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者
「這鳳二小姐終日戴面具,半步不肯出入丞相府,只待在那小庭院裡面,哎呦,當年啊........如今鳳府二小姐都已十九還未出嫁........」
下面一片鬨笑據說那女人臉以盡毀,誰瞎了眼娶她呀!
張老頭看場下如此情況,細小的瞳孔裡布滿了精光。
張老頭繼續說「這鳳二小姐,當年可是真真的美人啊,如今容貌盡毀,可耐不住人家有個好夫婿呀?」
「夫婿?」底下的以為公子哥說道「什麼夫婿,這『血色千金』也有人娶不成?」
「你不知道?」一位手拿扇子的書生說道「這鳳二小姐當年可是尹少主的未婚妻,聽說當年都快成親了,被這尹少主給拋棄了,這才落至如今模樣。」
「尹少主?」
「原來是這般!」
「.......」
二樓的一位俊俏公子正趴在窗階上往下瞧了瞧,對著身後的人說道「哼,憑空捏造,都多少年了,怎麼這事還下不去,前年還說著這女人被那個姓尹的怎麼怎麼保護,今兒就變成未嫁先休了!」
那公子身著黑白相間流雲杉,鼻尖稍挺薄唇,一雙桃花眼與豐眉完美的鑲嵌,皮膚卻白嫩的誘人,一身痞子氣,此人靜賢侯府的世子季子岳。
季子岳氣的直拍桌子「李家的臭小子莫不是吃屎長大的?嘴巴怎麼這麼臭呢!」剛才看見李公子一臉的猥瑣之意,可把季子岳氣壞了。
「你急什麼,三年沒消停,一看就知道背後有人搗鬼!」身後的人鎮定的說道。
那人一身雪白綢緞緊緊貼在他的身上,彰顯他健美挺拔的身材,五官英俊逼人,濃厚的一字眉凸顯他的銳氣,身上露出沉穩的氣息,正是花景將軍家的長子花景晨軒。
季子岳一臉的壞笑道「嘻嘻,不如我們也去瞧瞧這血色千金?」
花景晨軒伸出纖長的手指,玩轉著桌上的茶杯,看著他眼中露出狡黠的笑,不由得一陣無奈「你莫不是又皮痒痒了?是又想挨教訓了么?」
季子岳嘟了嘟嘴委屈道「這鳳二小姐,人稱血色千金,京城可是口口相傳,三年了,我都還未曾見過呢!多可惜呀,你說,是吧?」
花景晨軒輕抿一口茶水,不語。
「嗯?去看看?你也想的是吧?是吧?」季子岳耍賴皮死的賴在花景晨軒身邊。
花景晨軒挑眉「興趣到是真有,但是吧…」欲言又止。
「嗯?什麼?」季子岳一副乖巧的模樣。
「但是我還想要我這條小命呢!」說完花景晨軒看都不看季子岳,身影一閃,在窗前消失。
「哎,花景晨軒,你,你這麼沒種啊.....」季子岳嘟嘟紅唇委屈道,閃身也消失。
在深夜的宮殿內,時不時的傳來幾聲連月亮都會嬌羞的呻吟聲。
「唔~」一陣陣的誘人呻吟聲從床榻上傳來。
「呼.......」雍容華貴的窗帘背後是陣陣的暖香之色。
「啊..皇..皇上.您..您慢點......」妖嬈的身姿,魅惑的呻吟,兩具身子盡情的交纏出一幅充滿情慾的畫面。
「呵...我的貴妃...真的不要?」粗獷的男音從窗帘後面傳出。
床榻上的女子嬌媚的睜開雙眼,手漸漸攀上男人的肩膀。
魚水之歡之後……
女子躺在他懷裡「皇上,過幾天欲春庭讓清言參加吧。」
皇上眉頭緊皺眼睛微眯。
女子看到就知道惹了男人的禁忌,小手在他胸膛上亂摸一氣「皇上...這幾天聖雪一直念著清言,這丫頭和她一向交好,再說清言也不小了,該說媒了!」說著,那女子還擺出一臉慈祥模樣。
皇上瞟了一眼女人說「聖雪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吧?」
女子眼中黑光凌厲,一副伎倆得逞等我模樣。
「花景?好看嗎?」季子岳趴在屋頂上小聲問道「都說著臻貴妃模樣俏麗,身段更是妖嬈,今日,你覺得如何?」季子岳身子笑得都一顫一顫的,彷彿下一秒就會從屋頂上摔下來一樣。
花景晨軒一臉的嫌棄,小聲說道「這就是你要我看的好戲?」耳朵有些微紅,轉身就飛離開宮殿。
「唉?你,你等等我!」季子岳看著花景飛身而去,自己一個人待在這委實無趣了些,也跟隨其後。
季子岳趕上花景晨軒后就一臉賤笑的問道「剛才這場戲不好看?」
花景晨軒頓時眯起眼睛,一副冰冷之色盯著季子岳。
季子岳頓時怕了「好好好……是我的錯成了吧,我不該領著我們花景將軍破色戒…唔!」還未說完,肚子上就受了花景晨軒一拳。
季子岳一臉憋屈「你,你怎麼這麼狠?」
「私自偷窺皇上,是死罪,而且還是皇上的床第之事,更是罪加一等!」花景晨軒走在前頭,邊走邊說「若是讓涼夜知道你今夜正事不幹反而去做這種事情,你怕是又皮癢了。」
「喂!」季子岳跑著追上去「做兄弟的不能這麼沒道義,再說了,我偷窺,不,是查探,方才你不也聽到了,欲春庭那血色千金也來……喂,喂,你有在聽嗎?」
季子岳嘟嘟囔囔,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
黑夜漸漸襲來,不時有呼呼的冷風吹過,此時鳳府庭院處顯得格外冷清。
鳳清言已經褪去衣服,半躺在床上,盯著外面的月光發楞。
「親妹妹.......」悲戚喊叫聲瞬間響徹整個庭院,只見鳳映念如一陣風似得鑽進鳳清言的被窩。
「嗚嗚...我家大毛沒回來,覺得好冷!」鳳映念可憐的拱了拱。
鳳清言只笑不語,大毛是只全身白茸茸的大貓,鳳映念常抱著亞它睡覺。
「大毛也老大不小了,該不會是出去尋伴了吧?」鳳清言嚇唬她說道。
果然,鳳映念頓時一驚,之後便是一臉憤恨「它敢,你的夫君應該有我這個做母親的給她做媒,怎麼能自己胡來?」
鳳清言笑了笑,寵溺的看著鳳映念在這自己做戲。
「清言,過幾天我們一起去參加欲春庭吧!」鳳映念轉頭看向鳳清言,之後低頭摟住她的腰腹,倒是沒看見清言的臉色。
「我…..」鳳清言欲言又止,片刻后「我還是別去了。」暗淡的燭光籠罩在清言臉上增添令人看不清的神色。
鳳映念錯愕的晃過神「清言....」之後偌大的眼珠子一轉「我妹妹長得如花似玉,精緻嫣紅,怎麼說也得一笑傾城,嘖嘖....再配上這面具,我妹妹就是下凡的謫仙,宴會上誰能蓋的過我妹妹?有什麼可怕的?」
她望著鳳映念那張強行的笑臉「噗...」鳳清言忍不住笑了笑,抱緊鳳映念「謝謝,謝謝還有你陪著我!」
這三年來幾乎每個人都在諷刺她,背後挖苦她,只有這個比她只大幾個月的姐姐愛她,雖然總是又氣又吵,但她知道,她很疼她。
「哎呦,肉麻死了!」鳳映念生來就受不了這些肉麻,頓時從她懷裡掙扎出來。
「喵~」一聲貓叫。
只見鳳映念一個機靈「呦,死胖貓回來了!」
鳳映念眼睛骨碌碌的轉動,正愁著怎麼離開這個女人呢,於是下床就跑路「我家大貓回來了,就不陪你睡了,還有,欲春庭的事就這麼定了。」一溜煙沒影了。
鳳清言被她這一來二去搞得也睡不著覺了,抬頭望了望外面漆黑的夜空,下雪了?
鳳清言興奮的的走到外面,手指緩緩伸到外面,指尖觸碰到雪粒,嘴角的弧度頓時裂開「哈哈....」發出輕聲的笑聲,聽起來清脆又暖心。
鳳清言被房前的燈光環罩著,身上只穿一身保暖的白袍。
三千如墨的髮絲垂在身後沒有任何修飾,面前白花花的雪呼呼吹著,還有上頭微黃的光暈,襯的她的臉潔白而又如冬天裡的梅花錚錚傲然。
小小的身骨絲毫不畏雪天的寒冷依然挺立著,那樣的高潔,再配上那銀白色的面具,彷彿是不諳世事的神秘仙子。
「沙沙.....沙沙......」一聲細響。
「誰?誰在那?」清言望向院子旁微微晃動的竹林,可惜天太黑看不清楚。
鳳清言心裡頓時緊張起來,輕輕皺起眉頭,慢慢抬起腳,本來半傾身子已經在雪裡了,只差一步就全身進了雪中。
「咯吱。」輕微的腳步聲從竹林處傳來。
只見一襲墨紫色身影走來,面帶銀白色面具,整齊如瀑布般的青絲在雪中飛揚,氣質非凡。
好看的一雙鳳眸眯虛,如玉雕琢的鼻子下是緊緊抿成一線的薄唇,煞是好看,更是勾人魂魄。
那人距清言幾步之外停下。
站在風雪中,紫色錦袍不住的煽動,猶如盛開的紫色曼陀羅一樣攝人心魂,好看有危險。
四目相對,一白衣勝雪,一紫世傾仙,一清澈單純,一雲霧飄渺。
鳳清言覺得,這人雖然戴著面具,但一定長的很好看,從見他第一眼,鳳清言便覺得有股子莫名的熟悉感。
鳳清言心口莫名的微熱,雖說三年前的事她大多不記得了,可她知道,她身後一直有著那麼一個人,既不親近自己,也不遠離自己,就像是守護著她一般。
會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