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諸相神火
書生在道「南火祖巫後人當中,聽說你是最出類拔萃,你嘛不算無名之輩,面子是要賣的」話音剛落,縣令府大雨驟停,接著書生陰笑,突然摺扇一張,發勁一揮,自扇中有股水氣向一桌賓客臉上轟去!
這水氣似薄雨,打在一桌賓客臉上,這些賓客只覺一陣透涼舒心,就在頃刻間,一桌十餘賓客不知道為何,臉面漲紅大張嘴巴手舞足蹈,就似喘不上氣,不消片刻十餘賓客全都同一時間倒地斃命。
文相眼見他出手如此兇殘,怒道「為何濫殺無辜!」
書生高笑「不殺他們,你怎麼會記住我,在下楚寒清,我呢說話算話,可以叫他們走了」
眾位賓客不知楚寒清說話是真是假,人坐著不敢動,文相凝神戒備防止對方在出手,道「捕頭,請疏散賓客」
水雲山當下道「都愣著幹什麼,還不走!」
水雲山發聲賓客慌亂往府外逃去,陳興民在廳內聽得楚寒清要放人,先前怕得要死這會擺出架勢將知府護在身後「大人,下官護你出去」知府臉色慘白躲在陳興民身後任人護送。
楚寒清沒動手,在屋上輕揮摺扇扇風,目光定定俯視文相,笑而不語。
文相處事不驚,以看見情況做下判斷心道「以水讓人窒息,莫非他體內封的是水妖之類妖物?」
水雲山疏散賓客在回到文相旁,雲徽這時道「捕頭大哥你看見了嗎?他的扇子一揮那些人就好像掉入水裡無法呼吸,我想一葉寺那些人。。」
水雲山想著一葉寺慘死兄弟,咬著牙根點頭會意,文相這時道「小心,他體內封的些許是水妖」
文相閉目在張,眉心之上,現出一個火焰紋案,紋案火紅,看上去異常炙熱!
楚寒清一見咧唇一笑「果然是南火祖巫祝融後人!」
「火神祝融!」雲徽驚訝道「你說我師叔是祝融後人?」
楚寒清冷笑「以前是,聽說他被趕出隱世山,不知道現在算不算」
「趕出?」雲徽問「那些人為什麼要趕我師叔下山?」
楚寒清道「你問我何用?為什麼不問你師叔?」
雲徽看向文相,只見文相眼中展現讓人驅逐痛苦,從未見過文相如此神色,有話也是問不出口。
文相拋開雜緒,身軀巋然不動,對身後二人叮囑「你們不可插手,切記不可近我一丈之內!」
「師。。」雲徽剛要說話,水雲山拉雲徽往後退道「聽道長的」
二人邊往後退,一邊感到有一股炙熱之氣直撲臉面,就像面前有個千年未熄熔爐,水雲山神經緊繃道「這股熱氣是怎麼回事?」
雲徽驚愕搖頭「我也不知,我師叔是登道山火術高手,但我從未見過這樣的熱氣」
水雲山在指著文相腳下地面驚道「你看,道長腳下是不是冒煙?」
雲徽瞧得目瞪口呆道「師叔身旁未有火焰,腳下這煙哪裡冒出來的?」
他們是未瞧出是怎麼回事,立於屋上的楚寒清瞧得清清楚楚,手上一直扇風摺扇一收,眉頭微皺道「這就是祝融的諸相神火?聽說巫神大戰,祝融一把火就把大半天軍燒得神形俱滅,你用諸相神火對付我,真是榮幸之至」
「諸相神火火焰無形無色,但能燒盡世間之物,可怕之處不光如此,這火在瞬間能把周遭空氣燒盡蒸發,世間生靈無論使用何種法術,都必須借用世間之氣,如氣一失不光用不出法術,而且還會無法呼吸」
楚寒清面露猙獰笑道「架勢很足,但你畢竟不是祝融!人依你之言已經放了,你卻容不下我,既是如此那就討教幾招」話畢,在出其不意之間,揚手扇子在張!
向文相灑去水氣,文相連動都不動,任憑水氣向他射來,只見這些水氣在近得文相半丈前,「熄」一聲已被蒸發。
雲徽見得文相輕而易舉化去楚寒清攻擊,大是佩服笑道「好樣的師叔」
水雲山折服道「道長高明」
文相雙目沉著,死盯楚寒清不放道「容你?你在一葉寺殘殺無辜如何容你,如果只會這樣的手段,勸你乖乖束手就擒!」
楚寒清揮扇笑道「喲,是用諸相神火做成的無形火牆,看來這樣的雕蟲小技,還入不了你法眼」楚寒清眼中湧現濃濃殺意,但這帶有濃濃殺意眼神中,也夾雜一絲洋洋得意,只聽他冷冷一笑道「但我這人最喜歡用雕蟲小技殺人!」楚寒清扇子一揮。
雲徽這時面容大變!因他已見一個渾身濕漉捕快,不知什麼時候已闖進文相建立諸相神火火牆中,而且這人與文相近在咫尺!
文相自己亦是大驚失色!他也不明白,這人是怎麼闖進來!但此時已經沒有機會想明白,因為和他近在咫尺捕快,手握小刀往文相肚子捅過去。
文相「啊」的慘叫,血流下來!
文相血一滴一滴淌下,但血來源不是肚子,是文相左手,刀子刺透文相左掌掌心,文相用最小代價,讓他眼前這個捕快停止攻勢,這時才有機會認真打量這個能闖進他結界之內的人。
正確來說,進入他火牆這個捕快,並非是活人,是一個死人,因為身上沒有一絲活人氣息,文相左掌掌心雖被刺穿,但他左掌已包住捕快持刀右手,也就是說,捕快右手,和文相左手已相互牽制無法動彈。
水雲山這時叫道「他。他是。。吳樹!」
文相強忍下左手帶給他的劇痛,目光並未盯看眼前這人,他看向水雲山道「你認得他?」
水雲山目含悲痛切憤怒道「認得,是我手下兄弟」
文相移動目光看向楚寒清道「南疆蠱術!不過,你是怎麼讓它進入我火牆中?」
楚寒清微微一笑持著扇子指著滿地水跡道「還記得你們進來前那一場雨?那場雨就是為這一刻準備,諸相神火是強,但你別小看蠱術,只要有半滴水在你腳下,我就能控制任何蠱屍順水而出」
文相道「只要有半滴水就能控制蠱屍順水而出,原來那場雨目的居然是這樣,你利用大雨吸引我注意力,讓我以為你會利用這些雨水使用法術,之前一直盯著你,就是提防你會突然出手,然而你卻在我面前殺那些賓客」
「殺賓客最終目的不是讓我記住你,是讓我誤以為你只會用水氣殺人,完全忽略地上水跡還另有用處,我還是大意了」
楚寒清微微笑道「知錯就好,我也不想做得太難看,你現在動不了,身後那二人我翻掌就能殺之,但我目的就只是取殘石,不想和你登道山結怨,各退一步現在還來得急」
文相忽道「我們作為後輩使用諸相神火自然不比先祖強,使用出來總會有差別,你已經相當不錯,只是。。」
「只是什麼!」楚寒清揮扇的手突然一停,立即戒備因為他已感到文相要攻擊!
文相雙目發出威懾光芒道!「只是,太小看我!」
文相左手雖被限制,但他右手卻是沒有束縛,只見煙桿一抬,煙鍋中閃現紅色火苗,此時火卻是有形,往那捕快額頭一點,捕快雖然濕漉但被一點,身軀立馬「噗」一聲,燃燒而起。
火雖燃燒燒勢卻快,也就在眨眼間,捕快身形就被燒散,捕快是聚水而成,身形一散嘩一聲,身化成水,水在結界中淌一地,捕快身形一散,那刀柄自然就沒有手抓,文相忍下劇痛,把刀子拔出,撕下一節衣布迅速包紮。
楚寒清見文相把捕快燒散,他也不急冷冷一笑「南疆蠱術靈妙異常,我控制的蠱屍遇水則生,你腳下有一灘水跡,只要有水,我便能源源不絕引屍攻你!」
文相手雖劇痛,眼皮緩緩一抬,凝視屋上楚寒清道「是嗎?」
楚寒清見文相質疑,心中忽而不安,他不知道文相這份自信來於何處,但他不在思慮,欲在出手引蠱屍而出,他立於屋上深吸口氣,這是集氣之用,但卻是感到呼吸不順,頓時臉色大變,他這呼吸不順,並不是被文相暗算,自己也本無內傷。
臉色大變原因,是知道為何呼吸不順,但卻質疑自己想法,因為他並未見文相出手,對峙之中最怕雜念過多,心中雖有疑慮但還是出手,摺扇在揮但文相火牆中那灘水跡,並無任何反應。
楚寒清面色在變,他似乎不信,在試一遍那灘水依舊沒有任何變化,楚寒清不在試第三次,忽而咬牙道「你是什麼時候在我周圍用諸相神火!」
文相一字一字道「就在你笑指滿地水跡之時」
楚寒清恍然大悟,他指滿地水跡時,眼睛自然會不自覺看向地面水跡,文相當時身子未動,只是手指輕動,楚寒清自是不會發現這輕微動作,文相動手指原因,是把一些諸相神火火氣往這楚寒清周圍射去。
這諸相神火之火,無形無色,肉眼根本不可能分辨,當諸相神火之火把周圍水氣蒸發,位於蒸發水氣範圍之內的人,要施法之時無法借用世間水氣,這時候施法之人才能發現他已中諸相神火,在諸相神火範圍之內的人,站越久就會覺得空氣越來越稀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