打輸了嘛,至於這麼生氣嗎?」

「我不是因為打輸而生氣,我氣你怎麼就那麼蠢呢?你好歹也是個副會長,就不能有一點城府嗎?」

「這跟城府有什麼關係?而且,我也不覺得自己很蠢。」頓了一下,又補充道,「只不過是你們一個個的,都跟人精一樣。」

「罷了,我也懶得跟你扯。反正有你那位姐姐在,你這副會長的位子,還能做幾年。」

紀雲泉臉色一沉,很是不悅道:「姚無煙,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呵,也就只有你自己蒙在鼓裡。你去聽聽,其他人是怎麼說你的?」

「我聽著呢!」

「行了,今天我就給你挑明了。若非你姐姐早年間認了林會長做弟弟,哪有你今日的地位?」說罷,腦袋一揚,做好了翻臉的準備。

然而,令人無語的是,紀雲泉卻滿不在乎道:「我還以為多大事呢!你說的這些我早就知道了,不就是靠著我姐的裙帶關係嘛,這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實話告訴你,當年我本來是想做他小舅子的,結果那禿子眼瞎,好好良緣卻變成了姐弟。不過呢,就當時摘星台的情況來看,幸虧我姐沒嫁給他,要不然哪爭得過啊!

不是公主就是上古神獸,最次的一位也是個怪物。你是不知道,她生的女兒四處闖禍,從東域折騰到中域,又從中域折騰到北冥。

我聽說,前不久還把左殿主的兒子給揍了。能生出這樣的小祖宗,也算是『功德無量』啊!但話又說回來,那小祖宗再怎麼折騰,畢竟也是我侄女。等她到了商州,你得幫我想個法子,磨一磨她的性子。要不然,今後肯定會吃虧的。」

此話一出,姚無煙當場就「石化」了。

另一邊,本在觀戰的蕭魚聽到影子的轉述后,差點笑岔氣了。隨後招來一名隨行的影衛,吩咐道:「待會你就告訴紀副會長,由他全權負責接待事宜。另外,也讓姚部長放一放手頭的差事,好好為紀副會長出謀劃策吧!」

隨行影衛聽得不太明白,便發問道:「是原話傳達嗎?」

蕭魚有些不悅道:「你的上司就是這麼教你的嗎?」

「回稟會長,卑職的上司就是姚部長,所以……」

蕭魚嘆了一聲,回道:「你們姚部長依舊是『監察部』部長,明白嗎?」

「卑職明白,卑職告退!」

在隨行影衛影遁之後,蕭魚看著棋盤,自言自語道:「我記得外邊那小子是曹樂水的兒子吧?」頓了一下,發笑道,「曹樂山,曹樂水,樂山樂水,倒是有趣!」

山門外,曹樂山不受其煩,揮手震退了除曹樂水小兒子以外的所有人。如此明顯的雙標,自然引起了在場會眾的議論。

曹樂水的小兒子曹潤良臉上掛不住,以水凝刀,劈向曹樂山的腦門。結果,曹樂山硬吃一刀,並反手扼住曹潤良的咽喉。

之後,像翻看玩偶一般,將曹潤良裡外看了遍。似乎不太滿意,又隨手丟了出去。

然而,兒子到了,老子又豈會遠呢?當曹樂水趕到之時,正好看到兒子被丟的一幕。當下,怒火瞬間沖頂,出手便是大殺招——萬川歸海。

曹樂山看著眼前的男子,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正因如此,他才好幾次對曹潤良留手。如今見到對方上來便是殺招,曹樂山也生氣了。

當下,抬起胳膊,而後握緊拳頭,對著曹樂水連發三拳。

第一拳打散了萬川歸海;

第二拳打斷了曹樂水的施法;

第三拳打穿了曹樂水的胸膛。

紀雲泉一看老友被打穿了胸膛,當即搶指曹樂山,大罵道:「你個狗東西膽敢下死手,眾人聽令,一起上!」

紀雲泉雖然經常被會眾調侃,但其威望還是很高的。更何況,他們輪番被揍,本來就憋了一肚子火。如今報仇的機會到了,哪還有所猶豫,一窩蜂地涌了上去,將曹樂山圍得水泄不通。

與此同時,剛從山上下來的大虎與二虎也聽到了一起上的號令,於是擼起虎皮袖子,準備大幹一場。

然而,剛剛動身就聽到蕭魚的命令。

「回來!」

二虎左右掃了掃,才看到樹蔭下的蕭魚。無奈看了大虎一樣,垂頭喪氣地趕了過去。

「主人,我忍他很久了,不揍他兩拳我心裡憋得慌。」

「那也得給我待著。」蕭魚一臉笑意道。

「為啥呀?」

蕭魚倒了一杯茶,不緊不慢地回道:「因為你們上去,又得挨一頓打。我最近手頭緊,沒錢給你們治傷。」

「這怎麼可能,之前是一個個上才被打的,現在一起上,保准能揍得他滿地找牙。」

「好,那我姑且問你一個問題。倘若你被狼群圍攻,該如何自救?」

二虎想了想,回道:「幹掉頭狼,趁亂衝殺。」

「沒錯,那現在將他看作一頭猛虎,將你們看作狼群。請問在你們這個狼群中,誰是頭狼?」

「紀副會長!」二虎不假思索地回道。

然而,蕭魚卻搖頭道:「不對,老紀雖然是發號施令的,但卻並非真正的頭狼。於他而言,你們兩個才是最先被幹掉的頭狼。」

「為啥呀?」

「笨吶,咱們修為最高,配合最好,對他的威嚴也便最大。」大虎道。

蕭魚倍感欣慰地點了點頭,而後將一杯茶水遞給大虎,並稱讚道:「一點就通,獎你一杯熱茶。」

大虎接過茶杯,但卻沒有直接喝掉,而是看向山門外密密麻麻的會眾,一臉擔憂道:「主人,可若我們不上,那其他人能行嗎?」

蕭魚並未正面回答,而是在圍攻開始,悠哉地數數。

「一,二,三……七,八,九,十。」十字剛出口,圍攻曹樂山的會眾,無論修為高低,全數被擊倒在地。

二虎氣得直咬牙,但蕭魚卻滿是欣慰道:「嗯,很不錯,竟能撐到十息,想來平日里也沒少下功夫。」

二虎咳了一聲,善意提醒道:「主人,咱們沒打贏。」

蕭魚掃了一眼山門外的情況,笑道:「呵呵,憑他們又豈能打敗天下第一庄未來的守護人呢!能撐到十息,已經非常難得了。」

「他有那麼厲害嗎?」二虎難以置通道。

「當然,能被收做關門弟子,豈有不厲害的道理。從雙方的交手來看,怕已是九品大圓滿了。」

「九品大圓滿也沒這麼強吧?而且,您真的能看得出來嗎?」

「放肆!有你這麼拆台的嗎?」蕭魚嗔怒道。

「您別生氣,我就是實話實話。」

「在這世上,謊話是用來騙人的,只有實話才傷人的。不過呢,你說的倒也沒錯,憑我的境界的確看不出來。但是,我可以通過別的法子看出來。」

「那您說,現在該怎麼辦?萬一他打進來,我們兄弟可擋不住。」

「指望你們兩個,我不知死多少回了。放心吧,會有人來救場的。」

「那萬一人沒來呢?」

「那就一起上,就算打不過,耗也能耗死他。」

「可剛剛不是試過了嗎?沒打贏呢!」二虎嘀咕道。

蕭魚看著二虎的樣子,突然想起了當年的自己,不禁感慨道:「唉,我現在總算是明白了蠻兒哥當年的心境。的確能氣死個人吶!」

說罷,拍了拍手,頓時潛伏的影密衛紛紛現身。

大虎與二虎立馬警戒起來,可從對方的氣息可以判斷,基本都是與他們差不多的修為。甚至,有幾個比他們還要強大。

蕭魚起身摟著大虎與二虎的肩膀,像當年林蠻兒摟著他與虎子一樣。而後,不緊不慢地介紹道:「這些都是影密衛中的好手,跟你們半斤八兩吧!」

頓了一下,面帶笑意道,「再提個問題,倘若一隻猛虎被虎群圍攻,當如何自救?」

「這……好像也只能逮著一個方向,拚命衝殺了。」

「那要是給虎群添上雙翼呢?」

這一次二虎沒有回答,顯然答案只有一個——死!

說白了,大家都是九品境,雖然你處於巔峰,但也架不住數量多呀!

蕭魚拍了拍大虎與二虎的肩膀,而後向影密衛吩咐道:「做好準備,倘若那小子真的不識抬舉的話,那就幹掉他。」

說罷,一個眼神,周圍的影密衛又遁入黑暗之中。

在其消失后,二虎看向蕭魚,很是不解道:「主人,您身邊既然有這麼多護衛,那還留著我們兄弟幹啥?」

「他們是他們,你們是你們,不一樣。」

「哪不一樣了?」

「上限不一樣。他們當中,最小的也上萬歲了,即便給他們資源,也無非就是個大圓滿而已。可你們不一樣,你們擁有上古靈級的血脈,假以時日必能踏入妖皇境。」

「那主人你呢?」

蕭魚嘴角一抽,對著二虎的屁股便是一腳,而後厲聲道:「老子跟他們一樣,等死!」

好在,大虎還是很有眼色的,連忙安慰道:「主人放心,我們兄弟肯定會想法子讓您突破桎梏,成就星君之位。」

「嗯,雖然沒有什麼屁用,但還算中聽。」說罷,又指著二虎,罵道,「你個白眼虎,成天盼著我死是吧?告訴你,我要是死了,保准拉上你陪葬。」

二虎耷拉個腦袋,滿不在乎道:「陪葬就陪葬,有啥了不起的,反正您還有幾萬年的活頭呢!我也夠本了。」

蕭魚被氣笑了,一個跳躍騎在二虎的脖子上,吩咐道:「走,死之前先抖抖威風,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麼叫影翅鬼虎。」

然而,二虎抬頭看著蕭魚,糾正道:「主人,您又記錯了,我是夜闌影虎,我兄長才是影翅鬼虎。」

蕭魚拍了一巴掌,教訓道:「都是上古靈級,分那麼清幹嗎?趕緊飛,哦不對,趕緊奔。」

「我會飛的。」

蕭魚又是一巴掌,教訓道:「你不是夜闌影虎嗎?奔起來才夠威風。」

二虎一想也是,當下,化作一頭帶著夜闌花紋的黑虎,朝山門狂奔而去。

至於大虎,看著二虎留下的殘影,嘀咕道:「我是飛呢,還是奔呢?」

思索了一會後,採用一種又飛又奔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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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門前,曹樂山面對眾人的圍攻,發出一聲不屑的冷笑。而後,便雙拳緊握交叉於胸前,並在自身形成一個防禦屏障。

眾人各自發動攻擊,可奈何攻不破曹樂山的防禦屏障。準確來說,是所有的攻擊都被防禦屏障吸收了。這一點倒與風氏一族的風穴秘術類似。

隨後,大約十息的時間,曹樂山雙臂猛然一震,頓時,防禦屏障將所有的攻擊反彈給攻擊者。當然,若曹樂山心狠一點,他完全可以附加格外的攻擊,從而重創圍攻者。

之所以沒有這麼做,並不是因為他害怕鯉魚商會的報復,而是不想被師尊廢了。畢竟,私自外出並不算什麼大錯,出手傷幾個人也能商量。

然而,倘若是殺一群人,而且還是像鯉魚商會這種舉足輕重的大勢力,可就打破了天下第一庄歷代堅守的底線。即便他的師尊有心維護,那最少也得被廢去修為,關押至死。

話說回來,在眾人倒地的一瞬間,突然感覺有一雙柔軟的手托住了他們。同時,也化解了部分反彈之力。

正當眾人疑惑時,原本被一拳穿胸的曹樂水再一次站在曹樂山面前。顯然,剛剛是曹樂水出手幫了他們。

曹樂山重新打量著眼前這位水系法修,讚賞道:「你很不錯,想來此次評選大會也有你一席之地。但是,這並不代表你能勝我。」

「你先傷吾兒,后傷吾友,今日不留下點東西,休想離開。」說罷,整個身體化作一團猶如水銀般的液體。

曹樂山見此一幕,驚呼道:「弱水體質,你是不是梅州人氏?」

可惜曹樂水並沒有回答,而是發動了弱水攻擊。曹樂山不敢大意,只見其結著手印,敕令道:山魁令·五嶽盾!

令出法隨,頓時五座山峰虛影環繞曹樂山周身運轉,當弱水攻至眼前時,第一座山峰承受了第一輪傷害。未久,山峰被弱水吞噬。緊接著,第二座,第三座,直到第四座時,弱水已然寸步難行。

曹樂山大笑一聲,再結手印,再發敕令:山魁令·泰山壓頂。

令出法隨,只見最後一座山峰的虛影突然消失,緊接著天空出現一座「真實」的大山。以摧枯拉朽之勢,壓向下方的曹樂水。

千鈞一髮之際,又一聲敕令響起——風語咒·宮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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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天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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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山魁令五嶽,風語咒宮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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