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城外遇襲
「功德氣運應該要在徹底消除這次瘟疫之後才會結算,宿主,我估計這次你獲得壽元會很龐大。超乎你想象的龐大。」
「哦?說來聽聽。」
「正如他說的那樣,真正的價值不在於成功治理了這次疫情,拯救了數十萬人,而在於給後世提供了應對瘟疫的標準模板。未來,將有無數人因此受益,氣運只是小頭,功德才是無量。」
「你估計會有多少?」
「不好估計,應該足夠你壽終正寢了吧……」長河略帶思索的說道。
「好!」蘇牧大喝一聲突然拍案而起。
之前蘇牧在腦海中和長河交流,在外界看來蘇牧只是在低頭沉思。突然間這麼大叫一聲拍案而起,著實將周圍的人嚇了一跳。
「二爺,您這是……」
「我決定了,為了儘快消滅這次瘟疫,我們的工作重心應該轉移了。」
「請二爺示下。」
「城內的工作依舊照常持續,嚴格把控好隔離這一關決不能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簣。等到連續十天再無新增病例之後就可以初步開放城內封鎖。但城門,依舊封鎖,不許進出。我呢,要去城外隔離營幫忙。」
「二爺萬萬不可——」
蘇牧的話音落地,營帳內頓時跪倒一大片。
「二爺,城外隔離營儘是身染瘟疫病患,宛如人間煉獄,你千金之軀怎麼可以去?」
「是啊,萬一出了什麼問題,王爺不要扒了我的皮?」
「燕三,我且問你,在隔離營中,可有身懷武功者感染瘟疫?」
「這……除了城中百姓之外尚未有其他人感染消息。」
「那不就得了?二爺我已經練了武了。」
「二爺,您就別說笑了……」燕三訕訕的笑道,「府里誰不知道二爺你最討厭練武了?每次王爺要你練武都能被你駁的啞口無言?就算你這次大難不死回心轉意,這才一個多月時間,您能算習武之人么?」
這話,蘇牧就不是味了。
看不起誰呢?一個月怎麼了?一個月就不能算習武之人了?
蘇牧微微一笑,緩緩的抬起手指,內力運動,運轉周天匯聚於指尖。
瞬間,蘇牧的指尖凝聚出一道寒氣,寒氣雖然不可見,但卻能感覺到絲絲涼意。突然,蘇牧一指點出,一道破空之聲響起。
燕三連忙抬手抵擋,寒氣與掌力交匯。燕三隻感覺一股寒意沿著經脈逆行而上,連忙運轉功法這才將這道寒氣驅逐。
蘇牧展開摺扇,微微搖曳,「怎麼?本公子後天三重境修為,算不算得習武之人?」
燕三震驚的看著一臉裝逼的蘇牧,「二爺當真只練了一個月就達到後天三重境?」
「騙你作甚?」
「二爺天賦……當真不俗。後天三重境在江湖上雖然只是末流,但也勉強算是習武之人。只是二爺要去城外屬下需向王爺請示。」
「不用了,大哥說了,你現在聽我的,你要去請示了那就換個人跟在我身邊吧。去城外軍營不用帶太多人,五六個兄弟就足矣。反正軍營離城不遠,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這……是!我這就去備車馬。」
「不用車,馬就好了,我也不是不會騎馬。」
將門兒女,不練武可以,但不會騎馬不熟讀兵書那是萬萬不可的。就算蘇牧再死宅,這兩樣也必須合格。
蘇牧快馬揚鞭,帶著五六個影衛縱馬狂奔而去。
軍營位於大明城東門二里處,縱馬也就一炷香的時間。大明城依山而建,背靠奇險山峰東西貫通,北面則是定北城。
「律——」
剛剛出城門沒多久,突然,蘇牧勒住韁繩,胯下快馬連忙停下腳步,前蹄高高揚起。
「二爺,怎麼了?」
「好像有人在喊救命?」
「救命啊……幾位大爺,救命啊……」
果然,凄厲的哭喊聲響起,從不遠處樹蔭下,一個老頭懷中抱著什麼正慌亂的跑來。
老頭頭髮花白,滿面塵土,塵土被眼淚滑過留下兩道深色淚痕。老頭身上的衣服全是破洞,光著腳丫,一身襤褸形似乞丐。
見有人靠近,影衛紛紛抽刀在手。
看著影位手中明晃晃的刀,老頭的腳步頓時頓住,滿臉驚恐的看著蘇牧一行人。
「老人家,你怎麼了?」蘇牧疑惑問道。
「這位公子,救救我的孫兒吧。」老頭露出懷中所抱之物,是一個不滿三歲的孩子。
「我家孫兒生了病,村裡的郎中束手無策,聽說大明城來了一個神醫,醫術高超收費便宜,我便帶著孫兒趕來。昨天下午到的,卻被告訴說大明城封城了,誰也不許進出。
我走了三天三夜才到,求官爺通融不允,問他們什麼時候解除封城也說不知道。只好在城外等著,可是,老頭我等得起,可我孫兒的病卻等不起啊。
公子,您剛剛從城內出來,一定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能不能請官爺通融通融,讓我帶孫兒進去治病吧。」
蘇牧看著老頭懷中的孩子,微微遲疑,「你把孩子抱過來,我看看。」
「好,好,公子真是好人,多謝公子,多謝公子。」
蘇牧翻身下馬,來到老頭面前,一股濃烈的惡臭撲面而來。也不嫌棄,伸出手拿起小孩的手臂。觸手冰涼,還有一絲僵硬,頓時蘇牧的臉色一變。
突然異變升起,老頭瞬間出手,一把扣住蘇牧的手腕,剎那間一陣酥麻侵入蘇牧的體內,瞬息間蘇牧已經被老頭制住。
「有刺客!」燕三頓時驚呼,瞬間抽刀向老頭砍去。
老頭周身猛地炸開一團煙霧,身形如穿雲箭一般衝上天空。腳尖在樹梢上輕輕一點,身形瞬間衝進密林之中。
「追——」
「啊!」突然,一聲慘叫響起,跟隨的影衛一個個頓住腳步捂住喉嚨。
「不好,煙霧有毒——」
燕三雖然內力深厚,但也僅僅是比手下多堅持了三息時間。渾身內力都不聽使喚的亂竄,一口逆血直衝而上,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駕!駕!」
正在這時,從軍營方向跑來幾匹快馬。為首的正是帶著面紗的張惜露。
軍營隔離區的藥材不夠了,她奉命帶領幾個城防軍前來大明城取葯,剛剛來到大明城外邊看到地上倒地不起的幾個影衛。
張惜露連忙勒住馬,翻身躍下。
「喪魂散!」張惜露一看幾名影衛的臉色頓時臉色大變,連忙從髮髻中抽出銀針給影位扎穴。
一個影位悠悠醒來,看到張惜露連忙說道,「姑娘,快去告訴王爺,二爺被歹人劫持了……快去。」
「二爺?蘇牧?蘇牧被誰劫持了?去了哪裡?」
「那……那裡……」影衛艱難的伸出手指,指著蘇牧被抓走的方向。
張惜露連忙放下影位,「快將他們送去隔離軍營請我師傅救治,還有派個人去燕王府報訊,快。」
說完這一切,張惜露身形一閃便向山林中追去。
山林之中,一片幽靜。
一道身影如獵豹一般在樹梢之間縱躍,快如疾風,訊如閃電。幾個起落,便以躍出數百米遠。
終於,黑影停了下來,輕輕一甩,蘇牧便滾落在地。
一陣暈頭轉向,蘇牧晃了晃腦袋,狼狽的爬起。他雖然練了武功,但也只是後天三重境。用燕三的話說,在江湖中也是末流。
「宿主,抽獎么?」
「這個時候了你就別廢話了,兌換修為我能提升到什麼程度?」
「宿主還剩下八年半的壽元,全部兌換修為的話只能兌換四年多修為,四年多可以將宿主推到後天六重境。」
「這麼少?四個月修為都能達到後天三重,四年修為才後天六重?」
「習武之道,開始容易精進難,後天三重不過是末流水平,後天六重已經是三流水準了。四年能練到三流,很不錯了。」
「後天六重能不能幹的過他?」
「宿主在說笑呢?眼前這個至少也是先天高手吧,宿主,還是抽獎吧,抽獎有一定幾率抽中先天級別的高手,宿主還有一線生機。」
「八年壽元抽中先天高手的幾率多大?」
「兩成。」
「靠,和沒有有什麼區別?」
「桀桀桀……」眼前的老頭突然發出難聽的笑聲,滿臉戲謔的看著臉色不斷變換的蘇牧。
特么為什麼反派都喜歡這樣發笑,按照定律,發出這種笑聲的應該很快要涼,難道預示著我這次能逢凶化吉?
「藍玉侯,蘇牧?你還真命大啊,中了我的散魄散竟然都死不了?」
「我中的毒是你下的?」蘇牧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何止是你中的毒,大明城中的毒也是我下的。」老頭很是得意的笑道。
「瘟疫爆發是你在搞鬼?你是誰?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世人都知道神醫張華子,卻有誰知道我毒王鶴白羽?我們同出藥王一脈,但從小到大好東西都是他的。師傅的醫術傳承是他的,小師妹是他的,世人敬仰也是他的。
我和他的醫術本不相上下,可憑什麼他是神醫而我卻什麼都不是?他不是號稱起死回生么?不是號稱能治天下疑難雜症么?
我便煉毒,煉天下至毒,煉連起死回生張華子都束手無策的劇毒。世間之毒,還有什麼能烈過瘟疫的?可是我沒想到,連張華子都束手無策的天下至毒,竟然會栽在你這個孺口小兒手中。」
「你真的不知道你差張神醫什麼么?」蘇牧眉頭微蹙,淡淡的問道。
「我不知道,難道你知道?」
「醫術高低我不做評價,但做人,你們差了太多,一個沒有仁心的醫者是不配受人尊敬的。你連張神醫為何受人尊敬都不知道,你怎麼和人家比?」
「喝?你小子倒是有點膽識,要換了一般人在你這個局面早就嚇得屁股尿流跪地求饒了,不愧是燕王家的種,是有幾分將門風骨。」
「哼,燕王蘇家,還沒有貪生怕死的軟蛋。」
「說的好,那老夫這就送你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