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4章 無懼攤牌

「有陛下在，本王不能毫無顧忌的行事。也正是有陛下在，本王把你們送到他面前處置就算不得本王越矩，因為本王沒有把你們揚州的官員全部拉下馬的權力。」

趙楓補充道：「…但好在本王有你們所沒有的。直接入宮面聖的特權。」

大家都不出聲，但每個人的眼神里都顯出了自己的心思，無一不是對趙楓所說的不認同。

「本王知道你們今日來的目的，無非還是為了這些證據。」趙楓上前把散落在方几上的紙據整理收好，「再有便是為了唐遜。」

眾官員見趙楓收起了票據，心裡再次一緊，彷彿自己的命脈已經被牢牢掌握在趙楓手中。如果趙楓真的帶著這些票據回長安，說不定自己的官職真的就做到頭了…

「王爺，下官有話要說。」眼見消滅證據無望的盧仟此時頗有破罐破摔的感覺，反正留給趙楓的印象已經不好了，那不如就直接一壞到底吧。

「敢問王爺，當日您前往唐遜家中拜訪后，隨著王爺的離開，唐遜本人也消失不見了…請問王爺究竟把唐遜藏到了何處？」

「唐遜不見了？」趙楓佯裝不知情，「真是奇怪，唐遜如果不在自己家中，還能在哪裡？」

盧仟反客為主道：「這話就得問王爺自己了。」

「這點本王就不知了。」趙楓乾脆裝糊塗到底：「本來本王還想著明日出發之前去他家接他呢，沒想到他居然不見了…不過，你們又是怎麼知道唐遜不在自己家中的？」

「本王之前可從沒透露過要將他帶回長安的消息，為何諸位大人會對唐遜如此關注？」

趙楓的提問再次使得在場官員紛紛閉口不語。

鑒於這個提問太過敏感，盧仟便主動轉移話題道：「下官又有疑問了，王爺問下官等為何關注唐遜，敢問王爺為何對唐遜也如此關注呢？甚至還親自登門拜訪。」

已經做了出頭鳥的盧仟此時已經無所顧忌了，反正將來的結局註定不會太好，那不如就盡自己的全力，努力讓此時的趙楓更加難堪一些吧。

然而趙楓並沒有懼怕這個問題，反而還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原因很簡單，本王這次來揚州就是為了唐遜來的。」趙楓此時選擇說真話：「陛下讓本王來揚州查看造船的事情，特意囑咐本王來拜訪當年為陛下造船的大使唐遜。」

「為了表示陛下對唐遜的重視，本王選擇親自登門拜訪，給唐遜帶去陛下的對他的問候，請問這樣的理由足夠么？」

趙楓都搬出了李世民來給自己的借口充數了，即便其他官員不願相信這個理由，他們也不敢站出來反駁。

畢竟在場眾人再無人能比趙楓在李世民面前更得寵信，所以也就無人能論證趙楓話里的真實性了。

趙楓重新拿回了提問的主動權：「你們剛才問了本王這麼多問題，現在是不是該輪到本王問你們了？」

官員們紛紛低頭，再次當起了「縮頭烏龜」。

「第一個問題還是個老問題。」趙楓伸出了一個手指頭，「剛才本王問你們，為何對唐遜如此關注，你們還沒回答呢…誰能出來說一說原因，如果說得好，本王立刻放那人離開。」

烏壓壓立在一起的官員們隱隱有身形動了動的跡象。

天氣炎熱，加之趙楓拉著眾人立在院中唇槍舌戰了許久，與有椅子坐、有冷飲喝的趙楓不同，站立的官員們已經有忍受不住炎熱天氣的跡象。

官員里真的有人動了動，不過卻不是站出來回答提問的，而是中暑倒下的。

原本安靜的官員們頓時攢動起來，眾人七手八腳的扶起那名倒地不省人事的官員。

「都讓開！」趙楓喝止眾人的動作，撥開了層層阻礙，站到了那名昏倒的官員面前，「讓本王來。」

趙楓單膝跪地扶起那名官員在自己的膝頭，伸手奮力一摁那人的人中。

經過了系統開發的趙楓，其力氣何其大，他只需稍稍一使勁兒，那人就被他摁著人中蘇醒了，只是眼神還有些迷茫，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自己依舊與其他同僚在院子里。

「拿條冰毛巾來給他敷著，冰桶也備上。」趙楓吩咐侍衛道。

在古代冰是很珍貴的存在，通常只有貴族或者富貴人家在用得起。如今趙楓一出手就把自己的冰桶冰毛巾給那名官員使用，也不算是苛待下品官員了。

中暑的官員被送走了，但趙楓還是不會就此放過其他的官員。

「別以為本王就這樣放過你們了。」趙楓依舊窮追不捨，「即便今日你們無人敢站出來回答，本王也知道原因。你們對唐遜如此關注，還不是擔心他會向陛下告發你們…」

「倘若你們之前沒有做下那些虧心事，如今有何必害怕唐遜的消失會對你們不利？」

趙楓也不再遮掩自己與唐遜接觸交流過某些重要的事情。

「這麼說來，王爺確實與唐遜談過了？」揚州知府此時終於拉下了臉。「可是王爺如今只聽過唐遜的一面之詞，為何不向造船廠求證？難道王爺就篤定譚斯等人的話不可信么？」

「你也不必責備本王對造船廠持有偏見，皆因本王看過了唐遜手中的證據，已經知曉了所有事情…」趙楓故意營造唐遜手中仍握有關鍵證據的假象，放出煙霧彈唬人。

趙楓此時的振振有詞，皆因他已經看過了孫長影幫忙收集來的貪污證據，已然知曉了譚斯夥同盧仟等人犯下的腌臢事。

「中飽私囊、大肆斂財、賣官鬻爵、貪得無厭…你們還想聽本王用什麼樣的形容詞來『誇讚』你們？」罪名越數越多，趙楓的眉頭也緊蹙著。

「連你們的妻女都跟著你們一同收受賄賂，據聞每天登門送禮者爭先恐後、絡繹不絕，連送禮都送出了門庭若市的氣勢…你們還想本王如何看待你們？」

「還請王爺慎言！」揚州知府再也站不住了，「開口但求真憑實據，倘若王爺沒有憑證，就不要說出如此不負責任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