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旗木卡卡西的手一頓，而後很快恢復了動作。

說著「沒有辦法」的清水明無情緒十分正常，既沒有不滿怨恨低落憤怒，也沒有興奮解脫，什麼樣的情緒都沒有。

旗木卡卡西沒有多問，他和清水明無並不是什麼關係親密的朋友，說到底，他們不過只是各取所需的「合作者」罷了。

旗木卡卡西熟練地替他的傷口清理消毒上藥然後包紮，鍋里瀰漫出來的米香味和血腥味、消毒水以及藥水的味道混雜在一起，味道怪得出奇。

令人作嘔。

清水明無低頭看著趴在他胸口認真替他處理傷口的旗木卡卡西，從他這個角度看去，長長的睫毛遮住了旗木卡卡西的眼睛，清水明無看不清他眼裡的情緒，但在那一刻，清水明無聽到了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

很久以後，旗木卡卡西問他是從什麼時候喜歡上他的，清水明無想了很長一段時間，然後不得不承認，大概就是從旗木卡卡西低頭為他清理傷口的那一刻，清水明無就喜歡上了他。

那種刻進骨子和靈魂里的溫柔，是用什麼冷酷高傲的外表都無法隱藏的。

「下面的傷口要處理嗎？」

清水明無微微屏住了呼吸，讓有些過快的心跳恢復平穩，懶洋洋地說：「那就拜託你了！」

「你還真是一點不客氣啊！」

清水明無笑眯眯地說：「多謝誇獎！」

旗木卡卡西：「給我聽一下人話！並沒有誇獎你！」

清水明無上半身的傷口基本已經處理好了，但考慮到他傷口的現狀，旗木卡卡西扔了兩卷繃帶給他，讓他自己動手再纏一下。

「好浪費啊，這樣就行了。」清水明無拿著那兩卷繃帶，不動。

「隨便你！」旗木卡卡西一下扯掉了他的褲子。

清水明無就笑：「客人你好心急啊！」

旗木卡卡西一愣，然後反應了過來，臉一下就紅了，只露出了四分之一張臉的皮膚上紅彤彤的似乎隨時能散發出熱氣。

十三四歲的少年，已經慢慢開始接觸這方面的事情了。

清水明無樂不可支，差點把傷口再一次笑裂開。

旗木卡卡西更加窘迫了，低聲威脅道：「閉嘴！」

清水明無向來聽話，旗木卡卡西讓他閉嘴，他就把嘴巴閉上再開始笑。

旗木卡卡西放下剪刀：「我回去了。」

清水明無大驚，連忙收了笑容，可憐巴巴地拉著他的衣服：「卡卡西大人~」

「……」旗木卡卡西，「好噁心！」

但清水明無的戰略顯然是成功了，旗木卡卡西沒再說要走。

清水明無便乖巧地照著他的吩咐，開始給自己纏繃帶。

但他的性子急，手法也粗暴，根本沒那個耐心將繃帶捋平捋順了再纏到身上去，旗木卡卡西忍無可忍搶過來：「啊，果然不能對笨蛋有期待！」

被罵了清水明無也不惱，甚至還笑眯眯地點頭稱是。這讓旗木卡卡西根本不知道從哪裡吐槽。

旗木卡卡西花了點功夫將清水明無身上的傷口全部處理完畢，扔了滿是血的垃圾，擠了好多沐浴露洗手。

他洗得很仔細，先是用水沖了血，然後再擠上沐浴露打泡沫，白皙的手上滿滿的全是泡沫——能把手全部埋得徹底的泡沫，然後才用水再一次沖洗。

清水明無靠在浴室門口聽了至少十分鐘的水流聲，大腦放空，看著他認真嚴肅充滿了堅毅的目光，愣愣地出神。

和「超級麻煩精清水明無」一樣，旗木卡卡西的名聲也不太好。

「冷酷的卡卡西」，因為「為了任務，哪怕是同伴也會毫不猶豫地下手殺死」，這種事情，在忍者中很受排擠。

雖然旗木卡卡西對此並不在意，與其說是他被人排擠，不如說他高冷孤傲誰也不願意搭理。

和小時候所有人都愛圍在他的身邊轉不一樣，目前的旗木卡卡西，沒有一個朋友。

不，硬要說起來的話，還是有的。

正說著，穿著連體綠衣大喊著「一千六百四十二、一千六百四十三、一千六百四十四……」的忍者倒立著就從他家門口走了過去。

「那個叫凱的忍者好像纏你纏得很厲害呢！你該不會也要和他進行這種比試吧？」清水明無想象了一下旗木卡卡西換上一身綠色連體緊身衣的模樣……

「啊……」清水明無捂住了嘴。

「你又作什麼妖？」旗木卡卡西頭也不抬，咬著飯糰面無表情。

「求你了，穿綠色連體緊身衣的時候，千萬別從我的面前路過！」清水明無誠懇地拜託道。倒也不是歧視綠色連體緊身衣，但如果將那種衣服和旗木卡卡西聯繫起來的話……

「卡卡西，現在的你就已經很帥很酷了！別想不開要去改變形象啊！如果非要轉變形象的話，十三單更合適一點！」

「啊？」旗木卡卡西抬眼看他，一粒米飯無意中黏在了他的臉上，正好將嘴邊的痣給遮住了，五官顯得更加寡淡，但越發的冷艷。

「我什麼要穿十三單？」而且那時女孩子的衣服吧？！

清水明無趕緊低下頭，裝作什麼也沒發生似的大口大口開始啃飯糰：「卡卡西你好啰嗦啊！」

「哈？剛才一直是你在說話吧！」這人倒打一耙的功夫是真的很強！

「我走了，鍋你記得自己洗乾淨。」旗木卡卡西拿好自己的東西，掃了一眼有些空曠的房子，準備回家。

「欸？！」癱在椅子上揉著過撐肚子的清水明無一下彈了起來，「不補魔了嗎？」

他又不是萬惡的黑心奴隸主，人都傷成那樣了，他還要再來壓榨，不是……顯得他很可惡嗎？

旗木卡卡西沒有理會清水明無，轉身就走，十分從容瀟洒。

「……什麼嘛。」清水明無咬著手，抱怨道，「好狡猾……」

至於哪裡狡猾，清水明無也不知道。

但凌晨三點自動醒來后再也睡不著的清水明無顯然將這一切歸咎到了旗木卡卡西的頭上。

「混蛋！笨蛋！蠢蛋！王八蛋！」清水明無停了一下，然後嘟囔道，「只會罵『X蛋』，我的辭彙量是不是太少了？」

凌亂的頭髮再一次被抓得亂七八糟，清水明無拽著自己的頭髮大罵：「白痴！」

——「所以？為什麼要來折騰我呢？」旗木卡卡西頂著一雙只有一絲微小几近看不見縫隙的眼睛，未睡夠的憔悴和崩潰十分明顯。

「什麼叫折騰？！」坐在旗木卡卡西身上的清水明無十分不滿，「我這是為了你好！」

「哈？」旗木卡卡西勉強將被子拉過頭頂，「為我好就快點回去睡覺！知道現在才幾點嗎？而且這是我家，沒有我的邀請或是答應自己就進來的你，被我打一頓丟出去也是應該的。」他的聲音里滿滿的都是睏倦和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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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卡卡西，生日快樂！

今天卡卡西過生日，早點發

現在的補魔還是字面意義上的充電寶，真正的補魔……還要很久很久，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