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王(下)
刑場處,一如既往的的冰冷,李玉流從沉睡中醒來,從小他就養尊處優,根本不知道這裡殺過多少人,流過多少血。
在這裡已經是第五天了,除了地獄般的孕育生活,再也沒有其它。
現在他只希望趙季秀能順利的誕下男丁,這樣她才有命可活。
但神佑國男子的出生率實在太低,這樣渺茫的機會能實現嗎?
吃過東西,而後飲下侍女手中的飲品,若不是這些東西,恐怕任何男子也撐不過幾個月。
最初兩天,趙季秀心中還有些微微發苦,可看著李玉流每日這般被折磨損耗,她現在除了心疼再無別的想法。
流王看了看對面的囚籠,又看看四周,常敏不在,於是他起身下床,但其中一名女兵卻攔在他跟前,輕聲道:「流王,今日還未接受教育,不能見那女子。」
流王深吸了口氣,看了看侍女旁邊的女子,而後閉眼道:「來吧!」
「對了,流王!常大人看你依舊不願悔悟,決定再次增加人來教育你,從今天起,直到你回到孕育房,每天都會有22個女人輪番教育你,而且回到孕育房房后也不再只接受15人的教育,而是20人。」
面對士兵的提醒,流王沒有說什麼,只是嘆了口氣。
刑場處的女兵,初始還有些好奇,可事情經過幾天,似乎是見的多了,也不再似最開始那般。
下午,常敏到來時,流王的教育工作已經接近尾聲,常敏便安靜在旁,直到侍女稟告,今日派送之人全部完畢。
流王喝過幾種特製的湯,等到體力恢復了不少,才慢慢下床,身體依舊有些搖晃,常敏見狀微微搖頭道:「流王,已經幾個月了,滋味如何,你清楚,而且以後什麼情況你應該知道,你可有說的?」
流王來到囚籠前,抓著冰冷的鐵,看向裡面的女子,並未回頭,只是輕聲問道:「有!」
常敏眉毛微微上揚,嘴角也有了弧度,終於要服軟了嗎?這便是她一直想要得到的結果,。
「請講!」
「給我一根木凳,另外我睡著時,不想被移動。」
常敏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恢復之前的冰冷,不再說什麼,半年的孕育房生活,以及這幾日所增加的人數,她本以為流王會服軟,可見這幾日情況以及剛才的話語,她知道,流王恐怕永遠都不會悔悟了。
搖了搖頭,常敏揮手示意打開囚籠,讓流王與那趙季秀在一起。
而趙季秀見流王身體已恢復不少才放心與他細聲細語說起話來。
即將面臨生死,趙季秀卻沒有多餘的情緒,有的只是對流王的擔心,期間流王也幾次下跪對著上天默默祈禱,但腹中胎兒早已成型,而且即將出世,祈禱又有何用?
「我感覺應該快了,應該就是這兩日!」
李玉流知曉她說的生產,兩人相聚也有好幾日了,醫官也來瞧過,預產期就這兩日左右。
「放心!即便不是男丁,我也要保你。」
面對這突來的耳語,趙季秀卻搖了搖頭,輕撫著流王的臉,似乎是想把這年輕的臉龐永遠記在心間,她自己心中清楚,自己的命運多半已經定了,哪怕李玉流這樣說,但面對那常敏,他有這機會嗎?
「到時候再看,如果真的沒有其它機會,以我命換你命,我不信她們不顧忌。」
趙季秀微微一笑,李玉流如此說,顯然是把她放在了心尖上,如此她已心滿意足了,可如何尋機會?
「若是這些都不成,那我放棄心中執念,如此也可保你。」
趙季秀嘆了口氣,她知道李玉流心中執念實在太深,只為了那完美的愛情主意。不然他何至於要等到最後一刻才會放棄那執念?
「別擔心!你會活下去的!」
「我知道,我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你,那地方開設以來沒幾個人進去,但凡進去的男子,無一不是早亡,你還未滿十七歲啊,你在那裡能支撐多久?」
「無妨……」
流王話還未說完便瞧見趙季秀眉頭一皺,而後臉上呈現出痛苦的模樣,流王一驚連忙喊道:「來人,快來人,要生了!」
應聲而來的是兩名接生的老婦人,由於囚籠中空間太小,他不得不退了出去,雙手抓著囚籠的鐵,緊張的望向裡面,此時他心中思緒萬千也做不了任何事情,只能心中默默祈禱趙季秀生產順利。
可他卻忘了生產順利也不代表後面就沒事了,除非趙季秀真的能誕下一名男丁。
可是男丁如果真的那麼好生的話,神佑國也不至於到現在這種情況。
時間一點點過去,聽著趙季秀痛苦的叫聲,他的心一陣陣抽搐,生孩子這麼痛苦嗎?
「為什麼這麼久還生不出來?」
流王從未經歷過這些,也沒看過,心中只希望那些痛苦都落於自己身上,可那也只是心中所願罷了,該繼續的還得繼續……
「常敏,我要求刀醫!」
常敏冷哼道:「罪人之身,不配!哪個女人沒疼過?」
「我要刀醫!」流王再次怒吼!
常敏抬手,食指搖晃著。「不允!」
「哐當……」
流王猛的捶向囚籠,可力量太小,連晃都沒晃一下……
時間一點一點過,李玉流心中猶如有萬般針刺在扎心。
直至深夜,趙季秀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而後傳來一陣嬰兒的啼哭。
從下午折騰到深夜,孩子終於出世,流王身體也是一軟,似乎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下。
可趙季秀命運的決定者就是這孩子,如今孩子出世,面對她的是命運的裁決。
「是男是女?」
常敏再流王身後看著這一切,面無表情,孩子出世,現在她也只關心這個問題。
「稟大人!是女嬰。」其中一名老婦人回答道。
聽到是女嬰,常敏便搖了搖頭,右手拉出腰間長劍,一步一步向囚籠走去。
李玉流心中一緊,剛剛因為生孩子的事情,差點忘了這後面的事,不是男丁,趙季秀便無命可活。
見常敏進去,他連忙搶過身邊一名女兵的佩劍,趁著常敏不備,迅速的駕到她脖子上。
「住手!」
常敏聞聲眉頭微微一皺,轉頭看著流王,眼中的冰冷如寒冰一般刺骨。
「流王,你想幹什麼?」
「放了她!」
「你想以此要挾我?」
常敏頓時提高了聲音,聲音中帶著幾分嘲弄,她可是神佑國修為最高之人,今日竟然會有人用劍駕到脖子上,恐怕說出去也不會有人信。
「不錯!我要她活著!」
「流王,人族的延續都是伴著痛苦,你心中只想著美好,卻把整個人族的傳承都拋在了腦後,難道痛苦的只有你們嗎?你將整個人族至於何種地位?為了一名女子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錯。」
李玉流冷聲道:「她是我摯愛,沒有她,我活著也沒什麼意義,什麼人族的傳承,與我何干?」
「摯愛?哈哈……」常敏似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一般。
而那名被奪劍的女兵趁著兩人話語之時也尋到了時機,一下就將流王擊暈過去,而後收回了自己的佩劍。
常敏看了看她,厲聲道:「跟隨我這麼多年,竟然被一個毫無縛雞之力的男人奪取了佩劍,去種植園種植反省半年!」
「是!」
女兵應聲,不敢反抗。而後常敏命人將流王帶回孕育房,而後轉身面向趙季秀,見她臉上竟毫無半點波動,不由冷笑。
「你倒很鎮定。」
趙季秀表面鎮定,可心中卻是嘆了口氣,李玉流已經說了最後時刻放棄執念來保她,可是他尋到機會威脅常敏……
但常敏是這麼好威脅的嗎?況且她是神佑國最厲害的人,這般被劍架在脖子上,恐怕也是完全有意為之,根本就是毫不在意的表現。
可惜李玉流被打暈了,她想說李玉流已經反悔了,可常敏肯定不會相信,要是反悔,何至於威脅她?
如今也只能接受命運安排了……
「孩子一出生我便沒了希望,何苦掙扎。」
「流王為你搏命你也值得了!」
趙季秀聽出了裡面的譏否,可惜她是常敏,若是陛下遇到這種情況肯定答應了流王的請求,可自己是什麼身份,一個卑賤的種糧女工而已,怎能勞動陛下親臨?所以在任何人看來,唯一的希望就是孩子,可惜,這孩子只是一名女嬰。
「種糧女趙季秀聽判!」
常敏突然提高了聲音,而趙季秀依舊面無表情,因為她這樣的人死後只配亂葬崗。
「罪一:誘未成年且未大婚男子,本應鞭刑后發配改造,卻不知悔悟,冥頑不靈,處以死刑!」
「罪二:誘男子出逃,置人族繁衍不顧,不配為神佑國子民,不配為人族,本應處以極刑,念男王之情,直接處以死刑,屍身丟入亂葬崗。」
這兩種罪名,她早已知道,但常敏的宣判卻沒有停下來,而這最後一項判決,卻讓她心中冰涼萬分。
「罪三:罪極之人,至死不悔,依仗男王眷顧,依舊背離人族,劣根深種,未誕下男丁,無存在理由,為免劣根再現,女嬰一併送入亂葬崗。」
「不……殿下已經悔悟……」
趙季秀驚恐的尖叫,她的命可以不要,要孩子的命可不行,所以她再也顧不得不是李玉流親自開口。
「哈哈……你這是在講笑話……」
果然常敏不信,因為不是李玉流親自開口。
常敏的劍已經揮來,趙季秀已經來不及再說什麼,也顧不得剛剛生產的虛弱,翻身便要護住孩子,可眼前之人是常敏……
常敏的長劍卻沒有絲毫停頓,一劍刺穿了趙季秀心臟,又輕輕劃過另一邊,讓還在啼哭的女嬰立馬斃命,在她看來,除了人類的繁衍,什麼都不重要,神佑國男子稀少,而女人卻是無數,死幾個也無所謂。
「扔到亂葬崗!」
「是!」
接到命令的女兵也立馬行動起來,整個過程,她們與常敏一般,心中沒有絲毫波瀾。
想到李玉流之前的話,她不免有些嘲諷的笑了起來。
「呵呵!愛情!千年以前或許還能想一想……」
「啊……我的摯愛啊……」
翌日,孕育房中傳出一聲嘶吼,這是流王的嘶吼,從這裡醒來,他便知曉已經失去了她,心中悲憤到了極點。
「常敏!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砰砰砰!」
李玉流拳頭不斷揮動著,砸著牆壁,可從小養尊處優的他,根本沒修鍊的機會,牆壁沒損一點,反倒自己的雙手已經鮮血直流。
「你毀了我全世界!我要殺了你!」
正帶著一名女子的幾名侍女在孕育房外有些害怕,流王的事情她們知曉一些,雖然不是全部,但知道他是為了一名女子被關到了這裡,還從來沒有一個如此年輕的人進入過這裡,還未成年的流王在這裡能堅持多久?
「常敏!你出來!你給我出來!我要殺了你!」
而後裡面傳出噼噼啪啪的聲音,顯然此時的流王正在裡面亂砸東西,此時的動靜已然驚動了外面的侍衛,這些侍衛常年訓練,自然不是這些侍女可比。
剛打開門,李玉流便要往外面沖,卻被門外的侍衛一把抓住,對於她們來說,這些男人都實在太弱了。
「常敏,我要見常敏!」
流王嘶吼著,不斷掙扎,奈何如何掙扎也脫離不了那名侍衛的手,更何況這裡有好幾名侍衛。
「流王,停止你無謂的掙扎!」
「我要見常敏!」
「你能見到,常大人今日便會過來!」
聽聞常敏會過來,流王便停下了掙扎,而侍衛見他停下,也放開了他。
雖然他停下了吵鬧,但一腔怒火卻沒有絲毫減弱。
而見流王已經沒有過激行為,那幾名侍女才上前其中一名侍衛道:「人已帶到。」
侍衛頭了點頭道:「去,把流王好生教育一番,讓他知道什麼是男人,作為男人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
女子年齡也不大,雖然流王看似靜了下來,可她知道,流王憤怒的火焰未曾熄滅半分,不免心中有些害怕。
「害怕?」
侍衛似乎很有經驗,似乎一眼便瞧出了端倪,詢問著那女子,女子點頭,臉色微紅。
看了看女子,大致猜到了年齡,於是又問道:「既然來了就不用怕,在神佑國,這是作為女人的權力。」
「放心,沒什麼大不了的,別看他現在跟老虎一樣,只要你好生教育教育,他就乖的跟綿羊一樣。」
「老虎是什麼?綿羊又是什麼?」
「誰知道是什麼,書上看到的,說是最兇猛的獸族和最溫順的獸族!」
「哦——」
「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我讓後面的人來教育流王!」
女子這才走了過去,但是引來的卻是流王一巴掌以及暴怒的聲音。
「滾!」
女子立馬捂臉哭泣,從小到大,自己也沒被這樣被人打過,心中委屈不已。
而李玉流舉動也惹怒了侍衛們,其中一名冷聲道:「流王,你是想被綁起來嗎?我警告你,再這樣,只會讓更多的人來教育你!」
李玉流頓時不再開口,但臉色依舊很陰沉。
本以為流王已經老實下來,可接下來卻是女子的慘叫以及流王駭人的舉動,流王抓起一碎掉的花瓶碎片向女子捅了下去。
侍衛大驚,這流王是必須要用非常手段了。
正在女子慘叫之時,侍衛們已經上前將流王制服,可他的嘴也沒閑著,一口下去,那女子的肩膀上便少了一大塊肉,頓時鮮血直冒,這恐怕是她有生以來經歷過的最慘事情了。
「啊……」
慘叫在房中響起,隨後女子滾了下去,沒有動彈,顯然已經暈了過去。
侍女們連忙有些哆嗦的往牆邊靠了靠,主要是這聲慘叫太滲人了,可以想想這是何等的痛苦。
「流王,既然你不老實!那別怪我們!」
說著其中一名侍衛立馬拿來繩索,而後幾人幫忙,將李玉流捆了個結結實實。
「我去姥姥!有種就殺了老子!老子再也不受你們這幫鳥人的氣了!」
「喲呵!還真是反了天了!」
侍衛們又拿來布團,將他嘴給封上。
「嘿嘿!看你還能怎麼著!」
侍衛剛剛笑完,胸前立馬就被李玉流蹬了一腳,退後了兩步才穩住身子。
那名侍衛頓時火冒三丈,若他不是男王,她真想現在就上前狠狠的揍他一頓。
壓下了火氣,她再次拿出兩根繩索,把李玉流最後能動彈的腳也綁了起來。
這下任憑李玉流怎麼掙扎都無用了。
看了看地上躺著的女子,隨口吩咐幾名侍女道:「將她抬下去!」
幾名侍女應聲而動,好在抬得是個女人,不然她們做侍女的一般也沒多大力氣。
「後面還有那麼多人,這樣綁不行啊!」
「確實不行,關鍵是這樣不方便!」
「那就床沿一邊綁一處。」
「嘿嘿!這樣好!方便!」
而後幾人迅速行動,一邊解綁卻死死扣住他的人,讓他不能動彈辦法,床頭的一邊分開綁雙手,床尾的一邊分開綁雙腳,為了防止他亂動,身上也環繞了幾圈繩索。
這下李玉流是徹底被束縛住,只有頭還能動一動。
「嘿!這姿勢不錯啊!」
「想什麼呢?你若不想要命的話,就儘管去!」
「你都有男王了還這麼貪心!」
「又不受寵,排隊都要好久,誰管那麼多!」
幾個侍衛沒羞沒臊的討論著,她們這還真法跟其它處的侍衛比,畢竟她們就是負責孕育房的工作。
「下一個!」
其中一名侍衛似乎不滿幾人如此議論,隨口對屋外喊了一聲。
不多時,侍女帶著第二名女子到來。
剛剛就聽到侍女談論流王如何瘋狂,初始還有些擔心,但一進屋,就見到已經被捆住的流王,這才放下心來。
「去吧!好好教育教育,讓他知道該怎麼做男人!」
第二名女子有些嬌羞的問道:「幾位大人不離開么?」
「嘿!我們就是負責這裡工作的,怎麼能離開,趕緊的,你不去,我叫下一個人來。」
女子頓時不再猶豫,而後上前,用各種手段將李玉流折騰了一番。
李玉流卻是倍感憋屈,如果自己不是那麼的固執,趙季秀不會死,如果不出逃,成婚之時選上趙季秀,那麼也能長長久久。
可如今一切都晚了……
教育完畢,侍女們端著湯和吃食上前,李玉流依舊不配合,被侍衛們強行按住腦袋灌下,吃食她們卻沒有辦法強行灌下,怕他被噎住……
之後連續幾人都如此,再也沒有任何意外,畢竟他已經完全被束縛住。
「拜見大人!」
「起來吧!」
李玉流聽到屋外的聲音,心中的怒火再次燃燒,使勁掙扎,即便繩索已經勒出了很深的痕迹,他也還是沒有動彈半分,心中的怒火已經燃燒到了極點,可是他的力量實在太小。
常敏來之前正和陛下商議流王的處置,常敏堅持自己的做法,不給流王機會,陛下卻只想讓流王在孕育房關一段時日便放出,正在兩人爭論之時,這裡的一切傳到了皇宮,陛下便同意的常敏的處置,而處置的旨意也是常敏所寫。
常敏沒有半點情緒波動,似乎她已經到了無喜無憂的境界,攤開手中聖旨念叨:「流王逃逸,背叛人族,剝奪王位,判如下:以罪奴之身進孕育房,監禁終生,為其贖罪。」
念完,常敏便將聖旨扔到了流王身上。
「流王,哦,不對!罪奴李玉流,你可有悔悟之心?」
說完常敏便將他嘴上的布團扯去,李玉流口中布團剛被除去,便是破口大罵,常敏依舊沒有半點波動,又用布團將他嘴堵上。
「看來是沒有!」常敏平靜的說道,而後問身邊侍衛:「今日可教育完?」
「沒有,後面還有10人來教育。」
常敏點點頭道:「看他精力不錯,10人後就歸你們了,明日開始,再加5人輪番教育,每日問他一次可願悔悟,若是不悔悟,不必鬆開,也不用好生伺候,我允許你們動用些手段,但要注意好分寸,記住,有問題立馬向我稟報。」
「是!」
常敏聽出了侍衛聲音中的幾分興奮,卻未再做任何錶示。
而李玉流也將從今日起,每日都會遭遇地獄般的折磨。
……
此時孕育房時不時傳來各種聲音,有時會大笑,有時會大叫,而門外站著的是幾次開口與眾人不和的一名侍衛,雖然常大人已經開口允許她們這樣做,可她卻不願意這樣做,在她心中甚至有些同情李玉流。
「哈哈,林半,你可真壞,這樣教育李玉流,要知道,他可是曾經的男王!」
「哦——舒坦——」
「肖雪,我只是教教他怎麼做男人,說白了,陛下好吃好喝的供著他們這些男王,為的不就是延續人類的傳承么?可是他竟然背叛人族,如此教育教育他也不算什麼過分。」
「你看他都只剩半口氣了,還是先把湯藥給他灌下去,別真給弄死了,好歹也是男人,對人族還有用。」
「我呸!若他不是男人,常大人早就一刀結果了他!」
「肖雪,林半你倆別說了,過來幫忙,把湯藥灌下去。」
「張艷,你可真廢物!灌點湯藥還要幫忙!……
呵呵,竟敢不喝!」
「誒,停下,他暈了!」
「卧槽……林半,你又來這個,你噁心不?外面去……」
「你們別管,看著就行……」
「卧槽……」
「卧槽……林半,你這……真是有些過了……」
「哈哈,你們膽子太小了……」
「停下,被嗆醒了……」
「李玉流,我問你,服不服……
喲呵!還敢罵人,你不服的話,我們有的是辦法來懲罰你……
我問你!服不服?
呵呵,又罵,算了,我也不打你,要是讓常大人知道我打了男人,那可了不得。
來姐妹們,一起教育教育她,讓他知道厲害……
真是沒用……把葯灌下去再說……」
很快裡面沒了動靜,房門被推開,那幾名侍衛出了房門,其中一人對站在門口的侍衛開口道:「麗麗,你真的不試試?」
麗麗正是不願和她們同樣做法的女子,有時不忍看她們行事,她都會遠離房間,有時會遠到聽不到一點動靜。
「不了!」
麗麗回應一聲而後從房中端出一些湯喝吃食,進了孕育房。
房中,李玉流似乎早就混了過去,麗麗上前輕輕搖晃著李玉流,可李玉流卻沒有半點反應,只見嘴巴微微有些動彈,但口中被塞著布團,他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如今李玉流已不再是男王,沒了身份,又有常敏的方言,外面幾名侍衛才如此毫無忌憚。
想了想,麗麗扯下了李玉流口中的布團,而後低頭,準備喂他東西,可剛剛低頭,她便皺起了眉頭。
一股騷臭襲來,也不知道剛剛她們給他灌了什麼東西……
「我的……世界……被毀了!」
聽著聲音,麗麗心中微微有些震動,那女子在他心中地位真這麼高嗎?他竟然將她比作了他的全世界……
而李玉流此時心中也是懊悔不已,為何自己不直接放棄執念服軟?非要等到那最後一刻,可惜一下子就被打打暈了過去,不然趙季秀依舊活著。
可惜了……可惜……
李玉流閉著眼,兩行淚水從他眼角流出……
麗麗心中嘆息,想不到在神佑國中還有男子如此在意一個女子……
「我要……見常敏……見陛下!」
麗麗皺眉,都這樣了,還想著見兩人,正是常敏下了令,才會讓得他如此被折磨,而且他又不配合吃喝,如何能熬過去?
「你若真想見她們,就必須先配合吃喝,把身體養起來,不然你她們沒來,你就先沒了。」
「我要……見常敏,我要……見陛下。」
虛弱的聲音依舊這樣說著,麗麗頓時有些氣急,都這樣了還是冥頑不靈。
這才幾天?人就已經成這個樣子了,可外面那幾個人還如此肆無忌憚。
看他樣子隨時都可能斷氣一般,麗麗不免有些擔心,總不能讓他才進來幾天就斷送了性命吧?
於是麗麗從廚房端來一碗熱湯,吹到合適的溫度,便送到他嘴邊。
「不喝……」
「你不吃東西身體起不來,怎麼能見她們?」
李玉流閉著眼搖頭,兩行淚水也順勢流到了臉上其它地方,虛弱的聲音再次響起。
「尿……侮辱……」
麗麗聽著微弱的聲音心中有些震驚,外面那幾個人到底都做了什麼?
本以為她們只是行了那種事情,可沒想到她們竟然這麼過分,這可神佑國為數不多的男子啊!是神佑國延續的希望,以她們如今的行為,把李玉流折磨成這般樣子,若是常敏見到肯定會處死她們的,可她們為什麼還這般毫無顧忌?
想到人族的傳承,麗麗心中又升起一股憤怒,她真想立馬去告發她們,可她知道,她們不會讓自己這樣做的,除非李玉流親口服軟,幾人必定不敢再胡來。
「這是湯,我不是她們,聽我的,你如果想見陛下和常大人,就必須先把身體養起來,另外你想見陛下或者常大人,都必須悔悟、服軟,不然誰都幫不了你。」
李玉流聽到這話,虛弱的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卻再也沒有力氣一般。
眼睛依舊未睜開,只是開口嘗了一口嘴邊的東西,嘗到確實是湯,便一口一口喝了進去。
這幾天,他想了很多,走到這一步,完全是自找的,為了那所謂的完美主義,不僅失去了愛的人,還弄的自己人不人鬼不鬼。
本來心中就打定了最後要放棄執念來保趙季秀,可偏偏要拖到最後,以至於連說話的機會都有就失去了一切……
被關押在這裡已經是男人最悲慘的事情,可當時自己的憤怒已經到了極點,完全沒有考慮其它,衝動行事,最終什麼目的都沒達到,還被這般的折磨。
常敏和陛下要的無非就是自己服軟,要是早點服軟,以後聽從安排,也不會造成這後面的種種結果。
一切都是自找的……
李玉流想復仇,可常敏武力無雙又位高權重,自己有機會嗎?
思來想去,恐怕當日常敏也是故意讓自己威脅她,因為她根本毫無懼意,也不在乎。
「可惜了……」
李玉流再次流淚,心中突然想到了孩子,趙季秀沒了,可孩子是無辜,如果自己再不做點什麼,那孩子將來又會是什麼情況?恐怕只會被眾人唾棄。
必須保護好孩子,趙季秀是全世界,那孩子就是他的半個世界……
心中如此想,可李玉流卻不知道,孩子已經隨著趙季秀一起沒了……
「我……悔悟……」
喝過一些東西后,李玉流再次微弱的傳出兩個字。
但就是這兩個字便讓麗麗鬆了口氣,李玉流服軟,那麼以後他的日子就不會像現在這麼凄慘了,另外像這幾日這種噁心的事情,她也不會再看到。
雖然孕育房生活依舊會艱苦,可至少也比現在好上百倍。
「你終於悔悟了,你先養好身體,等你好一點我才能去通報,不然外面的人不會讓我去的。」
李玉流微微點了點頭,繼續喝湯。
「光喝湯也不行,你現在還能吃其它東西嗎?」
「不知道……」
「那試試,如果吃不了,再想辦法。」
李玉流點了點頭,還好有一個侍衛沒有如外面那些人一般,不然恐怕自己就一點希望都沒了。
以前作為男王還有一點點權力,可如今成了階下囚,封號被奪取,連侍衛都敢在自己頭上拉屎。
早點放開一切,也不會是現在的情況。
「我出去給你拿些比較軟的糕點來……」
麗麗出門,對外面幾個還在談笑的幾人開口道:「李玉流已經服軟悔悟了,從今天起,你們不能再行那事了,等他身體好點,我就去稟告常大人。」
說完麗麗也不管她們,直接去了廚房方向,而幾個侍衛再次談論起來,當然現在也不可能再談笑。
「以前進來的人還沒有誰出去過吧?」
「但那些進來的人年齡比較大,這李玉流這麼年輕,還能為神佑國做不少貢獻,也許真能出去!」
「你說他會不會恢復男王身份?那樣我們會不會被他報復?」
幾人皺眉,但很快又都舒展開來。
「應該沒事,身份他肯定不會恢復了,他這是叛逃,以後還是會被關在這裡做傳承,想以後好過一點,巴結我們還來不及呢!」
「但我們這兩天也做了很過分的事情,你們不記得了?」
「要不我們弄死他?」
「噓!這才幾天,弄死他,你們不想活了?」
「放心,麗麗只知道我們做那事,況且是常大人開過口的,其它事情,她根本不知道,更何況那李玉流迷迷糊糊的,人都不清醒,哪知道我們餵了他什麼?誰讓他不配合吃喝?」
……
兩人後,李玉流身體恢復了不少,而後麗麗稟報了雪皇喝常敏,李玉流服軟之事,當日常敏便帶著兩名侍衛來了孕育房。
嘴角泛起弧度,常敏自信還是有的,就沒有制服不了的人,除了那死去的趙季秀,臨時都沒服軟過。
一進門常敏看到李玉流虛弱的樣子,立馬就有些憤怒,雖說自己開口說過可以動用些手段,可沒想到人竟然虛弱到了這般程度。
「人都成這樣了,你們居然沒人稟報,每人十巴掌!」
面對常敏,幾人不敢多話,啪啪啪扇自己耳光,麗麗也不例外,因為常敏沒有說放過誰。
常敏不再過問幾人,轉頭看著李玉流道:「說吧!」
李玉流,虛弱的坐了起來,微弱的聲音在房中響起。
「我悔悟,不該背離人族,更不該叛逃,現在我誠心悔悟,以後一切都為人族考慮,把人族傳承放在首位,希望常大人與陛下原諒。」
「哈哈哈……李玉流……你早這樣不就得了,實話告訴你,你若是早點悔悟,就算那種糧女工放了也不是不可能。」
聽著常敏的大笑,李玉流的心在滴血,常敏所說,他何嘗不知道,但就是因為自己錯誤的決定才導致了這一結果。
「既然你已經完全悔悟了,那以後孕育房就定為18人吧,看你這般虛弱,就不安排人了,休息幾日,一會為讓醫官過來給你看看,開點葯,好生調理一下。」
說著常敏便要出門,李玉流連忙開口道:「常大人等等!」
常敏轉身看著李玉流。
「大人,我能求你一件事嗎?」
「你說!」
「我想孩子留在身邊。」
常敏頓時皺眉,而李玉流見狀連忙繼續開口補充。
「大人,秀兒確實是我最愛的人,我甚至把她當做我的全世界,一時糊塗做了對不起人族的事情,我很後悔,現在她已經沒了,可孩子是無辜的,我希望大人能答應我的請求。」
常敏依舊皺眉,孩子在出生時就已經沒了,更何況還是她親手處置的。
「大人,我的全世界沒了,連半個小世界大人都不願意給么?」
半個小世界?這是再說孩子對他重要性么?還是說,他本來就是為了這孩子才服軟的?
管了為了什麼,只要服軟以後聽從安排就行。
「這事我跟陛下商議一下,明日再回你!」
「謝大人!」
常敏不再多話,轉身帶著侍衛出了門,出了孕育房,常敏便招了招手,示意身邊的人過來。
「你們一人去刑場吩咐所有人不得將孩子已被殺的事情說出去,另一人去找個剛出生的孩子,給孩子母親交代清楚,以後只能是奶母身份,有她好日子過,若敢亂說話,殺!若有半點不依,也殺,重新找個人做奶母。」
「是!大人!」
孕育房中,李玉流抱著孩子,滿眼都是疼愛,趙季秀是的全世界,這孩子就是他半個世界。可惜他不知曉,懷中嬰兒並非是自己的孩子,更不是趙季秀的孩子……
可就是這樣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嬰成了李玉流活下去的唯一動力。
「李玉流,從今以後,傳承工作就是你的主要任務,今日的人都已帶到,全在外候著,開始吧!」
李玉流聽到此話,輕輕的將嬰兒交給奶母。
女人們輪流而來,他也只能靠那些湯,期間每飲湯或吃東西的時間,李玉流都會抱一抱孩子,一旁的奶母看著一切,眼中隱約流露著異樣的神色,或許更多的是對李玉流的可憐。
直至傍晚全部完畢,李玉流再次抱起那孩子,只有孩子在懷中,他臉上才會有笑容。
所有人都退下后,幾名侍衛上前。
「李玉流,你知道孕育房是我們的地盤吧?」
李玉流點點頭道:「知道!」
「既然知道,那你應該知道我們想要做什麼,你配不配和?」
李玉流皺眉,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你們想要一起還是一個一個來?」
「呵呵!不急,我們只需要下面,這個你先喝掉!」
其中一人拿了個碗來,裡面裝著黃色的液體,剛接近便聞到一股騷臭,李玉流瞬間明白了這是什麼。
在自己半昏迷半醒之間,她們幾個也做過同樣的事情。
只是李玉流只記住了三個曾被她們叫喚過的名字:林半、張艷、肖雪,而聽聲音,這主導者正是肖雪。
「呵呵,怎麼?不願意?別忘了這是誰的地盤,姐姐幾個有的是方法折磨你。」
李玉流皺眉,對常敏已經服軟,沒想到這幾人還敢這樣做。
「你們這樣不怕常大人和陛下知道?」李玉流冷冷的看著肖雪。
肖雪冷哼一聲:「呵,你敢說嗎?」
「為何不敢?」
「你憑什麼?」
「就憑我是男人。」
「哈哈,你是男人又如何?你已經不是男王,再說你這樣毫無修為的男人,我們一隻手就能捏死你,你和那女嬰我們動動手指就能解決,你要不怕那就儘管告發,我保證在你告發前,你倆絕對先死在我們手上。」
李玉流再次皺眉,孩子是她現在唯一的顧慮,可也不能任由她們幾個侮辱。
「只要你把我們侍候的舒舒服服,以後就有你好日子過。」
肖雪話剛剛說完,一柄劍便直接穿透了她的胸膛。
「哧哧哧哧……」
連續響起幾聲聲響,幾人相繼斃命,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應。
而後常敏和兩名侍衛出現在房中,其中一名侍衛正是麗麗,而另一名侍衛則一招手將長劍收回。
李玉流沒有露出半點驚訝,能一劍斬殺幾人的修為,恐怕也只有常敏能做到,雖然最後是侍衛收的劍,可李玉流知道,這幾人必是常敏所殺。
看了看那碗中的東西,常敏皺眉。
「以後安心負責傳承,新調來的侍衛已經在外面,以後這種事情儘管說,雖然你被剝奪了男王身份,可你還是個男人」
李玉流只是點了點頭,並未多說什麼。
「好好做你的傳承工作,孕育房規矩如此,你身體早晚吃不消,陛下已經開口,如果你這一脈能誕下男丁,可離開孕育房,雖然不能恢復男王的身份,但可免去你多餘的人數,和外面已婚的男王一樣。」
「謝陛下!」
常玲點了點頭,她這是代雪皇做的回應。「都進來。」
隨著常敏命令,新的侍衛進屋,有三人,加上麗麗,一共四人,另外還有兩名李玉流以前貼身侍女,顯然是專門派過來做侍候工作的。
「如果你們敢亂來,地上這幾人就是你們的結局,想和他親近,至少也要他願意。」
「遵命!」
常敏說完這些,便轉身離去……
常敏離開后,李玉流看了看幾人,然後對麗麗道:「謝謝你!」
「我並未說什麼,是常大人看你身體狀況猜到的,後來問了我,我也是實話實說。」麗麗搖頭。
「還是謝謝你!」
「不必如此,以後這孕育房就是我負責,新來的三人,分別是:半月、展靈、蕭雨荷,我全名是許東麗,以後有需求儘管說。」
李玉流點了點頭,而後四名侍衛下去,只留下了李玉流和他的貼身侍女。
兩名侍女此時早已是淚流滿面,只是剛才常敏在此,她們插話進來。
「殿下……」
「我已經不再是男王,以後不用這樣叫我。」
「對我們姐妹倆來說,你永遠都是我們的殿下。」
李玉流嘆息:「隨你們吧,你們願意怎麼叫就怎麼叫。」
「殿下,王府人員已經散去,府中人不是看著殿下長大,就是跟殿下一起長大的人,如今殿下被關在這裡,她們無一不傷心。」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再說這些也沒用了,我也是負了她們,只是沒想到你們倆還能回到我身邊侍候。」
「不管殿下變成什麼樣子,我們都願意。」
兩人不斷抹淚,李玉流看著兩姐妹,時隔多年,他眼前再現了當年兩個梳著兩角頭的小丫頭入府的情景。
「見過殿下,我是小英。」
「見過殿下,我是小蓮。」
「哼!走開,我不要人侍候!」
「……呃……姐姐快跟上,殿下跑了……」
如今,兩人早已長成大姑娘,而自己也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小孩。
經過這一系列事情后,李玉流想了很多,【不願過那不願意的生活,有很多方法,可我偏偏選了一條最下成的路】。
抱起嬰兒,李玉流嘆了口氣。
「今晚你們留下吧!」
兩人點頭,多年的跟隨早已有了感情,不然也不會還回來侍候李玉流。
「殿下,暫時在這裡委屈一下,你是神佑國為數不多的男人,不管你想做什麼,總會有機會的,但我懇請殿下,沒有十足把握時候,不要衝動行事,我們倆跟隨殿下多年,心早就屬於殿下,願意為殿下做一切事情。」
李玉流搖搖頭,又看了看懷中的嬰兒道:「以後我再也不會衝動了,將這孩子養大,讓她快快樂樂的成長,這是我現在唯一能做的。你們如此說,我也很高興,我很感激你們。」
「殿下!你的心就這麼死了嗎?」
「不死又如何?我還能做什麼?」
「可殿下……」
李玉流打斷了話語:「人的一生總有很多的無奈,有時是自己造成,有時是別人造成,既然造成了,就會有相應的結果。我背離的人族,關到這裡便是我的結果,秀兒與我逃離,原本可以活,只是我早些時候不曾服軟,她的死亡成了結果,這孩子就是我的一切了,我不能再做錯事。」
「殿下,你的心不能死啊……」
李玉流依舊搖頭。
「有的事情造成了,就不能改變,不說遠的,就說一說前不久的一件事。
秀兒死的第二天,我傷了一女子,滾到地上時,我看到了她的臉被劃破,在這神佑國,女子破相幾乎就等於被宣判了一般,永遠只能活在陰暗的角落中,做最粗重的活,還被限制永遠不能出現在男王面前,這便是她的命運,即便她想改變也是無能為力。」
小英小蓮相視一眼,小英開口道:「可是殿下,她被雲王內定了,就是當日。」
「什麼?」
小英又道:「你傷的那個女人被雲王內定了。」
「怎麼可能?一個破相的女子還能被內定?」
「殿下若不信可以詢問外面的侍衛,這事整個神佑國的人都知曉。」
「你說的雲王是慶雲?」
「是的,你還相信命運定了就不能改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