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要殺蘇牧的理由
「轟——」
突然,一聲巨響,醉紅樓的屋頂瞬間暴碎。
在那一劍寒芒瞬間刺中蘇城後背的一剎那,一柄寒劍彷彿雷落雲霄一般從天空落下,插進了這一劍刺來的必經之地。
「叮——」
一聲脆響,劍芒刺中寒劍的劍身。一席白衣的西門吹雪倒掛著從天空落下,彷彿時空靜止一般懸浮在虛空之中。
內力凝實,肉眼可見的在兩人劍鋒交匯之處蕩漾開去。劍氣凜冽,空氣皆被劍氣割出了絲絲吐性之聲。
西門吹雪猛的勁力吐出,寒劍一推將神秘殺手刺來的一劍逼退。西門吹雪身形當空一轉,如煙雲一般緩緩落地,劍尖斜指大地,氣機已將身前面帶蒙巾的劍客鎖定。
對方眼神中流過一絲不甘,方才這麼好的機會,就差一點便能將燕王擊殺,可偏偏出來了個攪局的。
西門吹雪的武功應該在先天中期,江湖中有這個實力的不多。打敗西門吹雪,齊先生自問不難。但要在想刺殺蘇城怕是已經不在可能。
既然已經無法達到目的,和西門吹雪交手也就沒有了意義。想到此處,齊先生心中主意打定。抬手便是數道劍氣激射而去。
西門吹雪輕輕舞動寒劍,瞬間,身前的空間被寒劍攪動扭曲,劍氣彷彿被磁鐵吸引了一般紛紛向西門吹雪射去。西門吹雪勁力一吐,激射的劍氣紛紛暴碎。
「砰——」
一聲巨響,齊先生破窗而去。
「什麼人?放箭!」
「嗖嗖嗖——」
一陣凌亂的破空聲響起,持續了數息時間變消失不見。影衛齊齊衝到窗戶口向外望去,哪裡還有刺客的身影。
「別找了,早跑了。」西門吹雪淡淡說道,「他的武功很高,你們也攔不住。」
「閣下就是西門吹雪少俠吧?」蘇城滿臉堆笑的迎了過來,「上次聽小弟說是少俠救了他,現在少俠又救了本王一命。本王萬分感激……」
「王爺不必,我這一生朋友不多,一般來說我朋友請我幫忙我不會拒絕。」
「原來和小弟是朋友啊,小弟竟然沒告訴我……西門少俠,請,請往王府一敘。」
「不必了,改日如有空再來拜訪。」西門吹雪淡淡的說道,轉身正欲離去。突然,側耳聽到了一陣馬蹄聲急促趕來。
抬眼望去,正是一隊前往外事驛站的影衛正狂奔而來。
影衛來不及下馬,縱身一躍,直接從馬背之上跳上天空,來到蘇城的面前。
「王爺,出大事了。」燕七跪倒在地,一臉緊張的說道。
「什麼事?」
燕七抬頭看了眼西門吹雪,蘇城一抬手,「無妨,自己人,外事驛站出了什麼事?」
「王爺不必,有些事在下還是不聽的好。告辭!」身形一閃,瞬間飛出窗戶消失不見。
等到西門吹雪徹底消失,蘇城才連忙問道,「出了什麼事?」
「吳耀劉韻兩位使臣被殺害了。」
「什麼?」蘇城大驚失色的吼道。
「屬下趕到進行抓捕的時候已經遲了,吳耀劉韻兩位大人已經遇害多時,不過外事驛站的姦細倒是被我們就地正法了。他們臨終前承認,就是他們奉命毒殺兩位使臣挑起燕雲兩地的矛盾。」
「該死!先回府再說!」
明城客棧,齊先生小心翼翼的退回到房間之中,摘下面具,輕輕的捂著傷口。
「回來了?」一個聲音突然響起,齊先生的心頓時慢了半拍,當回頭看清是公子云舒之後才舒了一口氣。
「公子的輕功越來越出神入化了,我竟然毫無察覺。」
「是你的氣息不穩導致感知下降了。怎麼?受傷了?刺殺兩個雲王府使臣,不至於讓你受傷吧?」
「不是,公子,我正要彙報,大明城我們恐怕不能待了。」
「怎麼了?」公子云舒疑惑。
「我們在大明城的所有間諜都被燕王府挖了出來,甚至有可能還會牽連到我們。」
「什麼?」公子云舒的臉色頓時變了,「就連醉紅樓也出事了?」
「我就是在醉紅樓與西門吹雪交手,不慎被他的劍氣所傷。」齊先生臉色凝重的說道。
雲舒輕輕的把玩著摺扇,微微眯著眼睛思慮了許久,突然睜開眼睛嘆了口氣。
「是我草率了,燕王府兩個月沒有動靜,還以為風頭過了。想不到是燕王府外松內緊之策。我啟用蝶,卻讓蝶徹底暴露了。」
「蝶是經過我們專業訓練出來,按理說她應該能扛得住嚴刑拷打才是。」
「蝶在燕王府過的可是挺自在的啊。」
「公子的意思是,蝶在被捕之後招供了?可是,蝶所知道的不多啊,蝶根本就不知道醉紅樓和馬夫他們……」
「廚子戲子呢?還在么?」
「這……我剛剛從醉紅樓出來,還沒來得及去看,我這就去。」
「別去了,既然醉紅樓和馬夫他們都被抓起來了,那廚子戲子也絕對逃不了。」
「噠噠噠——」正在這時,敲門聲突然響起。
「是誰?」公子云舒冷冷的喝道。
「公子,是我。」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個滿臉鬍鬚的江湖人士走進房間,「我剛剛從包子鋪那邊回來,廚子和戲子應該是今天黃昏時分被燕王府抓走的,左右鄰居都知道。」
「黃昏時分……」公子云舒在房間中踱著步,「如果蝶這麼快招供是因為心向燕王府的話,廚子和戲子是不會這麼快招供的。
而且,赤娘的身份蝶應該不知道,但廚子和戲子卻是知道的。今晚上燕王府的行動可能不是因為蝶,而是因為廚子戲子……燕王府到底用了什麼手段連被師傅封住了痛穴,並且經過了嚴格訓練的細作都無法抵禦。」
「公子,在屬下看來,燕王府越來越深不可測了。自從來到了燕地,我們做的每一件事似乎都不順利。原以為已經摸清了燕王府能耐,但燕王府總能拿出我們不知道的應對手段。」
「看來是這樣了,我低估了燕王府,重啟了蝶才讓大明城細作承受重大打擊,這一切的罪責都在我身上。
事已至此,之後就決不能再擅做決定了,命所有尚未暴露的細作全部冬眠,解藥一次性下發半年的量,半年後如果還沒有行動繼續發放。這段時間,誰也不許輕舉妄動。」
「是!」
「你先退下,我有事和齊先生交代。」
那人退去之後,齊先生正襟危坐的坐在公子云舒面前。公子云舒拿著水杯,怔怔的看著水杯上的花紋發獃。
「大明城細作遭遇重創是我失職所致,回去之後怕是少不得責罰。」
「公子替聖教立過這麼多功勞,區區一點失誤應該無礙的吧?」
「傷不了我筋骨,但責罰肯定是有的。眼下動亂燕地的計策幾乎全部被打亂了,我留在燕地也沒有了意義。待明日,我會撤離燕地但我希望你完成最後一個任務之後再行撤離。」
「最後一個任務?還請公子示下?」
「找到機會,刺殺蘇牧,沒有期限要求,你只要完成就好,什麼時候完成什麼時候撤離。」
「屬下明白!」
「齊先生的武功我是相信的,再加上你在暗他在明,就算他身邊有西門吹雪這樣的高手你只要出其不意也能成功得手。」
齊先生低著頭,眼中精芒閃動。雖然公子云舒說的輕巧,但蘇牧真的是這麼好刺殺的么?蘇牧是大渝藍玉侯,是燕王蘇城的親弟弟。
殺他不難,難的是怎麼逃出燕地。
蘇牧一旦被殺,燕王必定會發狂,甚至不惜封鎖整個燕地掘地三尺的找他。憑他的武功,從千人中殺出重圍不難,但能在萬人中,十萬人中殺出重圍么?
看似簡單的任務,實則九死一生。
齊先生是想拒絕的,但他能拒絕么?公子云舒看似和他商量,但要真把這個任務當做商量的話,離死也就不遠了。
「公子!」齊先生突然抬起頭,眼中飽含深意,「這任務,齊某必完成。不過齊某還有一個不解希望公子能解惑。」
齊先生不說屬下而說齊某就是給公子云舒傳遞一個意思,他已心存死志,大丈夫無非一死。既然橫豎都是死,你若不給一個答案就說不過去了。
「齊先生請說。」
「按理說,蘇牧與燕地與大渝,與我們的立場無非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為何要殺他?殺了他對我們有什麼好處?」
公子云舒臉色變幻許久,最終露出一抹微笑。
「罷了,既然齊先生問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秘密。我之前說過,蘇牧與道天玄宗的一名內門弟子有關。不知道齊先生還記不記得?」
「這……公子有說過?」
「有吧!在一年前,道天北門掌門傲月仙子突然宣布收了一名親傳弟子,弟子名叫筱雨。道天玄宗分為一宗四門,一宗自然是道天玄宗,四門你也知道,道天北門道天南門道天東門道天西門。
四門門主無論是實力,修為皆只在道天玄宗李天琪之下。所以身為道天北門門主的親傳弟子,其分量你想也想得到。」
「那是真正的天之驕子了。但和殺蘇牧有何關係?而且聖教不是三令五申不許招惹道天玄宗,凡塵爭鬥謀算必須只限於凡塵,一旦波及仙門必是大劫?」
「但在半年前還發生了一件事,太貞皇朝的太子上道天北門向筱雨求婚卻被拒絕了。」
「……」
「很莫名其妙么?筱雨拒絕的理由是她早在十年前就與人有婚約在身,而這個婚約是兩人對天立誓的,屬於天婚。誰敢反悔,必遭天譴。」
「不是吧?天仙配啊!」齊先生此刻已經目瞪口呆了。
「是不是很荒唐?本公子初知此事也覺得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