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攔路
回到房中,季雪滿洗漱更衣后,換了一身雪白中衣躺在塌上。
紅豆拿著小梳子幫著季雪滿整理頭髮,不解問道:「姑娘,您真的夢見了夫人?」
說著,還不忘四處張望,秋風起,感覺莫名的有點涼涼的。
看著一臉害怕小丫鬟,季雪滿難得笑了笑:「自然我被困在這裡煩躁了。。」
紅豆恍然大悟:「姑娘真是聰明呀。」
想起在京城的威風,如今她們虎落平陽被犬欺。困在這裡確實十分的無趣,難怪姑娘把去世的夫人都搬出來了。
季雪滿想出門,不過第二日,就已經準備好。深怕這位姑奶奶出幺蛾子。
「我說,二姐來了之後,這季府的日子呀,簡直過的刀光劍影一般。」季舒月眸光微閃的說著話。
「要我說這樣的日子,才是日子呀。」季舒穎臉上閃過憧憬,季府的日子實在是太過無趣了。
今日,季雪滿和二房的四妹季舒月、八妹季舒寧,三房的七妹季舒穎,共乘一輛馬車,季家人本來就不多,馬車也只有兩輛,是以,姐妹們也只能擠在一塊。
季雪滿神色自若聽著二人說話,臉上並無不悅。
「你們是何人??」馬車忽然停下,聽見前面有一道男聲。
「我。。們是平安縣季。。家的人。後面說我們的家眷。」車夫看見身穿盔甲之人,早就嚇蒙了。
吞吞吐吐的把話說完。
「今日我家夫人再此,你們來日再來。」男聲道。
季舒寧嘲笑:「喲,這出趟門,這等運氣。。」
畢竟有個高人一等的姐妹,小團體們都要團結起來對抗外敵。最為重要的是,季雪滿攪了她們大姐的婚事。
有一個投湖的姐妹,說不定,以後她們的婚事都要受阻。
季雪滿彷彿早就習慣這種冷嘲熱諷,聲音平靜:「把馬車開前去,讓我看看。。」
「三姐莫不是以為這是在京城??在我們平安縣這裡,就只有靖王家的人才有那般霸氣。」季舒寧笑眯眯勸道。
忍不住想著季雪滿碰釘子的模樣,暗地裡的開始樂了。
季雪滿篤了季舒寧,重生回來,早就膩歪了這種打嘴仗的日子。這種人,只要不理她,也會覺得無趣。
揭起帘子,此刻她們的馬車在最後頭,只能聽見男子的聲音,看不太清外面的情況。
「還不快去。。」紅豆催促道,這種事在京城她們都是做慣了。
連一個小地方的人都敢攔他們的路??
馬車很快越過其他兩輛馬車,停了下來。
坐在車轅的紅豆,下了馬車,很是有禮貌的福了一禮:「敢問是那家的夫人?可否行個方便。。我家主子一大家子來一趟,多不容易的。」說著,摸出一兩銀子遞給那男子。
她沒有留意車夫都已經嚇得發抖了。
臉色發白,若不是腳軟了,他早逃了。
男子看見遞前來的銀子,嘴角泛起冷笑,這地方,還有人不認識他們的衣著?
「我們家主人是靖王。。」
靖王的大名,在景城。無人不知,僅差一步就登基為帝,然而就是那麼僅差一步。。
雖退居,只不過,秦原國的一半兵權還在他手裡,就看他想不想謀反,聽聞,他答應了先帝,有生之年,要保百姓安居樂業,不發動戰亂。
總之,如今的靖王,在景城當著土皇帝。
提起他的威名,這裡的人,都不由抖一抖。
連皇上來到此處,都不敢放肆。莫要說其他的人呢。
紅豆臉上閃過一絲的異色。
車內的人,被季雪滿的大膽嚇得變了臉色,深怕這位眼前的母老虎不知死活。心驚膽戰之際,又見季雪滿揭開車簾,露出半邊臉。
「原來張姨母在。我也許久未曾見過張姨母了,可否通傳一聲,季家的雪滿來了。。就是當朝季首輔的女兒。」
聽見季雪滿喊王妃姨母,加上季雪滿自報身份。
攔著在路口的人,都對視了一眼。
包括車上的人,都不由的看向她。
季雪滿微微笑起,前世她那麼多大腿,怎麼就混的如此差的地步。
「我母親,和姨母是很好的朋友。」想當年,若不是和靖王門第太差,說不定,她就是姨母的兒媳了。
姨母頭胎生了個兒子,中間的女兒沒活成。
那時候,她一出生就沒了母親。
當年靖王的家眷被留在了京城做人質。
姨母生怕她被繼母為難,接過去養了她將近三年。
若不是嗎,後來,他們回了景城,她還在跟著燕天驕的屁股後面走。
「小人這就去問問。」
「三姐是如何認識靖王的人??」季舒月咽了咽口水,她們在平安縣,京城的事情,離她們太遠了。直到現在,她們心底才有一絲對季雪滿的敬畏,也僅此而已。
靖王是這裡的土皇帝,而季雪滿竟然能搭上話。
「唔~從前我母親和張姨母,也就是靖王妃,有些交情。。」季雪滿說的輕描淡寫。
交情,可不是一般。
從前張姨母,長年在外跟著靖王打仗,後面留在京城做人質。
那時她還懷著身孕。
從前母親,跟著父親,也算習得一手醫術。
算不上多好,但是對婦人之症也算能拿出手。
在一場宴會之上,遇見了靖王妃。
母親那時候剛懷著她,動了惻隱之心,偷偷的告訴靖王妃,她這胎可能會難產。
靖王妃當時是不信的,哪知道生產當日,被母親言中了。
女人生子就像是跨入鬼門關。靖王當時也不在。
那些太醫,在王妃懷胎十月從未說過她這胎是是胎是腳朝下的。而且還是靖王妃生產之際,都被宣入宮中。
靖王妃當機立斷讓她的奶娘找到母親。
母親醫者仁心。
當即前往把靖王妃的小命和小郡主的性命給救了下來。
可惜了,小郡主在王妃的肚子里留太久了。身子本就虛弱。
好不容易養到半歲,一場風寒就要了她的命。
恰巧了,她沒過幾日,便出生了。
有了這場因緣際會。張姨母確實是把她當成半個女兒。
一個沒有了母親,一個沒有了女兒。
這幾年,姨母在景城,也許久未曾見過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