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換我為你輪迴(十九)
宋靜言渾身還如同浸泡在溫潤的池水一般綿軟,下一刻,混沌的腦子因諶東策這句諷刺倏然清醒。
她——她以為他是想起了她!
「你……」
她蒼白的唇瓣因諶東策的肆虐充血變成鮮潤的深粉色,她嘴巴張張合合數次,卻被諶東策的嘲諷激得一句話都說不出。
他伸手撫摸著她的唇瓣,先是輕柔,而後見那曖昧的印記實在扎眼,又加了分力氣。
宋靜言雙手被禁錮,身子又被諶東策高大健壯的身體牢牢壓制根本無法反抗,唇上的疼痛好像是在提醒著她剛才的迷失一般深刻清晰!
她不斷側過頭想躲開他的手,誰料諶東策放過了她的唇瓣,又摩挲著她的脖子,停留在他剛才肆虐過的,帶著溫潤水漬的吻痕上。
手下的肌膚滑膩的不像話。
溫熱、細滑、嫩白……一切想得出的辭彙在諶東策的腦海里浮現,她果然和那夢中的女子一般,讓他忍不住眷戀,忍不住——侵佔。
他諶東策向來不是善人。
既然身體已經為這個女人動情,他一點也不介意,來比較一下夢境和現實的分別。
思及此,他撫上她的衣襟,繁瑣的扣子一點點消磨著他的耐心。
而他向來沒有對無關緊要事情耐下性子的想法,手下稍稍用力,那精緻的扣子一顆顆崩落,露出大片柔嫩雪白的肌膚,和那一件透著青澀的,嫩粉色的肚兜。
「你想幹什麼!」宋靜言若再猜不出諶東策的意圖,她便是天下最可悲的傻子!
「你放開我!」
她不斷想要掙扎,可被禁錮的雙手,禁錮的身子根本一分一毫都無法逃避。
暴露在濕冷空氣中的肌膚很快瀰漫上一層小小的顫慄,諶東策根本沒有將她的話聽近耳朵,摩挲了一番那絲綿肚兜上細膩的花紋后,便直接將它解開拽了下來。
「不要!」
這讓她如何不想起那個久遠的,卻無法忘卻的噩夢!
他的溫度不斷貼近她,而後攻城略池。
他的唇觸碰過的肌膚燒起一片又一片屈辱的顫慄,她的眼眶因反抗不能的憤怒和害怕委屈泛紅,濕漉漉一片。
等到他分開她嫩白細膩的雙腿,她哭著喊著求他放過她,是疼痛,更是無窮無盡的屈辱。
他在她的體內灼燙出一次又一次最兇猛的進攻,她承受不住,卻逃無可逃。
「霍……唔……」她的話語破碎在他封住的唇里,將她的呼喊痛哭全然壓住,只剩下兩行清淚不斷從臉頰滑落,將冰冷的石床打濕。
光裸的後背被粗糙堅硬的石床摩擦的疼痛比不上身子承受的萬分之一,她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抵抗不過,承受不住,酸澀又疼痛,碾壓了一遍又一遍。
燭火跳躍,卻分不清日月輪轉。
宋靜言不知道到底過去了多久。
她不堪那兇猛地攻勢生生暈了過去,又在那連綿細密,不曾間斷的疼痛中清醒過來。
先是昏昏沉沉的腦袋恢復意識,而後那不容忽視地進犯似乎發現了她的清醒,比之前更加大力起來,她因哭喊而沙啞的嗓子哀哀發出嗚咽,一滴滴淚順著干透了的淚痕,再一次將身下乾燥的石床染上濕冷的淚水。
她以為自己會死。
她希望自己會死。
可當這一切都結束,諶東策慢條斯理整理著身上的衣物,瞥了一眼她滿身的狼藉,和石床上凌亂的痕迹和點點赤色的血跡后,宋靜言依然清晰而明確的,將他的話語裝進了那顆悲切的心。
他說:「真是一樣的臉。」
————
宋靜言站在冰冷的湖面。
腳底全是冰冷刺骨的冰。
她低下頭,看著冰面下的世界,蒼白,模糊,未知。
她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她又該怎麼逃離?
冷,好冷。
她蹲下身子,緊緊將自己蜷縮成一團。
只有她一個人了。
她沒有朋友,也沒有愛人。
她只是獃獃地抱著自己,獃獃地看著湖面。
不知過了多久,厚重的冰層慢慢融化變薄,她踩踏的冰面漸漸裂開冰縫,那細小的縫隙越來越大,直到最後,將她整個吞沒……
「滴答——」
水聲,清脆的水聲。
宋靜言想睜開眼睛。
累,太累了。
不單是沉重的骨骼和*,還有疲憊不堪的靈魂。
「滴答——」
嗓子乾燥而疼痛,不斷滴落的水滴聲清脆而誘人,是甘泉,也是希冀。
她睜開了眼睛。
沒有冰雪,沒有湖水。
她獃獃看著那滲水的岩石頂好一會兒,燭火微微跳動著的光照亮著這個簡陋到極致的石屋,她的腦子好似被凍住了一般,過了許久,她才意識到自己還躺在諶東策的石床之上。
身下沒有一絲溫暖,唯有後背細細密密傷痕的刺痛。
她好疼。
身下的疼痛甚至讓她一絲一毫都不敢挪動,不過她總是多慮了,渾身的酸疼、刺痛加上脫力,即便她能忍著疼痛,她也沒有力氣去挪動這傷痕纍纍的身體了。
滿身狼藉,她就像他離開時一樣癱軟在石床上。
他根本沒有認出她,宋靜言深深的明白。
她終於累了,不想再掙扎了。
命運總是公平的,她以前總是任性無情,倒也不怪命運反過來報復她。
就這樣吧,她想。
如果心已成灰,不必妄念。
————
「宋蓁,你對霍冬榮,有幾分真心?」
「是憐憫著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還是歡喜著一個乖巧的弟子。是憎惡著囚你在此的魔鬼,亦或是害怕著……這個叫霍冬榮的男人。」
當源源不斷的話語徘徊在耳側,當加快到變成尖銳聲響的話語放緩,諶東策一字一句,和夢中的自己一起低聲呢喃。
「憐憫、歡喜、憎惡、害怕……無論是哪一種,發自內心的話,也算是你對我的真心了吧……」
他的手掌冰冷,從手心下傳來的冰涼順著他渾身的血液冰凍著他的心,他看著冰棺內小蓁長眠的容顏,眸中的眷戀淺了,疑惑和不解讓他壓抑,甚至難受。
「小蓁……」
他收回手,將那冰冷的手掌貼在跳動的心臟:「在你的夢裡,也有我么……」
他在問一個不會回答的人。
他在問自己心中不知名的悸動。
當有限的記憶不斷被夢境同化,當他再也記不住小蓁同他在長淵之上的過往,諶東策這十七年日夜輪轉,只記住了夢中那個讓他念念不忘的人。
「是你嗎。」
他從未動搖過對小蓁的眷戀,可當宋靜言的淚濡濕了他的手掌,從身體到靈魂的顫慄不斷地告訴他——
諶東策,你的心因她而刺痛,你的意志因她而動搖,你真的,願意堅守著一個沉睡了幾乎二十年的人嗎?
「合巹一杯,比翼連理。宋蓁,我們也學那凡人,試試洞房花燭如何。」
宋蓁,宋蓁……
的的確確,他記得的,還是他的小蓁……可為什麼,他卻開始相信宋靜言那冠冕堂皇的話呢……
————
諶東策不知自己發了什麼瘋。
等到他清醒過來,灶膛內木柴熊熊燃燒,一陣陣濃煙嗆得他微微措手不及。
他下意識側過頭去躲開濃煙,卻沒注意自己手中還握著一把菜刀,正在機械地切著鮮嫩蔬菜,手指一陣刺痛,他獃獃低下頭,這才看到鮮血從破開的手指不斷湧出,將案板上的青菜染地紅紅綠綠。
他丟開菜刀,四周打量了一番。
荒蕪簡陋,卻格外乾淨的竹屋。
灶膛內的火依然歡快地吐著火舌,鍋內咕嘟嘟熬著的清粥散發著濃濃的米香,他挪動著微微遲疑的步伐向那口大鍋看去,被煮地軟糯糯的米飯和粉色的肉絲不斷翻滾著,香味誘人。
這是哪裡?
他……又怎麼會在這裡?
推開門走出去,明亮的日光從敞開的大門內灑在地面,密密的林海環繞著山巔,整座山林似乎只有這一座竹樓,再往下,樹木都隱匿在層層濃霧之中,因缺少陽光綠的格外沉重。
他分明不記得自己來過這樣的地方,卻又覺得此處無端熟悉。
擱置在廚房后小屋內,擺放的整整齊齊的木柴,林海被風吹來的清爽竹香。
再推開隔壁房間的門,單調的桌椅,精緻的木床,一切陌生卻熟悉,讓他不禁有些恍神。
腦海中突然鑽進了好多奇怪的記憶——他親手砍下竹子搭起這棟小樓,赤著上身在艷陽下劈柴……這些行為詭異而無用,他到底在什麼時候發了瘋來做這樣無聊的事!
下一刻,一個女人闖進了他的記憶。
他手腳輕柔地從被窩中抱出宋蓁輕輕放在桃木桌前,而她視死如歸的表情,分明像極了宋靜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