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煉丹
應行雲剛剛出現在自己的木屋之中的時候,沒有立即掃視四周,因為他知道這段時間,就算是龍女也不會過來找他。
「金蛟要給龍女法器,什麼法器這麼神秘,不過好在這反而給了我自由。」
說著大搖大擺的,重新布置了木屋之內的陣旗,幾塊淡綠色的靈源則還保持了充沛的靈氣。
應行雲小心的查看了半透明的靈源,這又被稱之為靈髓,集結了天地靈氣,在修行界只有那些大門派的巨型靈脈之中才能藉助天地靈氣產出,而且優質的靈髓幾百年也未必見得能出一塊,所以在整個修行界又是身份的象徵。
八顆靈髓,其實都是龍女的東西,龍女對應行雲頗為優待。這排成圓形的八顆靈髓,是龍女在這神龍谷中偶然獲得,雖然這裡的靈脈衰竭,但是也不至於什麼都沒有。應行雲甚至發現了小靈界與傳聞之中的天材地寶,龍女能有這點收穫也不稀罕。
「好,應該夠支撐三次。」
小心檢查之後,應行雲終於長舒一口氣,他現在終於有了點底氣面對妖族,那些妖族若真的要殺他,說不得他要藉助陣法逃走。
推開木屋那連遮風擋雨都很勉強的門,眺望整個神龍谷的湖澤,旭日東升,應行雲長舒一口氣,不覺心神安定。修道修的就是那份清靜淡泊的心境,遠離凡塵不因外在的事務擾亂了心神,這才是修真最重要的境界。
「煉丹!凰血草,已經可以煉製一枚晴雨丹。」
望著霞光,應行雲疏理心神,安定之後直接去做自己最需要做的事情。
晴雨丹,是淚痕丹的一種劣化的丹藥,只需一種至陽靈藥,輔佐地火與其他靈草,去除靈草之中的間雜的陰氣煉成。
煉製晴雨丹是淚痕丹的一次預演,對淚痕丹的煉製會有一定的幫助。
不過雖然可以直接服用提升法力的丹藥,但是強行提升法力而修為沒有進步。好比讓一個小孩子,忽然有了萬斤之力,輕易之間就傷人傷己。
「我早該突破,若不是在旁門左道上浪費了太多精力,又怎麼會如此!」
應行雲並沒有這種問題,他的問題就在於法力增長太慢不足以支撐境界突破。
說了應行雲這就把日前採集的靈草,還有龍女好意相贈的靈藥收攏起來,挑選藥性平和的靈藥,直接御氣凌空飛向南方的火山。
這裡的火山已經死寂,正好適合操縱這些安穩下來的火脈,應行雲一手抬起火鳳的葯鼎,飛向一處火脈。此地只有一些火鴉還在飛舞,見到應行雲來了,這些火鴉四散而逃。
「好好好,這裡的火脈足夠了!」
關鍵在於祛除靈草之中的其他靈氣,只留下最精純的火靈氣,在輔助以其他佐料,一點火靈直接點燃自身法力,自身法力狂躁起來就開始不斷衝擊自身靈脈。如此可以打開自身靈脈全部的閉塞,吸收天地靈氣修為大進。
「天地一指,元神合一!」
應行雲在葯鼎上附著一縷神念,同時灌注自身的法力在葯鼎上,葯鼎自然浮起,直到落在火脈上空。
「火氣起!」
應行雲打出一道靈氣,激活地下火脈,頓時烈火衝天而起,吞噬整個葯鼎。葯鼎則綻放出點點靈光,反而維護鼎中的那一寸方圓。
「靈藥!」
應行雲這才放入靈藥,一道劍氣劈開烈火,烈焰久久不合,隨即靈藥紛紛飛入葯鼎之中。劍氣消散,葯鼎又被滔天的烈火吞噬。
應行雲在原地一塊大石上盤膝而坐,打坐似乎只在乎天空之中的片片浮雲,卻又伸出一隻手維持著葯鼎上靈氣與火脈火焰的強度。
不時有兩隻膽大的火鴉衝進火中,想要啄食鼎中靈藥,卻又被葯鼎放出的靈光擋住,始終無法置喙。
葯鼎阻擋一切火屬性的靈氣,而火鴉是火脈之中誕生的純粹的火屬性妖物,也被一併攔下。只留下這些看到至寶,卻又毫無辦法的火鴉在空中不斷地鳴叫,一次次沖向葯鼎。
應行雲知道這些東西要多少有多少,殺了也無濟於事,既然無法衝破葯鼎靈光,那也就隨它去了。
一隻只血紅的火鴉在空中飛舞,應行雲則小心操作洶湧的火脈,同時保持無為清靜的心態靜等時候的到來。
另一邊的神龍谷,龍女與金蛟正在一處密室之中交談。
金蛟一身金袍貴不可言,坐在一處蒲團上,同時對龍女說道:「女兒,你難道忘了你母親的仇了嗎?現在我治好這可疑的木靈體,你吞了他日後成就絕不在我之下。就算是成就真龍之軀,飛升天界也不無可能。你究竟還和我鬧些什麼?」
金蛟雖貴,仍非真龍,他盯著自己的女兒,或許他這一生也無法成就真龍之軀,但是他的女兒在他看來卻有著這個機會。
龍女也坐在一處蒲團上,開口立即就斥責道:「父親,女兒什麼時候要求你這麼做過?父親,這就算成就了真龍也不算是什麼好事。不是嗎?母親的仇又和眼前的人有什麼關係?」
金蛟一聽當時怒不可遏,居然直接站了起來走到了龍女面前,龍女仰頭盯著自己的父親面色十分的蒼白。
「那人族可有一個好東西?雖然這應行雲貌似好些,但是始終還是一股對妖族的鄙夷,難道你就絲毫不查?」
金蛟先是壓下了火,冷靜的說道。
那應行雲偶爾看見妖族落伍粗放的舉動,絲毫不客氣的指出來,他倒是好心一片,卻沒有想到現在被人摘指。
金蛟說完在暗室之中,徘徊了一圈,沉聲道:「這人族全都是混賬,他就是畏懼我的法力修為罷了。若是他修為在我等之上,女兒恐怕你也被這人拆皮拔骨了!」
想起自己的妻子慘死,至今仍不能報仇,怒由心起恨不能立即殺了應行雲。
他冷笑說道:「女兒,你莫不是思春了?我只怕你在旁人眼中就是母畜生。」
這話一出,龍女舜英淚如雨下,應行雲的為人卻是有幾分我行我素,又或者對妖族心懷芥蒂倒也有些可能。但若是讓應行雲殺龍女,怕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他淪落至此,唯有龍女對他待之以禮,讓他有了些喘息的機會。這天下再多人,也不及龍女之恩,應行雲如有這種想法,恐怕自己都會發自內心的鄙視自己,還修道,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龍女也與應行雲深交,多深處的人品或許一時之間難以洞見,但應行雲在這方面的想法她早已知悉。
恩將仇報這種事,以應行雲的人品而言,絕無半點可能,眼前父親只不過陷入當年宿怨,而卻又對她語言相激,只讓她心痛難忍。
「父親,不論那應行雲到底是否包藏禍心,你也不該如此說我。」
舜英額前一縷亂髮,隨著舜英神情激動,胡亂擺動,金蛟大罵:「你在胡說些什麼?蠢材,我讓你吞了應行雲是為你好,不然我自己吃了那人族,怕不是你都沒機會。」
這金蛟只是氣瘋了,且想起妻子被奪倍感屈辱,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人族,這才這麼說。其實他早已開智,怎麼會生吞其他智慧生物。
龍女此刻終於明白不論怎麼和眼前的父親說都沒用了,唯有低頭不言不語,金蛟還是不滿足,大怒道:「看起來你是不願意吞了那人族?哈哈哈,你倒也不像是懷春,那就好!你不願意就讓我來,到時候我若成了真龍,自然也來助你!」
這氣話還不停的說,龍女就算是想要閉嘴都做不到,思量之下,唯有敷衍道:「父親就按您說的做吧。」
同時低頭,默默思考該如何是好,金蛟這才滿意的點頭,說道:「乖女兒,你只要聽我的……」
這妖族的盤算應行雲半點也不知曉,他雖有不祥的預感,但一來逃不掉,而來還需要靈藥離藤鎮壓身上的奇毒,只能繼續留在這裡。
「不知道龍女究竟去幹什麼了,往常就算是躲著她,她也會自己找過來。」
心中忽然一陣焦躁,在這裡枯坐許久,居然也不見龍女找過來,應行雲這時候反倒是期待龍女過來,至少有個人可以說說話。
這一焦躁,鼎中冒氣一陣黑煙,原來是火力什麼時候已經侵入了葯鼎之中,快要燒的靈藥焦糊。連同一隻火鴉在內打算啄食鼎中靈藥,應行雲一著急,一道翠綠的劍氣疾馳而過,把那火鴉斬殺。火鴉一死,化作一團火焰,只留下片片火羽。應行雲著急打壓粗暴的火脈的熱量,見到這團火焰更是煩悶。
「應該嚇走就行了!」
不禁想到但是已經太遲了,應行雲深知火脈之力太過兇猛全然無法控制,騰出葯鼎高聲叫道:「成了,勝負在此一舉!」
同時不斷注入自身精純的木靈力,他的木靈力可以涵養鼎中靈藥,這種情況常人恐怕只能另謀另外一爐丹藥,火力兇猛靈藥全糊了。
但應行雲的木靈力穩住了鼎中靈藥,應行雲則不斷掐訣念咒,操縱鼎中那團融合的靈藥形成一個丹藥的形狀。
靈藥久久不和,應行雲又催動葯鼎,葯鼎靈光閃動把這些靈藥統統吸納,靈藥進入葯鼎立刻穩定,相互交融。一道道水汽在葯鼎周圍升騰,這水汽是至陽之中的僅存的一些陰氣。這些至陽之物還沒有那麼精純,陰氣顯化,幾乎成了一場大霧,讓人看不清葯鼎與一邊的應行雲。
應行雲緩緩走過去,卻是面目含笑:「我在如何不成!」
他的靈氣縱然已經不純依然有奇效,他對自己有這個自信,水汽之中走過去,拿出兩枚赤色的丹藥,這丹藥渾圓,落在鼎中,周圍全是被燒焦的藥渣,一層層的灰燼足有一尺深。
「煉丹不過如此。」
應行雲喃喃自語,盯著手中兩枚散發赤色光輝的丹藥,心中一時之間還是有些迷茫。
但下一秒就堅定了信念,說道:「真靈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