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冷打還是熱打

兩人雞同鴨講一言不合，終於打了起來，神醫把葯爐扔向藥王，藥王側頭躲開，也抓起手邊的葯缽砸向他。

兩人互相對著扔起了東西，一時間，葯杵啊，藥箱啊，藥材啊，蔥啊……各種東西橫飛。

坐在一旁的呂三思：「……」

好吧，這也是他們第98次打起來……

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他慢慢悠悠的站起來，顫顫巍巍地往外走，而藥王和神醫還躺在地上對罵。

藥王指著神醫：「你尿尿分叉！」

神醫指著藥王：「你才是王八！」

呂三思繼續往外走，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像剛才那麼僵硬了。

其實被試了那麼多回葯，他早就百毒不侵了。

然而一個不留意，他腳下不知踩到了什麼東西，發出了一聲脆響。他低頭一看，正是剛才被神醫扔過來的葯爐。

還在地上對罵的神醫和藥王齊刷刷的回過頭，直勾勾的盯著他。

呂三思額頭上的冷汗刷刷的往下流。

「你笑什麼？」藥王問。

「你還能聽見？」這是神醫。

「加大劑量！」藥王果斷做出了決定。

兩人不知從哪裡取出一根更粗的香，大火點燃，向呂三思伸來。

「啊——！！！」

晴空萬里，一道凄厲的喊聲響徹天際。

————

呂三思捂著襠，歪歪扭扭的回到家。他剛推開門，就看到老頭正面色不善的升起熔爐。

簡陋的房屋到處堆著鐵塊鐵片，熔爐一旁的桌上放著幾把還沒鑄好的農具，邊上的角落裡堆著一摞已經打好的夜壺。

「這一天又跑哪兒去了？」老鐵匠問，熔爐里的火光映在他臉上，讓他半邊臉在光里，半邊臉暗著，尤其那暗著的半邊面對著呂三思，看起來就像沉著臉一樣。

呂三思嚇得心臟一跳，他只好老老實實的開口：「大伯、二伯又……叫我去糊窗戶紙了！」

差點把實話說出來了！

「拉風，幹活。」老鐵匠也沒再追問，他低下頭說。

呂三思沉默著去拉風箱。

老鐵匠沒再說話，一時間，屋裡安靜的只能聽到風箱「呼啦呼啦」的聲音。

「屠戶的刀豁口缺了半寸，要熱打還是冷打？」火光飛濺，老鐵匠突然開了口。

呂三思心不在焉的回答：「熱打。」

聞言，老鐵匠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瞪著呂三思。

呂三思馬上改口：「冷打？」

老鐵匠盯了他片刻，沉著聲音開口：「哼，虧旁人叫你一聲小鐵匠，跟了我這麼多年，連把殺豬刀都不會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