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13《滅神》

霍妃從茶几下拿出一卷竹簡，這一卷是霍妃將分開的兩卷竹簡拼接成的完整一卷。

「你看明白了」？路川立即就明白，這時候霍妃將這東西拿出來，多半已經是明白其中的意思。

「那是」！霍妃點頭，然後仰著頭顱，睥睨路川，倒是挺得意。

鄒文東與路川都齊齊看著霍妃，這場景怎麼都感覺怪怪的，兩個大男人對別人的一封情書那麼感興趣，而且其中一位都是黃土都要埋到頭頂的耄耋老人。

「我的情書，你們這麼興奮幹嘛」？霍妃瞥了兩人一眼。

路川鄒文東無語凝噎。

「霍去病留書上說上古時代從顓頊帝到堯舜禹諸位帝王中有一件極為隱秘而可怕的計劃」！霍妃又接著說道。

路川看著霍妃，這架勢是看霍妃表演了，之前他一個人唱戲霍妃打輔助，現在情況發生變化，是霍妃的主場時間到了。

「滅神」！霍妃說道。

「滅神」？路川與鄒文東兩人都是一愣。

霍妃點頭，目光落在路川身上「和你剛剛的想法有些不謀而合」，路川的猜想與霍去病留下的話中都有滅神的事情，有書為證便不覺得路川那是猜想。

「一個極其隱秘而不為世人所知道的計劃，在那幾位帝王中世代相傳，霍去病將其命名為滅神大計」！霍妃說道。

當年霍去病北擊匈奴於祁連山，在當地的一個小鎮上聽聞當地有傳言，說鎮上山中有妖物作怪，誘殺入山的平明百姓為血食。

當時霍去病便帶了一隊士兵入山一探究竟。

祁連那地方是連綿雪山，軍隊在雪山中走了數天時間，最終在一處山坳處發現村民口中所說的妖物。

還沒有靠近就已經遠遠的問到一股逼人的腥臭迎面撲來。

那確實是一個可怕的怪物，遠遠的看著是一團綠光，在白茫茫的大雪中一眼就能看到，長著九個奇怪的腦袋，每個腦袋都是人的面孔，蛇的身體。

這怪物被從山體中延伸出來的粗大鎖鏈給鎖住身體和九個腦袋，當時看到的時候已經無比虛弱，九個腦袋帶中有七八個已經沒什麼生機，閉了眼睛，只剩下最後一個還算是有點意識。

在怪物身下有一個黑褐色的污泥一般的水潭，裡面儘是粘稠而帶著刺鼻血腥的黑褐色液體，而那九頭蛇怪物身上有一道道可怕傷口，從傷口中流出也是同樣黑褐色的血液，粘稠不已。

腥浪陣陣，即便是常年在戰場上廝殺的將士都在這腥風中嘔吐連連。

當時還真嚇到了不少士兵。

「九頭蛇」？路川突然冒了一句。

「你想到了什麼」？鄒文東問，知道這小子頭腦靈活，轉得快。

「傳說中有一種怪物叫做相柳，是當年共工的手下」！路川說道。

霍妃白了一眼路川「是你說還是我說」！怎麼都感覺自己的主場時間應該自己說，怎麼能夠讓別人搶了風光，之前路川一個人在那裡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已經讓她這位坐王座的人心裡不大開心了，現在好不容易輪到自己，結果這小子又跑出來橫插一杠。

「你說」！路川無語，自己是哪裡惹到這位女王了？

對於殘害百姓的怪物自然不能留著，更何況被人用鐵鏈鎖在這裡就說明他的確是不是什麼好貨。

但是在霍去病殺他之前他竟然要求給霍去病講一個故事，估計是時間久了沒人說話聊天，一個人空虛寂寞冷，好不容易有人來了，怎麼著也要一吐心中寂寞才行，也算是遺言吧。

那怪物說的是一個在任何正史野史中都完全找不到隻言片語的故事，上古時代的滅神傳說。

說是上古時代有天上長生不死的神到人間幫助人間君主一統山河大地，為人間大地帶來了無上的福音，造就了美滿人世間。

但是到了顓頊大帝這一代的時候顓頊大帝並不僅僅滿足於作為人間的短命帝王，顓頊大帝希望能夠與神一樣可以長生不死，於是乎提出讓神幫他長生。

神經過長時間對顓頊的考察，發現顓頊這人品行端正，便同意，於是乎便為顓頊帝譜寫了一張天上才有的不死葯藥方，同時幫助顓頊帝在人間尋找煉製能夠讓人長生不死丹藥的材料，經過神數年時間尋找，最終找到能夠煉製長生不死葯的材料，並輔助顓頊帝煉製這種丹藥，稱之為不死葯。

說到這裡，霍妃看了一眼路川「也許你的猜測是對的，我所服用的不死葯真的是與神有關係」！看來霍妃對霍去病留下的信息極為信任。

路川點了點頭，不答話，免得這位女王揪著自己叫囂起來。

「由此看來這世間定然不止一顆不死葯存在」！鄒文東說道。

霍妃點了點頭「希望不會只是一個傳說」，尋龍一脈尋找不死葯也有不下千年時間，但是從來都是失敗，可是如今似乎有了不一樣的消息，至少證明的確是有不死葯存在的。

在顓頊帝拿到不死葯和不死葯藥方之後便對神動了殺心，因為他只允許這世間只有自己一個長生不死的存在，神的存在便等於分享了他的獨一無二，作為一個帝王要的就是舉世無雙。

所以顓頊帝讓人斷了連通天地的建木，使得天上的神無法下到人間，同時讓人間的神回不到天上，然後派出大量兵士屠殺遺留在人間的神。

也不知道中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有神破了顓頊帝的長生不死，並且將剩餘的不死葯偷走，也將那不死葯藥方給毀掉。

之後不死葯消失與於人間，顓頊帝在滅神的同時也在尋找被不死葯，對於當時的霍去病來說，不死葯可是擁有不同意義的，因為他也在尋找不死葯，希望能夠長生不死，與霍妃共享逍遙。

事實上不死葯並沒有消失，而是被一批神藏了起來，希望日後有大用，因為連通天地的建木已經斷掉，人間的神再也回不到天上，天上的神也下不了人間，如果真的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這幾顆不死葯或許還能夠換取活下來的機會。

而這頭九頭蛇怪物原本是在九嶷山看守下面煉製不死葯的鳳凰髓，結果被南巡的舜帝發現，與舜帝激戰，最後為舜帝所敗，但是舜帝也因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之後他被舜帝的手下禹帶到了大西北關押起來。

「是不是發現很大問題」！說到這裡，霍妃看了眼路川和鄒文東兩人。

「九嶷山下的鳳凰髓」！鄒文東道，當時沒有去九嶷山，但是他對九嶷山的事情極為了解「看來鳳凰髓在那裡並不是沒有原因的」！他說道，而此刻便已經明白其中的原因所在，是當年的神遺留下來的東西，同時也證明了鳳凰髓的確就是煉製不死葯的材料，與霍妃的推斷是相符合的。

「舜王龍碑中的舜帝擊殺的九頭妖龍應該就是這九頭蛇怪物了」路川說道，「只是為我不明白，為什麼禹要將這怪物弄大西北去關押，要知道在上古時代，從九嶷山那地方到大西北的祁連山可是山高水遠，一個在東南一個在西北，兩個完全相反的方向」。

「這一點我目前也還沒明白」！霍妃說道，她當時就已經很疑惑。

見霍妃突然不再說話，路川道「還有的內容呢」！

「沒了」！霍妃道，故事就到哪裡戛然而止。

「怎麼突然沒了」！路川說道，他正聽得氣性呢，說明沒沒有就沒有，難免讓人唏噓了。

「這只是當年霍將軍留下的其中半卷書」！鄒文東突然說道，霍妃也點了點頭，這時候路川才突然想起上一次黃明爵說過，那只是半卷竹簡罷了。

之前路川錯誤的理解為鄒文東先送來的是半卷，芸夫人拿過來的又是半卷，其實這兩個合起來才是完整半卷，是留書的半卷。

「看來需要找到剩下的半卷」！鄒文東道，其實那剩下的半卷當年隨著這半卷同時出土的，都流出去，但是那下半卷沒有消息，而這上半卷也是花了很大功夫才找回來。

尋龍雖然掌控了國內古玩市場，但是這麼多年來都沒有任何消息，可見其難度。

「吩咐下去」！霍妃說道，知道剩下半卷的重要性，那上面很有可能記載了不死葯的去處。

「這麼多年了，終於有一次突破性的發現」！鄒文東突然大笑起來，他這一輩子致力於尋找不死葯，如今生命到了盡頭終於是有一次重大發現，世上很有可能真的還有不死葯，藏在某一個地方，這對於鄒文東來說無疑是最大收穫，就算是死也能閉上眼睛。

「那也還證明了一件事情」！路川詭譎一笑。

「什麼事情」？

「神都是可以被殺死的，那麼服用了神煉製的不死葯的不死人也不是真的不死」！

葯是神留下來的，使其具備了神不死的特點，既然神都被殺死了，難道神留下來的不死葯還能更加逆天嗎？

「你想造反嗎」？霍妃白了一眼路川，冷冷道。

倒是一旁的鄒文東正是開懷的時候，一時間竟然沒有發現兩人鬥嘴，過了老半天才興奮的說了一句「有不死葯留存世間，不是傳說」。他這一輩子都為不死葯說付出。

「這一天不會遠了」！霍妃道。

「看來對於上古我們也還需要再了解一下」！路川說道。

「九嶷山下記載的消息為什麼要單單提到建木呢，而且更具上面的說法，建木就是息壤」。路川說道「為什麼禹要將九頭蛇怪物關押道那麼遙遠的地方」？

「息壤最後到底到了哪裡」！霍妃問道。

「現在基本上可以確定我的猜測是真的，建木極大的可能就是息壤，而當年顓頊斷建木之後落下的那一顆果實其實不是建木的果實，而是用火融掉建木之後遺留下來的息壤土，息壤土經過特殊的方法可以無限生長膨脹，然後用火之後會融化，其實這種融化應該必能不是徹底融化，而是讓息壤回歸本來的面貌，就相當於一個發酵的麵糰經過蒸煮之後會變大，但是經過壓力之後它最終還是還原成麵糰大小」！

「你還能有更好的比喻嗎」？霍妃白了一眼，能夠將息壤和麵糰聯想到一起，估計也只有路川一人，這個例子怎麼都感覺不登對。

「不要在意那麼多細節」！路川道。

「息壤是能夠溝通天地的東西，也是能夠破了通天絕地的東西，這種東西對於神來說應該是至寶，比起什麼不死葯不死藥方來說珍貴太多了，顓頊一方的地方定然也知道其中的厲害，所以他們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保護息壤，甚至是將息壤毀滅。」鄒文東這時候說道，上了年紀的人難得有日次敏捷的思維。

「息壤能夠毀掉嗎」？路川道。

「九嶷山下的記載說息壤最後消失，有可能是在舜帝之後毀滅了，對於人間的君主來說最安全的莫過於息壤徹底消失，消失的辦法就是毀掉息壤，既然是舜帝在位時候鯀還盜取過息壤，便說明息壤至少是傳到了舜帝時期，在舜帝殺鯀之後便沒了息壤消息，想來應該就是在舜帝時期將息壤毀了」！霍妃道。

「其實這種東西毀了也好，免得被神找到，亦或是被一些居心不良的人尋到讓天地再次溝通」！路川說道，這種東西對人間來說最好的狀態就是徹底毀滅。

「息壤對我尋龍沒那麼重要，重要的是不死葯」！霍妃說道。

「或許我們也需要好好了解一下上古世界，一切的起源都是在哪裡」！路川突然說道。

關於上古神話，曾經有人猜測，在人類文明之前是不是還存在這另外一種文明，之後被人類文明說取代。

關於上古那些年代，尤其是在夏商之前的時代，即便是如今的史書記載都及其模糊，是一個很讓人發揮想象的時間段。

尤其是出現了一些關於上古時代怪力亂神的書籍。

其中最為典型的便是《山海經》、《淮南子》這一類的古籍，後世人也是通過這些古籍對上古的另一種猜想。

而如今路川霍妃的猜想也是建立在這些故事之上加上對九嶷山先那段文字的翻譯以及霍去病留書消息以及拓展。

關於那樣的神話存在與否如今誰也不知道，年代太過遙遠，即便是在霍妃出生的年代也已經是在那幾千年之前的事情。

就神話傳說而言，霍妃本身就是一個神話一個傳說，所以在某些方面她是相信那樣的事情，也許曾經的確是存在過，只不過沒有神話故事中那樣的誇大，或許是後人在傳說中漸漸走了樣。

也許過去曾經存在了如猜想那樣的上天與神，只不過在顓頊通天絕地之後徹底斷絕。

如今的猜想也只是在三人之間，拿出去都是荒誕滑稽的笑話，就如同這世上有長生不死者，在不知情者那裡也都是笑話。

任何事情沒有介入其中外人不知情者都是如此，在遇到霍妃之前什麼怪力亂神之事在路川那裡也都是荒誕滑稽，但是如今他也走進了其中。

「上古的神遺留下來的不死葯」！鄒文東自言自語，他這一輩子就致力於尋找長生不死葯，尋龍分兩條路，霍妃煉製不死葯，龍將之首尋找不死葯，但是到如今都失敗了。

「如果你當年服用的不死葯是上古的神所遺留下來的，那這時間肯定還有不死葯才是」！路川道，上古人間的神可不止一兩個。

「坐在現代科學為主流的文明都市中你一本證的談論著鬼神、不死，你不會感覺到滑稽嗎」？霍妃看了眼路川，的確是如此，三人說談論的話題與所處的環境有些格格不入。

「你不就是神話嗎」？路川這段時間也學到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用同樣的方法反過來懟霍妃，其實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霍妃冷哼一聲，白了一眼路川，沒有反駁，她的確是就是一個神話，當人都能夠兩千年不死，那不是神又是什麼呢。

把傳說中神的移山填海之力減弱，將呼風喚雨去掉，神剩下的就是長生不死以及在身體器官某些地方比尋常人更加靈敏，霍妃就是如此。

在某些方面來說她不能算是人，死人不死人，永遠不是的人難道就還是人嗎？

「也許我們將要拉開上古世界的大幕」！就在這時候霍妃突然說道。

「難道真的存在一個我們不知道的文明嗎」？路川道，突然間竟然有些好奇，一個光怪陸離的上古時代！在正史野史種都找不出來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