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意思
衛胥與『劍虎』僵持間,衛胥左邊血色眼眸陡然退散,化為黑瞳。
同時手上拳風再添一分血色靈氣,
血色靈氣在觸碰到劍氣化為的老虎身上之後,便如屍蟞吞噬屍體一樣開始不斷蠶食麵前劍氣。
劍氣化作的血虎見狀還是不肯退讓,
在臨近被吞食大半之時,
劍虎猛然抽出身後虎尾,掀向衛胥腹部。
衛胥看在緊要關頭之時,不能有絲毫退步,眼中儘是瘋狂,便要硬生生接下這一尾掀。
紅衣女子望著已經沒有勝算的衛胥,
就算他能接下這一尾,可裡面的霸道劍氣依舊會將他的腹部破壞的腸穿肚爛。
紅衣女子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當她要出手救下衛胥之時,眼神不經意間好似瞄見了什麼,
女子停下站起的動作,圓潤臀部卻並未落在石凳之上,
顯然是被還留存一手的衛胥給震驚到了。
女子嘴角弧度越來越大。
「有點意思。」
「砰!」
衛胥擊碎劍氣同時小腹受到重擊,
劍氣盡碎,
衛胥也倒在地上,就此氣息斷絕。
女子看見衛胥這般模樣並未著急出手挽救,
反而優哉游哉坐在石凳上看著沒有絲毫氣息泄露的衛胥。
不多時,
躺在地上本該沒了氣息的衛胥突然間吐出一口憋在嘴中不曾吐出的濁氣,
「咳咳~」
衛胥輕咳了幾聲,吐出一口血痰,開始大口呼吸。
衛胥心中有些失望,
「自己剛才裝死居然沒被那個便宜師傅發現,
可惜了,要是那個便宜師傅來了,
靠著先前取出人臉花瓣的動作,
掩蓋著手指間的鎮靈符與傳送符,
有八成把握靠著傳送符逃離這裡。
不過,按照現在自己這個狀態,就算逃出去,但凡遇見一個不是自己人,
那便是半點反抗的餘地都沒了,
徹底淪為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衛胥想到這裡,索性盤坐在地上,打量著腹部劍氣所帶來的傷口,
靠著那日從彪的獸丹之上學來的甲胄,
勉強算是救了自己一命,
當衛胥用神魂小人觀察體內之時,發現方才縱劍劍氣的一記虎尾,打在衛胥腹部上,雖說被木系甲胄擋住半數,
可餘下的半數此刻已然化作千絲劍氣。
在自己體內肆意破壞,衛胥只得靠著殘存的木系靈氣去添補。
卻是有些入不敷出,
這時,
一直在外觀望衛胥的紅衣女子出現,衛胥耷拉著眼皮,瞧見一雙玉足擺露在自己眼前,衛胥這才勉強打起精神,
苦笑道,
「仙女師傅,有您這麼收徒的么?
還有,
您這送給徒弟我的禮物也太難消受了吧。」
紅衣女子沒有搭理衛胥的叫苦,反而一手對著虛空輕點,
衛胥臉色瞬間一變,
體內正在肆意破壞的劍氣居然開始聚集融合,
最後化為一柄透著青色的長劍立於築基台上,
衛胥神魂小人走上前去,抽出長劍,拿捏在手,
神魂小人試著掂量了一下手中突然出現的長劍,舞出一個劍花,
同時,
紅衣女子再次點指於衛胥眉心,
一股靈氣進入衛胥體內,衛胥沒有作何反抗,
不過,
就算是有什麼反抗動作也還是會被這個莫名出現的便宜師傅一手制止。
女子指尖那抹充滿凜冽霸道的靈氣進入衛胥經脈后,
猛的浮現於衛胥神魂小人身前,
一眨眼,鑽進了神魂小人的袖子上,
剎那間,
微弱如星星之火的血氣種子在吸收了那股霸道靈氣之後,
居然開始擴大了幾分,印刻在神魂小人左袖一半,好似火焰一半在熊熊燃燒,
神魂小人藉助體內靈氣暫時困住血氣種子,阻止它蠶食自己神魂打造的衣袖。
女子手指再扣衛胥眉心,
衛胥只覺胸口火熱似烙鐵,燙的難受,
「忍住了。」
女子朱唇輕啟,道出三字。
衛胥感受到女子接連兩次的善意,想來這個便宜師傅還真是有一份大禮要送給他,
胸口火熱似冬日燒紅火爐,腹部卻冰涼似夏日水井。
衛胥咬牙忍住這股想要在地上打滾的衝動。
女子手指化叩轉敲,
衛胥這會胸中作怪的東西被女子以靈氣扔進神魂小人眉心,
衛胥眉心同時浮現一線硃砂色印記,
這還未完,
女子手指回叩,被神魂小人握在手中泛著銀青兩色的長劍驟然與硃色印記重合。
化作一顆丹藥形狀,
丹藥之上紋路不時縈繞青紅兩色,煞是神秘。
「成了。」
女子輕快的吐出兩字,隨後不知從哪取出的一壺竹酒,開始仰頭灌下。
衛胥睜開眼睛之時,一手探在眉心,眉心之上的丹紋早已消散,
可神魂小人頭頂的丹紋依舊留存,
衛胥剛想問這個便宜師傅,這聚成的丹紋是啥,當他瞧見女子手上的酒壺,心中咽下一口口水,
娘的,還好沒跟她翻臉,
輕而易舉的就把我乾坤戒里竹子酒給拿出來了。
衛胥佯裝抹去額頭汗水,掩蓋自己的失態,衛胥湊上前去,嬉皮笑臉道:
「仙女師傅,
剛才我這頭頂上的是什麼東西啊?」
「劍心,還有你幾次甩出『拔山』之後留下的餘毒。」
紅衣女子趁著咽下口中酒水的功夫,才勉強分神為衛胥解惑,
衛胥聽到劍心二字還是滿心歡喜,當他耳朵里進到『拔山餘毒』幾字之時,衛胥眼神一變,滿臉疑惑,
「餘毒?」
紅衣女子灌下壺中最後一口酒,握住酒壺的凝脂白玉般對待手掌還在不斷晃動,試圖在酒壺裡找出幾滴剩餘酒水。
晃動兩下,還是不見一滴酒水出來,女子便一把仍開酒壺,砸在石壁上。
「砰。」
酒壺徹底化為一堆碎片,散出一陣酒氣。
衛胥瞧的一臉肉疼,忍不住開口道,
「仙女師傅,您喝酒就喝酒,幹嘛還砸了我的酒壺啊,
那顆是三個銅板才能買來的好物件啊。
回頭我光把瓶子賣出去,就能多賺兩個銅板啊。」
紅衣女子有些呆愣,顯然是被衛胥摳門言語驚住,乾咳了一聲,岔開話題,
「你揮動拔山幾次間都是強行提起胸中氣血,
靠著心底一口氣才勉強揮出此刀,方法沒錯,
不過你第一次揮刀時,用強力撞開胸中竅穴,
以至於胸口殘留有傷,
我剛才用靈氣探入你體內,發現你之前雖然服用過休養丹藥,
舊傷本該快好了,
可後來又強行提升境界使用過一次『拔山』,
經脈之中被以大力破開,大股靈氣灌輸間,
以至於衝破舊傷竅穴,因此複發,
我呢,索性借著這股餘毒與方才打入你體內融合成的劍氣,
一併在你心底栽下『劍心』,
方才你與那些劍氣搏鬥時身體已經開始適應劍氣的存在,也不至於一下子疼昏過去。
靠著這顆劍心,你可以經常拿來砥礪自己的經脈。
當然,也就無須擔心以後餘毒的問題了,
只要你體內有『拔山』所帶來的的餘毒,這顆劍丸都會幫你祛除。」
女子說話間轉手抽出清君側,
刀身如白虹貫日,
「我只給你演示一遍方才那一橫一縱兩道劍招,
能看多少,悟到多少,都看你。
橫劍名為『乘鶴』,以蓄勢為主,
我年幼時一日,曾見仙人乘鶴下江南,對此烙印極深,
固有『乘鶴』一說,
縱劍,名為『下江南』。對敵力求一擊斃命,不做任何拖泥帶水動作。
方才你經歷的兩道劍氣,『乘鶴』為上挑劍式,劍氣分
三縷……」
一人說,一人聽,半刻鐘后,女子抖出一個刀花,將清君側還給衛胥,
「記住多少?」
「大半還是有的。」
衛胥說出這話的同時,
其實心底早已跟著便宜師傅來回演練了不知多少次。
女子看見衛胥不似作偽樣子,暗暗點頭。
隨後女子扔給衛胥一張白紙,衛胥不明就裡的接過,
「你試著閉眼把手放在紙上。」
衛胥照做,手指觸碰到白紙上,閉眼間,腦海中居然浮現出便宜師傅方才揮劍兩式,衛胥心中大喜,
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道,
「仙女師傅,你這招『下江南』能不能讓我教給一個人啊?」
女子聞言眼睛瞟向衛胥,衛胥被盯的有些不舒服,晃了晃肩,女子輕笑,
「是要教給你那沒過門的小媳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