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風起漣漪
宋茗到家時,驚魂未定,想到劉笙的危機便擔心至極,又見子卿還未回來,心裡早已嚇得直亂跳。又想著待會兒子卿回來再細細問清楚。
於是坐下來壓壓驚,彷彿聽到正廳中有人到來,想來應該是子卿回來了,便匆匆前往正廳,在正廳偏門,宋茗看見正廳里的那人並不是子卿,也不是旁人,正是劉笙,見劉笙彷彿有安言玉聽人報說劉笙來訪,正是大吃一驚,心想劉笙這樣的大人物怎會到這來。連忙讓人請進來。
『』劉先生,今日怎麼有空到這來了?『』安言玉請劉笙入座,恭謙問道。
『』原不是什麼大事,原本今天是要回南京的,只在車站遇到槍戰,很是混亂,那些人出手狠毒,人馬眾多,劉某差點死於他們手中啊。『』劉笙將那場景說了一遍,安言玉先是淡然,后又詫異說道:『』劉先生沒事吧,看劉先生今日到這來,想必肯定是全身而退。『』
『』看夫人的樣子像是知道了一般,若不是子卿相救,劉某恐怕早已經死於非命了。『』聽到子卿在場,安言玉很是驚訝,坐立不安,問道:『』子卿?她怎麼會在那?她受傷了沒有?『』一旁的宋茗聽到子卿救了劉笙,心裡不經高興劉笙逃過一死,但不知怎麼,心裡又極不是滋味兒。
『』子卿。。。。。。她中了一槍『』劉笙支支吾吾說道。安言玉嚇得冒冷汗,宋茗也十分擔心。
『』她怎麼樣了?『』安言玉急得眼眶都快紅。
『』一早就送到劉某府中診治,只安心休息幾日便好,怕夫人擔心,特來跟夫人說。『』劉笙說完,只見安言玉似有諸多不滿,安言玉便不以好意之態說道:『』按照劉先生的意思,子卿這幾日便留在劉先生府中?『』
『』正是,子卿傷勢不便走動,眼下只好留在劉某府中,不過請夫人放心,我一定會細心照料,待子卿痊癒后劉某親自護送她回來。『』劉笙見安言玉有所不滿,說道。
『』我若是不答應呢?『』安言玉說道,以一種極為警惕的言語說道。劉笙見安言玉如此,只道:『』哦?『』然後緩慢走到安言玉面前,俯下身,在她耳邊說道:『』若是如此,夫人劫了我的葯,這筆賬劉某隻能算在安子卿身上了。『』
『』你。。。。。。『』安言玉沒有料到,他竟然知道了,極為憤怒又想到子卿的安危,只得強忍下來。
『』對了,夫人還不知道吧,聽說夫人最近在武漢又生產了一批軍火,都說安言玉夫人一向是女子的外表,男兒的本領,出產的東西雖比不上德國,可是卻也差不了多少,劉某倒是很想見識夫人的這批軍火。『』劉笙露出少有的邪魅一笑,起身後,又說:『』夫人的雀舌很不錯,改日再聚。『』說完便正襟,而後悠然離去。
宋茗只看到安言玉神情緊張,劉笙俯身說話也沒聽見,只有一點她聽見,那就是子卿現在在劉笙府中,有些不是滋味兒,不過也有點暗自高興。想到這便放心緩步而去。
安言玉心裡暗自憤恨不已,不僅劫持劉笙的葯被發現不說,她的軍火製造竟然也被劉笙得知,原本子卿只是個孩子,在劉笙身邊到是沒什麼,只是怕劉笙用子卿要挾她就不好了,而且她心裡一直在想劉笙的話,竟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見識她的軍火。。。。安言玉突然發現了劉笙的意思,只慌忙喊到她的心腹張才:『』張才,張才。。。。『』。
『』夫人有什麼吩咐?『』只見匆匆進來一個小廝打扮的人候問道。
『』備車,去化工廠。『』安言玉急忙說道,起身準備出門,沒出正廳大門,就見管家李叔趕來,說道:『』夫人,有你的信。『』
安言玉匆匆拆開信,原以為只是不要緊的事,只一看憤怒不已,果不其然,武漢的軍火被劫持了。
『』好你個劉笙。『』安言玉心裡及其憤怒。
『』夫人,還出去嗎?『』張才見安言玉生氣至極,問道。
『』都退下吧『』安言語說道,獨自坐下,相應對策,心想難不成要將劉笙的葯還回去?但依照劉笙的手段,難道又肯輕易化了?
劉笙回到住所,已是黃昏之時。
『』先生就打算這樣放過安言玉?『』周陽說道。
『』當然不是,她敢劫我的葯,我就敢劫她的槍,況且子卿在我這,如今我是極佔優勢的。『』劉笙得意說道。
『』先生不會真的要對子卿姑娘下手吧?『』周陽試問道。
『』當然不是,我留她在這一則確實她的傷勢不便走動,二來藉機唬住安言玉而已,少一人受牽連總是好的。『』劉笙感慨說道。
『』先生打算如何處置那批軍火?『』周陽又問道。
『』那批軍火確實很好,組裝、構造上都是上好的材料,只是中共前線現在最需要的是藥物,想必安言玉現在已經知道了她的軍火被我劫持的消息,丟的那批葯會回來,只是目前前線的葯遲緩不得,明天你先去趟南京,先將這幾天生產的葯送往前線。『』前線如果沒有葯,戰士的傷無葯可醫,如此一來後果可想而知了。
『』可是剛生產的葯是應付給當局政府和日本人的,而且數量上也不夠支援前線。『』周陽說道。
『』沒辦法了,目前只能這樣了。『』
『』也不知這安言玉是敵是友,有這樣厲害的人在身邊作對實在危險。『』周陽有意說道。
『』安言玉原本是上海大戲園出身的名角,風光幾年後就隱退了,還來了個來歷不明的女兒,要不是我們的人在北京盯著,恐怕我都還未發現安言玉做的軍火買辦。是敵是友,試試就知道了。『』劉笙在戲院見到安言玉等等時候隱約覺得安言玉並非簡單的人物,只是沒想到區區一個女子,竟然做起了軍火,只是不知道她是為誰做事。
『』明天你先去南京處理,處理完畢后再回來,現在你去請一個醫生來府里住著。『』劉笙吩咐道。
『』是。『』周陽出門而去。
次日,安言玉正為子卿的安慰著急不已,早早就起身打算親自去劉笙府中談判,正想出門時,管家李叔帶著戲園李老進來,說道;『』夫人,李班主來了。『』安言玉見是李叔,只得回去,看是有什麼要緊事,說道:『』李班主,進來說吧。『』
『』大清早的原本不該擾了夫人的清閑,只是上海大戲園的班主今兒早早就到戲園裡來,早前說是想收易沅清到上海學戲,今兒來又說改變了主意想收大小姐為徒到上海學戲,這給夫人說聲,請夫人給拿個主意才好。『』
『』這也要問我?早早打發了就是。『』安言玉自然是不肯的,宋茗原本就是戲園的名角,她若是去了上海,戲園就失了很大的利潤。
『』我知道夫人的意思,也是這麼回話的,可那人說想見夫人一面,保證讓夫人回心轉意。『』李班主說道,安言玉只越發覺得好奇,只得先去了戲園。
戲園堂內的那人,是個極為滑稽的一個人,留著花白的長辮,身穿舊式馬褂,一副遺清老骨的形象很是引起人的注意。見安言玉到了堂內,趕緊起身,說道:『』安小姐,若是當年就該喊白如玉小姐了。『』
安言玉只一驚,這人知道她名角時候的藝名,只道:『』您就是上海大戲園的班主?『』
『』正是,夫人不認識我,可當年安夫人的戲可謂是轟動天下啊,多年之後,安夫人雖然已經不再唱戲,但是安夫人膝下之人也是不比夫人差,今天我來就是想來收宋小姐到上海學戲。『』那人見安言玉不為所動,又道:『』夫人先別急著拒絕。『』安言玉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只坐下,聽他細說,又見那人看著李班主不語,只對李班主說:『』李班主,你先下去吧,沒我的允許,不要讓人進來。『』
『』是,夫人。『』說完,李班主帶上門便出去了。
『』安夫人志比男兒高啊!『』那人說道。
『』老先生,何以見得?『』安言玉越發覺得有趣。
『』安夫人手下經營領域甚廣,布莊,錢莊,化工廠,煤工廠,還聽說安夫人對軍火也有興趣。『』那老班主饒有興趣說道。安言玉只得一驚,軍火的事竟然再而三被人知道。
『』想必夫人知道李先生李玥秋吧『』那老班主又說道。
『』大名鼎鼎的李先生誰不知道?『』安言玉道。
『』李先生此番托我來轉告安夫人,宋小姐若是到了上海,他親自相授,並且在上海為宋小姐置辦一棟別墅,此外宋小姐每次登台演出的收成李先生會給安夫人三成的利潤。『』那人想如此優渥的條件,安言玉定能有所動。然而安言玉只是淡然一看,說道:『』老班主可別忘了,宋茗除了是北京梨園的頭牌名角,但是她也是我的女兒,雖然不是親生,但是我一直視為親生,為錢,我安言玉最不缺的就是錢。『』安言玉正起身要走,那人又說:『』那不知道夫人對大煙有沒有興趣?『』安言玉聽到這話,停下了腳步,回身又坐下,緩緩說道:『』老班主有多少?『』
『』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那老班主得意說道。
而此時,宋茗在屋外的的窗戶下,不由得憤恨,眼眶漸紅,雙腿無力,強拖著腳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