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慶市的賭場
這趙柏鈞生前的關係圈還真小!
鄭提刑不免同情,自從二十多年前沒能繼承家主離開沈園之後,沒有工作,沉迷於酒和一個賭字。
連自家兄弟姐妹都沒有走動,居然出入最多的就是賭場...不務正業,趙家書香門第,居然趙柏鈞淪落到以賭為生!
是哪間賭場?陳雨寒接過文件來看...
那是一家地下賭場,鄭提刑頭疼:「屢禁不止!已經不知道去查了多少次,就是死不悔改!」
呵!陳雨寒會意的蔑笑:「能不能說點實話?」
這...
鄭提刑臉色一沉,心虛的小聲說道:「因為背後老闆是個頭疼的江湖人物,成名已久的狠戾殺手,代號斷腸。」
知道還不抓?陳雨寒不免一問:「難道背後也是王家的生意?」
職業殺手通常都不會留下證據,鄭提刑也無奈:「倒不是王家的生意,卻應該和王家有點交集才對...」
三年前戰歌榮耀踏至慶市...這賭場很識趣的關了門,悄聲匿跡的躲出慶市!
可是一年前,聽說是無淚隕落。這斷腸和賭場的人,就協助王家反撲慶市的地下江湖,而後賭場重新開業!
斷腸?陳雨寒在手機上查閱...慶市名人榜,殺人排行第七名。內勁巔峰,真實姓名不詳背後以斷腸為號,犯行諸多...
列出種種殺人罪行,倒是令人髮指!
「要不要去會會他?」趙欣茹在一旁看出了陳雨寒的心思...
你們去吧,周祗勛也勸說:「這裡的調查工作交給我。整理完了轉達給你!」
周祗勛的出現,還真是幫了陳雨寒的大忙...
「那這裡就辛苦你了!」陳雨寒隨即和趙欣茹離開了書房。
喂...鄭提刑忙聲勸道:「賭場里的那些人可不好惹,剛拘捕趙瑛的兒子,你們又去招惹賭場的人!」
左右也搖頭擔憂:「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今後要怎麼收場?」
別勸了...這一趟他是非去不可!
雖然只是剛才進門零散的聽了幾句,但周祗勛猜到:「你們剛才要找的什麼海棠,興許就是這個代號斷腸的殺手!」
什麼?鄭提刑俯身追問:「這兩者有什麼關聯?」
知道海棠花,這個名字的由來嗎?
周祗勛科普道,海棠花還有一個名字,叫做斷腸花。意思是苦苦的愛戀著一個人,卻終究沒有結果,這種感覺就像腸斷一樣,斷腸花的別名就是這樣來的。
它生長在嚴寒的冬季,寒風凜冽,也阻止不了它生長的腳步,它也意喻頑強不倒的品質。在古時候,它也用來比喻男女在分別時候的痛苦,特別是在熱戀期的男女,斷腸花是最能表達他們分別時候的感情。
海棠,斷腸?鄭提刑由此一驚!原來是這個意思...
倒是眼前這少年,經過陳雨寒的教訓,鄭提刑變得謙虛:「還沒請教兄弟是?」
周祗勛...他莞爾一笑:「來自榮耀事務所!」
又是黔省的名偵探!?相比陳雨寒不同,有關周祗勛,鄭提刑及其左右都曾在報紙上看過他的事迹,而且深知他和周舒鏡的父子關係...
最重要的是,鄭提刑之所以會聽聞周舒鏡這個名字,是聽說他很快就會調度到慶市!
這一邊...
踏入地下賭場,喧鬧聲此起彼伏...
大廳里人聲鼎沸,足足有好幾百號人在這裡聚賭,每一個賭桌上都是籌碼相撞的「叮噹」聲。
娛樂的方式更是形形色色,除了一般的擲骰子,押單雙,推牌九,挖花之外,還有麻將。
十幾架輪盤機擁塞著,搖柄「嘩嘟嘟」亂響,後面還有幾台綠絨桌面上賭著撲克牌,發牌的都是清一色穿著露骨的兔女郎。
每一桌的莊家,爭相喊著:「買定離手,概不反悔........」
就像是天籟之音,又像是地獄閻王的催命符!不少愁容慘淡的人失魂落魄的坐在桌角。
「還真是是幾人歡喜,幾人愁!」陳雨寒親眼所見,這裡比起遵城張不凡的賭場可大多了,參賭的人形形色色,有左擁右抱的富商,有帶著眼鏡一副知識分子模樣的人情緒高昂的喊著,開...開,開!
輸紅了眼的賭徒,開始房產抵押,無視高額的利息,甚至不在意什麼九出十三進。
十賭九騙,輸多贏少...
陳雨寒在看賭檯:「賭盅開的已經不在是輸贏,而是賭徒背後那些家人的命運!」
「這還只是小場面,裡面有更震撼的!」
趙欣茹雖然離家三年但是對這裡知根知底,從小聽說過這裡的內幕:「這裡是真的屢禁不止,確實的毒瘤。」
畢竟是江湖組織,不是什麼都敢來招惹,誰還沒有家人?不能將這裡一鍋端,連根拔起。那就是惹禍上身,背後的報復接踵而至,在頭鐵的人也不會來招不痛快!
而這一切的底氣,就源自地下賭場的二樓...
在趙欣茹的領路下,邁入地下賭場的二樓,這裡密不透風,甚至沒有任何窗戶,昏黃的燈光下,拳台上是赤身肉搏的兩個健碩男...地下黑拳?
不只是黑拳,還外設了賭盤。因為賭拳,是這裡的特色!
趙欣茹聽說:「這裡是慶市名媛富商追求刺激的場所,也有不少富二代來追求視覺震撼,上壓雖然賠率會有變化,但不限注。」
十賭九騙!陳雨寒深知:「即便在嚴密的賭規,勝負也是被賭場的人操控!」
霍,還真別說...
趙欣茹莞爾道:「這裡賭拳之所以會成為特色,因為拳台上接受一切挑戰,甚至可以是外來報名參加。如果你質疑他們打假拳,完全可以自己作為紅方挑戰,而且這種情況外賭照開!」
不過是噱頭!陳雨寒雖不懂經商但也清楚:「只怕那些挑戰者,都是賭場自己安排的人。」
可別人有這規矩就行,一些有錢的老闆,還真就喜歡帶著自己的保鏢上去溜溜。
趙欣茹墨鏡下額美眸微挑:「怎麼樣?有沒有興趣上去試試?」
這話,陳雨寒詫異:「你很缺錢?想要我上拳台,你賭外圍?」
說真的,趙欣茹也不隱瞞:「退出媒體,買了莊園后也就沒什麼積蓄。現在如果有機會當然想發一筆小財!況且,你就這樣盲目找賭場背後的老闆,賭場的人根本不會理你!」
趙欣茹的話一點不錯,要想見到幕後老闆,就一定要先吸引他們的注意...
大不了,趙欣茹讓步:「我出錢,你出力,贏了一人一半!」
「好!」還真就等這句話,一拍即合,將精鋼軟劍給了趙欣茹后,陳雨寒走向了報名處。
...............
在報名處...
陳雨寒只是簡單填寫了資料,還有一份簡略的生死狀。
就被帶到後面更衣室換衣服,帶路的寸頭男還算好心:「兄弟,是什麼遭遇讓你活膩了?」
就這瘦弱的身板...
在寸頭男眼裡:「你上去,不就是送死的嗎?」
呵!陳雨寒不置可否:「想發財嗎?」
當然想,寸頭男眼冒金光:「誰會不想發財?」
薄薄的一件衣服,寬大的短褲,就是挑戰者的統一服裝,甚至沒有任何防具...
陳雨寒換好了衣服:「想發財,就買我贏!」
真會說笑,寸頭男跟著陳雨寒重新回到大廳:「我啊,還想著買你輸,只可惜賠率太低!」
賠率?陳雨寒倒是好奇:「多少?」
買你贏的,一賠五!
寸頭男詳細道:「也就是說下注一萬,如果你真贏了,賭館就賠五萬。可要是買你輸,一萬進去,賭贏了連本才一萬二,賺兩千。」
還有這種賠率!陳雨寒倒也不以為然:「如果不買我贏,等會你一定會後悔的!」
別介!寸頭男投去自求多福的目光:「就你這體格!根本沒人看好,上去就是讓賭館賠錢的。」
話不投機!
陳雨寒索性離開,拿著號碼牌在觀拳台一言不發的等著上場的時機。
趙欣茹,畢竟是個公眾明星,一副墨鏡不足以偽裝,此刻應該是去化妝易容,以防被人認出,在這引起轟動。
就百無聊賴的看著拳台上的兩個壯漢,不過是一些外勁大成和巔峰的實力,倘若是這樣的角色,那還真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對決。
但想來也是,試問一個內勁宗師,又怎麼會為了兩萬塊的出場費,走上拳台供人觀愉?
那麼...
陳雨寒由此細思,自古以來就是十賭九騙!趙欣茹的大伯,已故趙柏鈞他沒有工作,沒有救濟,怎麼以賭為生...難道也是打黑拳?
「陳雨寒!」
突兀的一聲呢喃,是一個高傲冷漠的少女,帶著一抹嫌棄的味道上前質問:「你怎麼在這?」
是她?陳雨寒抬頭詫異的瞬間,目光也流露出一絲厭惡:「陳雨婷!?」
是陳雨寒那個,歷來看不起自己的表姐,這個少女自持高傲。自己從小到大都被這表姐嫌棄。
因為,陳雨寒出自單身家庭,甚至跟母親姓陳...
母親未婚先孕,他還沒出生。懷孕的母親就被外公趕出家門。
這些年,全憑母親拉扯,受夠了白眼和舅媽以及表姐的諷刺。
這是陳雨寒,心臟移植前,兒時的噩夢陰影,他和這個表姐年齡相仿,機緣巧合總是讀的一所學校。
他從不提自己和陳家的過往,可這個表姐總是拿那些破事在學校宣揚。襯托出優越感,野種這個外號讓身邊沒人跟他做朋友。
所以,陳雨寒生性好強,他很努力在學業上,希望讀書改變命運...
可是周邊的人,根本看不到這一點。他們看到的只是背景,嫌棄的都是陳雨寒的出生。即便後來他考取了名校,燕京的音樂學院。
可依舊沒得到陳家的接納,反倒因為表姐考了個,位於本市的二流大學。他們由此更加生恨...
還記得,那是一年多前,當時自己心臟衰竭,母親跪地求外公和舅舅,借來五十萬做心臟移植。奈何,那個擁有千萬身價的陳家愣是眼睜睜的見死不救。
還真是諷刺,任憑拿著燕京音樂學院的錄取通知書,也算不上光宗耀祖,比不上人情紙薄。
所以...
當陳雨寒心臟移植后,榮耀堂八百億的財產擺在陳雨寒眼前,他會不為所動,因為少年的經歷,讓他深知。通過自己努力拿到的,才用的踏實,不要靠別人施捨給予。
雨婷!
一個帶著墨鏡,略顯冷酷的少年上前:「怎麼,你認識這個人?」
不是吧!周邊同學看一眼陳雨寒那身奇怪的穿著,不免目露嫌棄:「雨婷可是陳家的千金小姐,不會真認識這種人吧?」
他?陳雨婷目光躲閃不及:「是我...我以前學校的同學!」
原來是同學?學校嘛,什麼樣的同學都有,免不了有富少、屌絲還不乏同班幾個奇葩!
呵!那酷少同樣是目光緊視著陳雨寒那身穿著:「怎麼?到這,是打拳來了?」
陳雨寒不想理會這些人,將目光看向拳台,不予回答。
可是打拳這個詞?讓陳雨婷反應過來:「難怪他穿的那麼奇怪!」
不知道了吧!那酷少似乎為了在眾人面前顯擺:「這拳台上啊,贏了一場就有兩萬塊的出場費!」
兩萬啊?這出場費還真不少!
一些人嘖嘖出聲:「這一場,就夠我揮霍一個月的生活費了!」
可沒你們想的那麼光彩...
那酷少一臉高冷的姿態:「很多人啊,那是被逼入絕境,缺錢才會來打拳。站上拳台,有命的才能拿走兩萬塊,可也有多少人,站上去就走不下來。在台上那可是拳腳無眼,打死無怨。」
是缺錢逼的吧!
陳雨婷皺起眉頭:「這一年多來,聽你媽說你在外養傷,還找了不錯的工作,過的很好!沒想到,是在這種地方,依靠打拳過活。還真給你媽長臉...」
這話,令陳雨寒感到刺耳!
自從心臟移植后,他並沒有給家裡打過電話。不是陳雨寒不想給家裡報個平安...
而是一年前,雖然庸醫孫老頭沒有收取高昂的手術費。
但為了表示感恩,自己的母親甚至賣掉了那個按鍵的老式手機,給孫老頭當做醫藥費。
這一年多來,沒有和家裡聯繫,別說是打電話。連想給家裡匯款,也沒個賬號...
慶市,這裡已經離家很近,等了解這件事,趁著即將過年的空檔,好好回去看看。
可是眼下...
陳雨寒沒有好臉對陳雨婷:「我的事情,輪不到你來多嘴!」
你...陳雨婷指著陳雨寒氣的發抖:「現在居然都敢那麼和我說話了!」
狂妄!
陳雨婷身後那幾個同學,聞聲出頭:「別人雨婷,作為同學,好心關心你,你卻...」
簡直不識好人心!大家義憤難平的看著酷少:「章少爺,雨婷可是你的女朋友,你也說不兩句。」
和一個死人說什麼?
那酷少原來姓章:「很快他就是拳台上的死人,費的著和這小子多說?」
雨婷,你就是太善良了,不過是個同學,管他幹嘛?
章少爺帶著那些愣頭同學高傲的離開:「在賭場鬧事那是自討沒趣。有什麼怨氣,咱用錢出氣,買他輸就是!」
有道理!幾個同學揚言:「雨婷,就沖看不慣他那勁,我幫你買一萬,壓他輸!」
才一萬?
章少爺似乎是這裡的常客:「你看看一賠五的概率,可見雙方實力差距多大。壓一萬才賺兩千都不夠吃頓飯...」
那依章少爺之見!
十萬,章少爺闊綽的在外圍賭檯押註:「十萬買那小子輸!」
有錢就是任性!
其他人雖不如章少有錢,但也忍不住加大了預算的注碼。
........
而這一邊,章少他們其實剛走...
趙欣茹便喬妝坐到了陳雨寒身邊:「剛才那個女孩挺漂亮的,怎麼?你的初戀啊?」
要不是這熟悉的聲音,陳雨寒都沒能一眼認出趙欣茹:「就陳雨婷還初戀?長相雖然不錯,脾氣可就差遠了,這陳雨婷就是個無聊的人...」
真的嗎?趙欣茹細細思索:「陳雨婷,陳雨寒?同姓同輩,你們是堂親?」
不!陳雨寒不願多說:「是表親!」
表!?趙欣茹欲言又止,明白了隨母姓。誤以為陳雨寒由此不悅,就不在多問...
看看,將話鋒一轉,趙欣茹看著手中的賭票:「五百萬,買你贏,一賠五!今晚得贏多少錢?」
那就是兩千五百萬,然後全部在押...
陳雨寒想想突然抑不住笑容:「要是這樣賭個十場,別說贏錢,我們那就是沖著贏這間賭場來的!」
還想連賭十場?
趙欣茹不得不提醒:「那你可要注意,如果你贏個幾場,就蓋不住挑釁的味道。跟著買你的人也就多了,那他們後續拳台上,就會換上實力越發強悍的對手。感覺不對,你就立刻認輸,別為了錢,把自己賣在這...」
其實趙欣茹也是第一次賭拳!
隨著時間過去,外圍封盤...
即便明知道十拿九穩,但也抑不住心情的忐忑激動。
同樣激動的還有章少爺和那班同學...
「章公子!」
那些人中,不少人壓出的可是這個月的生活費:「這波真的十拿九穩嗎?」
那是當然,章少爺非常確定:「我特意打聽了下他這次的對手,瘋牛...拳館的精英拳手,那體格都成對比!」
那就好那就好!有了章少爺這話,眾人就像吃了定心丸:「來了!」
拳台上,裁判吹哨:「有請兩位拳手上台,藍方守擂拳手,瘋牛,在這張拳台上三十場無敗績,而紅方挑戰者...」
裁判都不忍蔑笑搖頭:「海棠!」
噗嗤...章少爺一眾笑了:「這可是打拳,取個娘們名字做代號!」
悄悄,瘋牛這名多好...
似乎就聽名字,眾人也感覺,這波穩了!
學人打黑拳!陳雨婷遠遠看著拳台,一雙美眸請撇:「自討苦吃!」
好戲,就要登場了..
眾人難掩激動,因為陳雨寒已經站上了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