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戀那件小事

中午，曲燦燦站在食堂門口，久久沒有邁出一步。

而眼前一片混亂，個個如狼似虎！

「但凡我手頭寬裕，絕不在食堂吃飯。」曲燦燦一邊端著盤子，一臉憤慨。

主要因為食堂太擠了，輪到她們的時候，都是些殘羹剩飯，都這樣了，食堂阿姨們盛菜的時候還都要抖三抖。

曲燦燦想吃肉，前幾日軍訓下來，她就想吃肉。而且她發現，吃完食堂的飯，餓的快。不知是因為軍訓太累，還是其他什麼緣故。

星期五似乎過的特別快，曲燦燦放學一回家，便窩在家裡追《步步驚心》。

安少西和曲博然則在屋子裡打遊戲。

柳月娥剛好買菜回來，順手買了一串葡萄，「曲燦燦，把葡萄洗了，給少西他們端過去吃。」

曲燦燦眼神都沒從電視上移開一下，「他們想吃就自己洗唄！」

直到感受到柳月娥的怒氣，曲燦燦才艱難起身，悶悶的提起葡萄。

邊洗曲燦燦邊想，安少西到底什麼時候回家。

「我說，你別帶壞我家曲博然。」曲燦燦抱著盛滿葡萄的碗，放在他們面前。

安少西伸出食指，豎著搖了搖，「並非我帶壞你家曲博然，而是你家曲博然天賦高，我教幾遍就會了。」

「你教他什麼了？」

「遊戲唄。」安少西雙手枕著頭，嘴角勾起一抹笑。

曲燦燦咬牙，說道：「聽說軍訓的時候，有人裝暈被抬了出去，后不知怎的，被安主任親自抬了回來。」

聞言，安少西臉色變了變。

「嘖嘖嘖！」曲燦燦不做過多解釋，抱著胸悠悠地走了出去。

曲媽得了空，走出來，瞧見電視里劉詩詩演的馬爾泰若曦，笑著說：「這小姑娘長的還挺俊。」

「媽，她就是演仙劍三的那個龍葵。」

當初曲媽追仙劍三，比她還瘋狂。

曲媽被提醒，哦了聲，問道：「這劇演的什麼故事？」

「就是一個職業白領，穿到了九子奪嫡的朝代的故事。」

聽曲燦燦這麼說，曲媽隱約覺得在哪裡聽到過，「這個是不是…」

「沒錯，你先前追的《宮》，也是穿越和九子奪嫡…」

當曲燦燦看的如痴入迷之際，曾樂打來電話說她下載了《初戀這件小事》。

於是曲燦燦連忙跑到曾樂家裡。

看完這部青春電影后，曲燦燦沉默了半晌。

「燦燦，怎麼了？」曾樂問道。

「我決定了，我要追項歌！」就像小水追阿亮學長那樣。

曲燦燦彷彿認定，在美好的高中時代能夠追到一個完美的男孩，應該就能像電影一樣，無悔她的青春歲月。

年少的喜歡，懵懂又帶有衝勁。

就像曲燦燦，第一天說喜歡項歌，第二天便行動了。

課間操時，曲燦燦躲在走廊樓梯口，時不時轉頭打量十班門外。

為了見面有底氣，她今天特意穿了條好看的裙子。

靠在牆上時，曲燦燦還在想，待會兒要是項歌出來，她該怎麼辦，要先打招呼嗎？肯定要先打招呼，畢竟項歌都不認識她。

打定主意，曲燦燦抬眸，卻忽的愣住…

猝不及防，項歌闖進她的視線，她都來不及反應。

兩人如此近，近的曲燦燦呼吸一緊。眼看著項歌就要與她擦肩而過，曲燦燦趕緊跟上。

曲燦燦時而加快腳步，時而放慢腳步，側頭悄悄打量項歌。

項歌很高，五官俊秀柔和，眼睛黑白分明，身子筆直挺拔。十足少年氣，又帶有七分溫雅。他周身還輕籠著一股清淡的木質香，很令人舒心。

毫不誇張地說，項歌從頭到腳，從頭髮到手指，哪一處都經得住仔細端詳。

走到一樓時，項歌才不動聲色地瞥了眼身旁的人，心中瞭然。因為一副好皮囊，他經常會有這樣的困擾，已經習慣了。

盯著項歌的背影，曲燦燦想了半天，她這麼普通，怎麼能夠追上項歌？

不行，她得做出改變才是。至少得制定一個計劃！

「我發現你最近心不在焉。」榮年開口道。

曲燦燦癟癟嘴，拿出數學書，鄭重道：「我要好好學習！」

名列前茅，將成為她曲燦燦追項歌的第一步。

「我要努力！」曲燦燦十分虔誠地打開數學書。

榮年覺得有些好笑，曲燦燦經常會有突如其來灑熱血的行為。不知道這次受什麼刺激了，但既然她能說出這樣勵志的話，總歸是好的。

沒過一會兒，曲燦燦咬唇，盯著方程式，緊皺著眉，手裡的筆始終落不下去。算了，數學有點難，她還是先學英語吧！

只可惜，這樣的熱情，曲燦燦沒堅持到三天。

因為曲燦燦認為小水是通過改變外貌，才有機會和阿亮學長接觸。所以改變外貌，將成為她追項歌的真正第一步。

趁著周末放假，曲燦燦來到理髮店。

只見曲燦燦對理髮師比劃著自己額前的頭髮，「你好，我想剪一個齊劉海。」

說完，她有些不自信，抬頭問理髮師，「你覺得我齊劉海好看，還是斜劉海好看？」

理髮師盯了一眼，認真說：「齊劉海吧，顯臉小。」

曲燦燦點頭，也好，現在比較流行齊劉海，夏家三千金里唐嫣就梳著齊劉海呢。

理髮師剪完后，曲燦燦看著鏡子里陌生又熟悉的自己，笑了笑，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劉海。

好像…還有點好看呢！

曲燦燦剛一進曲博然卧室的門，就發現安少西和曲博然鬼鬼祟祟的蹲在床邊。

走近一看，原來是兩個人在低著頭抽煙。

「曲博然你！」

「嚷嚷什麼！」安少西一把拉下曲燦燦。

曲燦燦轉頭，瞪了曲博然一眼，「給媽知道，你死定了。」

曲博然反駁道：「我又沒抽。」。

忽然，門口響起曲爸的聲音：「你們在幹什麼？」

安少西連忙將煙頭扔進垃圾桶，然後和曲博然不約而同的搖頭。

幾秒后，端著茶杯喝茶的曲爸，看著兩人身後的垃圾桶內忽然燃起陣陣青煙，不禁大步走近。

兩人轉頭一看，不好，肯定是垃圾桶的紙屑燃起來了。

頓時，煙味夾雜著焦味兒，悠悠的飄來。

縱使是安少西皮厚，也覺得在別人家的小孩面前抽煙，是件極其不要臉的事情。

這時，曲媽的聲音從門外悠悠傳來。

要是被曲媽知道兩個人抽煙，肯定會掀起滔天怒火。

就在兩人忐忑不安，準備迎接暴風雨時，曲爸立在垃圾桶面前沉默著。隨後，只見曲爸將杯中的水被倒進垃圾桶內，垃圾桶那零星的火光瞬間被覆滅。

然後，曲爸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似的，轉身離開。

從頭到尾，曲爸都平靜的異常。

盯著曲爸的背影，安少西心裡忍不住嘆道，姜還是老的辣。

「曲博然，看下次你還敢不！」說完曲燦燦狠狠地瞪了一眼安少西，伸出手，「安少西還錢，兩百。」

安少西哀嚎一聲，躺在床上，表情絕望，「曲燦燦，不然我以身還債吧！」

「美的你！」曲燦燦白了安少西一眼。

當天晚上，安少西他媽郭蓉女士終於來了。

聽安少西說，他媽是個女強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六十天都不在家裡。

安少西的媽媽郭蓉先是同曲媽寒暄了幾句，然後拿出一千塊錢，遞給曲媽，充滿歉意道：「少西這孩子這段日子麻煩你們了，這是我們家一點點心意。」

曲燦燦盯著錢，心裡嘆道，難道安少西他媽媽還不了解柳月娥女士的性格嗎？

收了錢就見鬼了。

果不其然，柳月娥女士一臉豪情仗義，「安媽媽啊，這點小事還給什麼錢，再說，我也是看著少西這孩子長大的。」

在雙方你推我讓足足一個鐘頭后，安少西終於被領了回去。

臨走時，安少西回頭望了眼，聳聳肩，露出一個無奈的笑。

曲燦燦頓時皺起眉，咋的，還不想離開是不是？

送走安少西和他媽媽后，曲媽忍不住感慨：「足足一個月才把孩子領回去，他爸媽也是心大。」

可不是？曲燦燦暗自慶幸，總算沒人跟她搶電腦了。

曾樂對於曲燦燦追項歌這件事，總覺得不靠譜。

「你真的要去追項歌？」

曲燦燦倒很堅定：「沒錯！」

「你要想清楚，初戀那件小事畢竟是電影。」

「樂樂，藝術源於生活。」

話是這麼說，但是藝術終究高於生活。於是曾樂嘆了一口氣：「怎麼說呢，難度太大了。我覺得你追榮年，可能還有希望。」

「我追榮年幹嘛，我又不喜歡他。」

「我懷疑你是不是被韓劇帶偏了。」

說完，曾樂覺得不妥，通過她對曲燦燦的了解，可能曲燦燦只喜歡項歌的拔尖。

但是，她還是衷心希望曲燦燦同學能夠得到她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