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波濤湧起
北平的娛樂不及上海那樣的多樣而又熱鬧,名流人士,風流倜儻貴胄子弟,多數喜歡看戲,去舞廳,此外,還有彈唱,這彈唱就似唱戲一般,不過比起戲,總是落得下流了一些,多數是彈著樂器,唱著曲的賣藝卻不賣身的歌女,北平有名的彈唱樓在北平街頭西邊上人較為僻靜的茶館,客人品茶之時又能聽得裊裊之樂。
下午,歌女唱得要好些,因此人較多。上午人就比較少,尤其這天天還莫名下起雨,雨又及其為大,茶館應說是無人的,而今天卻有兩人聚在茶館樓上。
『』我這還是第一次和先生喝茶聽曲,不知道劉先生喜歡喝什麼茶,聽什麼曲呢?『』安言玉說道,妖艷極為奪目的紅唇很是吸引人。
『』上次在夫人府上喝的雀舌就很好,至於曲,我這還是頭一次聽彈唱,說不出喜歡的曲目。『』劉笙說道。
『』劉先生若是喜歡,我可以讓下人送點到劉先生府上。『』安言玉大方優雅說道。
『』這到不必了,過幾日我就回南京了,下次再到夫人府上親自討要就是。『』劉笙說道,他不想與她多費口舌,只是也不得不敷衍著。
茶館小二上樓,呵笑問道:『』先生,夫人,要點出什麼戲?『』
『』既然劉先生沒有聽過戲,那我就替劉先生點出完璧歸趙吧。『』安言玉淡然說道,而劉笙也清楚安言玉心裡的「完璧歸趙」,便說道:『』完璧歸趙,我一向喜歡完璧歸趙的典故。『』
『』好嘞!『』那小二笑臉相迎,便下樓而去。
安言玉輕啟朱唇,輕了一口茶,劉笙看著安言玉說道:『』夫人當年風光無限之時,不知有沒有唱過完璧歸趙呢?『』
『』那得看是誰的了『』安言玉邪魅一笑。
不就出來一個粉墨裝飾的女子,手持琵琶,身著淺綠色旗袍,在樓下台上彈唱。
『』好!『』劉笙聽著那女子唱得極為入耳,便不由讚歎,安言玉見他如此,自然也是在心中醞釀許久,只見劉笙轉頭目對安言玉嚴肅說道:『』這曲唱得極好,卻不知夫人何時完璧歸趙?『』安言玉見劉笙疾言,不緊不慢和茶,小心擦拭嘴角,然後說道:『』劉先生若是不介意?我現在就可以將先生的東西係數歸還。『』安言玉說道,繼而又說:『』不過,先生是不是也該把我的東西歸還呢?『』。
劉笙聽了這話,心裡自是不滿,不過也強壓淡然而又帶威脅語氣說道:『』夫人是不是有些自討沒趣了?『』
『』先生的葯,我的軍火,你我都有各自的用途,不管先生為誰賣命,都與我無關,看先生這樣急需,我也不好再強佔。『』安言玉靠著椅座,說道。
『』夫人可別忘了,現在是我跟你談條件,那批葯,夫人若是不給也罷,只是夫人若是沒要這批軍火,夫人該怎麼向上面的交代?『』劉笙再難掩憤怒,說道。
『』看劉先生這樣著急,我都有些害怕了。『』
『』我警告你,別太得寸進尺了,你有什麼籌碼能跟我賭?『』劉笙把玩著手中的杯子,玩味說道。
『』先生的葯,我當然會還,不過你也得還我的那批軍火。『』安言玉無視劉笙的怒氣,繼而說道。
『』我若是不還呢?『』劉笙將手裡的茶杯重重放下,茶水涌了出來,安言玉看著那可憐的茶水,又說道:『』那我再送先生一樣東西,不知能不能消了劉先生的火氣?『』
劉笙依舊憤怒,說道:『』你安言玉有的東西我都有,而我有的東西,你未必有。『』
安言玉見劉笙自是無恐,也只直說說道:『』我這裡有一批大煙,劉先生若是不嫌棄,我可以送給劉先生,以致我的歉意。『』劉笙萬萬沒想到,安言玉手裡竟然有大煙,而且依照安言玉的手段,恐怕數量不會少,壓制住心裡的怒氣,說道:『』夫人好手段,如此我便將那批軍火讓給夫人,七成。『』安言玉聽到這話,心裡湧上憤怒,說道:『』劉笙,你可別太得意忘形了。『』
『』上海大戲園收宋茗為徒,給了夫人很多的好處吧,恐怕這批大煙就是其中之一,但是夫人還不知道吧,上海大戲園名角、商界頭人李玥秋可是我的生死兄弟,宋茗確實是個難得的料子,但是上海多得是人才,只要我一句話,宋茗不知道還能不能到上海學戲,你還能得到你想得到的東西嗎?到時候,你沒了那批數量可觀的大煙不說,那批軍火,我完全可以以高昂的價格賣了,在用這筆錢急需生產我的葯,但是夫人你就不知道是賠了夫人還是折了兵,還是又賠了夫人又折了兵呢。『』劉笙得意說道。區區一個安言玉,也想和他作對,他不知精佩服起安言玉的果敢。
『』你!『』安言玉萬萬沒料到那李玥秋與劉笙的關係,靜坐下來,心想當初碰誰都不該碰劉笙的東西,心裡只得暗自叫苦:『』八成!你若是不給,我也只能魚死網破了。『』
『』那就依夫人的意思,就八成。『』劉笙得意而笑,舉杯將茶一飲而盡。
『』劉笙,今日我安言玉算是見識到了你的厲害,不過,我警告你,你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你若是敢對安子卿存半點心思,我安言玉也是不會怕的。『』安言玉厲聲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道理,夫人是過來人,今日又怎麼說出這樣咄咄逼人的話來。『』劉笙依舊還是無畏道。說完便不顧安言玉是何滋味,便起身下樓而去。那彈唱也剛好結束,安言玉只憤怒不已坐著。
周陽見劉笙出來,為劉笙開閉車門后,便開車而去,笑說道:『』看先生依舊淡然,想必那安言玉吃了不少虧吧『』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她又怎麼會知道,上海大戲園收宋茗為徒是我安排的『』劉笙理了理袖口,傲然說道。
『』蠢貨。『』周陽只冷笑說道。
劉笙看著車窗外的人群,曾幾何時,他也被人罵道幫著國民黨做事,只是餓哦可奈何的道理終究是在的,但是不管怎樣,他心裡是向著共產黨的,心裡裝滿了挽救中國的的洶湧熱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