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清水明無一手護住了自己的那半分吃得飛快，一副我什麼也沒聽見的樣子。

旗木卡卡西都懶得和他吵了。

吃完炒麵，只有半分的量顯然滿足不了正在長身體且訓練強度巨大能量消耗無限大的少年忍者的需求。

等著飯熟的時間似乎特別漫長。

清水明無試圖打發時間：「卡卡西，說起來你來找我幹嘛？」

旗木卡卡西給了一個看白痴的眼神：「你這個白痴除了補魔還有其他的用處嗎？」

「當然有啊！」清水明無得意洋洋地說道，「這次任務我陪著護送對象路過吉原，吉原里的漂亮大姐姐們可喜歡我了！讓我長大一定要再去呢！還說到時候不用錢也可以哦！像我這麼受歡迎的美男子，渾身的優點都數不清了呢！」

「……」旗木卡卡西挑剔的目光再他身上轉來轉去，這個白痴雖然那張臉確實算得上好看，但除此之外，就一點用處也沒有了！

清水明無摸著自己的臉自戀道：「嘛，誰讓我的帥氣和優秀怎麼也無法阻擋呢！」說著，他又看了一眼旗木卡卡西，「你也別老是遮著臉，雖然比長得比我差一點點，但只要好好學學我帥氣英俊的笑臉，也是能收穫一些吃白飯的飯票的嘛！」

旗木卡卡西：「……」沒救了，這人徹底沒救了！

「不過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清水明無突然又蹦出了一個問題。

旗木卡卡西一僵，但好在日常冷臉，表情綳得住，依舊是又冷又酷的精英忍者。

「我是暗部的，會給火影大人幫忙整理資料。」

這話倒也不假，清水明無回來那天，他正好在火影樓值班，看到了完成任務回來的清水明無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三天過去了，清水明無沒有一點動靜。這讓旗木卡卡西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測。

該不會死了吧？

和做交易的這段時間算不上長，但就是這麼不長的一段時間裡，清水明無「湊巧」被救的情景已經發生了不知多少次了。

雖然清水明無很蠢，又笨嘴巴又壞，性格也不討喜，似乎個性也扭曲得不行，而且和他也算不上熟悉，但是……

目前只有他一個可以作為「充電樁」，死掉的話，會很麻煩的。

猶豫了幾天，旗木卡卡西特意在查克拉見底后準備來看看情況。

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旗木卡卡西伸手敲門，然後就看著那扇看起來還挺堅固的防盜門在他面前吱呀呀地打開了。

「……」

一個少年趴在地上，蓋上了一層薄土的地板上，「旗木卡卡西」幾個死亡訊息十分地明顯。

死了嗎？旗木卡卡西想，如果沒死，他不介意補下刀的。

旗木卡卡西忍具袋裡的苦無已經蠢蠢欲動了，但是為了避免浪費，他勉強確認了一下：「喂，死了沒？」

——不過這些事情，就沒必要告訴這個白痴了。

清水明無點了點頭，然後說：「卡卡西，補魔也就幾分鐘的事情，但米飯蒸熟能吃，至少還有十幾分鐘的事情，要不我們來做點可以打發時間的事情怎麼樣？」

旗木卡卡西想也不想地拒絕：「不要！」百分之一千不可能是好事！旗木卡卡西非常確定。

「不要這麼快拒絕啊！」清水明無苦苦哀求，「真的是非常小非常小非常小的事情欸！求你了！卡卡西大人！」

這個人，也就求人的時候看得順眼一點。

「先說好，我明天有任務，最多只能幫你把卧室收拾出來。」旗木卡卡西以為他又想讓他幫忙收拾屋子。

清水明無出任務的這一個多月，雖然關了門窗，但裡面依然不可避免地多了一層灰。打掃屋子是件很麻煩的事情，這個屋子雖然不大，但正要打掃起來花費的時間不會少。

「咦？為什麼要收拾卧室？」清水明無抓抓頭髮，顯得十分困惑。

旗木卡卡西沉默了。

想到一開門就看到清水明無睡在玄關處的模樣，他突然覺得自己有點蠢。

「安心安心，不是讓你現在就做！」清水明無拍著胸.脯打包票，「很簡單的，而且花不了你多少時間精力的！」

清水明無越是信誓旦旦，旗木卡卡西就越是懷疑。這個傢伙，嘴裡沒一句真話。

「比起那個，你身上太臟太臭了，離我遠一點！」

「補魔也就一下啊，稍微忍一下吧。」

「我拒絕。」

「好麻煩啊，你是處.女座嗎？潔癖又龜毛！」

「……」

「啊，說中了！」清水明無哼哼著十分得意，「還真是簡單易懂啊！」

旗木卡卡西握緊了拳頭，鬆開，然後又握緊：「過來！我給你處理傷口！」被血浸透的衣服，都成板子了，邦邦硬！

清水明無愣了一下：「不用了，這點傷口……」腹部的繃帶到了極限，滴答滴答的血就透過了繃帶透過了衣服將地板染成了一片紅。

「啊……流血了。」

「現在是用這種『啊流血了』的語氣說話的時候嗎？」

清水明無一臉事不關己：「那要說什麼？」

清水明無都不在意，旗木卡卡西就更無所謂，語氣涼涼地提醒道：「血流得更厲害了哦。」

「……」好了，清水明無這下開始覺得自己有點暈。

「你家醫療箱在哪裡？」

旗木卡卡西讓他把衣服脫了，清水明無便脫了，乾脆利落，沒有半點的猶豫，然後大爺似的坐在那裡等旗木卡卡西替他處理傷口。

「我說你就不知道『客氣』這兩個字是怎麼寫的嗎？」

「不知道哦~」清水明無露出了一個讓人手癢的微笑。

旗木卡卡西覺得，為了自己的肺和肝好，還是少跟他說話比較好。

空蕩蕩的客廳安靜了下來，一時間只有剪刀和藥水瓶咔咔的碰撞聲。

清水明無的傷很多，隨便纏起來的繃帶歪七九八幾乎將上半身給裹滿了，吸飽了血和膿水，顯得十分恐怖噁心。

旗木卡卡西很小心地將他身上的繃帶全部剪開，但因為時間有些長了，部分血水和膿水變干后，便和繃帶粘粘在了起來，哪怕他的手法熟練輕柔，但也避免不了那傷口逐漸開始癒合的傷口再一次撕裂開來。

鮮紅的血液不斷地用亂七八糟的傷口中湧出，旗木卡卡西自己看了都有些疼，但清水明無卻一直咬著牙，一言未發。

渾濁的汗珠從他臉上滾動著，沒有焦點的褐色眼睛里一片空洞。

「你都不痛的嗎？」旗木卡卡西低聲問。

「當然會痛啊，我又不是感覺不到疼痛的怪物。」清水明無輕輕地說著，大概是習慣了受傷，習慣了流血，他的表情並沒有多少痛苦或是扭曲，連語調都是蜻蜓點水一般的輕細。

「那就少受點傷。」旗木卡卡西年紀不大，但已經是個經驗十分豐富的優秀忍者了，清水明無身上的傷，有哪些是狼狽躲開，有哪些是故意撞上去，甚至有哪些是他自己弄出來的，旗木卡卡西一眼就能看出來。

「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