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公子云舒
「二公子的意思是……有人傳播瘟疫?」
「是不是有人傳播,把發傳單的人抓到審問一下就知道了。」
「是,我這就去辦。」
因為百姓都在被居家隔離,雖然傳單的事引起了一些波瀾,但巡防的城防軍應對的及時,管理的又非常嚴格,所以恐慌並沒有蔓延。
再加上早上公報,城中感染瘟疫的人只出現了八十個,已經降到了歷史最低數據,彷彿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所以百姓們都老老實實的沒有出什麼幺蛾子。
唯一算不利的消息就是原本糧商眼看疫情得到控制打算開倉賣糧了,但這個謠言一出,糧商們又開始觀望了起來。
夜深人靜,城中的巡邏人手明顯增多了起來,每隔幾分鐘就有一對巡邏從街道走過。
幾道黑影如幽靈一般出現在夜色之中,他們幾乎是尾隨著巡邏的城防軍,悄無聲息的在屋脊之間跳躍。
枚落到一座房子的屋頂上,就將手中的紙團打進房子的窗戶之中。
撲撲撲,聲音如疾風吹過峽谷一般。
「什麼人?」終於,城防軍發現了身後尾隨的黑影,高舉著火把,對著夜色中朦朧的黑影喝道。
「走!」四個黑影低沉的喝道,身形一閃,施展輕功狂奔而去。
「嗖嗖嗖——」
弓弦霹靂,數十支弩箭破空而去。
黑影當空懸浮,當即回身,手中的兵刃閃過晃眼的刀光,襲來的弩箭全部被擋下。
黑影身形如煙,無影無形,看似向前卻詭異橫移,彷彿沒有重量的一片柳葉,在空中浮遊晃動。眨眼間,消失在夜色之中。
「噠噠噠——」急促的馬蹄聲響起,城防軍臉色一邊慌忙轉身望去。漆黑的街道盡頭,突然衝來十數匹快馬。
黑鷹服,紅斗篷,面帶蒙紗,腳踏雲靴。
「王府影衛來了,快讓開。」城防軍連忙喝道,將士瞬間讓開了通道。
影衛如疾風一般衝過街道,遠處屋脊上的四道身影還在狂奔,奔逃的同時,不斷的將懷中紙條扔進兩邊住戶的窗戶之中。
「上!」
一聲歷喝,影衛紛紛一腳踏上馬背,身形騰空而起。
十數影衛,如獵鷹一般像四道黑鷹撲去。
「嗤嗤嗤——」
四道黑影瞬間回擊,破空之聲如細雨綿綿,無數寒芒出現在夜色之中。影衛身前瞬間出現無數寒光,舞動鐵鏈,將身前舞的密不透風。
叮叮叮——
一根根鋼針被鐵鏈擊飛而去,根根鋼針之上泛著藍光,顯然是淬了劇毒。
「追,抓活的。」
影衛擋下黑影的偷襲,正要再次追擊。突然,在黑影身前的一家客棧之上,突然從窗戶中越出一個白衣書生。
白衣書生出現,攔住了四道黑影。四道黑影身形一頓,微微遲疑突然齊齊舉起兵刃相白衣書生殺去。
「本不想多管閑事,只是你們太讓人討厭了。」白衣書生輕輕合起紙扇,悠然的踏出一步。頓時,身形如煙,彷彿跨過了時間一般。
周圍的世界瞬間放慢,每一個黑衣人的動作都變成了慢鏡頭的回放。而白衣公子卻是閑庭信步的從黑衣人中間緩緩的踏過。
當時間恢復正常,白衣公子已經出現在四個黑衣人的身後。
輕輕的張開摺扇,身後幾聲落地,四個黑衣人從屋頂上滾落,倒在地上再無生息。
嗖嗖嗖——
影位齊齊落下,將白衣公子圍在中間。白衣公子神態自若面帶溫和微笑,摺扇微微搖曳,吹起幾縷青絲。
「白衣摺扇,公子云舒?」
「幾位裝束應該是燕王府上的人吧?你們也在追擊這四人么?」
「公子有令,抓活口。」
「那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這四人已經被我殺了。」雲舒輕輕搖著摺扇,臉上的笑容依舊如雲捲雲舒一般隨意。
「你為何要要出手,你為何在此?」
「為何在此?江湖中人,浪跡天涯,出現在哪裡都不應奇怪。至於為何要出手?有幾個跳樑小丑在我家屋頂活蹦亂跳,這還不夠成本公子出手的理由么?
萬一本公子正在和女人親熱,被他們看了怎麼辦?」
「可結果是,我們要抓的活口,被你滅口了。跟我走一趟吧。」燕三踏出一步,氣勢如山洪一般噴涌而出。
「我殺他們有三個理由,第一,他們不該跳到我的頭上,武林中能跳到我頭上而不死的只有一種人。武功在我之上的人,既然沒這個本事,死也應該。
其次,他們不該亂扔東西,尤其是這種蠱惑人心的東西。蠱惑人心,圖謀不軌,該死!最後一點,我看他們不爽,所以順手殺了。這三個理由,不知道夠不夠?要問的話,我已經回答你了,要抓捕本公子的話,你們大可以出手。」
三個理由,說的燕三沒有半點脾氣。江湖武林中人基本都是這個脾氣,看你不爽就可以揍你一頓。要再有一個佔據大義的理由,就可以直接殺了你。公子云舒武功卓絕,強行抓捕不一定能成,還有可能憑白給王府樹敵。
就算燕三憤怒於四個原本要抓活口的人被雲舒殺了,他也只能忍著。
「我們走!」
話音落地,十幾道身影縱身一躍,眨眼間消失在黑夜之中。
公子云舒身形一身,如歸燕一般飛回到房間之中。
「公子,怎麼辦?」
「看來挑動百姓恐慌情緒這一招無用,百姓沒有挑起來反倒讓燕王府警覺了。」
「那怎麼辦?」
「鶴先生,瘟疫病毒真的不能短時間再制了么?」
「要重新培育全新的病毒幾乎不可能,不過……」
「不過什麼?有什麼難處儘管說。」
「不過如果有十幾個瘟疫病人在我手中,我倒可以提取一部分瘟疫之毒。而後利用活人培育,十天之內應該能有大量瘟疫之毒。」
「你幹嘛不早說,前些天我們要抓幾個染病的人還容易,現在全城禁嚴所有病人都在城外還有重病把手,我們上哪去給你搞?」
聽了鶴白羽的話,別說其他人,就是公子云舒也是滿臉不善的看著鶴白羽。這馬後炮開的,確實很有嫌疑啊。
「早些天我怎麼知道瘟疫沒有擴散開去?那時候我也不知道燕王府這些舉措真能應對瘟疫啊。等到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成現在這樣了。
罷了,我親自潛入隔離區吧,我去暗中收集瘟疫之毒可好?」
「那……一切就拜託鶴先生了。」
另一邊,防控總指揮部。蘇牧聽完了燕三的彙報,眉頭微微皺起。
「公子云舒?這是什麼人?」
「公子云舒,大渝青年高手榜排名第六,行蹤飄忽不定,來歷不明,但此人性情乖張喜怒無常,有行俠仗義之舉也常與人結仇。
雖長的溫文儒雅卻有一張得罪人的嘴,似乎除了自己看不慣任何人,就算對武林前輩也時常出言不遜。但其武功高超,也沒有行危害百姓的劣跡所以大多數人對其敬而遠之。」
「就是說一個很狂很傲,在他眼裡除了自己其他人都不值一提,沒事喜歡口吐芬芳到處得罪人的鍵盤俠?」
「差不多……吧?」
「這樣都沒有被人打死……這小子有點本事啊。」
「公子云舒善使扇,一身輕功出神入化,暗器功夫也是世間絕頂。而且出手很辣,他一般不出手,一出手就是殺招。與他交手之人非死即殘,出道至今七年,未有敗績。」
「你派人暗中盯著他,看看他有什麼異動么?」
「公子,您的意思是……」
「從行為上來看,公子云舒橫插一腳把那四人宰了合情合理也符合他的人設。但是呢,從結果來看,原本插翅難逃的四個卻當著你的面被滅口了。無論出於謹慎還是處於規矩,都該對公子云舒進行一段時間的觀察吧?」
幕後黑手似乎也知道這些小伎倆已經無法改變大勢所趨,所以從那之後就偃旗息鼓了起來。小紙條不發了,其他的手段也沒有了。
又是三天之後,一個里程碑式的好消息出現在大明城的各個街頭巷尾。
「重大捷報,昨日清晨到現在,大明城新增瘟疫患者人數為零。大明城自瘟疫爆發以來,第一次一天之內無病患爆發。
然,越是到這最終勝利時刻,我們越是不能掉以輕心。如果一朝不慎,很有可能讓我們七八天所做的一切努力前功盡棄。
所有城中居民,依舊居家隔離至少再延續十天,十天之內,如果再無新增病患,居家隔離可以解除,而大明城依舊封禁,直到徹底消除這次瘟疫。」
這個消息,彷彿是聽到大軍凱旋一般,所有人都歡呼雀躍載歌載舞。雖然不能聚在一起奏樂起舞,但可以自個兒在家中歡慶高歌。
「二爺,大局已定啊,百姓們都在歡呼雀躍,都在對王府高歌頌德啊。」屬官滿臉振奮的對著蘇牧說道,「這次瘟疫如此之烈,爆發的如此之快,城中二十萬人感染者卻連區區兩萬都沒有。
這要放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二爺運籌帷幄治理有方。這次大明城應對瘟疫之法必會成為今後治理瘟疫之良方,今後再有瘟疫橫行,照此便可。
這遠遠不是一場治理瘟疫的勝利,而是為今後應對瘟疫提供了一個切實可行之良方,功在當下,福澤深遠。此功不亞於神農嘗百草,大禹治水患。
二爺,您憑此方,當青史留名了。」
「哪裡哪裡……」蘇牧嘴裡說著謙虛,心底卻忍不住升起得意之情。
「長河,什麼情況?怎麼沒見壽元增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