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爭吵冷戰
回春堂此時有點人滿為患,佳容定睛一看,發現全是某府人家的下人,再往裡探查時,已經有人先一步叫了她。
「東家來了。」
陸掌柜站在櫃檯里,第一個看到佳容。
佳容點了下下巴,問:「怎麼回事呢?」
陸掌柜朝里看了眼,說:「是盧小姐的母親來了,這些都是她府里下人。」
佳容皺眉頗不高興的說:「怎麼都堵在這裡,我們怎麼做生意?」
陸掌柜訕笑的說:「沒法趕人。」
佳容正欲說上兩嘴裡,盧夫人過來了,盧珊一臉尷尬的跟在她旁邊,見面倒說:「不好意思,我們打擾到你做生意了。」
「嗯哼!」佳容應了一聲,臉上不高興寫得十分的明確。
盧夫人笑容滿面的說:「這位姑娘定然就是救了我家珊兒的大夫,實在是對不起,我真的太謝謝你了,又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只好送點薄禮過來,等他們搬完東西馬上就會出去了。」
佳容眼風掃過去,陸掌柜笑得無奈。
顯然,剛才這麼多人都堵在鋪子里,正是他們把盧夫人帶來的禮物往醫館里抬的時候。
「夫人太客氣了,我跟盧小姐說過多次,我也是拿銀子辦事,但她就是不聽。」
盧夫人被佳容擺了回臉,仍舊笑吟吟的樣子,再加上又是給佳容送禮,這下佳容是真的不好再責備對方。
「這是應該的,我家珊兒就勞煩你照顧了。」盧夫人一臉感激的樣子對佳容再三道謝。
佳容略有不自然的說:「夫人,我們後院里說話吧!若是方便的話,就讓這些下人先回去,可好?」
盧夫人忙接嘴,「應該的,應該的,是我思緒不周,忘了分寸。」
佳容淺淺一笑,回應說:「怎麼會,夫人一片好意,倒是我有些不識好歹了,只是開門做生意,萬望夫人見諒。」
「沒事沒事!」盧夫人特別和藹可親的樣子,回身吩咐隨行的下人先行回譚府,只留了一個嬤嬤和一個丫鬟跟在盧家母女身後侍候。
盧珊率先說:「給你添麻煩了。」
佳容回眸,戲謔的說:「怎麼能說是添麻煩呢!盧夫人給我送了這麼多禮,我晚上睡覺都要偷著樂呢!」
盧珊淺淺一笑,又說:「我娘牽挂我的身體,這次特意過來看看我。」
佳容嗯了一聲,說:「盧小姐很幸福呢!你母親這般疼你。」
盧珊側目望了一眼眼眶微有紅腫望著她的盧夫人,昨天她就到了,母女倆可說是抱著哭了一夜。
今早更是收拾了一番,又直接過來了。
而給佳容的禮品,都是在國都備好了,這次隨車一起拉過來的。
「嗯,母親一直很疼我。」盧珊感嘆道。
這次她出事,家中長輩雖然對她極其維護,但仍然堵不住這悠悠之口,沒有辦法她才會被家人送離國都,逃至此地。
佳容抬眼,正欲附和幾句的時候,就見小花過來了,便說:「盧小姐,你先跟小花去泡葯浴。」
「好!」盧珊應下,又看向盧夫人,「娘,你在這裡等我一會。」
「嗯,快去!」
盧夫人示意盧珊趕緊跟著小花過去。
等到只等她和佳容時,盧夫人有個的笑容收斂了許多,沉吟的出聲,「珊兒的身體?」
佳容寬慰的笑了笑說:「夫人大可放心,盧小姐的身體恢復得很不錯。」
盧夫人連聲說:「這就好這就好!」
佳容看盧夫人緊張盧珊的身體,也樂得多向她說了幾句,好讓她放心,畢竟為人父母總是不容易。
盧夫人聽到佳容說盧珊十多天後就不用來針灸了,一臉緊張的問:「那到時候是不是就好了呢?」
佳容說:「沒有這麼快,不過到時候她吃藥調理就行了,不用每日來我這裡針灸。」
盧夫人顯然不放心,她說:「難道就不能針灸到她好為止嗎?」
佳容哭笑不得的說:「倒不用,再說她每天這樣來回奔跑也挺累人,到時候她按照我開的食療方子去吃,葯及葯浴都定期定時去吃去泡,身體到時候自然會恢復。」
盧夫人臉色微變,追問:「大夫的意思是後期你不再親自照看我們家珊兒的身體嗎?」
佳容歪著小臉,問:「難道盧小姐會一直留在這裡嗎?」
盧夫人堅定的說:「當然,至少在她身體好前,她肯定是留在這裡,這樣更方便看診啊!」
佳容想了下說:「如若盧小姐留在這裡,又能配合的話,那三個月的時光,身體可恢復,不過她最好沒事時,多吃些我開的那些食診方子,那對女人的身體極好,盧夫人若是不嫌有藥味,也可一起食用。」
「我也行?」盧夫人順嘴反問。
「當然!」佳容說著,溫婉一笑。
盧夫人感激的同時,又說起盧珊的身體,她說:「我家珊兒會一直留在這裡,直到身體完全康復為止,這些日子就麻煩大夫了,等到珊兒身體恢復了,到時候診金肯定會讓你滿意。」
盧夫人談到現實的問題上面,佳容也不裝,大方的說:「那我在這裡就先謝過夫人了。」
盧夫人眼底劃過一抹不易見的輕鬆。
她知道盧珊親近佳容,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而且聽盧珊那口氣,讓她是有些心慌的。
現在她再試探了佳容一下,發現她並沒有以此想威脅或者其他的意思。
自小盧夫人就明白一個道理,能用銀子解決的事情別欠人情,畢竟銀兩好還,人情難還。
所以這次,她肯定會給佳容一個滿意的數字,提前是她能真的治好盧珊的身體。
國都那麼多名醫,甚至御醫都說治不好盧珊,這個小地方隨便走出來一個女大夫就說能治盧珊了。
盧家人高興的同時也沒有失去理智,這次過來的隊伍中,就有盧家人常用的一名大夫。
經過這位大夫昨晚的探脈,他親口承認盧珊的身體已經好轉了許多,盧夫人才會這般看重佳容。
等到盧珊泡完葯浴出來,又目堵了盧珊針灸的樣子,最後也差不多快到午膳時分了。
盧夫人熱情邀請佳容回府一起去用午膳。
佳容笑著婉拒:「你們一家人聚會,我就不去湊熱鬧了。」
盧夫人說:「大夫說得哪裡話,我們就是為了宴請你才特意做了不少好菜。」
佳容見盧夫人這樣說,有些惋惜的說:「那我要跟夫人說聲抱歉了,我這回春堂就我一個大夫,你看我這一走,來了病人都沒有人能照看。」
盧夫人很想說,不差這一時半會。
但看佳容的樣子,清楚她是鐵了心不願意跟她回府用膳,便也沒有多勸,只道:「大夫總要給我們一個機會表達謝意吧!」
佳容回望了大堂一眼,說:「夫人真的太客氣了,你這次過來帶了過來多好東西,若說這還不夠誠意表達謝意的話,我就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盧夫人原本因佳容能治好盧珊的身體就對她有幾分喜歡,等見了面又發現她是一個溫婉的姑娘便越發欣賞了。
兩人一來一回說了數句,盧夫人這才登上馬車走了。
佳容送走了盧夫人,長吁了一口氣。
明明盧夫人笑容滿面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但是她卻覺得和她說話好累,這一個上午下來,人都脫了層皮。
小花躲在一旁,看到盧家母女走了,立刻激動的上來,一下拉住佳容說:「走走走,我們去看看她們送了些什麼來。」
佳容哭笑不得的說:「你們剛才沒看嗎?」
小花眼睛發光的說:「你都不看,我們怎麼好意思先看。」
佳容其實對這些禮品沒有什麼興趣,但看小花這副樣子也不好指了她的意,便跟著她的腳步一起去了放禮品的那間房。
房裡的幾張桌子被禮物佔滿了,且有幾樣更是直接放到了地上。
小花驚嘆的說:「這盧小姐真是一個大客戶啊!我覺得只要接待她這麼一個病人,我們醫館就是一年內沒有第二個病人上門都不怕。」
佳容失笑的睨了眼小花,沒好氣的說:「你不怕,我怕。」
小花俏皮的吐舌一笑,主動拿起一個盒子放到佳容的面前說:「你拆開看看,我見見搖了搖,還叮叮咚咚的響了。」
佳容沒讓小花失望的拆開了盒子,定睛一看,也有些詫異。
竟然是一整副頭面,而且是玉飾,難道小花一搖,會有叮叮咚咚的響聲。
對著小花目瞪口呆的樣子,佳容故意戲謔的說:「幸好你沒有用力搖,不然就毀了這副好頭面,這套頭面打下來,怎麼說也近千兩銀子。」
「呲……」小花倒吸了口氣,不敢質信的問:「這麼貴?」
「不然呢?」佳容看了看玉的成色,雖然並不是很了解這些東西的價錢,但估摸著應該是差不多的。
小花咂吧著嘴說:「盧夫人出手可真大方,一千兩銀子啊!我這一輩子都沒有見過呢!聽都是第一次聽說。」
佳容哭笑不得的說:「行了,少小家子氣了,東西你都收起來吧!看看有什麼東西你們用得著的,直接拿出來用。」
小花驚嚇的抱緊了佳容遞過來的盒子說:「你別嚇唬我了,這麼貴的東西,我怎麼敢挑。」
佳容白了眼小花,嬌斥:「你看看你那慫樣,這有什麼不敢的,就當是我送你的。」
小花賠著笑臉,尷尬的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什麼出身,這種東西我拿在手裡就怕摔了,更何況是用它們。」
佳容翻了翻白眼,發現盧夫人送來的東西,除了這套貴的頭面,其他的東西都頗有心意。
有上好的布料,有國都的特產,各色各樣七七八八。
佳容指了指那堆說:「行了,那你挑幾匹你喜歡的布,給你和阿牛各做一身衣服,還有那些吃食,也拿點回去孝敬你爹娘,讓他們嘗嘗鮮。」
「這多不好啊!」小花看著漂亮的布匹喜歡,但又覺得她不該拿,顯得有些捏扭。
佳容才懶得理會小花這樣,笑罵:「讓你拿就拿,少啰嗦,去叫我姐姐他們來,也他們也各挑幾匹布做新衣服,也不用急,店裡沒事忙的時候,你和小玉正好可以做做綉活。」
小花喜得不敢相信的問:「你真的要把這些隨我們挑啊?」
「是啊!你煩不煩。」佳容笑罵了小花一眼,又戳了戳她的額,這才出了房間。
出了房間在後院正好碰見小玉,也把這事和她說了,小玉倒沒有多矯情,且說:「那好,到時候我給大家都做一身衣服。」
佳容說:「我的就不用了,孟初給我做的衣服,好多我都還沒有來得急穿,你先緊著你們自己做。」
小玉笑笑沒有說話,心裡卻已打定了主意,要最先為佳容做一套。
晚上孟初來接佳容時,便幫著把盧夫人帶來的禮品一起拖了回去。
在路上的時候,佳容就憋不住問,「你早上的時候,是不是知道盧夫人回春堂里。」
「嗯!」孟初應了一聲算是回答。
佳容好奇的問:「你怎麼會知道。」
孟初哭笑不得的說:「他們的馬車上有印盧字,而你又正好在給盧小姐治病,聯合起來的話,這並不難猜。」
「切!」佳容不滿的哼了哼。
孟初笑笑,並沒有哄佳容。
沒過一會,佳容自己憋不住先和孟初說話了,夫妻倆又是有說有笑的回了家。
晚上,孟初自然是狠狠疼愛了佳容一番。
兩人這樣的日子過了十多天後,佳容猛的發現,孟初突然對她失去了熱情,最為突出的表現就是孟初不再纏著她一起看春宮圖了。
「喂。」
佳容晚上先上了床,忍著困意等到孟初回來,見孟初又像前兩天一樣,悄悄的躺在她身旁再無動作,忍不住翻身用手指捅了捅他的手臂。
孟初微有詫異的揚了下眉,然後放輕了聲音問:「怎麼還沒有睡?是我吵到你了嗎?」
佳容咬牙切齒的睨向孟初,但有些話卻只能憋在心裡想,並不適合一個姑娘家說出口。
「嗯啦,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佳容順著孟初的話,答了一嘴。
話音未散,往孟初懷裡挪了挪的她,動作猛的僵硬下來,不敢置信的抬眼。
「你晚上去哪裡了?」
這一刻,佳容並不知道她色厲內荏的樣子落在孟初的眼裡,在他心間濺起了怎樣的漣漪。
他頓都沒有打一下,坦率的說:「我去了一趟花樓,怕你聞著不喜歡,所以剛才又沐浴了。」
「呵呵,花樓啊!」佳容推著孟初的胸口,往後退了一步。
孟初伸手欲拉佳容,佳容狠狠的一下打在他的手背上,質問:「怎麼樣,花樓好花嗎?姑娘好看嗎?」
孟初垂眼看向他被打紅的手背,又抬眼看向佳容,問:「你能不能等我把話說完再生氣。」
「生氣,呵呵,我有什麼好生氣的,反正你又不是我的誰,你愛去哪裡就去哪裡,我生哪門子氣啊!」佳容陰陽怪氣的說著。
孟初眸光一閃,逐漸加沉。
他問:「我不是你的誰?」
佳容倨傲的揚起下巴,說:「不然呢!你別忘了我們只是普通的床伴關係而已,你既然另有新歡了,那我們的關係也就到此為止了,我江佳容沒有和人共用一個男人的習慣。」
孟初早就猜到以佳容的性子,定然受不了與人共侍一夫,但是沒有想到她的反應這麼大,更沒有想到她會口不擇言說出這樣的話。
「你是這樣想的嗎?」孟初再一次問起,也等於再給了佳容一次機會。
佳容這會被怒火遮住了雙眼,根本什麼都看不清,哪些話傷人她就挑哪些說。
「廢話,難道你以為我會看上你嗎?你想太多了,你以為你有多優秀,我憑什麼看上你啊!」
孟初抿抿嘴,也沒有解釋的心情了。
他起身說:「江佳容,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讓你失望,呵呵,你是猴子請來的逗比嗎?你做了這種事情,你還好意思反過來說我,你臉皮是不是太厚了一點?」
孟初若有所思的看著佳容問:「你以為我做了什麼樣的事情?」
佳容對上孟初理直氣壯的樣子,心有些被刺痛,眼睛也覺得有些酸,忍不住偏過臉,陰陽怪氣的說:「你自己做了什麼你自己清楚。」
孟初眯起眼,一臉危險的問:「是不是以後我只要有點不合你的心意,你就把我拋過牆,你是不是從來就沒有想過我們一起走下去,在你的心裡,我就是一個可有可無,隨時可以放棄的人,對嗎?」
佳容咬了咬下唇,心情亂了。
面對孟初一聲聲的質問,佳容答不出話來。
她想大聲的回答孟初的話,然後將巴掌猜猜的扇到他的臉上去,但是到嘴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江佳容,你是這樣想的嗎?」孟初再次問道。
佳容低垂了眼,委屈得快要落淚了。
她不知道孟初為什麼有臉對她大小聲,明明就是孟初不對,自己去了花樓被他發現,他反過來倒責備起她來了。
若不是她沒有睡著,若不是她發現他再次沐浴,他是不是就要把她當傻子一樣糊弄了?
「算了,我去書房裡睡,你自己想想,你錯在哪裡!」孟初怕再留下來,一雙手會忍不住掐上佳容的脖子。
而且看佳容這副樣子,也清楚這時候說什麼,她都是聽不進去的,便想著分開一夜,也讓她冷靜下來。
至少他要讓她知道,有些話,不是隨便可以說出口的。
夫妻不是兒戲,不是說不玩就可以分開的。
佳容並不知道孟初的想法,聽到這話,猛的抬起眼,狠狠的瞪向了孟初的背影,酸澀的眼淚這次是再也忍不住,泊泊而出。
「孟初,你混蛋!」
帶著哭腔的罵聲,震得孟初的身子一顫,他站在原地等了等,他想著只要佳容服一個軟,他便原諒她說過的那些傷人話,且只要她願意聽,他就把今晚的事情好好交待清楚。
可是緊接著,他便聽到佳容哭叫道:「滾滾滾,我特么再也不要看到你了,你給老娘滾出去。」
孟初嘴角一抽,忍著回眸安慰佳容的衝動,沉步走了出去。
出了房間后,孟初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在門口站了一會。
他知道佳容在裡面哭,她的哭聲擰住了他的心,讓他同樣不好受,但是他卻不想再慣著她了。
佳容說話太沒有顧慮,什麼都敢拿出來說。
而他在一天天越來越重視佳容的情況下,佳容那些無心的話,也越來越能刺痛他的心。
夫妻倆人這是成親以來第一次爭吵,且吵得這麼凶,誰也沒有先低頭。
第二天一早,兩人在偏廳碰到,佳容更是連早餐都沒有吃就去了醫館。
孟初盯著佳容挺著筆直的背影,眉間的愁容更深,他對王喜吩咐,「把早餐拿去回春堂讓夫人吃。」
「是!」王喜答應一聲,就去廚房收拾食盒,然後就直接去了回春堂。
偏廳這邊,簡珏抬起一張面無表情的冷臉,語氣里卻透了幾分詫異的問:「這是吵架了?」
「嗯!昨晚她知道我上花樓后,鬧得不行。」孟初揉揉頭,頗為難的樣子。
簡珏驚奇的問:「你沒有告訴她,我們去花樓是為了什麼嗎?」
「沒來得及!」孟初言不由衷的說道。
簡珏卻不留情面的拆穿,「不是沒來得及,而是不想說吧!」
孟初抿了下嘴,沒再接簡珏這話。
簡珏也了解孟初的性格,自然不會再多問下去,免得到時候被颱風尾掃到。
佳容那邊,王喜送了早餐過去,她倒是沒有給人臉色看,笑容滿面的收下,甚至當著他的面就吃了起來。
只是等到她吃完,王喜收食盒的時候,佳容才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你跟他說,我今晚就在醫館這裡住,不過去那邊了。」
王喜收食盒的動作一僵,為難的說:「夫人,這事主子事先知情嗎?」
佳容挑著眉,怪笑說:「他那麼聰明,應該早就猜到了吧!」
王喜抿了下唇,苦著臉問:「夫人,這事您能親自去和主子說嗎?奴婢在中間不敢傳這話。」
佳容臉略沉,不高興的說:「那你就不傳好了,只當是不知道。」
「可是……」王喜糾結的擰緊了眉。
佳容卻不再願意多言,抬手打斷了王喜的話,並說:「好了,你先回去吧!我這有病人來了,也沒有時間和你閑話了。」
王喜委屈的擰著食盒,眼巴巴的望了佳容幾眼,見她鐵了心不理他,只得無奈的出了回春堂,擰著食盒快步回去把這消息告訴了孟初。
孟初聽到這消息時,簡珏正在旁邊。
他的冰山臉再次龜裂,詭異的問:「夫人這是離家出走了嗎?」
孟初冷冷的掃了一眼簡珏,簡珏識趣的閉上了嘴。
王喜一臉膽怯的望著孟初,就怕他把火發在他的身上。
而這時,孟初卻說:「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王喜愣了一下,乖巧的退了下去。
簡珏這人看著雖冷,但是顯然他對孟初和佳容的事情挺上心的,過了一會,他又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接她回來?」
「先冷她一段時間吧!」孟初沒有太多的猶豫,這句話就已經說出口了。
簡珏說:「不好吧!而且也不是什麼大事,解釋清楚不就沒事了。」
孟初搖搖首說:「不是這回事!而是她根本就不相信我,每次有點風吹草動便口不擇言。」
簡珏失笑,「你竟然會和一個小姑娘計較。」
孟初睨了一眼簡珏,冷冷的丟下一句,「等你以後有了喜歡的姑娘你就會明白了。」
「赫……」簡珏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看向孟初。
孟初說:「那時的她,說的每一句話,你都會認真對待。」
簡珏嘴角抖了抖問:「不會吧!你來真的?」
孟初擰著眉,「若不是真的,你覺得我會動她?」
簡珏一想到孟初和佳容已經圓房了,又覺得這事也沒有什麼好驚訝的。
畢竟像簡珏這樣的性格,若不是真的看中了佳容,他不會碰她。
孟初可不是為了大業會犧牲自我的人。
而且就算孟初真的想要利用佳容這農女的身份,他多的是辦法即不碰佳容,又能讓佳容懷上孩子,而且還不會讓佳容懷疑孩子的身世。
只是孟初這人,有些事情,他不說,旁人根本看不出來。
「咳咳!」簡珏一陣尷尬的輕咳,引起了孟初的注意,才又問:「那既然是這樣的話,你等下要不要接她回來?」
孟初挑眉,「你覺得我是做這種事情的人嗎?」
簡珏面無表情的看著孟初,沒回這句話。
他其實很想說,他以為孟初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上誰,畢竟孟初的性子,誰也接受不了。
晚上,孟初很沉得住氣,沒有去接佳容,佳容也就此住在了醫館。
第一晚,小玉他們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佳容說是有些醫學方面的知識不懂,要住兩天向銀杏婆婆請教,她們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可是一連四五天過去了,佳容仍然住在醫館,小玉這才驚覺事情有些不對。
這天,趁著佳容把盧珊送走了,她拉著佳容回房,語帶關切的問:「你和妹夫兩人之間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你怎麼不回家住了啊?」
佳容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說:「沒有啊!我和他能吵什麼?」
小玉緊皺著眉,不信的說:「真的嗎?可是你們要是沒有吵架,你為什麼不回去住?」
佳容嬉皮笑臉的問:「怎麼?姐姐不願意我住在這裡嗎?我還想說你呢!師父也只留你在這裡住一個晚上而已,你為什麼也不住過去了啊!」
小玉一陣尷尬。
雖然孟初那邊吃得好一些,條件也好一些,但是小玉覺得回春堂這裡到底自在一些。
不說其他,就光是小花也在,她也不至於那麼空虛。
而在孟初那邊,她總有種做客的感覺,她渾身都不自在。
因此,看回春堂這裡有空房間,便留在了這裡。
至於長福也不回去的原因差不多,他雖然不能明確的說出來,但卻多少能察覺到不同。
而他也更喜歡待在回春堂,和大家在一起的感覺。
「你少來了,你就跟我說一句實話好了,你們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吵架了,為什麼吵架了?」
小玉被佳容一頓搶白,愣了下才回過神來,瞪著眼鼓著頰,繼教追問。
「大姐,我們真的沒有什麼事,你就不用擔心我們了,好不好?」佳容摟過小玉的肩,哭笑不得的哄著。
小玉哭喪著一張臉說:「你現在這個樣子,我怎麼能不擔心,現在就我們倆姐妹相依為命了,我希望你能過得好,你若出了事,我比誰都著急。」
佳容拍拍小玉的肩,見她這樣子,清楚不說明白,她不會罷休,便嘆息的說:「你猜得沒錯,我們是吵了幾句嘴,不過問題不大,我只是目前不想看到他,所以才留在這裡住而已。」
「是嗎?問題真的不大嗎?你想留在這裡住,為什麼他也沒有來接你?」小玉一針見血的問出。
佳容眼神閃過一抹陰鬱,而後燦爛的笑說:「因為我跟他說了,我現在不想看到他,讓他不要來煩我,所以他才沒有來找我的。」
「真的嗎?」小玉並不是很相信。
佳容言之鑿鑿的點頭說:「當然,你看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小玉嗔了佳容一眼,然後說:「我不管你是不是拿話忽悠我,反正你們小兩口的事情自己趕緊解決,夫妻過一輩子哪能沒點摩擦,有了問題就去解決,哪能像你這樣,一聲不吭的就跑了,多日不見面。」
「嗯嗯!我明白的!」佳容敷衍的回答。
如此又過了兩天,在小玉急紅了眼的情況下,孟初突然來了。
一見到孟初,小玉就把他拉到了一邊說話。
「你們倆是怎麼回事啊?」
孟初知道小玉雖然不是佳容的親姐姐,但是佳容卻將她看得很重要,因此也是將小玉視為妻姐,認真的回答,「我們之間有點小問題。」
小玉是佳容的姐姐,自然是偏袒佳容一些。
她說:「有問題就去解決,佳容到底是一個姑娘,臉皮薄一些,你也讓著她一點。」
「嗯,我會的!」孟初簡潔的應下。
小玉看著孟初這張臉,其他餘下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那你別再做傷她心的事情了。」小玉低聲說道,說完就準備走開。
孟初卻留住了她,問:「她是不是和你說什麼了?」
小玉看向孟初,眼神迷茫的說:「沒有啊!難道你們吵架的問題很嚴重嗎?不能好好說清楚解決嗎?」
孟初看小玉的樣子,不像作假,便笑說:「放心,我們會沒事的,明天就好了。」
「嗯!那好。」小玉看孟初說得這般自信,也沒有再深究下去。
不知道為什麼,她在孟初的面前,總覺得抬不起頭,他明明是她的妹夫,她卻有些怕直視他。
這個時候,小玉還不知道有一個詞叫做貴氣逼人。
孟初來接佳容,佳容即沒拿喬,也沒惡言相向,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跟著他回了家。
只是兩人這次回去不像以往,一路上說說笑笑,今兒兩人都是沉默不語,一句未言。
回了家,佳容就直接回了房,直到吃晚飯出來露了一面,這期間她和孟初也是一句話沒有說,兩個人就像臨時合租一個屋的陌生人似的,彼此連給對方一個眼神都捨不得。
到了晚上,佳容想當然的以為孟初會睡到書房裡,當看到他出現在她的房間里時,她整張臉都黑了,心情極差的問:「你要睡這裡?」
孟初問:「我不睡這裡,睡哪裡?」
佳容點點頭,面無表情的說:「那好,你睡這裡,我去其他地方睡。」
佳容說著,側身走過孟初的身邊。
孟初大手一攔,將佳容直接摟入懷中,力度大得就像要掐斷她的腰似的,質問:「你鬧夠了嗎?」
佳容這些天本來就憋著火,所有人都一副關切的樣子望著她,偏偏她還什麼都不能說。
這會因孟初的一句話,更是火上澆油般的爆了。
「鬧?你覺得我在和你鬧?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孟初眼睛一眯,威脅的說:「以後別再讓我聽到你說這樣的話,否則的話,我就縫上你的嘴。」
「你敢!」佳容一副兇巴巴的樣子瞪圓了眼狠狠的朝著孟初看去。
孟初摟著佳容,直接往床上帶去,然後俯身壓在她的身上,居高臨下的質問:「這些天你反省過了嗎?」
佳容一聽這話,脾氣又控制不住了,火爆的說:「你這個王八蛋,自己做錯事了,對我玩冷暴力就算了,竟然還敢反過來說我,你到底要不要臉啊?」
「夠了!」孟初一聲冷斥。
佳容神色一僵,傻傻的朝著孟初看去。
孟初見她這樣子,又心疼了,忙放軟了聲音說:「你什麼時候才能聽人把話說完?你就算要發脾氣,要判我死期,也得讓我先說遺言吧?」
佳容用力的瞪上眼,一副不願意再多說一句的樣子。
孟初對於佳容孩子氣的舉動,即覺得可愛,又覺得無奈,他故意用手扯了扯佳容的眼皮,才問:「你真的不想知道我去花樓幹什麼嗎?」
「呸,男人去花樓能幹什麼,真當我是那種沒見識的小妹妹啊!」佳容故意和孟初作對,他要她睜眼,她就非得閉緊。
孟初無奈的說:「你就是見識太多了。」
佳容抿抿唇,沒接這話。
畢竟這話也不假,在這時代,除了還有同道穿越人,她確實是見識最多的那一個人。
「我去花樓是去見一個人,卻不是你想的那種。」孟初話才出口,佳容就忍不住插嘴。
她憋了一口氣提起來,就見孟初眼裡都是笑意的樣子,又忍著沒有坑聲。
「你應該知道我留在這裡的原因,現在身體內的毒素已經清除,你不覺得我該做些什麼事,準備回國都嗎?」
「嗯?」佳容抬眼。
孟初輕輕的佳容的鼻子上颳了一下說:「她叫夕顏,是我培養的一個探子。」
「探子?花樓女子?」佳容微擰起了眉。
孟初說:「夕顏可不是一般的花樓女子,她的名氣響遍趙氏王朝,可說是當之無愧的花魁。她自己有一個小團隊,會大江南北去賣藝,其實就是為了更好的去打探消息,替我暗中聯繫一些人做一些事。」
佳容眼神古怪的掃了一眼孟初說:「虧你想得出來。」
孟初略有得意的說:「畢竟那種地方的消息來源是最快的。」
佳容抿抿嘴,這一點倒不否定。
孟初又具體的說了一下那晚他們三人的談話內容,這才收起臉上多餘的表情,冷冽的問:「好了,現在我已經解釋清楚了,輪到你了。」
佳容眼皮一跳,防備的問:「輪到我什麼?」
孟初勾起唇,大手輕揉著佳容的嫩肉,陰側側的問:「是誰說的我和她只是床伴關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