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穆雅惠穿的太華麗了。錦衣玉袍,頭頂珠冠,唇紅齒白,一身的貴氣。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有小廝畢恭畢敬的沖著穆雅惠喊了一聲:「郡主。」
郡主?周芸和蔣春香都不認識穆雅惠,可只聽這名諱就知道,來人肯定非富即貴。而且,郡主不是王爺的女兒嗎?
越想越覺得心驚,周芸和蔣春香看向穆雅惠的目光不禁就變了。
見周芸和蔣春香都沒回答她的問題,穆雅惠也無心過問其他。反正這是夏臻的地盤,有夏臻在,輪不到她操心。
不過,瞥了一眼緊閉的城主府大門,穆雅惠高傲的抬起下巴,嬌蠻的命令道:「來人,把城主府的大門給本郡主砸開!」
「是!」一路護送穆雅惠從帝都來到雲都城的禁衛軍們應聲上前,頗有架勢的走向了城主府。
這般架勢,怎麼看都像是找茬的。
周芸的心思最是活絡。忽地轉過頭,對著劉氏喊道:「娘,您若是不幫著兒媳將我兒要回來,我便一頭撞死在這城主府外的柱子上。」
「周芸!」沒成想周芸居然以死相逼,劉氏變了臉,不悅的呵斥道。
「娘,還有我。我也跟二嫂一樣。您要是真的不幫我,我也撞死在這柱子上。到時候看您怎麼跟小霞說,您逼死了她的親娘。」蔣春香一邊說還一邊真的朝著柱子跑了過去。
「春香,你別!」劉氏大呼一聲,想要去阻攔,無奈一條腿被周芸抱得死死的,愣是掙脫不得。
蔣春香也沒想到,劉氏只是大聲喊,卻沒有跑來阻攔她。
那麼眼下,蔣春香就悲催了。她不想死,更不是真的要撞柱子。可,可……
周芸緊緊的抱著劉氏的腿,絲毫沒有放開的趨勢。如若蔣春香真的以死明志,撞死在這裡,她倒要看看,莫如妍要怎樣跟夏小霞交代,要怎樣跟夏明志交代,要怎樣跟整個夏家交代!
不可否認,周芸想的很深。如若蔣春香今日真的死在這裡,不管緣由是什麼,人死為大,總歸要掀起一陣風波的。
不過,周芸料的再准,也架不住意外的發生。就比如,此時此刻站在一旁的穆雅惠。
「來人,把她給我攔下!」穆雅惠不在意蔣春香死不死,可蔣春香不該在城主府外尋死。否則,她莫姐姐身為城主府的主子,豈不是要被牽連和拖累?
而今的穆雅惠,在新皇的親自教導下,早不復當初的單純和天真。論城府、論心計,也或許她算不上翹楚,可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糊弄住的了。
因著穆雅惠的出手阻攔,蔣春香順利被救了下來。
同一時間,城主府大門打開,聽到聲響的凌越快步跑向了穆雅惠。
「給郡主請安,郡主萬福。」凌越這一套禮儀,還是慕容夫人教導的。按著慕容夫人的原話是,禮多人不怪,越是身份尊貴的人,骨子裡就越是在意規矩。無規矩不成方圓,不是沒有道理的。
「幾年不見,你倒是變得越來越滑溜了。」穆雅惠冷哼一聲,對上凌越的圓滑,委實沒什麼好臉色。
「托郡主的福,小的一切安好。」權當穆雅惠是在問候他,凌越畢恭畢敬的回道。
「哼!」穆雅惠懶得跟凌越耍嘴皮子,徑自說起了正事,「這兩個婦人在城主府外尋死覓活,你們怎麼也不管管?真要出了人命,夏臻怎麼跟我皇兄交代?」
穆雅惠一言不合就拿夏臻說事,全然沒有了當初對夏臻這位青遠將軍的崇拜和敬仰。聽在凌越耳里,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反正還有他們夫人在,郡主絕無惡意。
但是聽在其他人耳里,就完全不一樣了。
皇兄?那就是聖上了?夏老爹和劉氏白著臉看向穆雅惠,唯恐穆雅惠說的是真的,新皇要對夏臻問罪。
周芸和蔣春香則是眼珠轉轉,忽地撲向了穆雅惠。
毫無防備突然被兩個女人撲過來,穆雅惠嚇了一大跳。好在周芸和蔣春香都有分寸,只是撲到她的腳下,而非身上。
否則,穆雅惠可不保證,她不會命人立刻將周芸和蔣春香抓起來。
「郡主娘娘饒命啊!」周芸一聲喊,蔣春香也是沒有任何猶豫的跟著喊,頓時就吸引了穆雅惠的所有注意力。
「饒命?難道誰打算要你們的命?天子腳下,莫非王土。誰膽敢如此放肆?」而今的穆雅惠,不說別的,氣勢尤其十足。此般幾句問話,登時就讓周芸和蔣春香看到了希望。
只不過,郡主娘娘?這樣的稱呼可真不是穆雅惠喜歡聽到的。
也罷,反正這裡也不是帝都。喊錯了就喊錯了吧,頂多也就是她稍微忍忍便是。
「郡主娘娘饒命!」不是周芸和蔣春香會喊的,劉氏要喊起來,嗓門絕對不比周芸和蔣春香小。這不,她也誠惶誠恐的跪了下來。
「你也要告御狀?雖然本郡主不是當今聖上,卻也是聖上的堂妹。如若你們真的要冤情,本郡主倒是不介意代為傳達聖聽,將你們的苦楚告知聖上面前。」穆雅惠一甩袖子,正義凜然的說道。
周芸和蔣春香皆是心下一喜。只覺找到了比莫如妍更厲害的靠山,連忙訴說起了兩人的委屈。
在周芸和蔣春香的嘴裡,她們才剛從身後的城主府被趕出來。但是她們兩人的丈夫和孩子,都被強行扣了下來。
聽完周芸和蔣春香的控訴,穆雅惠皺了皺眉:「真的?你們二人不是在撒謊欺騙本郡主?」
「真的真的,千真萬確。」周芸和蔣春香已經豁出去了,肯定的點點頭,將夏臻和莫如妍都形容成了天大的惡人。
周遭一眾雲都城百姓立刻就不幹了,紛紛仗義執言,站了出來。
「胡說八道!我青遠將軍何等凜然軍威,豈是你們這般愚婦可以污衊的?」
「一派胡言!說別的府邸扣押人,我信。但是城主府?天大的笑話!」
「青遠將軍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強行扣住你們的丈夫和孩子?這也太會說大話了吧?」
「確實很假啊!怎麼可能是青遠將軍扣人?要扣也是西北軍營扣啊!」
「我才不信這兩個婦人的污衊!咱們青遠將軍是什麼人,需得跟她們過不去?」
「我認識她們。她們開小吃攤,還是小凌越帶著選的地,我還去幫襯過她們的生意。」
一言激起千層浪,很快的,七嘴八舌的話語多了,穆雅惠也多多少少聽到了些許有用的訊息。
而就在這個時候,劉氏也對著穆雅惠磕了三記響頭,為夏臻和莫如妍辯解了起來。
在劉氏的講述中,這隻不過是他們夏家的家務小事。因著兩個弟妹不仁不善,遂全家做出這樣的決定。由二老帶著兩個兒媳婦回老家蓮花村,而兩個兒子和其他三個孩子則留在城主府,繼續仰仗大兒子夏臻和大兒媳莫如妍的照拂……
聽到「蓮花村」三個字的時候,穆雅惠的眼神閃了閃。待到劉氏把話說完,立刻就上前親手將劉氏扶了起來。
因著穆雅惠的舉動,劉氏受寵若驚。還不待說話,就聽背後傳來了莫如妍的聲音。
「雅惠?」莫如妍之前並未接到消息穆雅惠要來雲都城,否則也不至於此般驚訝,「你怎麼來了?」
「莫姐姐。」對上莫如妍,穆雅惠向來是軟萌又可愛的。先是朝著莫如妍揮了揮手,隨即扶著劉氏走向莫如妍,「莫姐姐,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位夫人是夏將軍的娘親。剛剛不小心,讓夫人給我下跪磕頭了。」
「嗯?」莫如妍本以為,劉氏已經走遠。沒想到,居然還在門外,且碰上了穆雅惠。
聽聞穆雅惠的話,莫如妍的視線轉向了劉氏。同時,也看到了依舊跪在地上的周芸和蔣春香。
周芸和蔣春香已經嚇得魂不守舍了。莫姐姐?怎麼會?這位身份尊貴的郡主娘娘,竟然認識莫如妍?而且還稱呼莫如妍為姐姐?
再想到她們方才的話和打著的小算盤,周芸和蔣春香都垂下頭,渾身忍不住顫起抖來。完了,徹底完了!
穆雅惠其實也不是很清楚來龍去脈,所以事情的前因後果最終還是由劉氏詳細解釋的。
「這兩個刁婦!居然還敢矇騙本郡主?」終於聽清楚周芸和蔣春香跪在城主府外的真相,穆雅惠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居然還敢以死要挾,污衊夏將軍和我莫姐姐的名聲?簡直是豈有此理!來人,帶走!」
莫如妍沒有阻止穆雅惠的下令。任憑周芸和蔣春香如何哭喊求饒,還是被抓進了雲都城的大牢。
此般一鬧,夏老爹和劉氏是走不成了。
打從周芸和蔣春香又是尋死覓活又是跑去跟穆雅惠跪地告狀,夏老爹就一直沒有說話,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如若周芸和蔣春香以為,夏老爹這是被嚇住了,那就真的是小瞧夏老爹了。
反之,夏老爹心中正在下著一個決定。一個對夏明遠兩兄弟、對周芸和蔣春香、對整個夏家都堪稱天翻地覆的決定。
周芸和蔣春香並不知道這個決定,但是夏明遠和夏明志兩兄弟卻是第一時間被夏老爹告知了此事。
休妻!對夏明遠和夏明志都無疑是重彈的消息,卻也是擺在眼前的嚴峻事實。
「爹,我不休。」率先反應過來的人,是夏明遠。
夏老爹沒有說話,只是沉沉的看著夏明遠,靜待夏明遠說出理由。
「我知道周芸一直以來對大哥大嫂都不是很敬重,我提醒過她,可她卻是不聽。」夏明遠還是那般的憨厚老實,但此時此刻,他的表情尤為慎重,也特別有主見,「我不休妻,是因著小月和小俊還小,也是因著我如今進了西北軍就沒打算離開。從今以後,我怕是很難再跟在二老身邊,侍奉二老了。」
「相對的,我和周芸之間,怕是也沒有太多的相處時日。我不想讓她的後半輩子落得太過凄慘,也不想咱們夏家一次失去兩個兒媳婦,讓三個孩子都沒了娘親。」夏明遠知曉,周芸做的很不對。而且周芸這次的舉動,是觸及了他們所有夏家人的底線。
如若不是為了夏小月和夏小俊,夏明遠也或許真的會答應休妻。但是,現下的他,既然已經下定決心留下西北軍,那麼休與不休,其實並未有太大的差別。
夏明遠的理由,說服了夏老爹。
確實,如若夏明遠一直留在西北軍,回到蓮花村之後的周芸再想要鬧事,就徹底沒了仰仗和底氣。
至於夏明志,在聽了夏明遠的解釋后,忽然跟夏老爹說:「爹,可以只帶二嫂回蓮花村嗎?春香她……」
夏明志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神色堅定的看著夏老爹道:「再給我一次機會,也給春香一次機會。只要一年的時間。如若春香還是這樣,我就休了她,絕無二話。」
夏老爹跟夏明遠兩兄弟說休妻一事的時候,並未避著夏臻和莫如妍。
也是以,夏臻和莫如妍都同時聽到了夏明遠和夏明志的回答。
事實上,夏臻這次也很生氣。不是氣周芸和蔣春香背後敗壞他和城主府的名聲,而是氣周芸和蔣春香對莫如妍這位長嫂的頂撞和無禮。
在夏臻看來,莫如妍對夏家人是真的很好。當初在蓮花村,莫如妍就不曾藏私,屢次拿自己的錢財接濟貼補夏家。後來更是直接拿出錢財,讓二房和三房都蓋起了房子。
這次亦是如此。夏家人來雲都城,莫如妍沒有提出過半句質疑,也沒有半點的不耐煩乃至厭惡情緒。提議讓夏明遠進西北軍,又出錢讓夏明志開了小吃攤。
樁樁件件,莫如妍沒有半點地方對不起夏家人。但是,夏家人沒有感恩,反而在心下記恨著莫如妍。
這是夏臻不能忍的。是以夏老爹讓夏明遠兩兄弟休妻,夏臻沒有表態,更加沒有阻攔。
聽夏明遠和夏明志都拒絕休妻,夏臻未有多言,只是別過頭,沒有理睬此事。
比起夏臻,莫如妍就無所謂多了。她是真的不在意周芸的蔣春香如何,她真正放在心上的夏家人歸根到底也就只有夏臻一個人罷了。
夏雲都和夏靜瑜不算,那是她自己的兒女,不算夏家人。至少在莫如妍心中,是這樣區分的。
周芸和蔣春香,打一開始,莫如妍就不曾視為親人。
就算劉氏、夏小月和夏小霞哪日站在她的對立面,莫如妍會失望,卻也不會傷心。更何況,還是根本不曾好好相處過的周芸和蔣春香?
至於休妻,那就是夏明遠和夏明志兩兄弟的選擇了。日子好壞,是夏明遠兩兄弟自己過,也並非她需要插手的。
當然,此次之後,莫如妍不認為夏家人還會繼續留在城主府。某種程度上而言,也算意外的收穫了。
夏明遠兩兄弟的態度表明后,夏老爹沒再多說,又在雲都城逗留了三日後,徑自和劉氏一起,帶著周芸離開了。
雖然是穆雅惠抓的人,但是關在雲都城的大牢,夏臻還是有放人權利的。
被單獨帶離大牢的時候,周芸整個人都是緊繃的。這三日的牢獄之災,自此便將成為她這一輩子最大的噩夢,而且是永遠也揮散不去的噩夢。
周芸離開雲都城的時候,夏明遠沒有出現。夏小月和夏小俊就好像知道了什麼,遠遠的看著周芸,卻都沒有上前。
這一刻,周芸終於意識到,她是一位如何失敗的娘親。
雖然周芸很會算計,但是說到底,她也不過只是個尋常的鄉下婦人。在她的心中,沒有任何區別的,漢子和兒女大過天。
尤其是夏小俊這個兒子,幾乎是她最大的期許,說是命根子也並不為過。
然而現下,夏小俊被莫如妍從她身邊硬生生搶走了。
周芸很傷心,更多的是說不出的絕望。她知道夏家人都偏幫莫如妍,就連夏明遠,也認為夏小俊留在雲都城比跟她回蓮花村要好。
可,可是,就不能連帶她也一併留在雲都城嗎?
當然,這樣的話,周芸是不敢再隨意開口了。比起城主府,她更擔心莫如妍會將她關進雲都城的大牢。
這三日,周芸受夠了!
最終,周芸還是帶著滿腔的憤怒和不滿,被夏老爹和劉氏帶走了。
與此同時,蔣春香卻正在雲都城的大牢哭喊不休。
「為什麼周芸可以被放出去,我卻不能?為什麼?」蔣春香想不通,怎麼也想不通。她跟周芸一起被關進來的啊!為什麼周芸都被放出去了,她卻被留在大牢裡面?
難道二哥救了二嫂,夏明志卻對她不聞不問?想到這裡,蔣春香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要被一直關在這裡?還是明日就會被送去砍頭?
不不不,她不想死,她不要死!她……
越想越后怕,蔣春香瘋狂的大喊大叫,搖著大牢里的欄柱,一副喊破喉嚨也不罷休的架勢。
夏明志終於出現,是在蔣春香已經喊得沒有力氣,幾乎快要徹底崩潰之際。
見到夏明志出現,蔣春香瞬間大呼出聲,眼淚不要錢的往下掉。
「春香,真的沒有下次了。」站在蔣春香的面前,夏明志的臉色很是沉重,亦說不出的嚴肅,「你這次做的真的太過了。本來,我是想休了你的。但是,看在小霞的情面上,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若是你自己再不學好,二嫂現如今是什麼下場,你只會比二嫂更艱難。」
「我改,我一定改。我再也不起壞心眼了,我保證,我發誓!明志,夏明志,我求求你,你救我出去,你放了我。我,我真的再也不敢了。」完全忽視了夏明志提到有關周芸的內容,蔣春香滿心想的只有趕緊離開這座大牢。
為了離開這裡,蔣春香什麼都肯答應,什麼都願意做。
夏明志長嘆一聲氣,最終還是放過了蔣春香這麼一回。
看到蔣春香跟在夏明志身後進入城主府,莫如妍和夏臻都沒有說話。
而蔣春香,也直到此刻才發現,夏老爹、劉氏和周芸都不見了。
想要問,卻又不敢多問,而今的蔣春香,已然變得誠惶誠恐,不敢再多說一個字了。
放了蔣春香出來之後,夏明志就帶著蔣春香搬出了城主府。
新的住處仍然是莫如妍派人幫忙去找的,錢也還是莫如妍給的。對此,夏明志感恩在心,時刻謹記。
蔣春香也聽聞了此事。若是以前,還敢背後議論幾句,埋怨莫如妍好好的城主府不給他們住,非要將她和夏明志趕到外面來受苦。
但是現下,蔣春香默默的收拾完屋子又去清掃院子,一聲也不敢多吭。
就在從城主府搬出來的路上,夏明志告訴了她,二嫂周芸被爹娘帶回蓮花村了。
夏明遠沒有多言其他,蔣春香卻是已然猜到了來龍去脈。至此,徹底沒有了半點其他的想法和念頭。
二哥和小月小俊都被留在雲都城,偏偏只有二嫂被趕走,這是什麼意思?比休了二嫂還要可怕!
此刻的蔣春香,唯獨慶幸的就是,她還能跟在夏明志身邊,她還能去城主府見夏小霞。
以往從來不會覺得夏小霞這個丫頭片子是何其金貴,而今的蔣春香卻是整顆心都快要撲在夏小霞的身上了。
要怪就怪她自己的肚子不爭氣,怨不到小霞的頭上。現下還能見到小霞,已然是莫如妍對她最大的寬容了。
說來也真是無奈,不管是周芸還是蔣春香,執意就認定了所有的事情都是莫如妍一手主導的。
明明她們被抓起來,是穆雅惠這位郡主下的令。明明她們被休又或者被留下,是夏老爹和夏明遠兩兄弟做出的決定。然而最終,背黑鍋的人始終是莫如妍,實在讓人無言以對。
莫如妍倒是不介意背這次黑鍋。只要周芸和蔣春香自此都安分守己,別再跑來她面前鬧事。莫如妍不介意當惡人,也不在意會不會被周芸和蔣春香怨恨和惦記。
有些事情,無愧於心便好。不是她對別人好,別人就一定會承情。也不是她釋放出了善意,別人就一定會感恩。周芸和蔣春香,都不是那種知恩圖報的人。至少現如今,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