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樂瑤公主
姜諾登上帝位,改國號為永,其女兒清寧賜封號為:樂瑤公主。
不過幾年,晉安便天翻地覆了,改名為「額古日的」。
姜諾用暴力統治著百姓,他網羅天下的美女充盈後宮,因而永朝的帝君是出了名的暴躁與荒淫無度,一瞬間百姓們苦不堪言。
永元五年秋。
宮內秋風漸起,樹木凋零,湖裡泛起了淡淡的漣漪,一妙齡女子坐於亭中,趴在欄杆上發獃,一旁的侍女霖花催促著她趕快回寢宮,再晚些,天氣轉涼,便會著了寒氣。
「公主!」遠處的知秋匆忙跑來。
「慌慌忙忙地作甚麼。」清寧皺起了眉頭。
「聖上召見。」知秋身後還跟著姜諾的親信——魏公公。
「何事?」清寧問知秋。
知秋喘著氣,在她耳邊說了句:「婚事。」
清寧瞪大了眼睛,她眼睛尤其的好看,皺起眉頭時楚楚動人,讓人很是不忍心。
清寧是姜諾與一名漢女生下的女兒,她母親生下她后便離世了,清寧相貌隨了母親,姜諾每每看到她時便想起了他心愛的女人,因而打小就很疼愛她。
御花園內,姜諾身後跟著幾位美人,有美人依靠在他的身上,另一美人則在一旁取悅他。清寧走過來時,看到這情景不禁撇了撇嘴,心裡十分不悅。
姜諾見清寧過來了,他推開了那美人,走到自家女兒面前。
「父王見你不小了,相中了幾位人家,欲為你定下一門婚事。」姜諾說道。
「孩兒還未及笄。」清寧冷冷地說道,姜諾見她脾氣又上來了。
「若是父王嫌我礙眼了,有多遠便讓我走多遠去!」說完,清寧滿懷怒火地轉身跑了。
身後的姜諾嘆了一口氣,婢女們趕緊追了上去。
秋夜,月華如水,從窗外傾瀉進來。
安庭苑內,燭光暗淡,清寧穿著褻衣坐在窗前,知秋趕緊幫她把外衣披上,一旁的霖花催她快快歇下。
清寧站了起來,打開一個匣子,拿出幾個手鐲和朱釵,遞給了她們。
「公主這是做甚麼?」知秋與霖花兩人一臉疑惑。
「在本宮婚嫁前,你們出宮去罷。」清寧又拿了一些銀錢分給她們。
「不!奴婢早已沒有家了!」兩人跪了下來,仰著頭哭訴道。
「自離開草原后,奴婢便沒有家了!讓奴婢一直伺候你吧!」知秋哭著說道。
清寧苦笑著,「這深宮有何好的,若是嫁了,也不過是到了另一處宅院罷了。」
她看向窗外,早已忘了,那些年少的歡樂,那廣闊的草原與雄鷹。
翌日清晨。
知秋為她梳洗時說聖上今日早朝又動怒了,把一文臣拖下去斬了。清寧聽了后,垂下了眼眸,咬著下唇,雙手緊緊地握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她的父王,似乎變了。
秋日的清晨天高氣爽,這裡不像草原,草原到了秋天,灰茫茫的一片,可整片天空卻是蔚藍蔚藍的。
清寧盯著那宮牆柳發獃,她手裡拿著紙鳶,正打算找個寬闊的地放紙鳶。
「公主!公主!」知秋高興地跑了過來。
「奴婢在寢宮內翻出一張男子畫像,聽聞漢女說這是前朝的三殿下,長得可俊了!」知秋把那畫像攤開來給她瞧。
知秋緩緩地打開那畫卷,一名男子映入她的眼帘,他劍眉星目,臉上帶著不可一世的笑容,畫卷旁邊單字一個「熠」。
熠......好別緻的名字。
清寧瞪大了眼睛,心跳加快,她從未見過...如此驚艷的男子,她驚訝地搶過知秋手裡的畫卷,這果真是前朝三殿下?竟如此英俊......
「許是已被賜死了吧。」霖花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定是死了的,按聖上的性子,哪還能留下這麼個前朝禍患。」知秋補充道。
清寧深吸一口氣然後吐了出來,她氣得猛地把畫卷塞回知秋的懷裡,放紙鳶去了。
午後,嬤嬤教清寧習女紅,又遞給她一本畫冊子,清寧打開后趕緊合上,臉上紅一陣黑一陣的,知秋不知她又怎麼了,便從她手裡接過畫冊子,打開看了一眼后臉瞬間紅了起來,趕緊把畫冊子甩給了霖花,霖花正欲打開,卻被嬤嬤罵道,「你們姑娘家的,此事還要互相分享不成?」
霖花連忙把畫冊子放在桌上,只見公主耳朵通紅,神情頗為不自在,而知秋卻滿臉通紅,眼神閃爍,她好奇地欲拿起那畫冊子,卻被老嬤嬤瞪了一眼,又放下了。
許久,清寧終於綉完了一面手帕子,老嬤嬤看了后臉全皺了起來,罵是不敢罵的,只好稱讚了清寧一句,「這蓮花繡得可真生動。」
「這是......梅花。」清寧結結巴巴地說道,身旁的知秋「噗呲」一聲忍不住笑了,被她狠狠地瞪了一眼。
永王的生辰,權臣紛紛前來祝賀,還有割地一方的瑪吉也來了,其子阿喀莫是清寧從小的玩伴,清寧為主,他為仆,不過他們許久未見了,如今並不熟。
當天,知秋拿來了一件華麗的衣裙,淡黃色的曳地長裙,綴以金絲,鑲以珍珠,在陽光的照耀下,一閃一閃的,極為耀眼。
清寧皺著眉頭問她,「這是何意?」
知秋怯怯地說了句,「聖上讓你瞧瞧宴席上的好兒郎。」
「拿下去!我要穿那件橘色襦裙。」清寧不願穿這件新制的衣裙。
霖花上前勸了一句,「那件太素了,今日是聖上生辰,理應隆重點才是。」
「以衣裳取悅男人?我可不依!」清寧莫名地發怒了,不知為一提起她的婚事她便怒火中燒。
夜裡,整座宮殿燈火通明,絲竹之樂縈繞在王城之內,姜諾坐在龍椅上,接受著大臣們的祝酒,大家喝得十分盡興,很快便醉意醺醺,姜諾大笑著,與大臣們談著當年馳騁中原的威風。
清寧待了一會兒,見座上阿喀莫的目光老是在她身上流連,她先是瞪了他幾眼,阿卡莫卻朝她笑了,見他目光裸露,噁心至極,清寧才坐了不到半個時辰,便以睏乏為由,先行離去了。
「那個阿卡莫算個什麼東西?仗著他父親是父王的舊部,竟敢打起本公主的主意了?!」清寧回到寢宮大聲罵道。
「公主還是快快尋個好人家嫁了罷,現如今還可選個心儀人家,若是往後......」霖花不敢再說下去,畢竟歷朝都有公主和親之舉。
清寧怔住了,她的心莫名地慌了起來,為何?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