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那可笑的一紙婚約？

夜瑾瑜怒極反笑，卻無法辯解。

婚約是確有其事，據說，當年夜瑾瑜的生母與蕭浣兒的生母是閨中密友，兩人相約將來若是生了一男一女就結為夫妻，若兩個都是兒子或者女兒就結拜。

原本也只是玩笑之說，蕭浣兒知道后，就硬要當真。

「我已經請奏了父皇。」蕭浣兒道：「他老人家也覺得兩國聯誼是好事，你父王也同意了，等你傷好，我們就成親。」

「蕭浣兒！」夜瑾瑜一拳重重的錘在床板上。

蕭浣兒卻完全無視他的怒氣，只道：「你不用這麼大聲，師弟，我喜歡你，是整個逍遙谷都知道的事，不管你喜歡誰，御王妃的位置，只能是我的。你放心，只要你和她斷絕關係，我不會為難她的。否則……我想我父王，堂堂鑲城之王，殺一個將軍，還是辦得到的。」

夜瑾瑜冷笑：「你想怎麼樣？我夜瑾瑜爛命一條，你若喜歡拿去便是，管她什麼事？我求你離我遠點行嗎！」

蕭浣兒無動於衷，她緩緩站起來，道：「沒關係，你還有時間想，是看著沈洛棲死，還是乖乖的娶我保住她的性命，全憑你的選擇。」

說罷，帶著丫鬟邁步走了出去。

岐衡宗。

沈洛棲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而來，身上的衣服已經還回來了，頭也不疼了，之前的傷口也被很用心的包紮過了。

她環視一圈四周，這裡是蘇陌止的房間，蘇陌止就坐在不遠處喝茶。

聽到身後的動靜，蘇陌止頭也沒回，語氣有些許沉重：「醒了？」

沈洛棲淡淡的「恩」了一聲。

蘇陌止微微嘆息，緩緩站起身來，道：「走吧，長老們要見你。」

沈洛棲眸光沉了沉，總有種說不出來的不好的預感。

她沒有拒絕，還是跟著蘇陌止去了。

長老堂上。

沈洛棲的到來讓幾位長老以及掌門都頗為驚訝。

他們本以為，沈洛棲應該在七年前就死了，挨了三十四道天雷，沒有一個人是能活著離開岐衡宗的。

先前，雖然有聽過活閻王沈洛棲一事，可他們只當是重了名罷了，更何況，當年沈洛棲被逐出岐衡宗是才區區凝丹修為，他們更是沒有往那方面去想。

可是現在，見到本尊，他們警覺，原來真的是同一個人。

「沈洛棲，你既然沒有死，那就應該避著些咱們岐衡宗，為何要無故闖進來？」

問話的正是當年僅一面之詞就將沈洛棲逐出師門的三長老。

「我並非無故闖進來的。」沈洛棲知道，這是她最後的機會了，她二話不說，跪在地上，道：「仙尊，我知道您明辨是非，是仙道之楷模，沈洛棲此番前來確有一事相求，還望仙尊成全。」

堂上，仙尊一襲仙風道骨，還沒等他說話，三長老就怒斥道：「放肆！！你個叛徒！還敢來，來人！給我將她押上墮仙台！」

三長老話音剛落，一眾弟子就要上來擒人。

「慢著。」一旁，二長老風酌卻將人呵住，道：「三師弟不必如此著急，可否聽聽，她要什麼在做決定？」

「這……」三長老顯然是不同意的，畢竟做賊心虛，他自然是害怕當年的事情被暴露出來的。

當年他是趁著仙尊和風酌外出遊歷，才有了掌權，聯合剩下的兩位長老想至沈洛棲與死地，誰知道沈洛棲不但命大活了下來，現在竟然還是凌月城威風八面的將軍。

沈洛棲雖然不聰明，但她知道就憑她，是沒有辦法為自己當年的事情脫罪的，七年前，所有人一口咬定是她引起的禍端，七年後，也不會改變。

「掌門，」風酌轉眸，看向仙尊，道：「您意下如何？」

「……」仙尊默了默，緩緩抬眸看向沈洛棲：「你且說說看，你所求何物？」

聞言，沈洛棲微微擰眉，緩緩的垂下頭，一旁的蘇陌止和蕭允川都摸摸的捏緊了拳頭。

死就死吧！

沈洛棲一咬牙，道：「我要萬枯草。」

果然，此言一出，四周一片嘩然，沈洛棲立刻解釋道：「仙尊，我並沒有其他意思，我對掌門之位不感興趣，我要萬枯草只是想救人，我發誓，只要我拿到萬枯草，沈洛棲此生不再踏進岐衡宗半步，若有違誓言，甘願挫骨揚灰，永世不得超生！」

「七七！」蘇陌止呵斥一聲，本想制止她起這樣的誓言，可為時已晚，話已出口，無法收回。

上座，仙尊冷笑，這小女娃倒是個狠人。

沈洛棲本以為不會這麼輕鬆，誰知仙尊卻道：「萬枯草你可以拿走。」

此言一出，眾人再一次嘩然，紛紛出來出言阻止。

「仙君請三思啊！」領頭說話的，自然還是三長老：「萬枯草乃我宗世代相傳，若是給了她，讓世人如何說道啊！」

仙尊瞥了一眼三長老，目光淡然，卻透著一股子不怒自威的霸氣，場上瞬間就安靜了。

「沈洛棲。」他語氣平淡：「萬枯草，我可以答應給你，但是能不能拿到，得看你自己的造化。再則，你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沈洛棲緩緩抬眸，靜聽下文。

仙尊語氣微頓，接著問道：「清音笛，是否在你身上？」

沈洛棲不太明白仙尊的意思，卻還是點了點頭。

仙尊眼露滿意之色，他道：「甚好。清音笛，本宗聖物，用於鎮壓旋山魔獸饕鬄，數十年前，它認攬月為主，可攬月身死，清音笛不知所蹤。」

聽著仙尊的話，沈洛棲似乎明白了什麼。

「所以，」仙尊接著道：「清音笛和萬枯草，你只能選其一。」

聞言，沈洛棲愣住了，她微微起唇，不禁撫上身後的清音笛，抉擇兩難。

「你可以不用馬上做選擇。」仙尊道：「只要你人在岐衡宗，隨時都可以給我答覆，你自己好好兒想想吧。」

說罷，他手一揮，掐了個決消失在原地，在場的眾人也紛紛散去。

沈洛棲跪在地上，久久回不過神來。

怎麼辦？與她而言，這兩樣好像都是不能割捨的。

清音笛是她對師兄唯一的牽挂了，她不願意也不想放下，可是如果沒有萬枯草，夜瑾瑜會死，她也不想夜瑾瑜死。

她承認，她貪心，不管是哪一邊她都不想放手。

長老堂的人逐漸散去，最後就只剩下蘇陌止和蕭允川還有江柔。

一旁，江柔扯了扯蕭允川的衣袖：「我們走吧。」

蕭允川看著沈洛棲，沒有搭理她。