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母親的關心

秦之儀發現自己的小女兒心月這段時間的情緒都很低落。

她雖然將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成為丈夫許秉國的賢內助上，但也沒有忘記要抽出時間關心女兒的成長。

但也僅限於小女兒，對大女兒心雨，她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盡量在財物上滿足她。雖然她從沒有對她開過這個口。

想到大女兒心雨，心裡又生出幾許愧疚。自從她帶著小女兒離開那個家，心雨和她的關係就不可避免的變得越來越淡漠。

她不會像小女兒那樣為了買自己喜歡的東西和她撒嬌甚至胡攪蠻纏，每當她給心雨買了什麼，她也會和她有禮貌的道謝。

彷彿無論她想起她還是忘記她，她都是那個樣子，無悲無喜。讓秦之儀每次面對她的時候都挫敗感十足。久而久之，秦之儀也不在刻意關注心雨。況且她是個聽話的乖孩子，也沒什麼地方可以讓她展現自己的母愛。於是只能把自己的一腔熱情一股腦的奉獻給小女兒心月。

秦之儀電詢了心月的班主任，想看看是不是學業上的問題。班主任對她評價一如既往的好，並沒有發現她有什麼異常情緒。

放下電話，秦之儀心想糟糕，問題還挺嚴重。

在學校裝作若無其事，回到家想比就裝不下去了。那是不是人際交往方面的問題呢？難道是校園霸凌？

想到這裡，她馬上就坐不住了。這種情況在她讀初二的時候出現過，雖然後來平息了，可毫無疑問對正處於性格成型期的心月產生了一些不好的影響。

於是趕緊聯繫了和女兒要好的同班同學YOYO。

「心月開學后和另一個小團體走得比較近。我們最近沒怎麼一起玩。」

「那你和那些同學熟不熟啊？」

「秦阿姨，我和他們都不熟，但是有其中一個同學的微信，不過她和心月的關係好像不太好……」

關係不太好還在一個團體里玩？這是什麼狀況？秦之儀還是要了這位叫何彩棠同學的微信。

彩糖剛剛上了男朋友金玉成的車，就看到了新發來的好友請求。

「許心月的媽媽加我微信幹嘛？」

金玉成也是一頭霧水，「別理會就是了。」

彩糖剛想刪掉好友請求，轉念想到，許心月的母親，也是梁心雨的母親啊。心裡打著小九九，點了接受。

心雨姐姐，我可是站在你這邊的哦。嘿嘿嘿。

秦之儀並不笨，她加彩糖好友，並不是為了要通過和她聊天知道女兒的近況，哪怕這位據說和女兒不對付的何彩棠同學願意說，也未必是真話。她只是想看看有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

彩糖當然把這位長輩分組可見了。秦之儀只能翻到一些諸如學校活動之類的信息。

她假模假式的和秦之儀聊了一會兒，很坦率的說了自己和許心月關係』一般』，倒是和她姐姐梁心雨』一見如故』，還把他們上周在錫城一品聚會的大合照發了過去。

照片上穿著同款裙子的兩姐妹站在一起，很是引人注目。心月一如既往的笑得可愛又燦爛，心雨也和一前一樣，不怎麼喜歡照相，只僵硬的彎了彎嘴角，半張臉都隱藏在陰影里。

好像小女兒就是上周末開始情緒低落的。她翻了翻心月那天的朋友圈，只拍了菜式，並沒有發這張大合照。明顯是那天有什麼不如意的事情發生了。

許兆衡走進客廳的時候，就看到繼母緊縮著眉頭盯著手機看，好像遇到了什麼難題。

「秦姨，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有什麼我能幫到忙的嗎？」

秦之儀嫁進許家七年，和繼子繼女的關係處得還算不錯。

她趕緊和許兆衡說了自己的煩惱，並把照片遞給他看。

「開學的頭兩周，我覺得她挺開心的，自從上周末去參加同學聚會回來，她就像是有了心事。」

許兆衡說道：「女孩大了，總有自己的心事，與其瞎猜，不如問一問心雨。她不是也在嗎？」

秦之儀不想讓繼子看出她們母女兩人有隔閡，於是笑道：「我也準備打個電話問問呢，正好你來了，你們年輕人之間好說話，要不然你幫我問問心雨？」

許兆衡應了下來。

剛打瞌睡就有人遞枕頭，他正愁沒理由約心雨見面呢。

許兆衡比心雨大四歲，現在是J大經貿系的大三學生。對心雨一直都有些特別的感覺。雖然現在有正牌女友，但是並不妨礙他對自己欣賞的女生獻殷勤，當然，對他有好感的女生，他也是來者不拒的。就是知道他的一貫做派，他和現任女友正式確立關係后，女朋友就一直看得他很緊。兩人還是情熱時候，女友這種對他的緊張感，大多數時候他都會將之視為戀愛中的情調，偶爾也會拿出來在其他人面前炫耀，所以很多時候他也會刻意放縱她的專橫。不過現在，女友管得越來越寬，他開始厭倦這段感情了。

給心雨發微信信息，見遲遲不回，乾脆給她電話。這次心雨很快的接了電話。

心雨看了看來電顯示，讓龍曉彤先進去，自己在書畫店門口找了個方便講電話的位置。

「兆衡哥，有什麼事嗎？」

「沒事，就是好久不見了，哥想你了唄。今天有約會？」

許兆衡刻意放低聲線，很多人說過，他的低音很有磁性。

「嗯，和同學一起到書店找找資料。」

許兆衡摸了摸鼻尖，「要找什麼資料，說不定我這有？」

心雨不做他想，回答道：「不是什麼難找的資料。我報了個美術班，來買點入門書籍。」

許兆衡哦了一聲，「哪家培訓機構的？什麼時候上課？」

「市中心這裡的天美，剛剛上了一節體驗課，感覺不錯，就報名了。以後每周日下午的三點到六點上課。」

天美是錫城最有名氣的繪畫培訓機構，有的老師的班一般人還報不上。梁心雨能報上名，還是龍曉彤的功勞。

許兆衡於是約了她在她家附近的購物中心吃晚飯，心雨答應了。

龍曉彤已經為她選好了幾本基礎繪畫書籍，讓她自己挑。

「老師說了你色彩方面差一點，這本可以看看。」

「學畫畫布局也很重要。」

「水粉很快就會學到的，這本我的已經翻爛了，不然可以送你。」

心雨豪氣的把三本不輕的書一把全都抱起來。

「小孩子才做選擇，我自然是選全都要。」

龍曉彤見她抱起來毫不費力，露出了崇拜的眼神。

老鷹還記得心雨。見她挑的都是繪畫入門的書籍。一邊給其他人結賬一邊和她搭話。

「梁心雨同學，準備學畫畫嗎？」

龍曉彤也是店裡的常客，在他店裡消費了不知多少個萬，也沒見老鷹如此親切的和她搭過話。

「鷹哥，您怎麼認識我們副班長的？」

「咦？你們和張昂那小子一個班的是吧？」

「對啊對啊哇，鷹哥，你也認識我們班長啊！那你認得我嗎？」

這就尷尬了。不過這點尷尬對老鷹這種老江湖來說也不算啥。他直接了當道：

「你現在馬上把你的名字告訴我，我保證下次在店裡看見你一定叫得出來。」

「我叫龍曉彤。春曉的曉，紅彤彤的彤。要是你還是記不住我的名字呢？」

「那就給你免單。」

「哇！」

見龍曉彤一臉的期待，在場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老鷹拿起心雨的書邊結賬便說道：「紅彤彤的春天同學你放心，為了不讓我的書店遭受損失我會記住你的名字的。」

「難說難說。」

曉彤和心雨打了一個眼色，心雨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老鷹先生，您知道這位紅彤彤的春天同學是個美術生嗎？會化妝那種？

心雨非常期待龍曉彤和老鷹先生之間的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