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入夢
蘇羨魚和東華帝君還有太白金星把酒言歡之後,又陸續有一些之前的朋友來找他喝酒。
都是在閉關之前的一些好友,有的是羅浮大學的學生,比如說路子名和路子野等人,還有沐小兮的弟弟沐小川等。還有一些,則是羅浮大學的仙神老師,蘇羨魚在之前出任務的時候,曾經和這些仙神老師並肩作戰,比如天空戰神、大地戰神等,再比如哪吒。
當然,此時的天空戰神、大地戰神還有哪吒等仙神,已經不再是之前的動物的形象。之前的動物的形象乃是他們奪舍的分身,而今本尊已經和分身融合為一體,再也沒有了分身一說。同樣的,這些仙神老師也承載了分身的記憶和情感,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找蘇羨魚來敘舊。
蘇羨魚送走這些人之後,整個人的精神已經處在了一種極度疲倦之中。雖然蘇羨魚此時的實力無比的強大,但蘇羨魚畢竟剛剛出關沒多久,就顯示經歷了渡劫,而後又是經歷了高強度的大戰。這對蘇羨魚來說,實在是太過艱難了一些,雖然蘇羨魚都從容的應對了,但是依然讓他的精神十分的疲倦。
所以蘇羨魚需要一點時間,來讓自己的精神徹底恢復。而恢復精神的方法,可以是閉關,可以是冥想,但蘇羨魚卻選擇了更加舒服的一種,那就是睡覺。
對於蘇羨魚來說,睡覺當然不是必須的,但是卻最是讓他覺得舒服的一种放松方式。在之前的六千五百萬年的時間裡,蘇羨魚都沒有放棄過這個愛好,而且經常一睡就是很久,有時候覺得某個時代太沒意思,甚至乾脆就直接睡了過去,等到新時代的來臨。
現在蘇羨魚也打算睡覺。
東華帝君在羅浮大學給蘇羨魚安排了一棟專門的洞府,按照現代的說法,叫做住宅,是很古香古色的別墅。蘇羨魚對東華帝君的審美還是十分滿意的,只不過後來才聽人說,其實羅浮大學之中所有仙神的住宅的總建築師,根本就不是東華帝君,而是太陰星君嫦娥仙子。
在羅浮大學,一般是只有仙神老師才會有獨立的住宅的,學生都住在集體宿舍區,和之前兩界沒有融合之時的情況差別不大。但現在蘇羨魚回來,因為蘇羨魚的實力太過強大,比之絕大部分的仙神老師都要更加強大,在羅浮大學甚至僅次於東華帝君和太白金星的原因,所以東華帝君開個小門給蘇羨魚分配一個洞府,根本就不會有人敢說什麼。
而且說蘇羨魚的實力僅次於東華帝君和太白金星,但其實這個說法也不準確,因為蘇羨魚並沒有和東華帝君還有太白金星兩人交過手,沒有交手的情況下,單單以境界來比較戰力,其實有很大的偏差。而且蘇羨魚現在的境界雖然還沒有突破到大羅之境,但是蘇羨魚的戰力卻是貨真價實的大羅之境的戰力,能夠降服妖族太子三足金烏陸飄就是一個最有力的證明。所以蘇羨魚的戰力和東華帝君還有太白金星相比,若是真的大戰一場,到底孰強孰弱還真的是一個未知數。
至少太白金星就覺得,若是他和陸飄單打獨鬥,能夠勝過陸飄不難,但是想要讓陸飄認自己為主,並且和陸飄結下一個牢不可破的主僕契約,太白金星卻沒有這麼大的信心。
蘇羨魚的實力強悍,已經得到了整個羅浮大學的全體師生的共識,所以蘇羨魚享受一點特權,對羅浮大學的師生來說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的事情。
東華帝君給蘇羨魚分配的洞府,就緊緊挨著太白金星的洞府,所以蘇羨魚理所當然的就和太白金星成為了鄰居。
而太白金星在和蘇羨魚喝了一個酩酊大醉之後,就回到自己的洞府之中休息了,太白金星入定之後,因為醉夢的關係,整個人身周都縈繞了一層玄之又玄的神秘氣息,那一道道氣息瀰漫出來之後,甚至能夠將方圓百里範圍內的所有生靈都拉入他的夢境之中。
這是太白金星的天賦神通,實在是強大,一般人根本無法抵抗。甚至就算是和太白金星同級別的存在,也很難抵擋太白金星的這個天賦神通。特別是太白金星此時入醉夢之中,並非是他有意發動自己的天賦神通,而是無意間觸發的。也正是因此,所以蘇羨魚,還有在蘇羨魚的洞府門口充當守門神獸的妖族太子三足金烏陸飄,都被太白金星的天賦神通牽扯,進入了太白金星的醉夢之中。
「這裡倒是一個絕妙的所在。」
蘇羨魚進入到了太白金星的醉夢之中,看到太白金星橫卧在一葉扁舟之上,扁舟正隨意的飄蕩在一條清澈且碧波蕩漾的大河之中。
「醉后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
怎麼也沒有想到,太白金星竟然也是一個如此詩意滿滿之人。
蘇羨魚跟著太白金星的夢境牽引,在太白金星的醉夢之中逛了一圈,而因為太白金星對蘇羨魚沒有絲毫的敵意的關係,所以太白金星反而將自己的夢境世界都給蘇羨魚開放,讓蘇羨魚好好的參觀了一番。
參觀完太白金星的夢境之中,蘇羨魚對自身的道的感悟也有了一定程度的更深的認知,感覺整個人的心境都得到了升華。
畢竟太白金星乃是一個從上古開始就近乎無敵的大能,修為早已經達到貨真價實的大羅之境,只不過因為太過低調,而且一般都是以理服人,很少會動用武力的原因,所以他的戰力才沒有被世人傳頌。但事實上太白金星的戰力絕對不弱,如果太白金星真的全力與人交手的話,那無論他的對手是誰,那都將是對手的夢魘。
蘇羨魚參觀完太白金星的夢境,而後沖著正在小舟之上睡覺的太白金星做了個揖,然後說道:「星君,我就不打擾星君的清夢了,跟你討個出門的巧。」
他說完,那正在小船之上酣眠的太白金星身上,就盪起了一層層清澈的道韻,而後那清澈的道韻竟然化作了一把鑰匙,蘇羨魚伸出手去,將鑰匙握在手中。他手持這一把鑰匙,朝前輕輕的一甩,鑰匙融入虛空,而蘇羨魚的身影也就從太白金星的夢境世界之中消失,出現在了羅浮山蘇羨魚被東華帝君分配的洞府之中。
「這算什麼事情?自己還沒入睡,就先被太白金星給拉進來他的夢境里。接下來,還是做我自己的夢吧。」
蘇羨魚輕聲呢喃了兩句,而後躺在洞府的床上,閉上眼睛,就瞬間入夢。
到了蘇羨魚這個境界,如果真的打算睡覺入夢的話,那他的夢境的內容都是可以自己掌控的。但蘇羨魚這一次放棄了對自己夢境的掌控,而是信馬由韁,將夢境的內容全部放權給了自己的本能,看自己的本能能夠創造出一個什麼樣的夢境出來。
果不其然,蘇羨魚又回到了上古,回到了東仙派,見到了自己的師父。
對於蘇羨魚來說,那是一段無論怎樣都不可能繞的開的經歷,因為正是他的師父將他帶進東仙派,蘇羨魚才開始了修道之路。如果沒有他師父,那蘇羨魚很有可能就和上古之時的許多不能夠修行的人族一樣,在自己的壽命走完之後,就化成了一抔黃土,而後重新進入輪迴。
輪迴太苦,如果能夠通過修行擺脫輪迴之苦,誰又不願意呢?
至少蘇羨魚就很滿意他踏入修道界之後所發生的事情,即使後來天地間的靈氣一夜之間徹底枯竭,相當一部分的世界化成仙界消失,蘇羨魚成為了唯一一個遺民,但蘇羨魚也很少抱怨。在靈氣枯竭的情況下,他依然想辦法長生了六千五百萬年,也終於等來了靈氣重新復甦,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
蘇羨魚的第一個夢境結束,他和自己的師父分別,師父告誡他要好好修行,終有再見之日。
只不過這個再見之日,到底是什麼時候?
如今兩個世界已經融合,那他的師父是否也已經回到了這個融合之後的世界?蘇羨魚打算睡醒之後,就去好好的尋找一番。就算不能夠將師父找到,這件事也必須去做,因為不去做的話,蘇羨魚的道心之上那留下一道無法抹除的痕迹,因為那對於他來說,是一個無法忘卻的遺憾。
隨著蘇羨魚夢境的深入,他離開了東仙派,開始在上古世界之中遊歷。在遊歷的時候,他的身邊一直都有一人陪伴,正是他的師妹雲巧仙子。
「也不知道雲巧仙子現在到底在何處?」
夢境中的蘇羨魚悠悠然的嘆息了一聲。
這種做夢還真的是奇妙,蘇羨魚既是在做夢,在體驗著夢境中經歷的一些,但與此同時蘇羨魚卻又清醒的知道這是一個夢,還能夠代入一些清醒之時才會有的想法和思維。
總而言之,蘇羨魚這一次睡覺等同於是大夢萬古,甚至將他六千五百萬年的生命都重走了一遍。而蘇羨魚站在一個全新的視角,將自己的這六千五百萬年走過的路又重新看了一遍之後,等同於是查漏補缺,補全了心境之上的許多不足之處。
等到蘇羨魚夢醒之時,蘇羨魚自身的氣息又往上攀升了一個層次,更重要的是蘇羨魚不僅僅是氣息提升了,而是心境已經無限趨近於圓滿。
在之前的五十年的時間裡,蘇羨魚之所以遲遲不能夠打破九品靈仙的境界,無法真正的晉陞到大羅之境,就是因為蘇羨魚的心境還不夠圓滿。他的心裡藏著太多沉澱之後的事情,這些經歷都成為了他的羈絆,讓他無法真正的成為一個大羅之境的絕世強者。
所以蘇羨魚才會另闢蹊徑,既然境界暫時還無法徹底的突破到大羅之境,那他就從戰力方面入手,讓戰力先超過境界,進入到大羅之境里。這其實比將境界晉陞到刀蘿之境之中更難,因為在蘇羨魚之前,還從來沒有生靈做到過,能夠在沒有晉陞到大羅之境的時候,就擁有大羅之境的戰力。
但蘇羨魚做到了,不過如果有選擇的話,蘇羨魚同樣希望自己能夠將戰力和境界都同時邁入大羅之境。
而今蘇羨魚的心境終於圓滿,他已經有了將自己的境界也突破進入大羅之境的契機。
只不過蘇羨魚並沒有著急立即晉陞,因為他還在等,等自己再去完成幾件事情,那到時候他晉陞大羅就將是水到渠成。
蘇羨魚醒來之後,第一時間去拜訪了東華帝君,然後拜別東華帝君,打算在融合之後的世界中到處走走,去尋找自己的師父和師妹雲巧仙子。
至於他的坐騎,妖族太子三足金烏陸飄,蘇羨魚這次並沒有帶著這一頭神獸。原因也很簡單,因為太白金星還在睡,而因為太白金星還在睡,所以三足金烏陸飄也被扯進了太白金星的夢裡,至今還沒有醒過來,所以蘇羨魚就沒有帶著這一頭神獸。
本來蘇羨魚是能夠強行將陸飄給喚醒的,但是陸飄在睡夢中,竟然低聲呢喃著「父皇」等詞,在蘇羨魚靠近之後,更是一把就抱住了蘇羨魚的大腿,這讓蘇羨魚覺得陸飄做的夢,可能也關乎這陸飄的大道前程,也就沒有去強行喊醒陸飄。
而且沒有三足金烏陸飄這一頭拉風的坐騎在身邊,蘇羨魚行事還能夠更加方便一些。畢竟陸飄的身份太過敏感,乃是上古妖族天庭的太子,而且自身的修為也是已經達到了大羅之境出去。如果蘇羨魚出門的時候帶著這樣一頭神獸坐騎,那想不引起關注都難。而且極有可能會引起妖族的仇視,成為妖族的共同之敵。
到時候如果那些個還衷心於上古妖族天庭的一些妖王,覺得因為妖族太子受到了侮辱,而過來找蘇羨魚的麻煩,蘇羨魚倒是沒在怕的,但到時候只怕會陷入無休止的大戰之中。
蘇羨魚並不怕事,但能低調行事的話,又何樂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