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野花

第30章 野花

應行雲除了煉製丹藥以外,在火谷扒了不少火鴉的毛。

「讓你們在我煉丹的時候亂叫!」

應行雲氣不打一處來,這群火鴉太貪婪,不過它們純粹是孕育在天地靈氣之中的一種精靈,屬於一種好的象徵。應行雲沒有把它們趕盡殺絕,只扒了毛,收集了火羽自己留著有用。

「這火羽可以用來煉就新衣裳,我的道袍已經破了。」

應行雲其實是這麼想的,同時他看到自己道袍上的一個破洞,一隻手都能整個穿過來那是被小靈界裡面的靈蛇所誤,他倒也無法責怪那靈蛇。這讓他苦笑不已,好在他也已經決心走出舊日的迷茫,另外成衣自成一派。

搜羅火羽,煉製新的衣裳,相傳仙鶴會用自己的羽毛織布送給別人,而那人若是年輕的男子,這隻仙鶴多半會考慮嫁給他。應行雲的萬道宗道袍本也是用月見山的仙鶴仙羽所織,但山上的仙鶴可沒有能力化形,而他的道袍也是由那些法力低微的外門弟子的手筆。

煉製方法不算為難,有點法力的外門都能輕易完成。只需用靈力把羽枝取下,連成絲線,再用絲線織布成衣即可!應行雲原先的道袍是黑白二色,穿在身上寒暑不侵,另外留有法術在道袍上,凡人的刀槍無法對此衣造成任何傷害,具有一定的防護作用。

而火羽屬火穿在身上一股溫暖的熱意,冬日還好,夏天恐成累贅。應行雲小心煉製,留下一道道法術,讓這紅袍夏日吸收熱量,到了冬日再行放出。

「那兩塊仙金……」

說著應行雲掏出了兩顆寶珠,一珠赤紅,熱量不盡,一珠顏色迷濛,若蒼穹正色。

應行雲有感,現在自己道行不能亂用這兩塊寶玉,但下定決心收入丹田之中,以自身法力好好培養,他不希望讓寶玉蒙塵。

接下來不問其他,潛心煉製新的道袍,除了鮮紅的顏色讓應行雲有些覺得不適合以外,應行雲都覺得很好。

「這蠻荒的地方,能有火羽用已經不錯了,還記掛些什麼!」

應行雲搖頭不止,自己不該奢求顏色,火羽煉成新的道袍不過一天的功夫,鮮紅色的道袍上應行雲猶豫了很久,最終在衣領看不見的地方留下一個「執」字。

「萬道宗與月見山都已經毀滅,現在只剩下我的執念,終有一日重建萬道宗。」

立下宏願,應行雲激動不已,不由得在木屋之中走來走去,半晌冷靜下來,仔細想想這裡還剩下許多火羽,不妨再煉就一件道袍,雖說他的道袍可以避塵不需要換,但既然多了不妨再煉就新的。

先把第一件道袍穿在身上,鮮紅的道袍映襯著應行雲十六歲的臉,卻是一個鮮衣少年。他駕熟就輕,再度編織火羽,坐在聚靈法陣之中,看著法陣之中的傳送陣,心中又變。

幾番猶豫,他心中惴惴不安。

「我這算是騙了龍女了,但是這樣多少有幾分忘恩負義,那龍女當真是待我不薄。」

他真心覺得龍女不像是騙他,他在外行走,很早以前就被石煉派出去在紅塵歷練過,對龍女這樣避世不出的人,一眼就能看穿。

「龍女也是正當時候的少女,像極了小師妹。那小師妹每次下山,都要置辦數不清的衣裳,可龍女只有一件黃裳,不妨煉製一件紅衣送給她。」

心下有了主意,手中更是快了一步,按照對小師妹的印象,應行雲很快就煉製出一身小師妹常穿的衣裙。這件衣服小師妹穿在身上,簡直是美極了,縱然小師妹容顏上有所欠缺,每每打扮的好幾乎不輸給凝霜華。

「我本不過一介逃難之人,所報只有如此微薄而已。」

自嘆一句,一切揭過不提,身上的傷治好之後他是一定要去大周的,只有在那裡他才可能獲得機遇,等到了那時或許可以有點回報,但是終究太過遙遠。大周,他也只是寥寥去了幾次而已,大周太大,這麼幾次是不可能了解得了大周的。

剩下的日子,應行雲倒是期待見到龍女,可是龍女又和金蛟不知道去了哪裡,他一個人在這裡干著急。

某一天,龍女還是沒有回來,但是應行雲行走在神龍谷之中,利用種種布置居然發現了一株萬年火候的赤血化碧花。那是一處山花爛漫的山谷,赤血化碧花長在地上彷彿是凡草一般,這種草靈氣內斂,如果不用特殊手法誰也不可能發現。

「終於時機成熟了!」

應行雲激動起來,應該嘗試利用丹藥升為真靈修士了。

這裡大妖手裡不少都有萬年靈藥,但這一株他們卻都沒有發現,這神龍谷也虧的是人跡罕至,靈藥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大妖們並不執著於尋找,再加上應行雲的手法與妖族有些不同,妖族很多能發現的東西,對應行雲而言其實是盲區,反過來,應行雲能找到一般被妖族忽視的東西。

「這群大妖誰又有閑情雅緻來野花之間午睡片刻!」

應行雲就是看這裡山花爛漫,心下高興,來這個地方休息片刻,結果居然有了這個收穫。

可是當他準備煉藥的時候,龍女與金蛟終於也回來了,金蛟一身金袍見了應行雲直接就說到:「你要的萬年火靈藥,拿去吧!儘快療傷!」

抬手扔出一株靈芝,應行雲拿起來居然覺得燙手,火紅的靈芝其實是一種常見的靈藥可是這株靈芝足有萬年之久。

歲月就決定了一切,這株靈芝不說生死人肉白骨也差不了多少了。

另一邊,龍女笑容款款一如當初,說道:「爹爹已經答應要幫你,我們在南方的火山之上刻下了妖陣,能幫你煉藥!」

應行雲一陣沉默,唯有點頭,他倒是希望他們再遲些回來,而雲程萬里的大鵬也不知道去哪裡了。

「或許我不該被他們嚇住,趁他們不在自己御氣飛走算了。」

入夜,應行雲一個人在木屋內不由得這麼想,但其實神龍谷最近警備森嚴,大鵬隱身在雲端時時刻刻戒備,如果真看到應行雲的遁光,恐怕應行雲不像是現在那樣滋潤。

「蛟兄!」

雲端,金翅大鵬現出本相,在一片碩大的白雲後面,睥睨整片神龍谷,雲端之下似乎還能看見應行雲的木屋若隱若現。

金蛟還是一個金袍人,當空望月,心下居然起了一些感慨,但是很快又壓抑住,只是說道:「舜英似乎還是不情願,不過沒關係,只要那應行雲治好了身上的毒,我們先出手殺了他!他只要先死了,舜英不願也要願。」

金翅大鵬則揮了揮翅膀,化作一個青袍道人,輕聲說道:「蛟兄我曾被人族追殺,落難之際險些被人族下死咒成為他們的靈獸。我本不該多言,只是拿剩下的命報答蛟兄就足夠了。但是蛟兄,我還是想問,你覺得人族真的就全部該死嗎?」

金翅大鵬曾也被人族追殺,但此刻化作一個道人立身雲端,青雲白月之間,居然這麼問金蛟。

金蛟冷笑一聲:「怎麼了,連你都同情那神體?你不是最恨人族狡詐嗎?」

青袍人神色淡然,抬頭說道:「我與人族頗為相熟,只不過多了解了他們一些而已,卻也不覺得他們好或者壞。人族確實狡詐,但是不能一概而論。」

金蛟冷笑:「你是說人族有的是好人了?」

青袍人只露出一個鷹鉤鼻,對著明月淡淡說道:「不能一概而論。」

卻也不再多說,這反而讓金蛟有幾分無所適從,他倒是很希望和金翅大鵬爭辯,奈何大鵬全然沒有這個意思。

金翅大鵬見得多愛恨情仇,他對自己遇到的事情反而看淡了,在來神龍谷之前,他也遇見過許許多多形形色色的人和妖,那些事情都算得了什麼。

金蛟明白這是他最得力的下屬,也不能真的就過分催逼,只是心中的恨意幾乎壓抑不住。

「記住,你以後不要在我的面前再說這樣的話!」

說完立即就走,金翅大鵬神色不變,繼續看著當空皓月,任由身下白雲蒼狗。

這世間之事,有常無常,誰又真的就能說得清好與壞,只不過永遠一個人的巨大勝利一定時建立在另一個人的巨大痛苦上,關於這一點,永遠沒有解脫的可能。

「報尊者!」

一個黑袍之人對著另一個一身紫衣的妖艷女人拱手道:「尊者,神龍谷距此地不到百里,我等現在就可以快馬加鞭,殺進神龍谷!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那紫衣之人自然就是毒砂,她已經花了三個月時間用來趕路,終於神龍谷近在咫尺。

「不要著急,先隱蔽起來,不準任何人御氣凌空,再秘密的在神龍谷的對側埋伏一隻伏兵,不要放過任何漏網之魚。」

毒砂一雙眼睛宛如秋波,微微低著頭,思量一番說道。

「尊者,只能步行又要布置伏兵的話,恐怕又要耽擱許久。」

這人反而有些著急,但毒砂輕輕地擺了擺手:「沒關係,慢慢的勒緊繩索。」

同時她看向神龍谷,處事縝密不留下任何破綻,一直以來都是她的行事作風。

「還沒有人能兩次逃出我的手心。」

說話之間,殺氣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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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為而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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