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12《神話》

禹在華夏幾千年歷史上的地位非同凡響，從他那裡開始了華夏幾千年質的轉變，整個天下進入了人王統治的王朝時代，徹底的結束了過去的部落禪讓，使得天下進入了家天下。

從禹開始整個天下也進入了人王時代，禹就是最早的人王。

「難道九嶷山下和大禹有關係」？路川道。九嶷山是舜帝的陵墓，而大雨就是舜帝王位的繼承者。

「這上面並沒有提到大禹」鄒文東道，「上面的內容大同小異，與你們當時理解的一樣高，只不過還有一些微妙細節沒有提及」！鄒文東道。

「上面說建木斷裂之後落下一顆果實，這可果實很奇怪，能夠無限生長，無限膨脹，遇到水而堅，遇火而化」！這一段是霍妃不知道的，也是鄒文東的人更具那石板上的符號翻譯過來的。

這個翻譯只比霍妃了解的多了一句話，無足輕重。

「無限生長，無限膨脹，遇水而堅，遇火而化」？兩人都是一愣，還有如此神奇的果實。

「那是什麼東西」？霍妃問。

鄒文東搖頭，上面的記載也沒有說過。

「息壤」？路川脫口而出，猛然想到傳說中的東西。

傳說古早時候有神物息壤，能夠無限生長、膨脹，堅不可摧，《山海經》中有記載說當年大禹的父親鯀為了治理洪水，曾經盜取過息壤，希望以息壤堵住決堤的黃河，後來鯀治水失敗被當時的帝所殺，鯀死後便是大禹接手父親之事治水，走了一條與鯀完全相反的路，通過疏通的方法將洪水之患消除，從而奠定了他成為未來部落統領的根基。

「息壤」？鄒文東驚訝的看了看路川，當時他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很好奇那果實到底是什麼東西，但是經過路川這一說突然感覺的確是與息壤有些相似，有相同的能夠的特徵。

《山海經注》：息壤者，言土自長息無限，故可以塞洪水。

古籍中有說過息壤是一種無限生長的東西，能夠膨脹，但是遇水而堅遇火而化便沒有記載了，路川也是通過無限生長、膨脹想到的息壤。

「有沒有說建木的果實最後下落」！霍妃道。

鄒文東點了點頭「根據上面的記載，建木之果落地之後在幾位帝王之間一直流傳，經過了好幾位帝王的手，最後去了哪裡便沒人知曉，說是消失於天下。

「徹底消失了」？路川問道。

鄒文東點了點頭「原則上可以這樣理解」。

「那等於沒有消息」！霍妃癟嘴道，的確是沒有什麼有用的價值。

「也許還能得出一些結論」！路川突然說道。

「什麼結論」？鄒文東與霍妃看著他。

「傳說中的建木是世界之樹，粗大到難以形容，上古的三皇五帝就曾經通過建木爬上天與神進行溝通交流，也因此得到了神的幫助，從而統治華夏大地，但是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路川說道。

「問題」？霍妃愣了愣神，她一向聰明，但是還真沒發現什麼問題，就神話角度而言，這是沒毛病的，如果真要說問題那就是它只是一個神話、荒誕滑稽。

鄒文東畢竟老了，思維跟不上年輕人，也就懶得發表意見，直接瞧著路川，知道年輕人就喜歡吊人胃口。

「建木這麼大的一棵樹，能夠長到天上，這棵樹是怎麼來的？是誰栽種的？這麼大一棵樹要多久時間才能長成」？路川說道。

在神話中關於建木的消息也有好幾個，但無非都是那幾個，世界之樹，長在世界中心的都廣之野，有人曾經通過建木上了天，來往天上與人間，最後被顓頊命兩個孫子給砍斷，但是還真沒有消息說建木是誰栽種的。

「上古的神話中的確沒有提到建木的來歷」！鄒文東道，不管是什麼盤古開天也還亦或是女媧補天甚至是精衛填海一類的神話故事，都沒有提到過關於建木的來歷，甚至是無法聯想到與建木來歷有關的人、物、事，山海經中也只是一筆帶過。

「你是想說和息壤有關」？霍妃眼前一亮看了眼路川，稍微腦袋還算是靈活的都能夠想到息壤，因為在這個話題中就是息壤和建木兩者。

建木的果實無限生長膨脹讓人懷疑那是息壤，果實都是息壤，為什麼建木就不能是？

路川點了點頭「我在想這建木是不是並不是真的樹木，而是一種用息壤鑄造出來的樹木，然後經過特殊的手法使其膨脹生長從而貫通天地」！路川說道，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思維變得如此敏捷，一點即通。

雖然叫做建木但是不一定真的就是樹。

息壤雖然無限生長但是也不可能沒原由生長，也必然有特殊方法。

「為什麼就只有三皇五帝那麼幾位能夠通過建木上天，別人不行」！路川說道「我們就猜想建木的果實就是息壤，建木本身也是息壤，或許是上古的三皇五帝手中傳承了息壤，所以在他們需要上天的時候拿出息壤讓他以樹的形態生長入天，然後他們通過建木上天，在不需要的時候為了避免其他人上天，然後用火將建木化掉」！路川道。

「如此一來也能解釋顓頊斷建木，其實並不是他唯一一個斷掉建木的，他斷掉的只是與上古的黃帝、伏羲那樣用完之後避免他人偷偷上天的一個□□，就相當於用完的東西需要收起來是一個道理」！霍妃接過話題，被路川的話給帶動。

「沒錯」！路川點頭。

鄒文東在一旁看著兩人，點了點頭，認可這樣的說法。

「如果說在顓頊之前也有斷掉建木的事情發生，但是為何偏偏就顓頊這一次被人記載下來」！鄒文東問道，如果說顓頊之前的帝王也以同樣的方式將建木收藏起來，為何沒有記載，唯獨顓頊這一次有記載。

「因為顓頊是最後一次，顓頊之後再無建木出現」！霍妃道，同時看了眼路川，似乎是在詢問自己的結論是否正確，路川認可的點了點頭，這也是她的結論。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為什麼顓頊要將建木徹底斷絕？

「按照我們現在的分析，建木也就是息壤，是通過這些帝王之間相互傳承下去的，就如同後來王朝帝王更替時候有傳國玉璽的交接」。

「而這建木就是相當於當時的傳國玉璽，從黃帝那裡傳下去，一直到黃帝的孫子顓頊帝那裡，但是顓頊帝卻沒有將這一枚『傳國玉璽』傳給後面的部落首領，在他那裡就徹底斷絕了」。

「為什麼到了顓頊這裡就沒有再將息壤傳遞下去呢」。鄒文東問，他倒是一個提問的好手，路川則是解答問題的好手，霍妃在一旁打輔助。

「難道是因為息壤用完了」？霍妃道，但是說完之後又搖了搖頭「不對，後來鯀在治水的時候還偷過息壤」！

「顓頊斷建木，造成絕地天通，讓天上與人間徹底斷絕，然後是的君主包括他在內也都無法上天」！路川說道「但是為什麼顓頊要斷絕上天的念頭呢」？他自言自語「按理說上天之後與神交流，得到神的助力，能夠更好的管理天下，但是，在顓頊之前的那些大帝都是在神的幫助下統治了天下，但是為什麼他要放棄神的幫助」！路川疑惑。

瞧著路川一臉的疑問，霍妃倒是有些開心，突然間發現路川竟然比自己還聰明，心頭多少也是有些不爽的，現在看他泯然眾人也，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這樣才能顯示自己作為龍王的地位。

「如果說人間的人能夠通過建木進入天上，有沒有可能天上的神通過建木下到人間呢」？鄒文東突然說道。

路川猛然眼前一亮，心中的疑問得到了答案，瞬間豁然開朗，一拍大腿「對，就是這個原因，一定是和天上的神下到人間有關係」！路川振奮不已，苦思冥想終於有了答案。

霍妃在一旁不滿的看了眼鄒文東，剛剛才讓路川高漲的『氣焰』稍微熄滅一點，結果鄒文東硬生生的給澆了一桶油下去，瞬間又燃起來。

「讓顓頊斷木的原因就是天上的神下到人間」！路川說道「當年黃帝與蚩尤大戰於逐鹿時候黃帝一方本來處於弱勢，後來是上天派遣下來應龍與旱魃兩位大神助戰才使得黃帝擊敗蚩尤一統各大部落，成為天下首領」！這一段神話網上都能找到，許多影視劇中也有。

「但是後來應龍和旱魃沒有回到天上，說是人間的濁氣污染了他們，不讓他們回到天上」！路川說道「我們能不能理解為其實天上的神是看不起人間，將人間視為污穢之地呢」！

這個結論讓鄒文東與霍妃都是一愣。

「既然人間是污穢之地，但是為什麼天上還要派神下來」？霍妃道，對於一個污穢之地，是沒有人願意去的。

路川搖了搖頭「不見得，就我們的理解而言，天上與地下是有很大的差距，在天上即便是一個小神到了人間都是無數人供奉，就好比什麼土地神，那已經是小的不能再小對的神，但是依然有那麼多人供奉，有句話說得好寧做雞頭不做鳳尾，在天上雖然是神，但是很多神的地位低下，但是他們到了人間就不同了，地位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當年應龍和女魃被派到人間來助戰，說明他們頂多是戰將，地位不高，但是他們到了人間之後地位就不同了，近乎和黃帝平起平坐，因為他們是上天下來的神」。

「但是這和神下到人間導致顓頊斷建木有什麼關係」？霍妃問道，沒有相同這一點。

「山海經中說當年女魃沒有回到天上，留在人間，傳說女魃有阻止風雨的能力，當年黃帝與蚩尤大戰的時候蚩尤一方有風伯和雨師兩位大神助戰，但是旱魃來了之後風雨就突然停了，使得風伯與雨師的神力失去作用，也就是說只要有旱魃在的地方，那裡便沒有風雨，自古有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的說法，古早的時候沒有風雨人們靠什麼活著，所以旱魃的本身存在就已經是對人間的一種威脅，後來旱魃不安分，到處跑導致赤地千里大旱連連」！路川謝了一口氣，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一口氣說這麼多，嘴巴都幹了。

霍妃與鄒文東都沒有說話，兩人看著他，意思是讓他繼續說下去，這兩位倒是不錯的聽眾。

「上古時代關於妖魔鬼怪的事情很多，我能可不可以猜測其實這些妖魔古怪並不是真正的妖魔鬼怪，他們其實就是天上的人來到人間作威作福呢」！路川道。

天上的神擁有通天徹地的能力，到了人間還有幾人能夠制服？就相當於一頭狼到了羊群中，羊的生死還不是看它得的心情！

「我怎麼感覺所謂的神讓你說的那麼險惡呢」！霍妃道，上天不是一向都代表著正義與光明嗎？

「那可不見得，當年黃帝與蚩尤戰於逐鹿，黃帝一方有應龍和旱魃這兩位神，但是你別忘了，蚩尤一方還有風伯與雨師兩位神」！路川說道「同樣是上天的神，為什麼要站在兩個完全對立的勢力中？最後死的不還是人間的人嗎？他們那些所謂的神又沒什麼事」！

「天上雖然是好地方，但是在天上做最低等的神遠不如在人間做高高在上的帝王來得快樂」鄒文東點了點頭。

「對」！路川點頭「所以後來不是出了個與顓頊爭帝的共工嗎」？路川說道。

在上古的神話中的確是存在這樣一段，說是共工與顓頊帝爭奪地位，最後共工不敵，為了發泄心中的怒氣從而撞斷不周山。

「你之前說共工是一個部落的名字，這個部落的每一任首領都叫共工，是嗎」？路川看了看霍妃，記得之前霍妃說過。

「沒錯」！霍妃點頭。

「那有沒有一個可能，共工部落的首領也如尋龍這樣從來都是一個首領，因此這個部落的首領也就一直叫共工呢」！路川道。

「你是說，共工其實也是天上下來的神」！霍妃道。

「有這個可能，畢竟共工被稱之為水神」！路川點頭「共工是天上下來的神卻想要爭奪人間的帝位，可想其心之惡，在人間做帝王，他一人獨大，不像天上那樣還有其他的神約束」。

「結果共工敗了，是嗎」？

「沒錯，所以他撞斷了不周山，引發了天大的洪水，那一場洪水中應該死了不少的人，或許這就是顓頊帝最後斷建木的原因了」。

「神太強大，他們對人間來說本身就是一種災難，顓頊帝不允許他們留在人間，所以要將建木斷掉，讓天地從此沒有來往，斷了天上的神下到人間禍亂的念頭」。路川道。

「然後他再將遺留在人間的神一個一個的消滅掉」。霍妃問。

路川點頭「應該可以這樣理解，當時的情況來看最大的神就已經是共工，共工都被他擊敗了，其他的神也就不住為慮，剿滅神也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的確是如此，連最大的那一個都敗了，其他的還能翻出什麼風浪？建木斷了，天上的神下不來，人間的人在顓頊的剿滅之下只會一點一點的消失，知道最後完全沒有。

「所以當年鯀被當時的舜帝斬殺不是因為他治水失敗，而是因為他盜取了息壤，怕鯀通過息壤再種建木溝通天地」。霍妃道。

這一點路川倒是沒想到，不過如此一來也就合情合理了。

如果猜想成立，顓頊通天絕地便已經得罪了天上的神，然後再屠殺留在人間的神，那麼這就意味著人間和神之間的梁子是結下了，如果一旦天地再次溝通艦隊人間是無窮無盡的禍患。

所以任何想要打息壤土壤主意的人都將要死亡，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寧可錯殺也不可放過，畢竟不能將全天下的安危拿去賭對一個人的信任。

所以鯀偷走息壤的結局必然如此。

「有可能你的不死葯就是當年的那些神遺留下來的東西」！路川看著霍妃道，這一點霍妃倒是不驚訝，如果前面的都能接受，這一點她自己也能猜到。

「看來是真的」！霍妃突然點頭說道。

「什麼是真的」？路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