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狗血橋段
許兆衡一臉笑意的掛了電話,轉過身猛的看見心月站到樓梯口,嚇了一跳。
「心月回來了,今天去哪兒玩了?」
心月還在消化自己剛剛聽到的對話,漫不經心的回答:「就是班裡的同學一起去唱K。怎麼兆衡哥今天和我姐有約會嗎?」
她故意把約會這兩個字說得比較重,許兆衡聽了心中瞭然,隨口說道:「是我剛好要去南區,秦姨知道心雨在學畫畫,就托我給她送點畫具什麼的。」
然後把知道的消息都和心月說了。最後還假意問了她要不要一起去。
心月在這個家裡學得最好的就是察言觀色,怎會看不出來,她自然是不會如此不知趣的。心裡冷笑,面上仍笑容甜美的回答:「今天在KTV唱了三個小時,實在沒力氣了,我就不去了。預祝約會愉快。」
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回到房間,燈也不開,把包一扔,鞋子一踢,癱在自己的公主床上許久不願動彈。
——我想多了解她,但是她好像對我完全不感興趣。
多可笑。
自己仰望的人,同時也在仰望別人。諷刺的是,那個』別人』是自己的孿生姐姐。
上天為什麼要和她開這樣的玩笑?為什麼要把她許心月變成一個笑話?
心裡的荊棘一寸寸生長,每時每刻都在刺痛她的心。
她不甘心。
拿出手機調出許兆衡女友的微信。
許心月:薇薇姐,你最近和兆衡哥還好吧?
王薇薇:我感覺得出他最近一直在躲我。你是不
是知道了什麼?他是不是有了別的女人?只要你把自己知道的告訴我,我就欠你一份人情。我你是知道的,一定不會讓你吃虧。
許心月:他有沒有別的女人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我剛才聽到他在講電話,對方肯定是個女人,約了今天一起去吃晚飯。
王薇薇:時間地址發給我。
心月:薇薇姐,我是怕你吃虧,所以才告訴你。可我畢竟身份尷尬,要是被他發現是我告的密,我們母女倆在許家都不會好過。
王薇薇:我會處理好的,你放心,不會連累你。
心月把許兆衡和心雨會面的時間和地點發了過去。
心雨坐地鐵到達和許兆衡約好的地點時已經是下午五點。
她給父親打了電話,還沒說自己晚餐不回去吃飯,父親就開口道會給她發紅包讓她自理晚飯。他帶著妻子和幼子周邊游可能趕不回來。
心雨收下金額為200的紅包后,心情好了許多,正好今天報名把自己的儲蓄花出去不少,有些進補總是好的。
許兆衡是情場老手,有自己的一套撩女方式。對梁心雨這種情竇未開,一心學習的書蟲,最好是選在她熟悉的環境,有利於放鬆她的警惕性。因而許兆衡和心雨約在一家在她的朋友圈出現過幾次的餛飩店。
何況今天也不是什麼特殊的日子,沒有什麼特殊是理由。大張旗鼓搞浪漫挑動芳心等這些招數,還是留在後面慢慢用更有意義。
許兆衡其實沒想過和她發展成真正的男女關係。畢竟有一層名義上的兄妹關係在。可如果是她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對他心生愛慕,那她將會成為他情場上值得紀念的戰績。
聽起來是不是很渣?可許兆衡並不認為自己渣,他覺得自己只是遵循雄性的本能進行狩獵而已。他只是聽從自己的內心真實的活著。真實有錯嗎?切!
他提前幾分鐘到達,選了個好位置坐下沒多久。心雨也到了。
雖然自己也算是閱女無數,但梁心雨還是讓他眼前一亮。
青春就是最好的化妝品,哪怕就是一塊抹布披在身上,都別有風情,何況心雨穿得比抹布好很多。
「兆衡哥,等很久了?」
「前腳剛到你後腳就來了,剛剛好。」
心雨點了一份餛飩,許兆衡點了一份一樣的。
「見你在朋友圈發了好幾次,可把我饞壞了。今天還要謝謝你讓我有這個口福。」
「這家店J大有分店的呀兆衡給你不知道嗎?」
許兆衡:「……是嗎?J大太大了,我沒留意。」
他把一個袋子放到桌上,「這是我之前多買了的畫具,一直放在畫室發霉。求你收留他們。」
心雨現在就是缺畫具,正想接過來,不料一雙白嫩縴手快一步把袋子抓了過去。
一位看起來就不好惹的美女,目中無人的打開紙袋子,見確實是畫具,把東西又放回桌上。
看清心雨的臉后,還愣了一下。對許兆衡嘲諷道:
「她是許心月那個雙胞胎姐姐吧,我記得她們都沒成年吶,她媽還在你們家戶口本上呢你口味挺重啊……放開我!你不心虛拉著我幹嘛?!」
許兆衡又拉又拽,把她拖了出去。王薇薇那張嘴一路上也不閑著,她原本還有幾分理智的,但被許兆衡如此粗暴對待后,怒火中燒,連自己說什麼都不知道,只剩下發泄的慾望,那真是有什麼說什麼。
許兆衡見不僅有人評頭論足,還有人一路跟著拍視頻。發現后推開王薇薇,衝到拍視頻的人面前奪過對方手機狠狠的砸到地上。然後扔下一張名片。不過托智能手機時代的福,這一幕也很快的被上傳到了網路上。
他看了一眼哭得稀里嘩啦妝容污糟的王薇薇,轉身就走。
看著他決絕的背影,王薇薇知道,他們之間是徹底完了。
許兆衡回到那家餛飩店,桌上的紙袋子還在,心雨已經不見蹤影。
他拿出電話邊找邊打。
「心雨,你在哪兒?」
「兆衡哥,我還是先走了,帳我已經付過了。」
許兆衡心煩氣躁,「你先告訴我你在哪兒?」
「沒事的,不用談了我理解,我要過馬路了,先掛了再見。」
匆忙掛電話的心雨差點被許兆衡看到,趕緊跳到一個拐角處,撞到了人。
「對不起對不起……班長?」
這時見許兆衡又往這邊過來了,她嚇得轉身就想跑,張昂拉住她,把她推到牆角,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她。
梁心雨緊張得整顆心都要跳出來了。
他合攏雙臂,做出擁抱的姿勢,下巴輕放在她的頭頂。
「你在躲那個人?為什麼?他欺負你?」
心雨回過神來,整個人極力貼緊牆壁,把自己的大布包橫在胸前。整個人綳得緊緊的。
張昂感覺到她的防備舉著雙手做投降狀,後退了幾步,不巧被許兆衡看到了,他認出了張昂,那張聚會合照上居中的焦點人物。也就是說,他認識梁心雨和許心月。
出於男性的直覺,他心裡生出獵物被人覬覦的不悅。
「心雨,怎麼不打一聲招呼就走了。」他走進幾步,「這位是……」
心雨覺得心好累,她草草的介紹兩人,「他是我們班班長張昂,他是許兆衡,我媽是他后媽。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
然後一溜煙的跑了。站在原地的兩人眼見她的身影消失在人流中。
張昂雖然和許兆衡素不相識,但是和許兆衡的父親許秉國在一些應酬宴會上碰到過。許兆衡是什麼品行他不了解,但是張昂的父親,拓昇集團董事長張崇山,華東區首屈一指的企業家,對許秉國的評價還是不錯的,說他穩健誠信,雖然開拓力不足,但在錫城已經夠看了。
不過張昂並不打算結交許兆衡,兩人場面上哈喇幾句,就準備撤了。
「哦,對了,張昂同學,麻煩你把這個轉交給心雨。」
張昂沒有接過,「既然她沒有接受你的禮物,我想我不方便代收。」
許兆衡沒想到會被拒絕。但眼前這個男生相貌不俗,氣勢不弱,他一時找不到可以壓制他的點。兩人皮笑肉不笑的話別後,他隨手把袋子扔進了垃圾桶。
還沒走遠的張昂看著他這種有點像是在示威的舉動,搖了搖頭。
虎父出犬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