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柏拉圖式的戀愛（一）

很奇怪地沒有任何徵兆的又做了一個夢。

就是自己抱著一個女子不肯讓她離開。

本來這樣的內容就讓人很是費解了，偏偏那女子的容貌還在不停地變幻。感覺一會兒是Joy，一會兒是Calo，最後去抹她還是我臉上濕漉漉的淚水還是汗水時一下子又變成另外一個女子。

那是Silver青澀而又略顯陌生的臉龐。

然後我就因為那一刻過度的驚訝而醒過來。

這才知道夢裡也會人也會吃驚或者焦灼不安，更是會因此而醒來。

古時候的人做完夢可是有專家來解釋的。想想這待遇就是有些天壤之別。所以也就怪不得現在的人們都不把夢尤其是裡面那些人和事的啟示放在心裡了。

我是因為一直沒有解夢專家的輔佐，所以這人生才像是在下過雨的泥地沼澤里，走得一路深一步淺一步毫無啟示的茫然吧？

不過心裡就老是感覺有些奇奇怪怪，就連吃過了早飯也還是不能忘懷。一般情況下我是起床就會忘記那些怪夢的。

這是在預示著什麼嗎？絞盡腦汁也不得其解。就只好努力不再去想它。

而且也沒有勇氣拿這個去諮詢Silver。那樣她會笑掉大牙的吧？或者生氣惱我也說不定。

不過也還覺得沒有必要太在意那流星雲絮般的思緒，儘管生出來一絲隱隱約約的期待。

這樣強迫著把一個小故事演繹出本身以外的曲折離奇，也好像是某天偶爾聽到某一首歌而心生感動吧？

就那樣剎那間擊中你的心防，讓你想起來一些過往的美好片段，或者就是莫名其妙的感傷，不知從何而來的感動。

好吧，你那時候就覺得自己淪陷了，在這不曾有過的心境里。

沉浸其中只想翻來覆去一再體味。要不就是反反覆復保有和溫習這心緒，哪怕只多一時半會也覺得極好。

而其實那時你心早已經脆弱不堪。這些上躥下跳各種掩飾，包括這暫時的沉迷，不過是在說明這個真相。

你只是掩耳盜鈴那樣自欺欺人，繼續偽裝成自己也不知情。

所以其間來來往往敲打著心裏面那些柔軟的，還是自己那被釋放的心聲。如此而已。

就像是在現實的另一面，要去細細追蹤那感動出處，真要全盤反覆地聽那歌，也還只是覺得僅有一兩處擾動心情罷了。

可能真正讓你感動之處就只有那麼一句，不在高潮部分就在副歌那裡。更也可能就是某一句歌詞裡面那一兩個詞語。

於是那些夢裡的迷思，只是表面上被挽留住的那份感動的心意。但真相很可能只是一段情緒在裡面來回踱步，躑蹴不已。

或許換一個地方，它就成為有意的情節和片段了。

其實我之前是無數次地幻想過愛情的精彩橋段。

比如，施施然說著那些無關痛癢的話。像是「然而愛情於我而言，就是一場相持的比賽。比誰先不動心，或者誰不會傷心。或者哪一個能夠最後放下心。」

或者就幻想它是可以成為那種精美絕倫的狙擊狩獵的場面。那麼安靜地埋伏，屏息靜氣地靠近獵物，直到一擊必殺的機會出現。

或者就是怎麼樣祈求老天賜福來讓我的故事更圓滿。像是從天而降的緣分偶然展開的奇遇都會一樣完美，裡面沒有任何錯亂卻滿滿的都只是天賜的順利，即便再怎麼現實也可以有愛養成。

後來慢慢我就明白了。在特定的環境裡面總是會產生一些特定的情節，而它要帶來什麼樣的思緒都是理所當然。

就像是前幾天才對Calo描述過的那些情緒，

「我一定是被詛咒了。」

「像是什麼樣的呢？比如被魔咒變成了野獸，需要公主的吻來解除那一種嗎？」

「差不多。想要純真少女無邪的愛來粉碎咒語，喚醒沉睡的自己。而且考慮到魔法的半衰期，她一定會是來自於我身邊的馬尼拉。」

「哇，居然還很注重細節地限定了地域。那又怎麼樣呢？」

「可能那樣之後就會有幸福了吧？」

「萬一不湊效怎麼辦？看起來你是要的太多呢。」

「或者面臨更加黑暗的未來。不過至少也是多拉了一個墊背的哦。」

「真是個混蛋。」

「呵呵，我只是奇怪為什麼在愛情里，你們女孩子就不可以有分擔什麼的擔當呢？難道就是一定要男方來獨自承受不幸的部分嗎？」

「你是在說因為沒有預存足夠話費而停機反而責怪對方打不通你電話那樣的情況嗎？」

「啊？！這有什麼聯繫嗎？有擔當可是勇氣和仁慈的表現呢。」

「我只想說即便是那樣，她們的擔當也不一定就是要成為你命定的拯救者。奇怪的人，誰說在馬尼拉就一定只能和馬尼拉的女孩戀愛呢？」

她這話有些前言不搭后語的跳躍，也像是突然出現的斷層。

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因為她也是來自達沃。而那個地方的人都有些奇奇怪怪。

都說是人傑地靈。我想那個地方一定是有些奇妙之處，才可以熏陶出如此眾多的異人。

連之前那偶遇的舞蹈團Gay都會癲癇突發一樣的留下古怪的什麼一定會有女孩子一直在等著你喜歡你那話。

Chick和Vivian都是，甚至連說話的語氣都有幾分相似。

所以她這樣一點不奇怪。

但更驚異的是，她每次都有些語出驚人，更多時候還會天才一般地發人深思。

無可否認她的英語要比我好。難道這是由於她有那語境方面的天然優勢嗎？還是那共同的淵源熏陶出來相差無幾的神神道道？

但今天同樣古怪的事情一樁接著一樁。

不久Vivian就專門發來了簡訊，不過這次說的話更加詭異。也透露不少變故。

Flye又是故態復萌地吃醋嫉妒，帶著那些表面上都很明確的憤憤不平情緒。他辭職去了另外一個地方，聽說是專門為米國大公司服務。

這是最後一次聽到他的消息。不過那樣的話待遇應該是更好了吧？也還衷心希望他可以藉此走出一個人的世界。

而Flor小姐就是神奇地變得情緒低落起來，再也沒有從前的歡快。

連她也只是幽幽地說了一句，

「希望你以後一定要幸福哦。」

話里有些不甘心，或者過於濃重的嘆息滋味，甚至還有一絲不舍的情意。像是某件自己心愛的東西不得不要放手，以後再也不會見我，同時心裡卻沒有怒氣只是一片平和。

我聽得驚心動魄，也生出更多的忐忑。好像她們所有的不幸福都和我有關，而且命運隨時都要替她們向我逃回公道。

只是真不知道這種種怪異都是從何而起？

她們總是會什麼都知道得比我早，哪怕就是我自己的狀況或者和我密切相關的事。

這一切都透著古怪，真的就是要發生什麼的徵兆啊。

很快我的提心弔膽就有了答案。

隨後而來的居然是Chick排山倒海一般的責難。起先感覺是半真半假後來卻是很嚴厲。

「哇，Frank，你真是膽大包天啊，居然敢來撩我的同學。」

「我們這是互相吸引的交流好不好？根本就沒有誰主動撩誰的說法呢。」

其實我有些委屈。真要追究起來的話，也不知道這是誰一再讓我一一回應的呢。

「那你不怕她父親了嗎？他可是很嚴肅很兇的呢。」

想起以前她描述過他窮凶極惡的模樣，忍不住就打了個寒顫。

「這應該是沒有什麼關係的吧？我們畢竟僅僅只是在聊天呢，而且就是很簡單的對話。她關心我的生活和思想狀況，我關心支持她的學習。我們是很純潔很純潔的。。。」

「停，，！少在我面前裝清純可愛萌萌噠了好不好？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清楚嗎？還好意思說是什麼互相幫助。人家學教育心理學的，和你的專業差了不止萬兒八千里遠。我倒很想知道你是憑什麼可以幫得了她學習呢？」

她還真是不可理喻。

「那我又是什麼人了？我就是做她的病人，供她來模擬進行心理治療好不好。那樣怎麼會對她學習沒有幫助。」

「你就是只披著羊皮的狼，還是很色的那種好不好？忘記了嗎，也不知道是誰第一次看見人家照片那流口水的豬哥樣子，要有多噁心就是多噁心。」

唉，怎麼突然形象就在她心目中一落千丈了呢？不過她這麼不講道理，我還是默不作聲的好。

「不做聲了？那就真的害怕了是不是？」

她還在喋喋不休。

忍耐不住，我還是勇敢地回擊，

「第一，我和她真是很純潔的，什麼不健康的內容都沒有談過。第二，所以我是不用害怕她父親會大發雷霆，畢竟我是問心無愧的，即便是你在旁邊煽風點火。第三呢，也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對我這樣發脾氣，感覺你比她父親管得還要嚴。如果不相信，你可以檢查我們的聊天記錄嘛。」

「而且也不知道為什麼你對我的態度就突然變得這麼不友好了。之前是誰每次都說總會有人喜歡我等待我那樣鼓勵我的話呢。」

真是受夠了她的刁難和蠻橫，索性就暴風驟雨地發泄了一通，也不管她還在聽我說話沒有。

她靜靜地停頓了一會兒，然後就幽幽地問我，

「我再問你一次，你現在到底怕不怕她父親怪罪下來？」

「都說了不怕啦，我們只是朋友關係有什麼好怕的。我才不信他還真會濫殺無辜的。」

我這也是豁出去了。

「那如果真實情況是她已經喜歡上了你，而且我一直說的喜歡你的那個人就是她呢？你又怕不怕？」

「哇？？？不可能吧？？不可能的。她才不會喜歡我這樣的失敗者呢。每次都是女孩子拋棄我，她又憑什麼喜歡我這樣不受歡迎的人呢。應該就是嘲笑才對。」

「對我們女孩子來說，別人不喜歡你甚至欺騙你討厭你都無所謂。重要的是我們喜歡你就好了。不過說實話，一開始我也是不喜歡你的。」「是她看出來你受傷的錶殼之下始終還有一顆純情的心。說你並沒有因為被傷害就要想報復別人或者是放棄愛情，只是一如既往的善良和滿懷憧憬。我想現在也沒有女孩子願意拒絕這樣的你。」

「說的真好聽，我還是不相信。」

「信不信取決於你。不過現在我要問的是，如果她真的喜歡你，你怕不怕她父親？」

「這個？？？」

感覺真要是那樣的話，自己可能還真惹禍上身了。這可是虎口拔牙啊。

但是想想她漂亮可愛的面孔，最重要的還有那些窩心暖肺的話。那可是每天都離不開的了。

所以他再怎麼兇惡就是要脫我一層皮又怎麼樣呢？那些威脅還算遙遠，還是自己內心的渴求來得更實在一些。大不了我還可以跑回國嘛，難不成他還敢追過來行兇？

於是就咬咬牙，

「如果她是真的喜歡我，不，如果真有那麼榮幸能夠得到她的垂青，那我就是天王老子也不怕。哦不，就是你們家的總統我都不怕。」

「想得美，他才不是什麼達官貴人。而且其實我就是她表姐，你說我怎麼會嫉妒陷害你們呢？」

哇，真正天旋地轉之際，Silver又加入了戰團。

「Frank，你別聽她亂說話。我才沒有喜歡你呢，我們只是網友。」

「嗯，是的？」

我有些迷惑不解。

「真的呢。不過我覺得這樣聊天的感覺真的很好。而且我父親才不是那麼不講道理不分青紅皂白就要對我們橫加干涉呢。」

有些失望，不過她說的感覺好是什麼意思啊？沒理由Chick剛才要騙我的啊？

「那她說的，你一直，一直。。你以前到底有沒有，，，有沒有？」

「不許問！」

她惱羞成怒了。

而我就是沉浸在巨大的幸福之中了。

看吧，任何時候只要是不灰心不放棄執著努力，最後總是會有所獲的。

只是奇迹往往是要等你到堅持過來的最後一刻才會誕生。

不過那些收穫的大小和幸福程度的高低，並不能事先明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