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迷茫的未來

「對了，你剛才要問我什麼問題啊？」

林小晗大口地啃著手裡的粉色草莓味棉花糖，突然想起了許凝雪剛才問她的問題，好奇心一下子又重新被點燃。

許凝雪剛喝了一大口奶茶，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側過頭看著她，一臉的疑惑：「嗯？我剛才想要問你什麼嗎？」

林小晗「嘿嘿」地冷笑了一聲，在許凝雪面前揮了揮拳頭，「真的忘記了嗎？」

許凝雪一下子離林小晗的位置遠遠的，拿那跟只啃了幾口的棉花糖擋在了自己的面前，笑得眉眼彎彎，一臉無辜地說：「好吧，我現在突然又想起來了。」然後朝林小晗揮了揮棉花糖，「坐過來一點，我們來討論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林小晗的好奇心無所不在，往許凝雪那邊挪了過去，催促著：「快說，我最喜歡這麼嚴肅的問題了。」

許凝雪垂下要眼眸盯著手中粉色的棉花糖，雙眸里深邃無邊，複雜而又迷茫，「小晗，如果你要代替別人而生活，你願意嗎？」

「當然不願意了！」林小晗臉色凜然地回答，「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怎麼可能代替得了別人呢？」

許凝雪唇邊揚起一抹弧度，是一抹淡淡的苦澀，「是啊，怎麼可能代替得了別人呢。」

「凝雪，怎麼問這個問題？感覺有點莫名其妙。」林小晗這才發現今天的許凝雪有些奇怪，但是又說不出來是哪裡奇怪。

許凝雪抬起頭，臉色恢復如常，依舊笑得眉眼如星月，「沒什麼，昨天看了個電影，覺得有些感慨，其實，我今天是真的有事情要跟你說的。」

見許凝雪笑了，林小晗反而並沒有放下心來，她伸手推了推許凝雪的肩膀，語氣里滿是擔憂：「你笑得我心裡發寒，沒發生什麼事吧？」

「我說你的疑心病怎麼這麼重呢？我笑了你也不開心，唉。」許凝雪瞟了林小晗一眼，撐著臉頰深深地嘆了嘆氣。

林小晗皺著臉，很是無奈攤開雙手，「知道了，我開心，非常非常地開心，現在可以跟我說重要的事情了吧？」

許凝雪這次沒有猶豫，「總的來說算是兩件事情吧，第一，我不用去你家的小店幫忙了，第二，我要去另外一所學校上學了。」

「啊？」林小晗驚訝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為什麼要去另外一所學校？」

「我媽來找我，說讓我跟姐姐一起上同一所學校，應該算是好事吧。」許凝雪眉角輕輕一挑，將事先早已編好的借口再次跟林小晗說了一遍，冒名頂替的事情非同小可，她不想要讓自己身邊的人會因此而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哪怕，這是她一點都不情願去做的事情，她本不是什麼偉大的人，可是，也有想要去守護著的人。

林小晗有些失落的低垂著頭，悶悶不樂地問：「所以，你今天是來跟我告別的嗎？」

「嗯。」許凝雪低低應了一聲，「以後見面的機會可能會很少，但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會想你的。」

林小晗抬眸看了許凝雪一眼，良久，才擠出一個笑容來，「我應該為你高興才對，不用擔心學費的問題了，而且還可以上一所好的學校，雖然，再也不能跟你一起上學了。」

她們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一起讀書，偶爾也會鬧彆扭，但在不知不覺之中，都成為了彼此之間最重要的人，所以提及離別的時候，難過是在所難免的。

許凝雪張了張口，有些藏在心底的話，卻什麼都沒有說，如果真的像林小晗說的那樣，那麼她至少還有一點點開心的感覺，可是，事實卻不是如此，而她，卻什麼都不能說。

許凝雪拍了一下林小晗的肩膀，故作輕鬆地笑笑：「又不是以後都不能再見面了，有什麼好傷感的，以後有時間我會找你一起逛街，請你吃好吃的，怎麼樣？」

林小晗雙眼立刻閃著亮光，「真的？以後你可不能反悔！」為了以後能坑許凝雪幾頓飯來吃，現在的什麼傷感還有難過什麼的，通通都不是問題，她林小晗拿得起放得下，是不會被短暫的離別給打倒的。

許凝雪被林小晗忽然轉變的臉色逗笑，「那，我們等一下去哪裡逛？」

「我想想……對了，我知道一家新開張的花店，我們去看看吧。」

「真的？花多不多？我們快點去吧。」

臨近傍晚的時候許凝雪才踩著自行車回家，逛了一天，除了買些菜回家煮飯之外，並沒有買什麼其它的東西，奶奶從爸爸那裡聽說了許凝雪明天要離開家去其它學校的事情，一直在嘮叨個不停。

或許是許明樊的話起了作用，也並沒有反對許凝雪去另外學校讀書，只是嘮叨的話題都離不開杜晴雨罷了，許凝雪這期間一直都沒有說什麼，看來奶奶的精神還挺好的，以後她不在家裡的時候，一切都會好好的吧。

到時候只要爸爸的病好起來，就什麼都好了。

吃過飯之後，許凝雪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行李，行李並不多，只是平時穿的幾件衣服而，還有那一隻兔子玩偶。收拾好了之後，她就坐在窗邊看著外面的夕陽西下的場景，雙手撐著臉頰在發獃，心中，是對那未知的生活而迷茫，沒有人知道她心裡的不安。

明天，太陽又將會升起來，而她，將會過上和現在完全不同的生活了，她發了一會呆，然後站了起來，去跟許明樊說說話，只有爸爸的話對於她來說，才是無限的動力。

第二天，天還沒有完全亮的時候許凝雪便起來了，因為她一夜都睡不安穩，做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夢讓她覺得一夜是那麼的漫長，卻又在睜開眼的時候發覺，其實原來是那麼短暫。

許凝雪輕手輕腳地做好了早飯，還洗好了衣服，此時，太陽還沒有出來，外面，還盤旋著一些薄霧沒有散開。

她拿著行李站在許明樊的房間前，抬起手想要推門進去，想了想，還是收回了手，神色複雜地在門外站了片刻，最後轉身離開。

她不想說離別的話，或許，就可以像是她從沒有離開過一樣。

許凝雪來到了杜晴雨讓她等著的地方，她穿著那件怪異圖案的白T恤，泛白的牛仔褲，長發高高紮成一個馬尾，正百般無聊地踢著腳下的小石頭，未來像是被那薄霧籠罩了一樣，迷茫看不到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